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同一城市，擦肩而過
顧瞳瞳摟著她那個閨蜜張小雅，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聽不見在說些什麼。
張小雅貌似穿的顧瞳瞳衣服，容時很眼熟。
和他們的方向正是相反的，而且是在大藥房出來的。
容時打開車門，目送她們走遠，徑直下了車。
「少爺，您去哪啊」？
司機的呼喊容時不理會，大步邁開，走進了顧瞳瞳剛剛進來過的藥房。
白衣小天使親切的走到他身前：「先生您好，請問需要點什麼？」
容時收回張望的眼神，揚唇一笑。
用男色做誘餌，向小護士打聽顧瞳瞳和張小雅買的什麼藥。
本來是顧客的隱私，藥店服務有權不對外公開，可是容時是誰，情商極高，三言兩語就把單純的小護士忽悠迷糊了。
小護士告訴她，剛才那兩個女孩買的是眼藥水和感冒藥，還拿了些衛生用品。
容時點點頭，這算是心有靈犀嗎，他感冒，顧瞳瞳也感冒了。
返回車裡，讓司機下車坐出租回家，他一腳油門，車子飛快的行駛在馬路上。
張小雅斷斷續續跟顧瞳瞳說了一夜她和霍晨以及那個前男友的種種關係。
顧瞳瞳聽的雲山霧罩，不過倒是感覺出霍晨對他男友的感情比張小雅深。
既然當過同志，就說明那方面還是有問題，就算現在可以為了張小雅改，誰能保證他以後不再犯？
幸好還沒結婚，要是結婚才發現，那太可憐了。
每個同性/戀的家屬都可悲，張小雅哭到眼睛高高腫起，又感冒流鼻涕。
坐在顧瞳瞳家沙發上，一邊想一邊哭，一包紙巾不超過十分鐘就沒了，垃圾桶里滿滿的白色。
顧瞳瞳坐在她旁邊，欲言又止，不會安慰人，只會幹著急。
張小雅還在低低的抽泣，顧瞳瞳無奈的嘆息。
發愁，人為什麼要長大，不長大就沒煩惱，不用成家過日子就好了。
早知道張小雅這樣，還不如當初一直抱著單身到底的打算呢。
這是她的初戀，還沒開花，就已枯萎。
除了張小雅的哽咽聲，小客廳里還算安靜。
放在茶几上的蘋果手機突然震動，聲音很大，張小雅和顧瞳瞳一眼都看到了上面的名字。
顧瞳瞳還以為是霍晨。
張小雅半夜那樣赤裸身體跑出來，他擔心才對。
可一晚上過去，他連個電話都沒有。
顧瞳瞳嘴上沒說，不代表心裡沒有怨言。
她胡思亂想著，張小雅在一邊接聽了電話。
「張姐，你是幾個意思啊，顧姐走了，你就開始學她遲到曠工了，我們都要累死了，你能不能回來安心上班啊？」
張小雅手機不小心觸碰了屏幕的免提，女人的大喊大叫毫無掩蓋的散了出來。
張小雅不好意思的看了看顧瞳瞳，關閉免提。
壓低聲音說：「那個，小李，我多少年不請一次假，今天是特殊情況，你幫我把著急的工作處理一下，明天早晨我早點兒去，然後請你吃飯，好嗎？」
好聲好氣商量了半天，對方才鬆口。
把手機放回原位，張小雅喘口氣，去洗手間打開冷水洗洗臉，然後用毛巾一直捂著。
冷水刺激皮膚，臉上紅色痕跡慢慢褪去。
顧瞳瞳找出自己新買的，還沒穿的居家服，扔給她。
又洗了澡，倆人鑽進被窩，熬了一天一夜，疲憊不堪，手拉著手，感受著對方的體溫，閉上雙眼。
中午時分，容時剛忙完，打算喝杯咖啡解解乏，慕斯就沖了進來。
「老大，時間到了，咱們回家吧。」
說的容時一愣，直勾勾的望著他，端起來的咖啡都沒顧上喝，「咱們回家？回誰家，莫名其妙的。」
慕斯看似心情很好，一雙桃花眼，衝著容時放電。
「老夫人剛才給我打電話，說是叫我一起去你家吃飯，她親手下廚做的，親手啊，垂涎三尺，走吧！」
慕斯不提，他都快忘了中午答應奶奶回家吃飯的事兒。
越來越佩服奶奶呂英，知道從他身上不好下手，就從他身邊人身上下手，還叫慕斯過來請他。
咖啡沒了滋味，把它放到桌上，關住辦公室的門，隨慕斯一起下了樓。
那杯咖啡孤零零的被拋棄。
回到家，不出所料，沈月父母在客廳說話，沒進客廳就聽到了聲音，好像很愉快。
容時神態自然，跟沒事人一樣，大大方方朝他們走了過去。
