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天山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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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山,並不是一座山,而是有無數群峰組成,因它的主峰最高,最接近雲霄而得名。

  群山環繞,層巒疊嶂,山體青翠,山間雲霧繚繞,即使你找到這裡,沒有天山之人的引領,冒冒失失闖進去的結果只會是迷失在山巒之間,

  據說,這裡設有結界,不被允許的外人,即使翻遍了群山你也是找不到天山所在的。

  結界,可信度非常的大,你想啊,人家祖師爺,都悟道跳出六界之外了,結界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

  剛才還是晴朗的天,太陽高高掛在上面,轉眼烏雲便席捲上來,不一會兒,哩哩啦啦便下起小雨來,雲霧更加濃重。

  群山不遠的一條山道上,十幾個身穿白衣之人正罵罵咧咧的。

  「這什麼鬼天氣,怎麼說下就下,一聲招呼都不打,最討厭弄得毛濕噠噠的。」說話的人頭上綁滿了小辮子。

  小白他們若在,肯定會認出此人來,正是之前被他們戲稱為風騷的白虎。

  「奶奶的,真是邪了門了,碰到這一家子,事事不順,追了六七天,一路上都沒看到人不說,現在都到了天山腳下,還是連個毛影子都沒看到。」

  風騷男抹了把臉上的水,「哥,難道他們已經進到了天山不成,要是這樣,那就麻煩大了。」

  悶騷男望了眼霧蒙蒙的群山,轉頭又看了看山下小道,沉思道:「不會,他們肯定還在路上,只不過這幫人很是狡猾,沒走大道,饒了遠路,旨在防著我們。」

  「你哥說的沒錯,想進天山,哪有那麼容易?這天山可不是那麼好進的。」旁邊一老者捋著鬍鬚也望著群山說。

  「長老何以如此肯定?」風騷男轉頭恭敬地詢問那老者,「傳言說天山上接見有緣之人,說不定那些人就是有緣之人呢?」自從遇到那一家子,這人總覺得,他們搞出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來都是有可能的。

  這貨雖然沒他哥心思縝密,可也不是白痴,與那些娃娃們細數下來,交手也有好幾次了,看似他們占據上風,其實沒一次賺上便宜。

  第一次,弄得他手掌鮮血淋淋,快要抓住時,卻被不明人士給救走了,他們哥倆,卻連人家長什麼樣子都沒看到,不是一般頹敗。

  第二次,正是月孕果出世的當晚,這幫兔崽子在出來搗亂不說了,居然還把月孕果給吞了,這簡直是要了他們的老命啊。

  補救措施,那就是抓住那個小丫頭帶回去交差,可不想這時,他們的家人碰巧趕來,一家人奇招怪出,搞的他們眼花繚亂,差點失去陣腳。

  不過,花招再多,實力在那兒擱著,這些野狼們也翻不出他們的手掌心,眼看這家人即將成為他們嘴邊的食物,臨門邁出一腳前,再生突變,不知從哪裡蹦躂出兩個高深莫測的人,讓他們毫無還手之力,只得無奈退走。

  你說這些都叫什麼事?從出生到現在,多少年了,啥時候有如此憋屈過,回去被琅長老罵了一通,然後還要顛顛地再來追人。

  說句實話,他真的不想再與這家人對上,都說實力為尊,拳頭硬才有話語權,可碰上這家人,完全不是這麼個事,變故那是層出不窮,防不勝防,雖然他皮糙肉厚,可也不是這麼折騰的啊?

