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露出馬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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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局那邊很快就擬定好了名單,打電話問蘇青要不要過目一遍,蘇青直接給拒絕了。

  這裡面的人員的人脈關係,她不想參合,或者說她不想過多參合九局內部的事情。

  因為她明白,像她這樣獨善其身的一個特別存在,在有需要的時候,出手幫忙,反而比緊密聯繫更讓他們放心。

  畢竟她身後的是孔家,孰輕孰重,傻子都能看的明白,即便是龍局,也會顧忌到孔家的滲透。

  所以,蘇青才不去踩這個雷,只是在電話里說,她會將一切全權交給蘇軍。

  龍局自然明白她的意思,這逆天的『藥』方,擱誰誰也不會透漏出去,除了自己信任之人,蘇軍是她的哥哥,於情於理,理當交給他。

  況且,這蘇軍功力深厚,身手不凡,做事穩重,條理清晰,殺伐決斷,頗有領導才能,一直頗受他看重,索『性』,他也將後面這些人員的培訓問題,一股腦地交給了他。

  當然,在蘇軍沒有參與這個項目之前,蘇青找他長談了一次,表明這次改變體質背後所附帶的目的,希望他能在那些背景簡單,底子好的人員身上,多花點功夫,著重培養。

  蘇軍已經不是以前的鄉巴佬了,這幾年,天南地北出生入死的磨練,什麼樣的人沒有打過交道,蘇青一說,他就明白了她話里的意思。[]傾城國醫88

  其實他早就有這個想法,只是一直沒有機會罷了。

  有蘇青充足的『藥』材和翡翠,他的修煉可謂是蒸蒸日上,在九局,也算是不可多得的高手之一,完全有資格培養自己的親屬。

  至於上次山上抓回來的異能者,蘇青一開始碰了個奇葩沒見著人,後來又去了一次,不過,那些異能者,腦子洗的很是徹底,連她都忍不住佩服那些人洗腦的手段,使盡任何的方法,都無法讓他們開口。

  最後,沒得法,還是通過小胖,強行進入了這些人的記憶,可遺憾的是並沒有得到多少有價值的消息,只知道,崔以珊的背後,有個神秘的男人,在給她出謀劃策,或者確切的說,那個男的才是真正的幕後指使者,他們這些人,以及崔以珊都是那人手中的利器。

  得到這個消息後,蘇青的心情,越發地沉重,看起來,京市依舊處於陰霾之中。

  夏日夜長,蘇青一家吃飯的時間也相應地推後了些,等吃完晚飯,收拾清淨,鐘錶指針已指向八點。

  外面樹影婆娑,蟬鳴蛙叫。

  屋內一家人正坐在電視前,雷打不動地看著熱播劇。

  這幾乎成了每天飯後,唯一消遣的活動,母親,孔銘揚以及小白都是這些劇情的熱情愛好者,不過,現在還要加上一個葡萄。

  蘇青很難想像,這麼一丁點的孩子,他能看懂什麼,但他那烏溜溜的眼睛,眼也不眨地盯著屏幕,也能看出人家確實是在專心。

  這一切,蘇青只能咬牙切齒地歸結為基因的遺傳。

  不過,好在女兒不像他們,應該對電視上播放的電視劇沒什麼愛,因為,每將她放到電視機前,若是新聞或者紀錄片什麼的,她還會看兩眼,一到熱播劇,要麼睡覺,要麼眼睛轉到了別處。

  蘇青觀察了好幾回,基本上已經確定,可有時候人就是一個矛盾的綜合體,這樣的女兒反而更讓她憂心忡忡。

  老中小三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專心致志地看電視,蘇夏在裡間的榻榻米上,給橙子讀書。

  一個讀的忘我,一個聽的認真,這副場景落在外人眼裡,著實奇怪了些,不過,在他們家,家人已經習以為常,沒有將孩子當怪物對待,反而一個勁的夸橙子長大了,必定是一個不同凡響的驚世才女。[]傾城國醫88

