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寵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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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家說了,陸舒雲只需服侍王爺即可,她自身的一應事務都另外有丫鬟打理,過的真真是小姐的日子。

  陸舒雲美得什麼似的,一陣風似的飄到後院,看到一個大屋裡堆擠著許多形容憔悴,面黃肌瘦,髒兮兮的噁心女人,背後一陣陣冷風吹過,她就不明白了,王府看著富庶,實則經濟很困難嗎?丫鬟們都已經餓成這個樣子了?

  大屋裡面並排擺著許多張床,床鋪上放著單薄的被子,棉花都已經掉出來,破舊的不能看了,女人們互相偎依著,現在正是吃早餐的時間,每人手裡拿著一個烤番薯,狼吞虎咽的,像是多少年沒有吃過飯一樣。

  陸舒雲詫異的在大院裡四處走了走,發現這樣的大屋有兩間,聚集著大約五十個左右的女人,每個人的狀況都差不多,面黃肌瘦,形容憔悴,大約破廟裡蹲著的乞丐也不比她們差多少。

  這已經是後院了,可是,王爺的侍妾在哪裡?那些美艷如花,國色天香的美人們在哪裡?她那些眼瞅著就要到手的銀子在哪裡?

  她狐疑的看向一旁的管家,問道:「額,那個,管家,王爺的侍妾呢?」

  管家笑嘻嘻的指了指大屋裡的女人說:「這些就是了。」

  陸舒雲瞪大雙眼,吃驚的嘴巴里幾乎能放進去一顆雞蛋了,她伸出手,顫巍巍的指著那些女人說:「王爺,王爺怎麼會讓他的女人住在這裡,吃,吃這些……」。

  她想說,吃這些乞丐才會瘋搶的東西,堂堂雍王,家裡的財政已經緊張到這種地步了嗎?真是想不明白。

  看那些女人,仔細辨認依稀可見清秀美麗的輪廓,可是,飢餓將她們摧殘成了這般瘦骨嶙峋的樣子,沒地位讓她們的尊嚴掃地,什麼高傲,什麼風度,什麼禮儀,對她們來說,為今之計,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還去惦記什麼王爺的寵幸?

  「回姑娘的話,這些女人都是朝中各派大臣送過來請王爺笑納的,因為怕無知中得罪那些重臣們,王爺從來都不碰這些女人,可是,雍王清廉慣了,沒有太多的閒錢養活這些女人,又不能打那些官員的臉,將這些女人送回去,只好勉為其難的提供她們住處,勉強讓她們餓不死就好了。」管家說的理所當然,陸舒雲聽得一頭霧水。

  這麼說,肖生嚴那個變態的傢伙,居然放了這麼多女人在這裡,一個都沒有寵幸過?這也還這是他能做出來的事情。

  這一路回來,她記得路過一座小鎮時,肖生嚴的身份不知怎麼被泄露了,當地官員排隊迎接,當晚在縣衙設宴,款待這位皇帝最寵愛的兒子。

  為了讓這位王爺能夠提攜自己,官員們不遺餘力的巴結他,其中自然包括美人計,那些官員不知從哪兒搜颳了幾位尤物,美艷火辣,那身段,端的是豐乳肥臀,哪個男人看了不垂涎三尺,能把持住的,迄今為止,她只見過一個,就是那個變態王爺,肖生嚴。

  還真是坐懷亂的柳下惠呢!

  陸舒雲看到到手的銀錢坐著草泥馬飛走了,疼的心在滴血啊,她用力絞了絞手指,眼珠一轉,想起一條賺錢的妙計來。

  「額,那個,管家,這些女人反正是在這裡自生自滅了,我看著也挺可憐的,王爺不喜歡她們,看在他們是各位官員送來的,有頭有臉的份兒上,不如我幫幫她們吧。」陸舒雲剛才還瞠目結舌,又是捧心,又是嘆氣,忽然就換了一個臉色,那張本就嬌艷無比的臉,瞬間如春花綻放,儘管管家年紀大了,看到這樣的美色,還是忍不住晃了眼,低頭不敢再看。