  他說什麼來著?看看周圍,他一點都沒說錯吧,到了現在,他們連跟狼毛都沒看到不說,還要在這兒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淋雨,做守株待兔狀,關鍵是這家野狼們也待是兔子才行啊。

  這次為了萬無一失,族中的一位長老都跟著過來了,長老的功夫自然不是他們兄弟兩能比的,具體高深到什麼程度,連他們都不得而知,反正,普天之下,走出去,很少遇到敵手就對了。

  風騷男望著自家長老,只得希望老將出馬一個頂倆,那些個心塞霉運事不要再有才好。

  只聽那長老自信地說:「天山的有緣之人,可以是任何人,卻不會是銀狼族的人。」

  「為什麼?」風騷男頓時感興趣地問。

  長老摸著鬍子,看了眼身後的群山,「天山有三不救原則,其中一條即是銀狼族的人蓋不救。」

  悶騷男點頭,「屬下也聽說過,只是不知道,這銀狼族的對天山的人,做了什麼天絕人寰的事情,才致使他們如此決絕?」

  風騷男支愣著耳朵,這也正是他好奇的地方。

  不過,要讓他們哥倆失望了,長老接著搖了搖頭,表示不知,「只有不救的傳言,至於他們之間什麼恩怨卻沒有流傳出來,但老夫認為,梁子肯定不小了,所以,他們想進這天山,是萬萬不可能的。」

  「這麼說來,我們在這兒處理掉這幫野狼們,他們也是不會管了?」風騷男又問。

  「不會,說不定他們還要感謝我們呢。」老頭說。

  風騷鬆了一口氣,哦了聲,「我懂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咱們與天山的人,也算是朋友了,他們怎麼可能幫著敵人來對付朋友呢?」

  聽到這貨說到朋友,長老和悶騷男均是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真懷疑這人是不是白虎族的人,什麼朋友?白虎族的人從來就沒有朋友,只有食物,下屬,敵人。

  不過,雖然不是朋友,但三人均是達成了統一想法,那就是天山上的人不會出手相幫,對於他們來說,這樣就夠了,否則,他們這次的任務就棘手了。

  風騷男再次天真浪漫起來了,淋著小雨也不覺得煩躁了,專心守株待兔起來。

  再說蘇青孔銘揚一家。

  他們的確是繞了遠路,而且很遠,很繞,但不像風騷男想的那樣,是他們提前預料,故意繞的路。

  其實,他們是被冤枉了,這一路行來,他們均是照著地圖行進。

  蘇青孔銘揚一家都是才來這裡不久,人生地不熟,兩眼一抹黑的狀態,那知道那兒跟那兒,有個地圖導引,他們已經是慶幸了,繞遠路這事,完全不敢想,繞迷路了,耽誤了閨女的安危,估計想死的心都有。

  至於本土人士孔昭小弟,跟他們區別不大,那就是一個剛斷奶,沒下過山的菜鳥,能指望他什麼,人生經驗還沒他們家孩子豐富,至今為止,最為得意之作那就是在孔銘揚身陷牢籠之時,將其救了出來,至於以後,還有待開發。

  所以,青洛妖精才是幕後主使,描繪了一個很繞的地圖給他們。

  這妖精因為某種無法說出口的原因,不能陪他們一起上路,可又擔心路上遇到白虎那伙人,出了岔子,擔待不起,就依據兵法,想出了這招。

  還別說,還真是起到了效果,一路上安然無恙,使得蘇青孔銘揚他們覺得,真是白白提了一路子的心。

  「終於到了。」蘇青收起地圖,望著雲霧縈繞的群山,無端地升起股親切之感來,有種在異時空找到家的感覺。

  蘇青忍不住自嘲了一番,認為這只是自己的心裡作用而已,對於未曾蒙面的地方,未曾蒙面的門派,未曾蒙面的門人那來的親切?

  不過,話又說回來,在異時空,青蓮門可不正是家的存在,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門派即是一個大家庭。

  望著巍峨壯麗的群山,蘇青深深吸了口氣,感覺空氣是那麼地清新,心胸是那麼地開闊,有種心曠神怡的感覺,「果然是個人傑地靈的地方。」不由感嘆了句。

  孔銘揚自然理解媳婦目前的心態,上前攬著她的腰,一起望向雲深之處,「你要想多待一段時間,我也是可以陪你的,反正也沒什麼事,別的都還無頭緒。」二爺說的別無頭緒,指的是能量本元石的事,青蓮子不是說了,要是有下落,自然會有感知的,眼下並沒有,他們也是無從下手,不想瞎忙。

