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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虧飛雲師弟這次收了倆徒弟，一個腦筋賺得賊快，另一個一副小大人的樣子，看起來比她師父還穩重。不然宗主也是不能安心讓飛雲真人出來做這個代表的。
柳思行拽了一下師父的衣袖，起身向正初真人鞠了一躬：“多謝真人掛心，我在無定宗也是核心弟子，師父待我很好。”
就這麼一句話，讓飛雲真人差點上頭的氣血又落回去了。他家的兩個弟子，真的都蠻貼心的。
然而正初真人還不罷休：“哦？如今無定宗的核心弟子這麼容易做嗎？區區鍊氣初期的小丫頭也能當了？你這等階在我梵天宮能做個內門弟子，已經是不錯了。”
修真界通常認為，鍊氣五層以後才算是入了門。而鍊氣五層之前的弟子，連靈技都練不了，都屬於鍊氣初期，在鍊氣期弟子中屬於地位比較低的。
柳思行看了看師父，獲得允許後繼續接話：“弟子的修為的確不值得一提，比不上真人身邊的這位師兄，一看就比我厲害多了。”
“那是當然！”正初真人得意道，“我梵天宮對弟子要求嚴格，選人的時候也注重資質。我這弟子比你大不了幾歲，已是鍊氣六層，但目前在宗門內也就是內門弟子而已。你這個小姑娘如此識時務，我可以叫他給你指點指點。”
當然這話也就是客氣客氣，誰都不會聽進去。光看那表情就能知道，正初真人才懶得給別人帶徒弟呢。
然而柳思行當真了。
她衝著那位梵天宮的小師兄做了個揖：“那就麻煩真人和師兄了。”
……
周圍有人噗了一聲，很顯然是沒忍住笑。
正初真人略有些惱，他真的沒見過這麼會蹬鼻子上臉的傢伙。
但人家是個打扮精緻、長得漂亮可愛的小丫頭，沒準是真的在宗門被當作寶貝、被人慣得不會看眼色呢？
大庭廣眾之下，愛面子的正初真人也不好說什麼，繃著臉喚自己徒弟：“成益。”
“在！”成益沒想到師父挑釁別人的結果是自己被cue到，趕快回禮，“師妹不客氣。”
然而他的頭還沒抬起來，柳思行就已經竄到了成益身邊，手上的刀正橫在他的脖子上，觸感冰涼。
此時成益的手還沒放下來，維持著作揖的姿勢……
全場譁然，成益驚得渾身冷汗，正初真人也徹底變了臉色。
這也太特麼丟臉了吧！他怒上心頭，指著柳思行大吼：“你這小輩竟然如此無理！”
成益沒有反應過來也就算了，連他這個金丹真人都沒有及時反應過來，正初真人感覺自己被旁觀者盯得都快受不了，如同被人扇了一巴掌，臉上火辣辣的。
按說金丹真人們的確可以察覺自己被人盯上，或者即將被攻擊，但那都是因為察覺到了惡意或殺意。
柳思行這一下不帶任何惡意，簡直就像一片輕飄飄的落葉一般，就衝著成益飛了過去——沒有修士會去防著一片落葉，更別提是沖別人飛過去的落葉。
聽到了正初真人的指責，柳思行迅速收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表現得比之前的正初真人還無辜：“不是您說的讓這位師兄指點我嗎？”
……
不按常理出牌啊！這妮子也太彪了吧？說上就上？？？
“抱歉，正初道友，我這弟子年紀尚小，不太懂事。”飛雲真人十分有禮貌並且一點誠意都沒有地對他作揖，從那彎彎的嘴角可以看出來，心情極好。
“快跟正初師伯道歉！”他拍了拍柳思行的肩膀。
柳思行瞪著眼睛看自家師父：“道歉？”
她似是有些迷茫，但還是非常聽話地用略帶委屈聲音說：“對不住，正初師伯、成益師兄，是弟子魯莽，不該欺負成益師兄。”
……
這到底是道歉還是打臉？？
剛才正初真人還在嘲笑柳思行的等級低，一轉眼，自己比對方高了兩階的弟子就被秒了。
不要說什麼沒做好準備，真的遇到戰鬥，誰會給敵人準備的機會？
輸了就是輸了，沒有任何理由。
飛雲真人看到正初真人面部表情扭曲，強行運行清心訣，把想要爆笑的情緒壓了下去。
維持人設，維持人設……他在心中默念。
可是……爽啊！真的爽！他家徒兒真的是給他長臉，哈哈哈哈~
冰蝶真人看到這情況，也差點笑出聲來。
活該！誰讓你挑事！
不過她作為請人去做客的東道主，還是要表示一下的：“正初道友，人有失足馬有失蹄，一時不慎發生意外也是正常。眼下在迎客船上不方便施展，等到了兩儀仙島，我專門提供場地，供二位的弟子切磋個盡興，如何？”
正初真人被人遞了個台階，心情稍微緩和了一點，僅僅哼了一聲，就沒繼續追究柳思行的責任了。
當然他之後的臉色比之前還要不好，看到其他人嘻嘻哈哈地聊天，也都覺得是在談論自己，為此對自己不爭氣的徒弟也凶了許多。
那成益本來就被柳思行嚇了一跳，結果還要被師父當作撒氣桶，簡直混得慘。
柳思行時不時撇成益一兩眼，覺得他可憐極了，完全是飛來橫禍，心中略感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