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病房裡的情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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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月細想想,容時父母都在,正是表現的好時機。

  顧瞳瞳不來,興許她還可以等容時醒了,借題發揮。

  就說告訴過顧瞳瞳出車禍的事,但是顧瞳瞳一點行動都沒有,看都不來看。

  到那時候,容時心存芥蒂,還會一心一意愛顧瞳瞳嗎,反觀一直守在病房,衣不解帶照顧他的自己,多令人感動。

  心下有了主意,沈月嘴角傾斜,微微一笑。

  容時額頭右上角縫了三針,做手術時,打了不少麻藥。

  容天成就這麼一個兒子,手足無措的期盼他快點醒來。

  他叫沈月陪著,轉身出了監護室,去了普通病房。

  方玲已經緩過來了,正站在門口和護士說話,焦急萬分,語無倫次,緊緊攥著護士的手臂。

  「玲玲,玲玲,你冷靜點。」

  容天成幾步走到方玲身邊,用力抱住她肩膀,穩定著她的情緒。

  方玲全身都在抖,見到容天成,委屈的眼淚直流,急急的問:「天成,兒子呢,我們的兒子在哪,他要是出事,我也不活了,活不下去了。」

  「兒子沒事,他在監護室,可以看,我們現在就過去看,好不好。」

  容天成拍打方玲後背,輕聲哄著她。

  扶著她顫抖的身體,步履蹣跚,小心翼翼。

  「玲玲,兒子目前情況不太好,你答應我,千萬別激動,你要是再有三長兩短,讓我怎麼辦!」

  快到監護室的時候,容天成突然停下腳步,雙手掐住方玲手臂,強迫她看著他。

  「沒事嗎?」

  方玲一瞬間,好像老了十歲,聲音乾澀沙啞。

  容天成搖搖頭,抱抱方玲:「放心吧,咱們兒子福大命大,好好治療,不會有問題的。」

  他說這話只是為了安撫方玲,具體情況還是得靠容時自己。

  容天成沒敢把容時求生薄弱的話轉達給方玲。

  夫妻倆相互攙扶,走到容時病床旁。

  方玲顫抖的更厲害,床上躺著的,如果不是容天成告訴,她絕對認不出這是自家兒子。

  容時臉上的血跡被清理的很乾淨,面色蒼白,連帶著唇瓣都是泛白的。

  沈月佯裝傷心,拿出紙巾塞到方玲手裡。

  方玲扭頭看看,眼睛裡有著點點欣慰。

  沈月得意,看來容時休養這幾天,她得伺候周到了。等拿下容天成和方玲,一家人都向著她,那個時候容時反抗就更沒用了。

  「阿姨,夜深了,您休息會兒,這有我,放心吧。」

  乖巧開口,看似很是心疼方玲。

  方玲搖搖頭,回握住沈月的手:「我得陪著,等我兒子醒了,讓他第一眼就看到我。」

  說著,從哽咽到抽泣。

  三個人守著容時,慢慢的,沒有了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沈月熬不住,靠著椅子睡了過去。