  蘇青點點頭,轉臉看向那人,眉濃黑如這山巒,透著冷峻,眼眸深邃如山澗淙淙流水,鼻樑挺直,嘴角有稜有角,本該透著的剛毅,卻因嘴角帶著的笑意,透著玩世不恭地邪痞之氣,如玉般的皮膚,映著細密光澤。

  這人的面貌即使來到生產美男的異時空,也少有人比得上,但蘇青覺得,在他的身上,不止相貌,在相貌之上,她還看到了別的東西,具體什麼她也說不上來,也許那是一種堅韌不拔,又傲又倔強的不服輸的特質,一種認定了一點就絕不放手的執著,一種不在乎形式,將愛看的比生命都重要的人。

  蘇青鬼使神差地湊近,親了親那人的嘴角。

  二爺怔住了,對於媳婦的主動,尤其還是在外人面前,簡直是受寵若驚,激動不已,體內血液中的每個細胞都在嗷嗷地狂叫,眼睛氤氳起迷霧,聲音幾乎哽咽,情不自禁,按住一觸即退的媳婦就吻上了。

  蘇青的掙扎聲,完全淹沒在二爺瘋狂的親吻里。

  不遠處的孔昭,先是楞了楞,然後,下意識地就去捂自己的眼睛,可馬上又想到了孩子們,蹲下身,一手捂住橙子,一手捂住小四的眼睛。「小白,葡萄,快別看了,趕緊轉過去。」大哥也真是的,就不能忍忍,當著孩子的面,怎能這樣。

  再不濟,你也要顧忌一下他這個光棍老弟啊,秀恩愛真的好嗎?不怕他半夜朝他們房間丟磚頭,太欺負人了,不,太欺負光棍狼了。

  「看什麼?」葡萄熊孩子後知後覺地問了句。

  小四早已不耐地掙脫掉小叔覆到他鼻子上的手,叫喚起來,「你想憋死我啊。」

  孔昭趕緊鬆手,「捂錯地方了。」趕緊把覆蓋在橙子的手拿開。

  那邊熊孩子哦了一聲,「你說老爸親老媽嗎?為什麼不能看?」

  孔昭想吼,閨房之事,怎能看?小孩兒更是不行,污染了純潔的心靈。

  「老爸說了,他們越這樣,就說明他們的感情越好,感情越好。」熊孩子喜滋滋地看了老爸老媽一眼,放低聲音說:「老爸老媽感情越好,我們就會有很多的妹妹。」

  提到妹妹,小四狠狠瞪了他蠢笨的二哥一眼。

  葡萄熊孩子趕緊陪小心,「小四,二哥很喜歡你,二哥很愛你,不過,要是老媽再生一個妹妹該多好啊,小小的,軟軟的,嫩嫩的,還會拉著你喊哥哥……」

  小四想到什麼,眼睛越發亮了起來,嘴角勾了起來,此刻再看他二哥,也沒那麼笨了,頓時順眼了不少,「給你。」

  葡萄接過小四遞過來的酒壺,那叫一個熱淚盈眶,這可是小四心尖尖上的寶貝,從來沒主動給過別人,居然給了他,太受寵若驚了,小四果然還是最喜歡他的,心裡猶如吃了蜜般,甜的幾乎飛上了天空,拿著酒壺只是意思地抿了抿,並沒喝進去幾滴,弟弟每天都有定量,他喝了,小四就沒得喝了。

  那邊夫妻恩愛,這邊兄弟友愛。

  而孔昭卻是風中凌亂,這么小的孩子,懂這麼多真的沒問題?

  小白走到他跟前,「我們家的孩子,自小教育就跟別人家不一樣,除了最基本的底限外,我們家沒有太多的規矩,學什麼,做什麼都有自己做主,所以,我們知道的不比你少,不比大人少……」

  孔昭小叔眼睛瞪的老大,這是個什麼意思?什麼不比他少,不比成人少?

