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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雷?!怎麼是你?你為什麼要跑過來?”我看著嘴角滴答下落鮮血的雷雷,心裡一疼。這個失去庇護人的可憐的傻孩子,難不成他把這個懲罰當做遊戲了?

  他趴在我肩膀上,黏糊糊的血液就那樣從他嘴角一直下垂,滴落在地板上。他慘然一笑,模糊的說,“姐姐,打了你,你就沒有辦法跟雷雷玩遊戲了……雷雷是男人,應該保護自己 的相好……”

  現在再聽到他說‘相好’一詞,我再也笑不出來了,滿心裡都是傷感。

  “雷雷,你怎麼這樣傻?”我眼眶濕潤了,扶住雷雷軟趴趴的身子。這一棍子,威力比我想像的還要大,竟然打得雷雷皮開肉綻!這棍子若是打在我身上,估計很快我就會掛掉了。

  “呃?怎麼雨王妃的傻弟弟過來了?”王妃吃驚,蹙眉。

  周圍女人也獻計獻策,“姐姐不必為難。這個小子是自投羅網,您沒有聽見嗎,他自稱是這個賤人的相好呢,這不是挖王爺的牆角嗎?應該一併責罰的。”

  “對啊,姐姐只管狠下心來好好教訓他們吧,這些不懂規矩的鄉巴佬,姐姐若是不教育教育他們,將來就會遭人恥笑,說咱們王府沒有規矩。”

  王妃受了蠱惑,點點頭,繼續發令,收起了所有的憐憫,“給本宮接著打,可勁的打,打死他們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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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書房的氣氛頓時變得奇奇怪怪。

  皇上呆怔了一會子,才忽的跳起來,踱步到那三個所謂人犯跟前,前後左右的看,“譚無暇,你勘察的趙提兒就這一個?不會漏下吧?”

  譚玉聳眉,沉吟道,“臣已經細細調查,整個黃河北就此一個趙提兒。”

  “唉……”皇上還沒有說話,倒是站在趙提兒身邊的那位清逸的男子嘆了一口氣。

  皇上詫異,去觀察他。嗯?長相俊美、清朗,非同一般的神奇自他眼眸中散發出來。看著他的眼睛,仿佛在看遙遠而廣袤的夜空。這絕對不是一個尋常人。“先生……怎麼稱呼?”

  既沒有榮幸之姿,也沒有過份矯揉造作,鍾久雷依然那份坦然和淡漠,“回聖上,糙民鍾久雷,趙家表親。”

  “哦,那久雷剛才為何嘆息?”看著鍾久雷,皇上的怒火竟然奇蹟般的熄滅了。恢復了冷靜和睿智。

  “為因緣的不可違拗而嘆息,為畫中人而嘆息……”鍾久雷沒有抬頭看皇上,說的話卻令皇上一個愣,猛地去打量鍾久雷,去看他有沒有在偷窺他的畫像——沒有!人家鍾久雷距離書桌有五丈多遠,而且還隔著一個屏風和一個帘子,怎麼可能看到他平攤在書桌上的畫像呢?……那,鍾久雷口中的話又是什麼含義呢?

  心裡對於鍾久雷這個人,還有譚玉帶來的人犯都頓時升起無數的問號……這一切需要好好追究!

  “得福,傳六王爺速速進宮!朕要好好責問他這一趟差事是怎麼辦的!快!”

  “是!”得福這邊去傳話給門外的值勤。再進來時,竟然又聽到鍾久雷的一聲重重的、清晰的嘆息!

  “唉!”鍾久雷嘆息著,不顧趙提兒一個勁的拽他袖子,讓他住口。

  刷!皇上再次把嚴厲的眼光投向鍾久雷,卻發現鍾久雷臉色蠟黃,不似剛剛颯慡英姿了?!

  “久雷再次嘆息何為?”皇上眯上眼睛。

  “呼……合會有離別,無常難得久。一棋又一棋,一步緊一步,皆是命運啊……眾生都無力跟先命抗衡……”艱難地說著,鍾久雷竟然額頭落下大顆大顆的汗珠。

  皇上一頭質疑的懸念,正想跟這個神秘男子好好論述一番,卻發現他身子微微晃動,好似岌岌可危的大廈,再也支持不住了!

  上前扶住他的胳膊,“先生怎麼了?身體有恙?”

  “聖上啊……”鍾久雷還想說些什麼,卻手腳俱軟,眼皮沉重,緩慢的向地上倒去,轟的!皇上都沒有扶住他,他便躺倒在書房的地板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好像一條離開水的魚兒。

  “啊,表哥!你怎麼了?”趙提兒嚇得忘記了皇上的威嚴,拉著鍾久雷的手搖晃。

  “唉?表兄不是很厲害的嗎?博古通今的,還會占卜未來……”沒心沒肺的趙流雲撓著頭皮自語著。他的話都被皇上聽進耳朵。

  這個鐘久雷會占卜未來?!

  “得福,快去傳御醫!”皇上也蹲在鍾久雷的身邊,輕聲說,“先生、先生!關於畫中人,還望您指點迷津!”不要埋怨他自私,人家都要不行了,他卻依然關心著他的畫中美人。

  “……”鍾久雷班闔著眼睛,濃濃的睫毛遮蓋著他眸子的光芒,看著皇上張了張口,卻發不出聲音。

  皇上趕緊湊過去耳朵在他的嘴旁,根本不管得福的干著急。得福害怕這個不明之人會趁此機會暗害聖上。譚玉掐住他的檀中穴,暗暗給鍾久雷輸送內力,也藉此轄制他對於皇上意欲不軌。

  鍾久雷臉色像紙一樣蒼白,斷斷續續的呢喃,“畫中人……危難……仁親王府……”

  轟!皇上大腦頓時爆炸了!他聽到了什麼?!他的畫中人有危難?!仁親王府?!