  「王爺說了,這後院的事情,姑娘可以做主。」管家如此說。

  「好嘞。」陸舒雲興奮的轉了兩圈,然後對管家招招手。

  管家狐疑的湊到她近前,聽著她的吩咐,聽完後,黑了臉,為難的說:「這,這不太好吧?」

  「為什麼不好?」陸舒雲依舊沉浸在自己偉大的創想中,不耐煩的擺擺手:「就這麼定了,既然後院王爺讓我做主,我這麼做,想來他也不會反對的。」

  管家吭哧了半天,然後作罷。

  陸舒雲是個風風火火的性子,想到什麼,就做什麼,中午吃過午飯,她就開始著手實施她的計劃。

  肖生嚴那天上早朝之後,就沒有再回雍王府,據說是他的母妃慧妃身體抱恙,他是孝子,母親身體抱恙,作為唯一的兒子,自然要時時刻刻隨侍在母親身邊。

  雍王府沒有了雍王,陸舒雲儼然成了王府老大,後院的那些女人,既然是各個官員送給雍王的,除了姿容不差外,涵養,文化,以及琴棋書畫都是精通的。

  陸舒雲按照她們每個人的特點,將她們編成了好幾組,分別排練不同的節目,一組排練舞蹈,挑選的都是有舞蹈功底,且身段優美,柔韌有型的,一組排練唱歌,挑選的美人嗓子好,無論合唱還是單唱都能拿得出手的,第三組排練樂器,有彈古箏的,有彈琵琶的,有吹笛子的,也有吹箜篌的,總之,這就是個樂隊,第四組是演小劇目的,陸舒雲自己編了話劇本子,雖然是從那些街頭巷尾流傳的有趣故事改編的,可加入了她自己的特色,很是吸引人。

  四組人的排練進行的熱熱鬧鬧,那些女子被餓了這麼久,好不容易有人肯救她們脫離苦海,自然不遺餘力,恨不得使出渾身解數,完成陸舒雲的要求。

  以為她們都是伺候人伺候慣了的,這些技藝對她們來說,上手十分容易,練了二十多天後,陸舒雲終於滿意了。

  在這段排練節目的時間裡,她也沒有閒著,親自穿了男裝,帶著王府的護衛,出府與京都最大的紅粉樓老鴇談了筆生意。

  節目排好後,就趕上了中秋佳節,紅粉樓建築恢宏高大,五層的樓房張燈結彩,迎接中秋佳節的到來。

  紅粉樓前面是一片面積巨大的湖泊,素來停泊著許多船隻畫舫,像中秋這樣的盛大節日裡,裝飾的花團錦簇的畫舫更是少不了的。

  早在十多天前,紅粉樓就打出廣告,說將要在中秋佳節這一天,紅粉樓從外地購買的花魁藝妓將在樓前舉行慶中秋晚宴,屆時將有別開生面的大型演出,這些花魁藝妓不僅姿容出色,更是能歌善舞,各個都是清倌,如果遇到有緣人,紅粉樓將進行拍賣,為這些女子尋找最終歸宿。

  男人都是好色之徒,在這個社會裡,各個都能三妻四妾,女人自然是希望越多越好,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下拍賣的女子,既照顧了他們男人愛炫耀的自尊心,又滿足了他們獵艷的好奇心,真是一舉多得,當然十分受男人們歡迎。

  不僅是男人,那些閨閣小姐也聽說了這些事,雖然閨閣小姐外出拋頭露面是不被允許,但躲在自家的畫舫里偷看一眼,滿足一下好奇心也是可以的。

  因此,到了中秋佳節這一天,粉紅樓內外都被這樣一群好奇的人圍得水泄不通,大家都以為節目是在紅粉樓內表演,到了開演的時候才知道,茫茫夜色中,平靜的湖中忽然駛來數十艘連成一片的平板船,船身都用彩繩連著,四周綴了彩燈,照在平靜的湖面上,仿佛在湖中盛開了朵朵魅蓮,美不勝收。

  一隊身著粉色長裙的藝妓手中捧著各樣樂器,圍成一個特有的圓,音樂聲響起,穿著彩衣的舞姬跳著飛旋的舞蹈,歡快的來到樂姬的中央,空靈的歌聲響起,不是一人,而是十數人,唱著奇怪的曲調,一波未停一波又起,三隊藝妓圍成一朵粉紅色的雪蓮花,花瓣層層疊疊,此起彼伏,漂亮的如同置身於人間仙境。

  雪蓮花很快又變幻了,一會兒是漂亮的彩蝶,一會兒是幾個大字——中秋快樂,大家見慣了舞蹈,卻沒見過構思如此新穎的舞蹈,一時間驚呆了,連鼓掌都忘記了,過了好一會兒,藝妓們開始謝幕,雷鳴般的掌聲才響起。

  那些年輕婀娜的藝妓站在五顏六色的燈船上,亭亭玉立,不卑不亢,明亮的燈光,將她們漂亮脫塵的臉蛋照的十分清楚。

  能夠被選中送去雍王府的美人自然不是庸脂俗粉,比起外面那些女子來,不知好過了多少倍,一時間,多少男人蠢蠢欲動,想要將這樣的美嬌娘納回家中,好好寵愛。

  藝妓們有條不紊的退了場,不多時,有一隊美女上場,這次她們表演的是話劇,雖然距離較遠,不知道她們胸前別著的是什麼東西,竟然能清清楚楚的把聲音傳出去好遠,在場的每個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一般的,像這樣的小劇目,只能放在有限的空間裡表演,地方稍微寬敞些就聽不清了,看不清了,現在,美人們站在燈船上,五顏六色的彩燈將美人的表情都照的清清楚楚,胸前那奇怪的東西將她們的聲音都放大了不知多少倍,話劇本子經過陸舒雲的改編,有趣了不知多少倍,一場劇目演完,在場觀眾,都有一種意猶未盡的感覺,紛紛要求加幾場。