  他居然被侄子鄙視了,鄙視他還沒長大,頭頂頓時飛過無數隻呱呱直叫的烏鴉。

  良久後,孔昭小弟從神傷中醒轉過來,幾乎抓狂,眼下都什麼時候了,不是培養各種感情,談論人生的時間好不好?最主要的是要想辦法進得天山,天山啊,大哥,大嫂,大侄子,大侄女們。

  那天山可是極為地仇視他們銀狼族,都跟你們說過了,怎麼就沒一個放在心上呢,人家見銀狼族的人別說救了,不放狗出來就不錯了。

  「小叔,你不用擔心,咱們必是天山的有緣之人,一定進得去的。」小白開導滿地焦躁的孔昭小叔。

  「果然是孩子,那理解大人間的仇恨。」孔昭嘀咕道。

  「你小叔說的不錯,你們應該相信他。」一道聲音突兀響起。

  這聲音可不陌生,孔銘揚攬著媳婦,落到孩子們跟前,幾個孩子,包括孔昭均是警惕性十足地盯著從旁走出來的一行白虎族的人。

  蘇青抱起橙子。

  孔銘揚鎮定開口,「剛才我還在想你們什麼時候出來呢,讓各位久等,真是對不住,不過,你們來了多時卻不現身,看來也沒什麼誠意。」

  「屁的誠意。」風騷男啐了口,「少裝模作樣,今天這裡就是你們一家的埋藏此地。」

  孔銘揚四處看了看,「這地方不錯,適合隱居生活,剛才我還正跟我家媳婦商量著,要在這裡久住一段時間呢。」

  風騷男譏笑,「不是一段,而是永遠。」

  「那可不行,我們可還有很多事情要忙,是不能待太久的。」孔銘揚皺眉道。

  兩人的對話,怎麼有種接不上軌的感覺。

  一人氣勢洶洶地放狠話,一人漫不經心地討價還價?

  二爺壓根跟人家說的不是一道局,簡直還不如對牛彈琴呢,風騷男心想,不過,他也知道這貨是故意撩撥他的,氣的頭頂冒著青煙,「管你什麼事,丫頭我們帶走,你們,一個不留。」

  蘇青這邊,從大到小,眼神均是凌厲。

  「都說白虎一族,兇殘霸道,毫無修養,做派全憑獸性,之前我還不信,心說,同屬上古異獸,不可能差別這麼大啊,今日一番交談,我算是明白了,還真是如此,完全談不到一塊去,最淺顯的道理都不明白……」

  「明白你媽!」風騷男自然聽得出來,這人拐彎抹角地將他們白虎族罵成了未開化的野獸,頓時氣得哇哇直叫,瞬間化為猛虎,帶著熊熊氣焰,撲了上去。

  「兒子。」孔銘揚悄悄朝小四使了個眼色。

  小四早已按奈不住,接受到其老子的授意,立馬沸騰起來。

  只見前鋒小將小四同學,在那風騷男氣的失去理智,盛怒之下,攜黑氣而來之際,身子一躍,半空中化為銀白小狼,迎著大了幾倍的白虎而去。

  白虎的身後,悶騷男眼睛猛然一縮,驟然發現了不對勁,急忙大喊,「小心!」

  衝動傷不起,這話放在風騷男這裡最為合適。

  腦袋裡裝的都是火焰,想的都是要將這幫雜碎撕扯成碎片,已經無暇顧及別的。

  衝動的結果,往往需要付出昂貴的代價,甚至是生死。

  風騷男差點用自己的生命告訴你這個深刻的哲理。

  性格決定一切!

