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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柳思行的心又沉了下去，感覺空氣粘稠有點呼吸不暢。
閻環大人說了，要他們兩個必須分開。
渡劫期修士那麼好忽悠的嗎？她不信。
“多謝。”柳思行收起這堆亂糟糟的東西，坐在石凳上跟唐永欣聊天。
唐永欣看她還是老樣子，有些踟躇地說：“網上那些……你不要太在意。”
“無事。我看得開。”柳思行轉移話題。
兩個人沒聊多久，送零食的雜役弟子到了，飛雲真人也匆忙地來到了小院。
“你收拾收拾東西，我帶你去太乙劍派。”他看上去神色不是特別好，“具體的事情我們路上說。”
柳思行捏緊拳頭。
“嘉木他人呢？我能見見他嗎？”她不死心地問。
“……不能。”飛雲真人略有些糾結，不知道要怎麼跟柳思行解釋這件事情。
沒想到柳思行根本沒有多問，直接轉頭跟唐永欣告別：“我走了，有事靈腦聯繫。嘉木那邊有什麼情況，你記得跟我說。”
唐永欣瞪著眼睛：“這是怎麼回事？”
“你們倆之後再說，先收拾東西。”飛雲真人催促。
“都收拾好了。”柳思行站到飛雲身邊，“可以走了。”
“你……”飛雲真人愣了一下，馬上明白了什麼。
“走。”
兩個人上了飛行器，還沒飛出宗門，柳思行就收到了一隻紙鶴。
在靈腦普及之後，她已經很久沒有見過紙鶴這種東西了。
紙鶴上還掛了一個小吊墜，正是之前導致她誤會聞嘉木沒了元陽的罪魁禍首。
飛雲真人看到紙鶴愣了一下，問：“嘉木發來的？”
柳思行點點頭，馬上拆開看紙鶴內容，也因此沒有注意到飛雲真人呼出一口氣的樣子。
【隱匿墜你收好。這個因為有點擾亂秩序，所以技術資料已經全部銷毀，只剩下這麼一個。你儘量別讓別人知道，需要掩蓋身份的時候再用。我這邊沒什麼大事，就是你注意安全。如果有危險，就不要用靈腦。——聞嘉木】
柳思行抿了抿嘴。
看樣子很有可能，整個靈網已經在那些大能們的掌握之中了。
飛行器飛出了無定宗的範圍內，飛雲真人回頭望了一眼，才開口解釋。
“閻環大人要求嘉木對天發誓，永遠不跟你在一起。”
“他不肯。”
修真之人發誓，若是不遵守，懲罰是會應驗的。所以聞嘉木之前哪怕只是開玩笑說五年不吃肉，後來也硬是把誓言完成了。
柳思行低頭看著膝蓋，兩隻手緊緊抓在裙子上，關節泛白。
“然後呢？”
“然後……他被關起來了，閻環大人要他自己想清楚。”飛雲真人含糊其辭。
其實不是這樣的。
閻環要求聞嘉木發誓，聞嘉木不肯。他說既然如此，那我不拜你為師了。
太天真。
渡劫期修士和鍊氣期修士，猶如天和地的差別。這樣的兩人之間，哪裡有商量餘地？
要收你為徒，你不能拒絕，提出的要求，你也必須做到。
聞嘉木沒想到是這樣的情況，激動地反駁，直接惹怒了閻環。
從來沒有人敢違抗天下第一人，哪怕是整個修真界寄予希望的雙子星。
頂級大能盛怒之下的威勢，隔著靈腦，隔著千山萬水，壓得聞嘉木噴出一口血，直接暈倒在地上。
閻環斷開通訊前說，若是幾日之內聞嘉木還想不清楚，就不要怪他使用強制手段。
什麼強制手段？飛雲真人想都不敢想，只能跟宗主商量了一通，趕快把柳思行送走。
說來，那鄔姲仙師也是厲害，在經過聞嘉木的培訓之後，根本沒有花幾天，就掌握了靈腦和靈網的核心技術，如今已經製造出超級靈腦，擁有比聞嘉木還高的超級管理員權限了。
這個權限能讓她監控所有使用靈腦的人。
過去聞嘉木一直遵守著儘量少干擾其他人使用靈腦、避免窺探他人**的原則，但高階修士們不一樣，他們覺得這是個很方便的獲得信息的渠道，打算物盡其用。
所以柳思行不能留在無定宗。
“太乙劍派那邊適合你修煉，長老們又都比較喜歡你，對你而言是個不錯的修煉去處。不然到時候嘉木修為迅速提升，你師姐的地位不保，要被他笑話。”飛雲真人不打算將實情告訴柳思行，只告訴她照顧好自己。
但是他不知道，他那副對外營業的表情，柳思行一眼就能識破。
相處了這麼多年，難不成連師父粉飾太平的樣子都看不出來嗎？
只是她不敢問。
“師父您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柳思行努力平復氣息，咬著牙問，“嘉木，他也能好好的，對吧？”
“他會好的。雙子星，怎麼會不好？閻環大人說若是他修煉到金丹，就會接他出去，讓他做逆練城的接班人。”飛雲真人略有些唏噓，“他要一步登天了。”
一步登天？這怕不是他想要的。
聞嘉木那傢伙喜歡什麼東西，飛雲真人跟柳思行都知道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