反觀慕斯，見到沈志文和徐聰玲比見到自己父母都親。
容時想爆粗口，這怎麼這麼賤呢！
慕斯坐了好一會兒，都沒看到沈月，想了想開口：「叔叔阿姨，小月沒過來嗎，好幾天沒看到她了。」
徐聰明柔柔一笑，臉上畫著得體，優雅的笑容：「她在廚房幫忙，說是怕累壞了奶奶。」
慕斯回頭看了下廚房方向，若有所思的說：「嗯，小月就是乖巧懂事。」
噗，容時差點噴口水，乖巧懂事，他想問慕斯腦袋撞牆了還是掉坑了，居然用乖巧懂事形容沈月。
她個千金小姐，嬌滴滴，父母掌心的寶，哪有懂事這一說。
要說顧瞳瞳懂事，他還勉強，可能，會信。
徐聰明並不打算再和慕斯繼續。
她把話題轉向了容時，態度也變了很多，身上沒了架子，慈愛的開口：「我聽奶奶說，你大病未愈又感冒了，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會愛護自己呢？」
容時挑眉，這語氣變換的速度，不去當演員都可惜。
藏住嘲諷，淡淡回答：「生病很正常，男子漢這點小病，倒不下。」
徐聰明被噎，還是當著好幾個傭人的面，她覺得面子上很過不去。
生硬的笑笑：「這倒是，男子漢流血不流淚，你呀，就得趕緊成家，有個媳婦左右伺候，你奶奶也放心。」
「嗯，有這個想法，只是一直找不到心裡的那個人，如果遇到了，我可以馬上就結婚。」
容時言下之意就是告訴大家，沈月不是他心目中要找的唯一伴侶。
話說的很彆扭，客廳氣氛一下安靜，如寒冬臘月，冷的毫無生氣。
最後，還是呂英出來的即時，給救了場。
「可以吃午飯了，老夫人手藝不僅沒退步，而且還大有長進，面做的真香。」
吳媽端著面，身後的幾個傭人手中端著菜。
沈月假裝很識大體，扶著呂英，告訴她慢點走，這一上午辛苦了。
容時看了沈月一眼，怎麼看怎麼不順眼，轉身去了餐廳。
慕斯可不同，他上前幫忙扶著呂英。
呂英不想慕斯多事，但是容時又不在。
「小慕，最近公司的事多虧你了，奶奶做的飯你得多吃點，順便趁著上班沒事的時候，跟容時好好溝通。」
說來說去，呂英的意思是讓慕斯當紅娘，給容時和沈月牽線。
慕斯萬分不願意，自己深愛的女人，讓他拱手相讓做不到。
可是又沒辦法，容家當家的看上的孫媳婦，他如何搶，如何爭。
只能護她安好，就算她和容時結婚以後，他還是可以像現在這樣為她鞍前馬後，隨叫隨到。
沈月低著頭，很委屈，咬著下唇，輕輕開口：「奶奶，容時是不是很討厭我，我害怕下個月的訂婚宴會有問題。」
呂英抓著沈月嬌嫩的手，耐心安慰：「乖，有奶奶在，奶奶一定讓你順利進門，進門後的日子就得靠你自己了，努力給容時生個兒子，那你在這個家裡，地位就高了，到那時候，還怕容時不要你不成。」
呂英的話聽在沈月耳朵里，她開心的笑了。
左手邊的慕斯臉色卻冷了。
一想到心裡念著的女人要為自己最好的哥們孕育孩子，他就難受的像被人堵住呼吸，窒息感一波接著一波。
「媽，你們在說什麼？快點來吃飯吧，有話在餐桌上，咱們邊吃邊聊唄。」
方玲見呂英和沈月歪著頭，又在打鬼主意的時候，出面阻攔。
「哎，阿姨我們這就來。」
沈月送給呂英一個甜甜的笑容，三人齊步走入餐廳。
容時不想管太多，他們之間的話題跟他沒關係。
吳媽遞給他一碗麵，他迫不及待的吃了一口。
早就不是記憶中的那個美味，有心做出來飯菜，和帶著疼愛做出來的，大徑不同。
餐桌上很多人，眾人說著客套話，容時不想聽，只感覺被吵得心煩意亂。
快速把面吃到見底，放下碗筷，擦擦嘴角，「奶奶，今天我吃的多吧，沒浪費您老人家的一份苦心，如吳媽所講，手藝大有進步。」
一番話，把呂英夸的差點找不到東南西北。
在歡聲笑語過後，容時揉揉太陽穴，聲音低微：「昨晚沒睡好，頭痛，你們慢慢吃，我上樓睡會兒，慕斯，到了上班時間你來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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