  “表兄!你怎麼了?!嗚嗚……表兄啊……”趙提兒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更加不好看了。

  “聖上,鍾現在竟然一時間沒有了氣息!”譚玉納脈稟報,抬眼仰望著大驚失色的皇上。

  “什麼?死了?”

  “沒有死,仍舊有心跳,但是……卻沒有氣息的傳送……好生奇怪……”譚玉學過十六年的內家拳,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病人。

  “先把他扶到那個暖榻上,趙提兒守著你表兄伺候著,仔細觀察。”皇上腦子中卻迅速運轉分析起來,他急速的在房間裡踱步,仔細分析著這一切的絲絲扣扣,突然想明白了一個環節,喊,“譚玉!你過來!”

  “聖上?”譚玉一頭霧水的跟著皇上進了內書房。

  “你看這畫中人可曾見過?”皇上指著桌子上的畫像問道。如果分析的不錯的話,應該……

  “嗯?滿府的小姐?”譚玉一看那栩栩如生的畫像,馬上脫口而出。

  “你、你說什麼?”皇上的心臟都要從胸腔里迸出來了,眼睛瞪得銅鈴般圓。

  譚玉審視著畫像中閉月羞花的人兒,感慨萬端的說,“無暇怎麼也不會忘記這個滿府小姐啊,如果不是六王爺梗阻的話,她現在應該在臣府里代罪勞役呢。”如果真的到了譚府,那他就可以……

  “六王爺?你是說,老六把她帶走了?”鍾久雷剛剛的話里不正是說‘仁親王府’嗎?皇上的臉頰頓時啥白如雪。

  譚玉點點頭,輕描淡寫的說,“六王爺把滿府小姐帶走了……”

  “得福!擺架仁親王府!”譚玉還在默默回憶那晚的經歷,皇上已經疾步走出了御書房。

  “皇上!趙家子弟怎麼辦?”譚玉對著皇上急匆匆的背影大喊。

  皇上不回頭,腳步也不停,吩咐道,“待鍾久雷醒轉過來就把他們暫時囚禁在書房偏房。老六來了後,讓他在候殿等候,朕不許他擅自回府!”

  “是。”譚玉看看房裡的幾個人,頓時感覺哪裡不妙。一層看不見的詭秘的雲霧煞是遮蓋了這個宮殿。

  東門西門,兩乘攆相對而過!六王爺進宮面聖。皇上急切的趕往宮外……

  “呼啦……”一個胖丫頭揮舞著重重的棍子打了過來!

  我絕對不能吃這眼前虧!

  我跳起來,飛腿罩著棍子就是一腳,擋住了它迅猛的來勢,再在眾人不敢置信的眼光中,跳上去,從那個手臂發麻的丫頭手裡搶過棍子——靠,這棍子,真他媽沉啊!

  “王妃!她搶走了家法!”那個丫頭失去了武器,驚悚的呼號。

  我讓你這個狗屁王妃對我下狠手!我舉著沉沉的棍子就朝著那些個女人揮舞而去,尤其是瞄準了王妃。

  “啊!”她們大呼小叫,作鳥獸散。

  ‘咣!’我已經使著棍子一掃千軍,重重的打在王妃的屁股上——本想打在她的小腹上,讓她從此一蹶不振呢,誰想她轉身逃跑,就打在了她的肥臀上。

  轟!王妃被我打得面朝下倒地,“哎喲,哎喲,疼死本宮了!”

  那群女人們都怕怕的看著棍子,沒有一個上前來救王妃的。趁著王妃呼痛時,我又一棍子落了下去,這次狠勁打在她的大腿上,‘咣!’一聲過後,就聽到她殺豬宰羊的哀嚎,“媽呀!疼死了疼死了!你們這群該千刀的浪妮子,還不來救本宮?!”

  我大喘氣,不管那根家法擱放在她的腿上。哼,我舉著棍子都吃力,就別提打在她身上的力量了,否則她的腿不會迅速腫起一長條淤紫!

  聽到王妃的呵斥,那些女人才鼓足了勇氣躍躍欲試,試量著想要接近我,奪過我手裡的棍子。

  我大喝,“我看誰敢過來?來一個,打斷一個的狗腿!”呼呼,我又耍起大棍子來。

  “啊!來人啊!快救王妃啊!”她們詐唬著,抱頭鼠竄。

  ‘咣!’我又一棍子下去,打得王妃皮開肉綻,一個屁股成了蘭花花。

  “我的老天爺啊,我的祖奶奶啊,我要被打死了啊!救命啊!”王妃雙腿亂撲棱,疼的眼淚鼻涕一塊流,丑的不堪入目啊。她疼的都不再用她尊貴的‘本宮’了。

  “哈哈……”我禁不住笑起來。

  “放下棍子!聽到沒有?如果你再動棍子,他們倆就得死!”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我愣愣的回頭去看,驚得手一哆嗦。四個侍衛不知道什麼時候闖了進來,一看便是王妃的體己人。他們緊緊伏誅了春波和尚且在吐血的雷雷,幾把大刀擱在他們的脖子上!

  一個侍衛接著威脅我,“你聽到沒有?命令你趕快放下手裡的兇器,否則,我們就會先殺了這兩個人!”

  這些王府的女人們是不打算放過我的,她們恨不得把我剝皮碎骨!我豁出命去這一頓發瘋胡鬧,更是不可饒恕!即便我拋卻春波和雷雷的安危不顧,單槍匹馬也不可能衝出王府,這裡的侍衛太多了。有高高在上的正統王妃在,他們根本不會聽命於我。如此分析,我只有死路一條了。好,既然怎麼樣都是死,那就先保住春波和雷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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