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情緒崩潰
陽光明媚,潔白無瑕的雪在太陽的照射下發出耀眼的光芒。
容時早早回了世紀花園,躺在床上假寐,腦海里都是顧瞳瞳的身影,想她想的心疼。
門外傳來鑰匙扭動門鎖的聲音。
茫然一會兒,靜靜等待著。
顧瞳瞳推門而入,正瞧見懶洋洋窩在床上的容時。
被容時的眼睛,盯得心煩意亂。
相對無言,思念如潮水般襲來。
容時不在,她想。
容時在,她又不敢靠近,怕自己離不開他的溫柔。
今天,說什麼也要保持距離。
總得給容時打預防針,而這針就從疏離開始。
容時發覺她走神,下床抱住她的腰,把她扣在懷裡。
顧瞳瞳不能動,她的小腦袋正好貼著他的胸膛,可以清晰的聽到他心臟在身體裡咚咚有力的跳動聲。
這個懷抱屬於她無數次,她依然冷靜不下來,心跳跟著他加速。
他的呼吸熱熱的灑在她髮絲上,有一些吹在她白皙的耳垂旁,讓她不由自主的冒起了一層薄汗。
莫名繃緊神經,雙手下垂,一動不動。
容時摸著她漸漸僵硬的身體,抬起手,輕輕拍拍她的後背,聲調低沉的問:「緊張什麼?」
顧瞳瞳沒回答,身體愈發不自在,她下意識找了個藉口,推推他,想從他懷裡退出來:「你喝酒了,好大的酒氣,我去給你倒杯水。」
一邊說,一邊想要站起,可是他不許,摟著她的手臂力道又加大一些:「不渴,不喝。」
容時漫不經心的回了一句,然後便沒了聲音。
顧瞳瞳被他抱在懷裡,他的力度恨不得把她揉進骨血中。
臥室陷入安靜之中。
許久,顧瞳瞳察覺抱著自己的男子,手勁變得輕緩,不似剛剛那麼緊。
腦袋微微動了動,抬起頭,去看他。
她剛把兩個人的身體拉開一絲縫隙,他的唇瓣便突然落了下來,堵住她的唇,帶著酒香,還有他特有的清香,在她口中緩緩散開。
他的舌尖帶著微涼,在她口中輕車熟路的舔來舔去,她退縮,他尋找,他入的很深,才捲住她的小舌,狠狠纏繞。
吻到最後,兩個人劇烈喘息,痴纏的唇瓣勾出絲絲晶瑩。
他一個轉身,推她到床邊,顧瞳瞳腿軟,差點被他推摔倒。
他左手護著她腰,半抱著她上床。
把她壓在身上,濕滑的舌頭又回到她口中,吻的越發深狠。
顧瞳瞳仿佛要窒息,缺少氧氣的她不得不睜開眼睛,看到他長長的睫毛像扇子一樣撲閃,表情專注。
容時不知道為什麼,只是突然間心裡一空,想要用這種方法感受顧瞳瞳的存在。
纏綿/蝕骨的長吻,他吻的那麼貪婪,那麼不舍放開。
在這一刻,什麼都不重要了。
奶奶,父母,沈月不重要,顧瞳瞳愛不愛他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是顧瞳瞳,是他心愛的女人,她在他懷裡,接受著他的吻。
放縱一次,最後一次。
顧瞳瞳想開了,既然如此,她主動點何嘗不好。
用盡渾身力氣,把容時從她身上翻下去。
容時來不及反應,本來親的熱火朝天的,被打斷,剛要皺眉。
頃刻之間,顧瞳瞳已經壓了上來,僵硬的身軀柔軟許多,她身上若有若無的清淡香味緩緩從他鼻尖流淌而過,臥室里氣息曖昧。
她要幹什麼?這麼主動?