  不少揮金如土的紈絝子弟為了能看到加演的劇目,砸了巨額銀子給紅粉樓,本以為收銀的是紅粉樓的老鴇,沒想到,此時端坐在紅粉樓最高層,俯瞰下方的收銀者,竟是一襲男裝的陸舒雲。

  陸舒雲吩咐雍王府的兩名護衛弄來許多口箱子,將收來的銀子和金子放入箱子中,裝滿一箱便用封條貼了。

  等到加演的那幾場劇目表演完畢,就進行到了本次活動最激動人心的時刻,拍賣藝妓們。

  每位藝妓允許單獨上場說幾句話,然後表演一小段才藝節目,然後站在那裡由大家舉牌拍下。

  因為藝妓們剛才的驚艷演出,又加上這些藝妓們美艷的外表,將這些藝妓完全拍賣完畢沒用多長時間。

  陸舒雲今天終於體會了一把收錢收到手軟的感覺,她樂滋滋的看著地上並排擺放著的幾十口大箱子,心想,有了這些錢,該是籌劃著名從王府出走了。

  現在她可是財主,隨手丟出去一丟丟,都夠普通百姓吃上好幾年的,這麼些錢,她就是一輩子揮霍,也是用不完的啊。

  世道這麼亂,如果要出王府,當務之急就是先僱傭幾個得力的保鏢,保護自己的安全,不然,萬一再遇上上次那群類似的流氓,她豈不是要人財兩空?

  和紅粉樓的老鴇交接完畢,陸舒雲雇著馬車,暫時將這幾十箱金銀送回王府,琢磨著現在王府倉庫里存上一段時間,然後再慢慢籌劃出府的事情,這種事情不宜過急。

  心裡打算的都挺好,可當護衛們吭哧吭哧的將金銀財寶運往王府倉庫的時候,已經好久沒露面的肖生嚴出現了。

  十幾天不見,伺候慧妃那麼久,他清俊的臉上居然沒有一點兒疲勞之色,特別是看到她這麼多的金銀時,似乎還十分讚許的對她笑了笑。

  陸舒雲警惕的看著他,躊躇了一會兒,開口問道:「王爺有事嗎?」

  肖生嚴笑眯眯的說:「聽說陸舒雲你將本王后院那些婦人變廢為寶,盡數拍賣掉了,還給本王拍賣了個好價錢,得了這麼多銀錢,不獎勵你是說不過去的,管家,打開箱子,獎勵陸舒雲十兩金子。」

  管家應了一聲,果然打開箱子,只給陸舒雲取了十兩金子出來,陸舒雲轉過身,在肖生嚴看不見的地方咬牙切齒的對管家用嘴唇說:「是你告密的?」

  管家聳聳肩,這種事情怎麼可能不讓王爺知道,王爺是讓陸舒雲隨便處理王府的家事,可並不代表她把王爺的所有物賣了,還將財物獨吞也不告訴王爺啊,要知道,雍王府缺的就是錢啊,陸舒雲賺的這麼一大筆,簡直就是及時雨,解了王爺的燃眉之急啊。

  肖生嚴揉了揉鬢角,對陸舒雲說:「陸舒雲,隨本王回屋,本王忙了這麼久,著實累了,伺候本王休息吧。」

  陸舒雲扁著嘴,不情不願的跟在肖生嚴身後,心裡後悔的要死,早知道肖生嚴會將她的所有金銀盡數截留,她就應該直接在外面存到錢莊裡去,哎呀,真是心痛啊,她的錢啊。

  陸舒雲一路心痛著,在心裡無聲的哭泣,一邊恨恨的瞪著肖生嚴的後背,恨不得雙眼化為利劍,將他的後背戳出兩個黑窟窿來。

  肖生嚴吩咐小廝準備了熱水,先進去沐浴完畢,然後穿著一件薄衫,松松垮垮的走出來,對陸舒雲勾勾手指頭。

  「王爺。」陸舒雲咬著唇,摸著懷裡那塊十兩重的金子,對什麼事情都打不起精神來,只是敷衍的喚了他一聲。

  但顯然,肖生嚴今天的心情極好,他慵懶的倚在椅子上,抬起一條腿放在桌子上,讓她來給自己捶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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