第二十九章 古有紅顏,君王不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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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趴在床上的容時動動身體,腰還是很痛。

  「顧瞳瞳,你回來了沒?」

  睜開眼睛,第一件事就是找她。

  顧瞳瞳快步從客廳走回臥室,把手機不客氣的扔在他身旁。

  容時一愣,拿過手機,打開通話記錄,語調好奇的問:「蘇逸打電話幹嘛?」

  「沒幹嘛,說我是禍水,影響你上班了。」

  她撇撇嘴,手上拿著小水壺給窗台上的花灑水,神色緊繃,一副不想理他的模樣。

  容時嘴上陪笑,單手撐著腰:「別聽他們胡說八道,我不上班不怪你,跟你沒關係。」

  心裡恨不得把蘇逸拉過來踢死,這邊顧瞳瞳嫌棄他一中午了,他又跑過來說這種話,火上澆油,雪中送冰嗎這不是!

  顧瞳瞳半坐在窗台上,她買的這幾盆多肉植物長勢很好,低著頭打理綠色的葉子,注意力卻在容時身上,她期待著他的反應。

  容時強忍著疼痛翻身平躺,這個小動作,幾乎要了他半條命,待疼意漸去,他目光灼灼,泛著光彩,盯著顧瞳瞳,嬉笑道:「他們逗你開心的,古有紅顏,從此君王不早朝,我和那些皇帝想法一樣,你在側,從此我不上班!」

  「呸,什麼思想,就你還很皇帝比,你充其量就是遠房皇親國戚,趕緊起床,回去上班,總賴在我這幹什麼!?」

  重重地放下水壺,美眸里漾出一股燃燒的憤怒,冷冷地瞥了眼床上雲淡風輕的男人,抓狂的繼續道:「快點起來,時間還早,去上班,以後不到晚上八點,你別回來,省得我莫名成了別人口中禍國殃民的女人!」

  顧瞳瞳真心受不了了,清冷的眼眸一掃,大有將容時凌時處死的趨勢,又是惱怒又是委屈。

  聞言,容時很無恥的抽抽唇角,低啞的嗓音傳來:「你覺得我敢去公司嗎,不被圍追堵截都怪,綠帽子的事人盡皆知,我這張俊臉都丟光了,你不心疼不說,還虐我!」

  「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心急,再說,我也不知道慕斯把這事登上了報紙,真的是…鬧成現在這樣,我也嫌丟人。」