  才女不才女的,她這個做母親倒是不在意,只是希望孩子好好的就行。

  小白生下來,不多久就能化身為兩三歲的孩子,更是一生下,就有孔銘揚督促其練功。

  而這對雙胞胎,哥哥葡萄也是如此,雖然資質不如小白,但比起孔銘揚這個爹,卻還要強上一些,一提到孩子的資質,孔老爺子都幾乎合不上嘴,恨不得,逮到人就要夸上一夸。

  人上了年歲,大風大浪,權勢地位什麼沒經歷過,到了這把年紀,心中剩下的念想無非就是子孫後代了。

  哥哥有如此卓越的資質,那作為雙胞胎的橙子,資質也應該差不到那去

  可事情往往不按預測軌跡行事,老爹的修煉方法,在橙子身上沒有一丁點效果,一點靈氣都挑動不起來。

  這讓孔家的人很是不解,他們的族人,即便是不能化身,可同樣可以修煉,只是修煉資質差了些罷了。

  橙子無法修煉,雖然有些遺憾,但這並不影響,孔家人對她的寵愛,有孔家在,還怕有人欺負了她不成。

  就在大家不再對橙子修煉抱任何希望的時候,她卻表現出了另外一種能力,那就是讓蘇青一直『摸』不著頭腦的精神力,而這種精神力,跟那些異能者又有些區別。

  所謂的異能者,他們釋放精神領域,在領域內,利用精神力幻化成武器進行戰鬥,比如,風,火,雷電等等。

  可橙子的精神領域,卻是可以『操』縱,移動物件。

  當蘇青第一次發現她這種能力的時候差點沒被其嚇死。

  為了方便照顧孩子,蘇青便將他和孔銘揚臥室旁邊的一間正房,里外間打通,改成一個寬敞的大房間。

  除了小白的兒童床,還放置了,兩張嬰兒床給雙胞胎睡,心想著,等他們再長大一些,需要個人空間的時候,再分開住。

  反正,葡萄這熊孩子,晚上睡覺總是爬床。

  爬他哥哥的床居多,但也有爬錯的時候,比如爬到橙子的嬰兒床上。

  葡萄吃的多,小身子吃的肥嘟嘟的,趴在橙子的身旁,胖乎乎的大臉擱在橙子的臉龐前,隨著小呼嚕,吐出的口水,全流到了橙子的臉上和脖子裡。

  估計是粘稠不舒服,讓橙子睡不著了,睜開眼睛,看到葡萄那張胖臉,還有嘴角流出的饞涎,全流到了她的身上,生氣之下,身體內的精神力陡然運轉,緊接著,葡萄哥哥,就憑空緩緩地飄到了他自己的嬰兒床上。

  這一幕剛好被推開門的蘇青看到,頓時驚得嘴巴張的老大,回過神來,警惕地看著四周,目光迅速掃了一遍,沒發現什麼可疑的人。

  葡萄空中漂流了一圈,並沒有驚醒,而小白也正在熟睡中,這兩人可以排除,隨即,便將視線落在了橙子上,居然發現這孩子眼神無辜委屈地看著她,指著脖子說:「髒。」

  蘇青過去一看,女兒脖子裡滿是口水,有些明白是怎麼回事,壓下心中的震驚,不動聲『色』地將女兒帶到了空間的溫泉里給好好洗了個澡,這才將她放回到嬰兒床上。

  直到女兒睡著,看了半響,她才推開門離去,回到臥室,將剛才所看到的驚悚事件說給孔銘揚聽。

  誰知那人聽後,拽拽地說道:「我說怎麼著,咱閨女雖然不能修煉,那也不是普通的孩子,光憑著你懷著他們的時候,吸取的精神力,沒在葡萄那小子身上發現,咱就應該想到是閨女。」

  這口氣活像是他閨女是天仙下凡,那也是理所應當,你說怎麼就有這樣的爹,這還要臉嗎?

  孔銘揚上前取下媳『婦』身上披著的外套,不動聲『色』地摟著人上了床,用掩飾不住地得意口氣說,「你猜大哥是怎麼說的?」

  蘇青搖搖頭,這孔大哥雖然不苟言笑,功力也不如孔銘揚,但在他的身上可以感覺到一股威嚴,讓人禁不住尊重,就連孔銘揚這麼頑劣的人,說起其大哥,也是掩飾不住的尊敬和信服。

  蘇青頓時來了興趣,好奇這孔大哥會怎麼說。

  「大哥說,咱們倆的基因很好,生出來的孩子,資質無人能比,有這樣的條件,應該多生幾個,要不然豈不是浪費了資源……」說話的空檔,這位竟然神不住鬼不覺地將兩人的睡衣都退了下來。

  等蘇青察覺到兩人赤『裸』相對時,忍不住啐了這人一口,羞惱不定,「我看這話,是你自己說的吧,你這個禽獸,拐著彎的不干好事。」

  孔銘揚已經開始在媳『婦』身上不住地撩火,「確實是大哥說的,雖然這是不爭的事實,但是我覺得吧,三孩子已經夠鬧心的了,媳『婦』連陪我的時間都不夠,目前還是不要了吧……」