  在小四撞上去時,風騷男的身體內的力量瞬間流失,眨眼的功夫,就迅速萎縮下去,要不是他根基穩固,在最後一刻,拼命撐著意識,迅速逃離開來的話,埋藏此地的估計就是他自己了。

  白虎族的人均是駭然,連那長老的眼睛都微微縮了縮,犀利的眸光盯著小四。

  悶騷男看著躺在自己懷裡奄奄一息的弟弟,又氣又驚。

  風騷男命雖然還在,可一身的修為,基本全被那狼崽子吸了去,那可是幾百年,幾百年啊,風騷男心如死灰,通過這件事情,再次印證了一個道理,他跟這家人天生犯沖。

  不甘心,繼續擰巴,結果就是他這樣,被一個孩子傷成這樣丟人不說,以後還能不能修煉,傷沒傷到根基都不好說。

  兔子沒逮到,反而成為人家嘴邊的食物,這都是什麼世道啊!

  到底要怎麼做?實力什麼的真的都是過眼雲煙了?

  難道只能像他哥一樣做一個安靜的美男子才能戰無不勝嗎?

  「小傢伙倒真是讓老夫大開眼界了。」那長老陰鬱地說。

  「頑劣的拙技,讓您老見笑了。」孔銘揚謙虛狀。

  「哼。」悶騷男將弟弟交給屬下,站起身來。「狡詐之徒。」

  狡詐?錯,這叫戰術,兵不厭詐,懂否?

  二爺在用活生生的例子告訴你,實力很重要,可不是萬能的,以弱勢戰勝強勢,這才是本事,所以,千萬不要瞧不起比你弱的人。

  不過,跟這幫眼睛長在頭頂上的傢伙講這些他們也未必懂,二爺只得說:「我可是好言跟他說話,誰知他會突然就朝我們衝過來,你可能有所不知,我家孩子個個有脾氣的很,從來不聽我的,衝撞之下,還請多多包涵。」

  蘇青孔昭孩子們均是滿頭黑線。

  對面的悶騷男,早氣的鼻子都歪了,「老子沒功夫跟你在這裡耍嘴皮子,給我上。」

  瞬間撲過來十幾條猛虎。

  孔銘揚眼神收縮,嘴巴上卻驚訝地說:「這,這怎麼就打起來了?有話好好說不行嗎?咱們都是文明人,不是野獸,動不動就用打架來解決問題,這招已經過時了……」

  唐僧附體的二爺,真的很可怕,孔昭小弟嘴巴抽搐的都快僵硬了,他家大哥變得居然比娘們還囉嗦,他雖然聽得耳朵發熱,可見那幫被茶毒的幾乎撞牆的白虎,頓覺心情大好。

  嗷嗚一聲,孔昭迅速加入了戰鬥。

  二爺這裡邊囉嗦動武是最粗魯的行為,邊一拳頭狠狠擊在了一隻虎頭上。

  那頭白虎,暈了幾圈,還沒站穩,二爺上去又是一拳,「打人真的不好……」這話沒說錯,他現在打的野獸,不是人。

  小白身體布滿天罡之氣,倒也近不了身。

  葡萄橫衝直撞,場子裡到處都是他的軌跡,眼睛都快被繞暈了。

  橙子身體虛弱,被蘇青抱著,蘇青的身周穿梭著密密麻麻的銀針。

  一直沒出手的長老看著眼前這詭異的打鬥,終於明白,自己族人為什麼一直討不到好了。

  這家人怪招太多了,老子是個狡猾的狐狸,三言兩語就把人激的氣血上頭,理智全失。

  而這幾個孩子,一個比一個可怕,連吞噬功法都不怕,不能留,絕對不能留,現在不除去,長大了可是他們族的大患。

  長老有了計較,眼睛閃過一抹精光,精瘦的身子,猶如利劍般直取蘇青懷裡的橙子。

  蘇青察覺到,心頭微顫,眼睛頓時變大,好強的威勢。

  使得她的雙腿忍不住就要後退,這是一種毫無懸念的壓倒性的差距,不用出手,光憑感覺就能得知。

  但是,她是不能退的,別說一步,一寸都不行。

  退了懷裡的橙子只會更危險,當下蘇青操縱銀針,隨著意念,銀針瞬間交錯,眨眼間便幻化成四瓣青蓮,旋轉著擋在了身前。

  那長老一愣,居然被阻了去路,咦了一聲後,大喝一聲,力道又增加了幾分,平地起風,風卷塵土,形成漩渦,老者全白的鬚髮被風吹的根根直立,帶著旋風,再次撞上幻化成的四瓣青蓮。