容時簡直不敢相信,一向嬌羞的顧瞳瞳在床上也會有主動的一面。
顧瞳瞳跨坐在他身上,紅著臉瞥了他一下:「今天,任性!」
說著,動手開始解他上身的衣服。
容時並沒有聽懂這句話背後的意思,莫名其妙的看著顧瞳瞳。
顧瞳瞳唇角露出一道邪笑,將自己身上的打底衫一脫,扔到床下,然後利索的把內衣除掉,曼妙的身軀在光線充足的臥室一覽無餘。
不多時,臥室傳出陣陣輕吟,伴隨著男女的急促的呼吸聲。
縱情過後,天色已晚。
男女體力差別巨大,辦完後,顧瞳瞳酸軟的躺在被窩,雙腿都在打顫。
而容時,滿臉滿足,輕鬆的去做晚飯了。
擱在包里的手機「嗡嗡」作響。
顧瞳瞳疲憊的穿上居家服,走到柜子前。
陌生號碼,那串字數她卻記得。
眼睛中浮現出來淺淡而隱忍的痛苦。
直到第四遍震動,她終於鼓足勇氣按下接聽。
「顧瞳瞳,你言而無信,今天本明到規定的時間了,你為什麼還不離開,不要逼我!」
顧瞳瞳冷然笑笑,深深吸口氣,捂著胸口:「我記得,明天一早我會離開。」
「好,我信你一次,最晚九點,要不讓你父親等著法院的傳票。」
電話掛斷。
顧瞳瞳把視線望向客廳。
幾個月的時間,這個男人撫慰了她的傷痛,她應該謝謝他出現及時。
廚房裡,容時背對著門,用勺子攪動著鍋里的粥,細心的模樣,她心弦一盪。
悄悄走過去,伸出胳膊從後抱住他精壯有力的腰身。
正在做飯的容時嚇了一跳,低頭看到顧瞳瞳手指上,他熟悉的戒指才詫異的問:「是不是餓了,馬上就好。」
「容時!」
顧瞳瞳小臉緊貼著他的後背,喏喏的叫著他的名字。
「嗯?」
「我們離婚吧!」
容時怔了下,轉過身,面色清冷,雙手攥著顧瞳瞳手臂:「說了多少遍,不許開這麼過分的玩笑。」
她對上他的眼睛,嚴肅且認真的回答:「不開玩笑,這是離婚協議書,你看看。」
右手掏出她疊在睡衣口袋裡的A4紙,遞給容時。
「為什麼?」
容時不接,深邃的眼眸帶著一抹探究盯著她的臉頰,想從中看出緣由。
「我不愛你。」
違心的說完,她心揪的,想要死過去。
「呵呵,不愛我?就這麼簡單?」
顧瞳瞳抬頭,看了容時一眼。
容時臉上掛滿自嘲的笑容,眉頭緊皺,表情恍然變得很痛苦。
他拽著頭髮,不可置信。
良久,他喘著粗氣,目光涌動波瀾,眼底迸射出兇狠的光芒。
「離開我,你想去找誰?丁磊?亦或是高文豪。」
他明亮的眸子閃閃透著光芒,憤怒里隱約帶著一抹落寞,讓顧瞳瞳的心,跟著抽抽的疼。
「跟你沒關係,你只要簽字就好了。」
顧瞳瞳撇過頭,裝出態度強硬的模樣。
整個房間由溫馨到寂靜。
「跟我沒關係,顧瞳瞳,你再說跟我沒關係!」
容時瞬間像發怒的豹子,撲過來掐住顧瞳瞳的脖子,理智的弦在她說離婚那一刻就已經轟然倒塌。
顧瞳瞳仰著頭,脖頸間的雙手很有力,她懷疑自己下一秒就會死在容時手裡。
容時望著奄奄一息的顧瞳瞳,唇邊忍不住浮現出冷笑,他忽然覺得玉石俱焚也挺好。
離婚二字對於他來說,像是把他整個人撕成兩半,疼痛從胸膛炸開,沿著他全身的經脈,叫囂著。
顧瞳瞳難受到極致,臉上還沒放下堅強,打定注意要和他離婚。
嫉妒,怒氣,在他心裡急躁的翻滾著,到了最後,容時的眼神,變成了深不見底的黑。
顧瞳瞳撐不住,失去力氣的身體下墜。
「哎呀,我的天,少爺你這是做什麼,你鬆手,鬆手,瞳瞳會被你掐死的。」
從容家老宅趕過來的吳媽,進門就感受到了房間裡氣氛的低潮。
聞到燒焦味,快速跑到廚房,就看到顧瞳瞳搖搖欲墜的身體在容時手中,仿佛曇花一現,轉瞬即逝。
吳媽拼命的拍打容時的手腕,企圖讓他放手。