  「不要,那你這是做什麼……」

  「夫妻間的親密溝通唄。」

  「我不需要這種溝通。」

  「那那行,一日不溝通,就會影響夫妻感情的,沒聽說過,再恩愛的人,感情還是要不斷培養的嗎?」

  在他的煽風點火下,蘇青基本淪陷,想要掙扎卻已是不能。

  外面夜涼如水,屋內溫度攀升。

  蘇青回憶到這兒,忍不住滿臉『潮』紅,體內燥熱,趕緊起身,去廚房準備水果。

  小白儘管跟他老子極不對盤,卻極喜歡舅舅蘇夏,電視上正在上演兄弟爭家產不惜手段的情節,小白覺得索然無味,就滑下沙發,去了裡間,一屁股坐在了蘇夏的懷裡。

  舅舅的身上有股淡雅的書香之氣,小白很喜歡這股味道。

  蘇夏不喜歡孔銘揚,但對姐姐家的這三個孩子,幾乎疼到骨子裡,連橙子這么小的孩子,他都有耐心給她讀書,溺愛程度可想而知。

  『摸』『摸』小白的腦袋,「怎麼不看電視了?」他可是知道,這小傢伙有多喜歡看那些劇情劇,從這點可以得住,不愧是那人的孩子。

  「我來看看橙子乖不乖。」小白捧著一本正經坐著的妹妹親了一口。

  客廳的葡萄小朋友看到哥哥走了,左顧右盼了一番,也邁著小短腿,去裡面找哥哥去了。

  扒開門帘,探出『毛』茸茸的小腦袋,看到哥哥正坐在舅舅的懷裡,葡萄小朋友不甘寂寞,吭哧吭哧爬了上去。

  看看舅舅的懷抱被哥哥占去,沒有容納他的地方,目光頓時放在了小白身上,當下將肥嘟嘟的身體轉回,背對著小白。

  小白看到他這樣,就知道他要幹什麼,在他的屁股蹭過來的時候,小白的雙腿移到了旁邊,只聽咚的一聲,葡萄小朋友被其無良的哥哥陷害,坐倒在了榻榻米上。

  沉靜的橙子,看到他二哥吃癟,陡然間咯咯笑了起來。

  葡萄小朋友皮糙肉厚,根本沒傷到一點,聽到妹妹的笑聲,裂開嘴巴,也跟著呵呵笑了起來。

  「笨蛋。」小白伸出腳『揉』他『露』在外面胖乎乎的小肚肚。

  葡萄小朋友陡然抱住了他哥哥的腳,雙手不斷地抓撓。

  這下,小白被抓的心癢難耐,可又不捨得用力,害怕傷了這臭小子,癢的他忍不住笑出了聲。

  蘇青撩開門帘,看到滾到一起的兄弟兩,也沒打擾這溫馨地場面,將盤中切好的獼猴桃,遞給了蘇夏,「餵他們吃些水果,這幾個小的,晚上都沒怎麼吃蔬菜,還有你。」

  蘇夏點點頭,「知道了,姐。」

  蘇青端著另外一盤水果,來到客廳,放在茶几上,就聽到母親在不住地吐槽。

  「人啊!就是貪心不足,像咱們家以前窮的過不下去,兄弟之前,因為一些錢財,爭的不愉快,那也有情可原,畢竟是生活所『逼』,就像你大伯,現在想想,也有部分原因是被貧困鬧得。」

  說道這兒,指著電視屏幕說:「可你再看看這些人,動不動就是豪車豪宅,名牌名包,每年浪費的錢,都夠人過一輩子了,可他們倒好,為了爭不屬於自己的家產,手段用盡,兄弟情義不顧,甚至都能打的頭破血流,你說他們這是圖啥,不缺吃不缺穿的,自己奮鬥出來的東西,不是更好嗎?」

  孔銘揚看到媳『婦』進來,趕緊起身,顛顛地移到她的身邊,拿牙籤紮起一塊獼猴桃,餵到蘇青的嘴裡,緊接著又遞給岳母一塊,說道:「他們雖然不缺吃不缺穿,但錢誰會嫌多,尤其是不勞而獲的東西,誰不願意要?」

  蘇青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孔銘揚趕緊撇清,「當然咱們例外,這種事情,在咱們孔家是絕不會上演的,咱們手上的東西足夠了。」