  青蓮來回晃動,終是不敵,轟然倒塌,蘇青的身子微晃,嘴角鮮血頓時溢出。

  「不。」

  旁邊的孔銘揚,孩子們看到頓時紅了眼睛,狠戾叢生,急忙往這趕來。

  懷裡的橙子一見,下意識就要施展精神技能,卻被老媽阻止,沖她搖頭。

  「老媽,你怎麼樣?」橙子急白了小臉。

  蘇青勉強笑了笑,卻沒說話,身周的銀針,再次幻化青蓮,而這次的青蓮卻只有三瓣。

  「沒用的。」那長老搖頭,竟然徒手抓了上去。

  青蓮再次消散。

  老頭的手枯瘦如柴,仿佛只是骨頭上掛著一層皮,那感覺跟從地獄伸出來的般,詭異又可怖。

  堅硬的仿佛能穿透石頭,撕裂時空。

  它捏散了青蓮,卻並沒有停止,而是繼續前行。

  他的前面便是橙子。

  千鈞一髮之際,孔銘揚和孩子們都在趕來,後面追著一眾的白虎,可狂躁邊緣的他們根本顧不了這些。

  關心心切讓他們完全忘了,蘇青是有著保命法寶的。

  事光閨女的安危,在不敵危境之下,蘇青那還管暴露什麼的,不過,冥冥之中,似乎連老天都不希望她暴露,在進空間之前,局勢發生了變故。

  一股強悍至極的力道突然出現,登時將爪子都快要伸到橙子脖子的老頭給擊飛到對面的山壁上,滿臉血地滾落下來,悶哼幾聲,掙扎著卻站不起來。

  白虎族人頓時住了手,怔住。

  「天山豈是爾等放肆的地方。」清冷的聲音在群山間迴蕩,清脆悅耳,能裂金石。

  能發出如此聲音的該是什麼樣的仙人。

  孔銘揚和孩子們已經來到蘇青的身邊,一起望著遠處。

  迴蕩聲還沒停歇,一個人影自雲霧繚繞的群峰間出現,還沒等眾人睜大眼睛看清楚什麼人,人家已經來到了跟前。

  這一看,不得了,眼睛頓時移不開了,仿佛置身在了一片青翠竹林之中,耳邊迴響的是淙淙流水,眼中閃現的是各種的玉啊,玉。

  小白,葡萄,橙子,小四流水都流出來了,目光直直的,眼睛都不捨得眨一下。

  孔銘揚回過神,趕緊扭過媳婦的臉,「看我。」

  蘇青氣結。

  剛出現的那人嘴角似乎是有若無地動了動,不動聲色地看了眼蘇青的方向。

  悶騷男扶起自家長老。

  那長老猛地咳了一陣,看向那人眼睛充滿了驚懼,被打成這樣卻只能生生吞下,沒辦法,形勢比人強,干不過人家,不咽下還往上沖,簡直白活了那麼多年。顯然,老頭子沒有白活,懂得審時度勢。

  「若有驚擾,還請包涵,只是,這銀狼族的偷了我們一件東西,碰巧追到此處,不得已才動了手,真不是故意驚擾青蓮門的清修。」然後,抬眼看了看那人。

  聽到了嗎?這些都是銀狼族的人,可是跟你們有著梁子的,我們才是朋友,閣下,你千萬不要敵友不分啊,打我這下,我老頭子忍了,不找你麻煩,你還是趕緊清修去吧,我們保證把跟你們不對的銀狼族的人,收拾掉,請您放心!