或許是打的太疼了,容時鬆手的一剎那,顧瞳瞳的身體直直躺在了廚房的空地上。
面色蒼白,一動不動。
吳媽嚇得跪倒在她身旁,手指哆哆嗦嗦的按她人中,邊呼喊:「瞳瞳,你醒醒,醒醒,別嚇吳媽。」
叫了半天,絲毫沒有動靜。
吳媽放下顧瞳瞳身子,跌撞的拖著嚇到發軟的雙腿,幾乎是爬到客廳,用座機撥打了急救電話。
容時愣愣的站在一旁,嘴角噙著那抹冷笑,低低開口:「女人都沒有好東西,無論怎麼對她好,她都不知足,不願意跟我在一起,那就去死。」
「少爺,你快看看少奶奶吧,出人命了。」
吳媽已經有了哭腔,眼淚落下,打在顧瞳瞳臉頰上。
吳媽拼命給她做人工心臟復甦,反覆按壓她胸口。
「咳咳…」
在一番緊急的搶救下,顧瞳瞳咳嗽出聲。
「少奶奶,少奶奶,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吳媽激動的扭著身體,拍打顧瞳瞳臉頰。
這聲清咳,把容時從回憶拽回了現實,他眼睛裡那抹憤怒及漆黑,漸漸隱去。
緩過神,看到躺在地上的顧瞳瞳,他萬般後悔。
手臂哆嗦的想要摸摸她。
可剛一靠近,顧瞳瞳猛然一抖,撲在吳媽懷裡,大哭起來,說什麼都不讓容時過來。
「砰砰砰…」房門被砸響。
吳媽低下頭,輕哄顧瞳瞳:「救護車來了,我們去醫院,去醫院檢查下有沒有問題。」
顧瞳瞳搖搖頭,因為長時間缺氧,她還在深呼吸狀態,斷斷續續咳嗽不止。
「瞳瞳,我們去醫院,聽話。」
容時頭腦理智下來,一雙眼睛被霧氣縈繞。
他居然這麼衝動,把顧瞳瞳當成了那個女人,如果今晚不是吳媽,那現在他面對的就會是顧瞳瞳的屍體。
得到這個認知,容時後悔不已。
她是他疼在心尖上的,有什麼話他應該好好問的,怎麼會突然對她動起了手呢。
不應該的。
容時盯著近在咫尺的容顏,聽著她有氣無力的呼吸聲。
不知道接下要應該做什麼。
「瞳瞳,少爺剛剛是太生氣了,所以才…,醫院的車子還在門口等著,咱們出去吧。」
耳邊聽著吳媽的聲音,顧瞳瞳意識模糊,思想煥散,最終又暈了過去。
「少爺,你快抱著瞳瞳。」
吳媽囑咐完,轉身跑出去開門。
醫院的高級病房內,顧瞳瞳躺在潔白的床上。
左手五個手指頭帶著儀器,口鼻掛著氧氣罩,整個人仍然處於昏迷狀態。
寬大的白底藍格病人服,領口很大。
容時站在床邊,視線盯著顧瞳瞳的脖子。
光潔的脖子上一圈手印,原本白皙的脖頸變得青紫。
他害怕,害怕顧瞳瞳醒來,眼睛裡有著對他的反感,身體對他躲避。
此時時間已是凌晨三點多。
病房的各種儀器,隱隱發出工作時弱小的響聲。
醫生給做完檢查就回了辦公室,缺氧過度,一時半會兒好不了,需要充分休息。
容時腦海中放電影似的,不停閃現醫生的那句…
「要是再多掐兩分鐘,神醫都救不回來這條命。」
她熟睡著,他靜默好久,才緩緩上前。
手掌覆上她的手背,顧瞳瞳手很涼,他忽然想到她腳丫肯定也是冰涼。
站起身,走到床尾,手伸進被子,抓住她的小腳。
果不其然,病房暖氣十足,她的腳丫卻像冰塊。
容時搓搓手,用掌心的溫度幫助顧瞳瞳身體回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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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各種被虐~心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