  顧瞳瞳忍不住開口為自己辯解,心裡氣憤,這次看似他們勝利了,可一報還一報,雙方誰都不討好。

  有些難過,負氣的背過身子,不想再看他。

  容時看著一臉冷淡而又委屈的女人,縱然心底有些不高興,也消散了,跟著無奈起來,深深盯著她背影,怔怔開口道:「瞳瞳,我…不是怪罪你的意思!」

  「將來,就算我們公開關係,大家會不會說是我撿了被綠的你!」

  「別胡說,事實你清楚就行了,糾結什麼!」

  「事在人為,我們的路註定坎坷不斷,不如…」

  「顧瞳瞳,你能不能別碰到點小問題就退縮,我走還不行嗎,你不想看見我,我就不來了!」

  小小的空間,沒了吵鬧聲,安靜地能聽到掛在牆上,時鐘轉圈的聲音。

  容時最不喜歡她用這種態度對他,冷冷清清,讓你束手無策。

  話說完,容時看她也沒有留他的意思,忍著腰間席捲全身的刺痛,用老牛一般的速度緩緩坐起,移向床邊。

  而正在用手殘害多肉的顧瞳瞳突然轉身,淡然看著他,「沒說不讓你過來,只是你得先把障礙掃除,就算我跟你在一起,你能保證我們過得順風順水嗎!?」

  懶得理睬她的嘮叨,手拖著腰,忍著非人的疼痛站起身。

  果然,顧瞳瞳話茬一開就合不住了,「這才第一個情敵,往後的日子我得有無數個,我現在就預見了以後悲痛的歲月了。」

  容時轉身拿外套,緩慢到不行的動作仍然惹得腰部劇痛,暗暗嘆口氣。

  「我說了無數次,我屬於你一個人,你不信我有什麼辦法?」

  低沉而隱忍的聲音,顧瞳瞳終於聽出一絲不對勁,盯了他半晌,才發現他掌心一直捂著腰際。

  關懷的走到他身旁坐在,眼睛死死隔著衣服盯著他腰側,「你怎麼了,不會真的腎虛吧?」

  「你才腎虛,我是不小心撞到了。」

  男人黑著臉,和她反駁,這女人,自從認識她,他就被她弄的無數次懷疑人生。

  「怎麼撞到了,吃飯時候不是還好好的?」

  顧瞳瞳語調有些沉重,手徑直掀開他衣服。

  只見一大片淤青已經紅腫起來,白皙的皮膚泛紅,明顯傷的不清。

  「我們去醫院吧,你傷成這樣,被外人知道是在我這弄的,又要怪罪我了!」

  「顧瞳瞳,有完沒完了,沒事,你去樓下買瓶跌打酒,擦擦就好了。」

  顧瞳瞳冷哼:「真金貴,碰一下就變成了這樣,有用沒用?」

  容時最不願意聽女人嘲笑,皺皺眉,咬牙道:「我說了我沒事,你別陰陽怪氣的了!」

  「那等著,我馬上回來。」

  扶著他重新趴下,顧瞳瞳帶著錢包出門買藥了。

  忙亂了一下午,容時在床上趴著用顧瞳瞳電腦瀏覽文件,顧瞳瞳在他後背不停的幫他擦藥。

  「這事倒是給工作幫了不少忙,之前國外某家大型企業,慕斯一直談不下合作的問題,公司人被折磨到頭大,沒想到,昨天他們主動帶人過來簽合同了!」

  容時話語中帶著淡淡驚喜,沉穩熟練的操作電腦,手指飛速戳動鍵盤。

  「嗯,我聽蘇逸說了,說你昨天口袋裡進帳不止幾個零。」

  容時沒否認,晃著腦袋回答:「確實不止,昨天一筆,足夠我養你一輩子了,接下來,要努力賺兒子奶粉錢,現在小孩子開銷大,身為他老爸,我必須給他攢夠一生的開銷。」

  「你這樣想,會把孩子寵壞的,我最多養到他大學畢業,工作後他要學會自食其力,沒有誰欠他的。」

  顧瞳瞳輕斥,臉色不是很好,堅定的語氣不容拒絕。

  「等孩子生下來,還不一定是誰慣的多呢,到時候怕是你捨不得打罵!」

  「不可能,寵出來的孩子骨頭軟,哪怕是女孩兒,我也要她早早學會自立。」

  容時恍然發現,他們在很多問題上沒有共同語言,和她吵架,他就是自找不自在,閉住嘴,他不說話了!

