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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她等了許久,也沒再見過他,她想著瀾竹定然是知道她接下來的日子過得順遂無比,所以他才懶得下來了吧。

  待她回到天庭,一定要拎兩壺佳釀,好好地同他道謝。

  如此她便全心全意過完這後半生,享受與宋朝歌最美好的時光。

  宋朝歌與她只育了一對兒女,宋朝歌說兒子多了會打架,不若全心栽培一個,給他配上幾個忠心耿耿、智謀雙全的大臣,國家也不會出什麼大事。

  待到兒子成年後不久,宋朝歌便將皇位傳給了他,自己則帶著鳳青,瀟灑地出去遊玩了。

  他每日與鳳青黏黏膩膩,似乎總也看不夠,鳳青摸著自己臉上的皺紋,笑他:“我都年老色衰了,有什麼好看的?”

  宋朝歌繼續盯著瞧:“無所謂,我反正喜歡的也不是你這張臉,是你的內在。”

  “老不正經的。”鳳青笑著瞪了他一眼。

  他們相依相偎,看過江南的水,也賞過塞北的雪,他們渡過一個又一個的四季更迭,直至遲暮之年,鳳青先他一步大限將至,宋朝歌拉著她的手說:“你且安心離去,我很快就來陪你。”

  死亡對鳳青來說並沒有什麼,她只是擔心改日他們在天上相見,會是怎樣一副尷尬的場面。

  “你能答應我一件事情嗎?”鳳青期盼地望著宋朝歌。

  “你說,我答應。”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做錯了一件事,你一定不要怪我,”鳳青低聲地說,“因為我不是故意的。”

  她說完這句話,便闔眼離去了。此時的宋朝歌是不能理解她這句話的意思的,他回想起與她所有的事情,並未發現她做錯過什麼,他腦中永遠都只有她的好。

  只是他將往事回憶一遍之後,腦中忽然一空,人便痴了,記不得鳳青,也記不得任何人了。

  某個日落黃昏的傍晚,他扶著拐杖準備回房休息,忽的摔了一跤,便再也沒站起來。

  如此了無痛苦地離開這個紅塵世間,是司命給他寫的最好的結果。

  司命合起卷書,想到宋朝歌回到天庭以後,定然會去找鳳青,兩人不曉得又會發生什麼好玩的事情。

  想到這裡,司命忍俊不禁地笑了一下。

  番外二:宋朝歌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做錯了一件事,你一定不要怪我,因為我不是故意的。”

  當時宋朝歌在聽到鳳青說這句話的時候,並不知道這話里的意思,如今他已經不是宋朝歌了,他歷劫歸來,恢復了元歌殿下的身份,再回想起這句話來時,才恍然大悟。

  她擾亂了他的命格,想來是在擔憂他會去找她的麻煩吧。

  好笑,他是堂堂天帝的重孫,氣度大,自然不會同她計較,只是……

  在凡間,他對她的愛太過刻骨銘心,有過兩次生死離別,每每回想起這些事情來,總覺得胸膛發熱,心跳加速。

  自從回到天庭以後,他總是有意無意地打聽一些關於鳳青的事情,偶爾聽別人談論起鳳青時,他也會不自主的駐足,豎起耳朵聽上一會兒。

  可是他一直沒有見過她,聽別人說,她自知先前在凡間的渡劫渡得亂七八糟,於是自己認罰,去了須臾山做起了山神,也算是為天庭效一點綿薄之力,不枉費天帝讓她下凡歷劫的“辛苦栽培”。

  須臾山在仙界和魔界的交匯處,因受到魔氣的薰染,那山有些荒蕪,故而做須臾山的山神,不曉得她會不會很辛苦?

  後來天帝大壽,設宴款待各路神仙,元歌自入席開始便有些神魂不定,總是控制不住地張望左右,尋一個他不曾見過卻又十分想見的一個人。

  終於,他在眾多人的寒暄中聽到司命神君叫出了那個在他心頭反覆縈繞的名字:“鳳青,你來了。”

  他猛地向司命神君看去,在司命的對面,站著一個身穿淡綠色衣裙的女子,用一支木簪鬆散地束著長發,小巧圓潤的臉上,眸子黑漆漆的,笑起來的時候,頰邊還有兩個小小的梨渦。

  她就是鳳青啊,不是凡間那個“鳳青”的模樣,也不是後來林天香的模樣,原來她長這個樣子。

  他正看得目不轉睛,不妨那廂鳳青察覺到她的視線,轉而看向他,還同他笑了一下,陌生而友好。

  她顯然還不知道他的身份。

  這時司命神君也順著她的目光轉過身來,看到了他,繼而向鳳青說了一句話,應該是在介紹他。

  元歌看見,鳳青在聽完司命神君的話以後,登時有些慌亂起來,再也不敢看他,後來開席的時候,她也坐得離他遠遠的,宴會開始沒多久她就藉口山中忙碌離開了。

  應該是在躲他吧?他有這麼可怕嗎?

  他竭力控制住心中那股想要追出去的衝動,理智地勸自己不過是與她共同渡劫一次,不該對她太上心,他應清心寡欲,不能因凡間的事情而擾亂了兩人現在的生活。

  可是他喝下幾壺酒以後……

  去他媽的理智,去他媽的清心寡欲,他就是想見她,就是想像在凡間一樣,抱她親她,把她壓在身下欺負她。

  於是宿醉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須臾山找她。

  聽山童說,鳳青去天河見她的朋友了。

  元歌第一反應就是:“見朋友?男的女的?”

  山童如實回答:“男的,是瀾竹仙將。”

  瀾竹?這名字怎麼聽著這麼熟悉呢?

  這不是凡間那頭白狼的名字麼?

  那時他還曾疑惑過鳳青為何要給一頭狼起這般文雅的名字,原來那根本不是狼,是她的好朋友,還是男的。

  想起那隻狼在太子府里是一直與鳳青住在一個房間裡,還動不動就撲鳳青懷裡,元歌心中登時燒起了一把火,氣呼呼地去了天河邊。

  駐守天河可是一份苦差事,不曉得這個叫瀾竹的人是不是也犯了什麼錯,才請纓過來的?

  元歌在天河邊上,見到了這位年輕的仙將,見他墨發青衣,身形修長,面容很是俊朗。

  他上前問道:“你可是瀾竹仙將?”

  瀾竹看到他,似乎並不意外:“元歌殿下?”

  他既然識得自己,想來也能猜到他的來意。如此,他便直接表明了來意,問:“鳳青仙子可曾來過這裡?”

  “你來晚了一步,她剛離開。”瀾竹淡淡地說。

  “你可知她去哪裡了?”

  “她啊,”瀾竹彎了一下嘴角,“她躲起來了。”元歌皺了皺眉頭,又聽見他問自己,“鳳青差點擾亂了殿下您的劫數,殿下您是來找她算帳麼?”

  算帳?

  “我是該找她算帳。”元歌笑道,她已經招惹了他,一句“不是故意”就能將他打發了嗎?“她既然不在這裡,那我便先告辭了。”

  說罷他便轉身離開,可是他多存了一個心眼,走出不遠後,忽然隱了身,斂了所有的氣息,悄無聲息地折返回來。

  他倒要看看這倆人是不是有什麼貓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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