  凌晨四點,護士進來觀察病情,把沈月吵醒。

  揉揉眼睛,明亮的燈光刺的她眼珠生疼。

  迷糊中聽護士說,容時的情況越來越不樂觀,潛意識在逃避現實,照這樣下去,影響身體恢復不說,還會給記憶造成極大的損傷。

  睡慣了豪華柔軟的大床,在椅子上歪一夜的沈月,感覺脖子都僵掉了。

  耐著性子起身,安靜地聽護士給他們的建議。

  護士和醫生說的一樣,最好儘快找個容時藏在心底的人,好好勸勸他,勸他配合治療。

  藏在心底的人。方玲低頭看著容時。

  突然,腦海中划過顧瞳瞳那張白皙的小臉。

  對於自家兒子來說,顧瞳瞳應該就是他認為最重要的,他們兩人的分開可能就是造就他不願清醒的原因。

  方玲一刻都等不及了,推開站在身旁的容天成,慌忙跑出了病房。

  絲毫不理會容天成的呼喊。

  跑出醫院,叫了計程車趕回容家別墅。

  這個時間,呂英早已起床,一如往常,在院子裡鍛鍊身體。

  看到頭髮凌亂,面容憔悴的方玲,她怔住,嚴肅的問:「大清早的這是幹什麼去了,堂堂容家夫人,儀容不整,成何體統。」

  方玲喘口氣:「媽,我這就去洗漱。」

  說完,快步走進一樓的廚房。

  吳媽正眼淚一把一把的攪動勺子,給容時熬著補氣血的湯。

  回頭看到方玲回來,她用圍裙擦擦眼淚:「夫人,少爺怎麼樣了,我怕老夫人起疑心,就沒敢出門。」

  「情況不太好,我回來就是想問你,你照顧倆孩子那麼久,有沒有顧瞳瞳的電話,我想給她打電話,叫她去醫院看看容時。」

  吳媽掏出手機,找到通訊錄,一通翻。

  「有的有的,這個就是。」

  遞給方玲,她撥打電話。

  電話通了,可是一直沒人接。

  方玲急的直跺腳,嘴裡碎碎念:「這是幹嘛去了,為什麼不接電話。」

  身在賓館的顧瞳瞳,正在浴室洗澡,她昨晚做了噩夢,醒來時,滿身汗水,粘膩膩的,不舒服的很。

  浴室門緊閉,流水聲音又大,完全掩蓋住了手機鈴聲。

  打了三個電話後,方玲軟了腿,身體一下跌坐在冰涼的地板上。

  仿佛支撐不住,一夜之間,愁的頭髮白了一半。

  「夫人,您起來,您的挺住,少爺還沒醒,您可不能再垮了。」

  吳媽胳膊穿過方玲腋下,企圖抱起她。

  可終究老了,心有餘而力不足,好幾次,都沒能把方玲扶起。

  酒店內…

  顧瞳瞳洗好澡,清爽許多,手中拿著吹風機,對著鏡子慢條斯理的打理自己。

  從醒來,她就發覺胸口痛,好似有針扎,一下一下,疼的很厲害。

  這是怎麼了,原來從沒出現過。

  她忽然想起早晨起床後,看到的那條簡訊,只有短短的六個字,她沒往心裡去,懷疑是沈月弄的惡作劇。

  可現在看來,似乎是真的。

  放下吹風機,踉蹌的返回臥室。

  手機中顯示未接來電「吳媽。」

  顧瞳瞳右眼皮猛地一跳,顧不上想東想西,按下回撥。

  只一秒,對方就說了話,可顧瞳瞳聽著,不像吳媽。

  剛要問她是誰,對方傳來哭聲:「瞳瞳,我是容時媽媽,容時昨晚出車禍了,很嚴重,搶救回來了,但意識薄弱,阿姨求求你,你過來陪陪他好不好,阿姨求求你了。」

  崩潰的語調,顧瞳瞳才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

  她好後悔,昨晚為什麼要任性的掛斷沈月的電話,在看到她簡訊時候,都沒相信。

  「阿姨,你們在哪,我這就來。」

  方玲把具體地址告訴給顧瞳瞳。

  顧瞳瞳換了身衣服,披散著頭髮,素顏開車去了醫院。

  按照方玲給的地址,進入病房。

  病房裡,小護士正在給容時換消炎藥。

  床上的男人,一動不動。

  這一刻,顧瞳瞳感覺他離她好遙遠。

  短短十幾天時間,容時像變了個人,比他們在一起時,瘦了好多。

  還記得她曾經說過,不喜歡太瘦的男人,她覺得沒有安全感,而且抱著也沒有手感。

  容時表面上鄙夷她這種想法,可私下,一直在多吃東西,試圖長肉,滿足她想要的手感。

  那段日子,容時除了正常的一日三餐,半夜還會吃宵夜,體重確實漲的很快,一個月,漲了十幾斤。

  可現在的容時,清瘦到病號服都撐不起來。

  她猜到了他們離婚後,容時過的有多苦,是否和她一樣,午夜夢回,哭濕枕頭。

  緩緩走上前,雙手握住容時的手,抵住額頭,想要感受他的溫度。

  容天成在見到顧瞳瞳後,什麼都沒說,悄悄退出病房,關上門,給他們留下獨處的空間。

  抱了好大一會兒,顧瞳瞳才忍著心酸開口:「容時,還記得你答應過我,今年冬天帶我去日本滑雪,你說那的雪景特別漂亮。其實,我一直在等,等冬天,等那個時間,你還會不會記得我。」

  回答她的是一室寧靜。

  顧瞳瞳吸吸鼻子,盯著容時的睡顏,繼續道:「等你痊癒後,帶我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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