  銀狼們自然也聽出了這老傢伙話中的不懷好意,孔昭氣的牙痒痒,前爪子踏著地上的一塊石頭,使勁地研磨,咬牙切齒地研磨,仿佛研磨的就是那可恨的老頭。

  那人半天沒有反應,老頭心裡越發沒底,這是個什麼意思啊,表個態啊,都告訴了你,誰是敵誰是友了。

  老頭子恨不得寫個條子這些是銀狼五個大字塞進這人的腦袋裡。

  「大叔,這老頭說的不對。」小白走近了那白衣勝雪的人跟前,居然自來熟地拉住了人家如玉般的手。

  蘇青愕然,孔銘揚卻是鄙視,兒子你還能再色點嗎?不要以為,你老子我沒看到你趁機摩挲了兩把,這什麼糟心的兒子,男人的豆腐都吃,還能不能行了。

  孔昭正蹂躪老頭,不,是蹂躪石頭呢,見到小白拉著人家的手,瞬間瞪大了眼睛,就要上前將寶貝侄子給拉回來。

  侄子這可冒犯不得,老頭都被他扇成了豬頭,一聲都不敢哼,你個剛斷奶的狼崽子,不是找死嗎?況且人家還拿咱們族人當仇敵看,你這不是往槍口上撞嗎?

  伸出去的爪子卻被大哥給攔了下來。

  皇帝不急太監急,誰才是親爹啊。

  自家老子都不急,他這個小叔,只得眼睜睜地看著寶貝侄子被扇飛,大不了,他跑快點接住就是。

  尤其是白虎族的人,可都等著那小子被收拾呢,可接下來發生的這一幕,恨不得讓他們摳掉自己的虎眼,簡直不敢相信。

  只見,那如竹如玉如仙的人,微低下頭,抬起另一隻手摸了摸小傢伙短刺的毛髮,說:「還是長點好。」

  小白猛點頭,「恩,聽大叔的,不會再剪了。」然後,抬頭,認真地問,「長頭髮真的適合我嗎?」

  那人還挺認真地打量一番,繼而點頭,「短髮也好看,可就是怪怪的。」

  小白一拍手,決定了,「那就留長髮。」

  蘇青和孔銘揚真想捂臉,不想認這個兒子,你的原則呢?

  顯然碰到好看的人,小白的原則已經被狗吃了。

  孔昭的眼睛不能轉動了,白虎族的人比他好不到哪去。

  說好的不共戴天的仇怨呢?

  說好的扇飛呢?

  為嘛變成一副話家常的畫面,貌似還很溫馨親密,這畫真的對嗎?

  還有眼下這個冒著血腥的戰場上,談論適合不適合,你們真的不覺得不妥?

  「你叫什麼名字?」那人問。

  「我叫小白。」小白回道,見那人抬頭看向白虎的方向,忙接著說:「這些人在我們學校里一個血湖裡養了一株妖樹,天天拿人來餵養,學校不斷有人失蹤,老師,同學都有,後來,無意間就被我們兄妹發現了,當時我們很害怕,拔腿就想跑,可那裡還綁著很多人正準備投進湖裡。

  我們雖然小,可也知道殺人是不對的,況且,那奇怪的妖樹,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果然被我們猜對了,我們去救人時,那樹結的果子居然跑進去了我妹妹的身體裡,這必定是妖果啊,否則,誰家的果子能自我移動?

  那妖果一跑進妹妹的身體裡,妹妹就昏迷不醒了,可這些人居然還緊追不放,說我們搶了他們的東西,誰搶你們的東西,白給我們,我們都不要,我們正想著弄出來就燒死那妖物呢,可他們非要把我妹妹抓走。

  這些人殺人跟拔蘿蔔似的,我妹妹到他們手裡,那還有命在,我們就來了這裡,想請大叔幫我們將那東西取出來,然後毀掉,那可真不是個吉祥的東西,大叔,行嗎?」賣萌技能瞬間釋放,毫無負擔。

  孩他爹,心情複雜,對他這個老子,從來就沒什麼好臉色的大兒子,居然對著一個陌生人乖巧賣萌。

  還有,你將自己豎立成救苦救難不懼生死的俠士,就不心虛?

  白給你都不要?這話你怎麼就這麼不要臉地說出來了?