  牛肉和排骨做熟時間長,不到四點,顧瞳瞳就進了廚房。

  她怕容時中午沒吃好,這個時間,她都有些餓了。

  從冰箱中拿出牛奶,放進微波爐,轉了幾分鐘。

  待加熱後,用剪刀剪開,倒入透明的杯子中,拿過容時,「吶,先喝點牛奶,潤潤喉嚨,飯菜得等會兒。」

  摸著杯子淡淡熱度,容時心裡暖暖的。別看她嘴上冰冷,態度不饒人,可人心不壞,對他,還是挺細心的。

  想一下開口道:「要是懶得做,我叫盛世豪庭人送過來,你想吃什麼?」

  「你每天吃那的菜,適當換換口味吧,我閒著也無聊,不如活動一下,你等著啊!」

  顧瞳瞳家裡很和諧,鍋碗瓢盆唱著協奏曲。

  身在沈家的慕斯就可憐了,他站在沈月門口,不停的哀求,求沈月出來吃東西。

  上午從容家回來,沈志文一句話定下他們的婚事,並且找報社澄清誤會,還容家清白。

  當然,這個澄清是方玲逼著他們發的,讓自己兒子背這麼大的黑鍋,她捨不得。

  沈月哭著上樓,反鎖了門。

  門外,任憑敲門聲多大多響,她都置若罔聞。

  對比沈志文和徐聰玲,急壞了慕斯。

  慕斯原來從來沒聽說,堂堂沈氏唯一的千金,在家中地位居然會這麼低,她不吃不喝,她父母問都不問一句,還不停的怨恨,嫌她沒本事,邁不進容家大門。

  然後,她就像顆棋子,孤單無助的被他們拋棄了。

  慕斯著急,她把自己關在房間已經四五個小時了,他怕她想不開,出意外。

  自己心愛的女人,過著這麼痛苦的生活,他無力的抓抓頭。

  徐聰玲換了居家服,一身溫婉,踩著拖鞋,面無表情的和慕斯擦肩而過,話都沒對他說一句,更別提房間裡的沈月了。

  慕斯多想叫住她,問問這是不是她親生女兒,養育這麼大,為什麼要那樣傷害她。

  可是他不敢,徐聰玲是他未來岳母,討好沈月的其中之一。

  轉過身接著敲門,語調央求,像極了妻管嚴。

  每個人在自己愛的人面前,都沒有架子,沒有立場,再強大的人,在愛的人眼中一樣渺小。

  房間內的沈月,呆坐在床上。

  透過光潔的落地窗,仰頭望著天空的白雲。

  脖子酸痛,可她像沒了知覺,一動不動,宛如雕塑。

  敲門聲一下一下,不絕於耳,她不曾理會。

  心冰冷,冷的她全身打哆嗦。

  一夜之間,她不僅失去了容時,還失去了疼愛她的父母。

  尤記得童年時,沈志文把她從很遠的孤兒院帶回來,給她錦衣玉食,吃穿華貴。

  她也是一夜之間,醜小鴨變白天鵝。

  那時候她還小,記不清太多,只是隱約聽到沈志文和福利院院長阿姨說,要領養她,她為此還抱著院長大哭了一鼻子。

  她是沈家抱養的女兒,除了父母他們三人,別人都不知道。

  而他們抱養她的理由是,他們親生女兒遭壞人毒手,被拐賣到偏遠山區,下落不明,家中老人受不了這個打擊,看沈月和他們女兒樣貌聲音年齡都差不多,所以選擇帶她。

  她來的時候,望著像皇宮一樣的沈家,眼神迷惘,從此,生活天翻地覆。

  她有了爸爸媽媽,有了夢中的玩具,吃不盡用不完的零食和錢。

  可能是因為沈志文覺得愧對他親生女兒,所以對沈月萬般好,在這個家裡,她成了含在嘴裡怕化的嬌貴公主。

  緣分就是這麼其妙,隨著年齡的增長,沈月的樣貌出奇的像沈志文,這讓丟了孩子的他們,心底倍感安慰。

  可不是親生,再疼愛也是表面上的,沈月成年後,沈志文就開始每天考慮乘龍快婿的事。

  哪家有錢有勢,哪家能幫助他們沈氏蒸蒸日上,他就打算讓沈月嫁給他們家。

  沈月試著反抗過,大學時間,感情懵懂,周圍的小女生都在談戀愛,她眼紅不已,正好比她高一級,帥氣不凡的學長追求她,她不加思索的就答應了。

  當天就被沈志文聽說了,那晚,沈月第一次挨了個巴掌,那巴掌她現想起來記憶猶新。

  沈志文不僅打她,關她緊閉,還找人把那個追求她的學長狠狠修理一頓,沒等第二天,那人就退了學。

  情竇未開,便已結束。

  從那後,沈月性情大變,變的可怕,變的為了利益可以推開所有。

  當然,包括容時。

  她不愛他,卻想嫁給他,為的就是錢,還有沈氏的面子,沈家的地位。

  被捉姦在床,她應該開心的,這樣就掙脫父母的擺布了,可她發現她開心不起來。

  她在房間一整天,除了門外慕斯的關心,再無旁人,甚至家裡的傭人都沒上來看看她。

  眼淚乾涸,心難過到麻木。

  入夜,天空中飄落絲絲小雨,似牛毛。

  外面的空氣清爽,顧瞳瞳最喜歡在細雨中漫步的感覺。

  可是回頭看看趴在床上,嘴裡哼唧喊著疼的容時,她又不忍丟他一人在家裡。

  「容時,我打開窗戶,你呼吸下新鮮空氣吧,對身體好。」

  「不,我冷!」

  男人煩躁的回答,將頭撇開,拒絕看顧瞳瞳。

  顧瞳瞳語塞,本想頂撞幾句,可看到他疼的皺眉的樣子,她心疼,咬咬唇瓣,閉上了嘴。

  ------題外話------

  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好人,也沒有絕對的壞人,親們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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