  媳『婦』有空間在手,那可是無價之寶,相信沒有誰能比得過他們,在錢財方面,他和媳『婦』都看的很開。

  母親看看孔銘揚,然後又看看蘇青,眼底有著抹不去的擔憂,深深地嘆了口氣。

  對於孔銘揚的話,蘇青沒有做出回應,同時,她也明白母親在擔心什麼。

  今天下午,大嫂杜文妍來了四合院。

  來的時候,給孩子們帶了不少的禮物,東拉西扯了大半天,直到最後,才提出,讓蘇青幫其好好看看,為什麼不育,還許諾,若是看好了,定會感激她一輩子。

  杜文妍本身沒有問題,上次蘇青就已經明白告訴過她,問題出在大哥的身上,而她不知,一味地求孕,可想而知,並不知到孔家的秘密,蘇青自然不好如實相告。

  蘇青很是為難,只能無奈地再次告訴她,她身體沒有『毛』病,生孩子是講究機緣的,強求不來。

  可這杜文妍呢,覺得上次,有可能是自己誠心不足,蘇青才沒有好好給她看。

  這次,她備足了禮物,好言好語,帶足了誠心,可這蘇青居然脈都沒有幫她把,就說沒有問題。

  在蘇青看來,把握十足的事情,而在杜文妍的眼裡,就成了別有用心。

  同為孔家的孫媳『婦』,蘇青有三個孩子,頗受孔家的人的寵愛,可她若是有了孩子,蘇青就有了威脅,她當然不希望自己有孩子。

  回到京市的時間也不短了,蘇青的醫術,她可是用心打聽過了,幾乎能起死人肉白骨,如此年輕,就擁有一身神奇高明的醫術,雖然難以置信,可連孔老爺子都如此說,再加上一些人的佐證,儘管不願,但她也不得不相信。

  既然你都能起死人肉白骨,怎麼可能就醫不好一個不孕呢,你這不是糊弄傻子呢?

  所以,臨走前,話里話外,都夾帶著這層意思,蘇青自然聽得出來,可卻無力反駁,百口難辯,除了告訴她孔家的秘密。

  可這又是不可能的,大哥都不告訴她,她更不可能,況且這還關係到自己家孩子的安全。

  與杜文妍的對話,母親也是在場的,忍不住替女兒抱不平,但最後還是囑咐她,不要將這些事情告訴孔銘揚。

  她這個女婿的個『性』,她還是非常了解的,容忍不了蘇青受一點委屈,可那邊又是他大嫂,也相當於他大哥,這不是夾在中間左右為難嗎。

  不用母親囑咐,蘇青也不會跟孔銘揚提及,很明顯沒什麼好說的,不懷孩子的原因,孔家的人最清楚不過。

  蘇青也不是沒經過世事的小丫頭,兄弟無所謂公平,哪能做到事事一碗水端平,大哥不會怎麼樣,可大嫂就很難說了,這不已經『露』出了馬腳了。

  走出蘇青家,杜文妍一腳狠狠地踢在巷子的牆上,就知道這女人不像表面那樣與世無爭,這次來,她已經確定,蘇青就是不願意給她治病。

  孔家這一代,就只有孔銘維和孔銘揚兄弟倆。

  在世家,按道理來說,孔銘維算是嫡長子,名副其實地孔家當家人。

  可現在呢,孔家的生意全都交給了孔銘揚不說,在孔家裡,從上到下,全都將蘇青當做了孔家的女主人。

  而她這個按道理來說的當家女主人,卻有時連個傭人都不如,孔老爺子雖然沒有說過什麼,但她能感覺出來,明顯地帶著疏離,帶著敷衍,跟蘇青說話時的態度完全不一樣,就好比蘇青是親生的那個,而她就是過繼的,同樣是孔家的兒媳,這待遇差別也太大了。

  當然,她也知道在大家族裡,子嗣的重要『性』,孔老爺子偏向蘇青跟她家有三個孩子有關,連她都忍不出喜歡。

  於是,她就想生個孩子,母憑子貴,這個道理古往今來都不落伍。

  可也不知怎麼的,她這肚子就是不爭氣,不過,她也知道,這不是孔銘維的原因,那人可是明年都有體檢,再正常不過。

  晚上,杜文妍將蘇青害怕她懷了孩子失寵不願意給她看病的事情,透『露』給了孔銘維。

  孔銘維濃黑的劍眉微皺,銳利地眼神,望了她一眼。

  杜文妍忍不住縮了縮,但還是大著大膽說:「難道你不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嗎?你看你弟弟家的三個孩子多可愛,多招人疼,你再看看爺爺呆在家裡的時間,還沒有蘇青家一半多呢,咱們要是有了孩子,爺爺就不會跑那麼勤了,有個自己的孩子不好嗎?你怎麼久從來不關心這些事?。」

  孔銘維漠然地轉身,「蘇青說的很對,孩子是需要機緣的,強求不來。」嘴角帶出一抹譏諷。

  說完,拉開門就要出去。

  杜文妍在後面叫道:「這麼晚了不睡覺,你還去哪裡?」

  孔銘維頭也不會,腳也不停地說:「我去書房,還有些事情沒忙完,你不用等我,我忙完直接歇在書房。」

  等人影消失在夜『色』中,一陣風通過敞開的門,颳了進來,深夜的風,還是有些涼,她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回頭看看空空的房間,心裡落寞空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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