  不是為了寶貝,你們會涉險?取出來,你要是毀掉,老子跟你姓。

  那人似乎很喜歡小白,帶著清淺的笑容,一直耐心聽著小白講話,聽到他提到妹妹,他的視線看向了蘇青,最後視線落在了蘇青懷裡的橙子身上。

  蘇青下意識地就放下了閨女。

  「橙子過來。」小白招手。

  橙子看看哥哥,再看看老媽老爸,然後走了過去,二爺下意識想阻止,想到什麼,卻忍住了。

  那人摸摸橙子的腦袋,然後執起了她纖細的手腕,良久後沖蘇青點點頭。

  蘇青雖然心中有很多的疑惑,但見他點頭,立馬知道閨女有救了。

  孔銘揚雖然心裡很是不爽,但是看在孩子們的份上,看在媳婦師門的份上,二爺忍了。

  相對於銀狼這邊的輕鬆,白虎那邊臉陰沉沉的。

  「前輩,他們是銀狼族的人。」悶騷男不甘心地提醒。

  那人斜瞥了他一眼,繼而低頭看向小白和橙子,「知道。」

  「傳言天山三不救之一,就有銀狼族人不救這一條。」悶騷男繼續提醒,一個門派,規矩大如天,怎能視而不見。

  那人冷眼朝孔銘揚的方向看了下。

  二爺頓感冷氣森森,脖子上仿佛被人卡住般窒息。

  「怎麼了?」蘇青發現他臉色不對,連忙問。

  那人的視線這才移開。

  而二爺才覺活了過來,嘴巴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我,我沒事,大概是水土不服。」

  蘇青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見他臉色好了些,才沒繼續追問。

  二爺又是心驚,又是氣惱,這貨絕對有病,自從他出現,他可什麼都沒做,什麼也沒說,那裡得罪他了,居然給他來個下馬威。

  功夫好,了不起啊,奶奶的,二爺要是到你這年紀,比你厲害,有什麼可拽的。

  既然不喜銀狼族的人,小白那臭小子,閨女難道不是?有這樣區別對待的嗎?

  二爺在心裡腹誹,畫圈圈吐槽某人的時候,那人回應了悶騷男提出的疑問。「那他們就不包括在內吧。」

  輕飄飄的話語,無所謂的口氣,讓白虎們幾乎吐血。

  老頭子總算是明白過來,為什麼這人早不來晚不來,專趕在關鍵時刻來,而且上來就給了自己致命一擊,原來是偏袒到底了。

  心裡雖然不解這些人怎麼就得了他的眼緣,可也知道再說什麼都是沒用的。

  老頭乾咳了聲,「其他人我們可以放過,可這丫頭對我族很重要,在下必須帶回去,還請行個方便。」

  蘇青他們的心均提了起來,卻聽那人清冷說:「那你們就不用回去了。」

  「一死百了,這個我懂得啦,的確很方便。」葡萄熊孩子很是恰當地補了一刀。

  白虎族人臉色均是大變。

  那人卻輕聲笑了。

  這人一笑,四周頓如春暖花開,葡萄的口水沒出息地溢了出來,亦步亦趨地走了過去。

  那人的手裡突然出現一條絲巾,給葡萄擦了擦口水。

  二爺哀嚎一聲,趴在了媳婦肩膀上,老子的臉都給他們丟乾淨了。

  蘇青卻是樂了,再次證明,孩子拉攏感情簡直是無往不利啊。

  「說的不錯。」那人點頭。

  「我白虎族,不想跟青蓮門為難,可要是……」老頭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那人搶了去,銳利迫人的眼神射過去,威脅性十足,「隨時恭候,真當什麼人都怕了你們白虎族,修煉個什麼冒黑氣的功法,就真的以為黑出個名頭了?」

  抱起橙子,領著人離開了。

  白虎族的人也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離開,不敢上前。

  昨天丟了幾千字的稿,所以沒更,有在評論處說明,大家新年快樂,明天繼續萬更,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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