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隨心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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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還差不多,你也知道,你表姐我是很愛財的嘍,有利益就好說話,表姐我捨命陪君子。」林希兒頓時滿臉笑容,她給外界的印象都是冷艷高貴的,何曾有過如此接地氣的表情?此時的她簡直就是一個財迷。

  肖生嚴沒心思理會她的話,盯著文件,思緒卻飄到陸舒雲身邊,聽尹諾說,陸舒雲已經完全忘記了他這個人,甚至不記得自己結過婚,懷過孕的事情,他現在就可以斷定,她這樣的異常,絕對和中邪有關。

  這段時間,他也曾去那個古董店和街心公園裡找過陸舒雲口中的那位古董店老闆,可是,尋了很多次,都不見他的蹤影。

  古董店老闆給陸舒雲的那個木鳳一定有壓制中邪症狀的作用,而那些黑衣人一批批去尋找古董店老闆,是不是因為他給了陸舒雲木鳳的緣故?

  那些黑衣人的幕後老闆會不會和伺機搞垮肖氏的那個人是同一人?而那個人和陸舒雲又有什麼淵源?為何屢次三番加害她?或者不是加害,只是為了讓她忘記過去,重新開始?

  太亂了,這一切就像一團亂麻。肖生嚴揉了揉鬢角。

  忽然,肖生嚴的手機鈴聲響了,是凌寒打來的:「蛇已出洞,行動吧。」他的話言簡意賅,肖生嚴卻明白他的意思。

  掛了電話,他對林希兒說:「表姐,看你的了。」

  林希兒站起來,摩拳擦掌的說:「好啊,正巧我還沒有大顯身手的機會呢,等著瞧好兒吧。」說著,她挎著包包走出辦公室。

  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她今天的著裝不是一貫的淑女裙,而是一身休閒服,腳踩一雙平地鞋,很方便運動的樣子。

  林希兒走出肖氏大樓,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轉了幾個圈,戴上墨鏡,往一條比較偏僻的巷子走去。

  忽然,斜刺里來了一輛車,伸出手,將林希兒強行拽上車,給她蒙上眼睛,捆住手腳,扔到后座上。

  林希兒沒有掙扎,躺在后座上一動不動,一男人粗聲粗氣的說:「我以為肖生嚴那小白臉會給她派幾名保鏢呢,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被咱們擄了來。」

  另一個跟著說:「容易點兒還不好?早點交差,早點拿報酬,幹完這一票,大哥許諾說要送咱們出國去。」

  第三道聲音較為慎重:「我覺得事情太過順利了,反而有些奇怪。」

  林希兒被劫上車的時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對方動作很迅速,以致她只看到幾道黑影,沒看清具體是幾個人。

  眼睛雖然被蒙著,耳朵卻可以聽得到,看樣子,對方有三個人,現在是要把她送去交易,然後索取報酬,他們還有個老大。

  車子上下顛簸,拐了不知多少個彎,大約走了兩個小時左右的光景,終於停下來了,然後,一個男人拉開車后座的門,粗魯的將林希兒拽出來,推搡著她,又徒步走了了一段路,停了下里。

  她眼前一亮,蒙著眼睛的黑色布袋被解開了,她眯著眼,緩緩適應太陽光線,然後,眼前的景物變得清晰起來。

  先進入她眼帘的是一雙穿著運動鞋的女人的腳,順著那雙腳往上看,林希兒便看到了陸舒雲的臉,確切的說,眼前的女人是整容成陸舒雲的艾米。

  只見她臉色猙獰的看著林希兒,咬牙切齒的罵道:「你這個不要臉的狐媚子,我要你死。」

  說著,一腳踹過來,力道還挺大,不過,林希兒可是跆拳道高手,身手敏捷,一閃身,避開她的攻擊,又飛起一腳,將艾米踹出老遠。

  旁邊站著的兩名黑衣人傻眼了,他們完全沒想到剛剛還弱不禁風,一推就倒的女人,怎麼一下子就變得這麼彪悍起來。

  艾米摔了個嘴啃你,毫無形象的從地上爬起來,歇斯底里的對身邊那兩個男人喊:「揍死她,給我揍死她,在死之前,你們可以狠狠的玩她,嘗嘗國際名模是什麼味道。」

  這也是艾米開出來的條件之一,黑衣人自然有些等不及,垂涎三尺的向林希兒靠近,「嘿嘿,最喜歡辣妞,玩起來也夠勁兒。」

  林希兒估摸了一下自己和對方的戰鬥力,又看到後方有幾道黑影繼續靠近,心裡暗自叫苦,肖生嚴不是說絕對沒有危險嗎?這是什麼情況?

  艾米露出猙獰的笑容:「叫你再勾引男人,讓你一次勾引個夠。」

  林希兒冷笑一聲,一記勾拳打翻一個,又一個掃腿,踹到一個,然後活動了活動手腕,笑嘻嘻的說:「不好意思,要讓你失望了。」

  她心裡對艾米充滿了鄙夷,就這樣粗鄙噁心的女人,普通男人都看不上,更別說是肖生嚴那樣的男人了。

  因為一次的心軟,導致自己和妻子分離,這估計會是肖生嚴一生後悔的事情,偏偏這個女人還不知悔改,不知死活的觸他的逆鱗,等著看吧,她的下場一定夠慘。

  思忖間,四周響起了整齊的腳步聲,一隊武警端著槍,出現在四周,將他們圍在中間,肖生嚴從武警後面走出來,面無表情的站在艾米麵前。

  艾米在看到武警的那一瞬,就已經察覺到了不妥,剛想伺機逃脫,不想,肖生嚴已經走了出來,他的目光那樣犀利,冷冷的看著她,沒有一絲溫度,好像在看一個死人。

  而其實,艾米在肖生嚴心裡,早已是被判死刑的人。

  「肖,生嚴——」,艾米顫巍巍的喊了一聲,「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生嚴,我害怕,害怕。」邊哭邊向肖生嚴這邊衝過來。

  肖生嚴一記陰冷的目光,駭得艾米立刻停住腳,怯怯的站在原地,可憐巴巴的看著他。

  「動手吧。」肖生嚴對著身後一名穿著白大褂,看起來像是醫生的人揮了揮手,那人唇角勾了勾,大步走上前,大掌一揮,將艾米用手刀砍暈。

  這個當口兒,早有武警上前把那幾個對林希兒虎視眈眈的黑衣大漢制服,拖了下去。

  「肖先生,待會兒在催眠的過程中,估計會有一些比較隱秘的事情被說出來,你確定要聽?」穿白大褂的醫生戲謔道。

  「傑瑞,別和我開這種玩笑,我現在沒心情,這樣齷齪的女人我都見識過了,又怎麼會怕她那一點兒齷齪的思想,我只想知道她幕後的那個人。」肖生嚴語氣已經開始不耐煩,自從去過一次普羅旺斯後,他想要和陸舒雲重逢的心思就越來越濃,偏偏,事情如同亂麻一樣,短時間理不出頭緒,搞得他經常脾氣暴躁,過去那個溫潤沉穩的肖生嚴已經快要被逼瘋了。

  「好吧,那邊有間小木屋,我們需要安靜。」說著,傑瑞抱起艾米,將她弄到那間小木屋中,木屋裡許是有人居住,居然有一張簡易的單人床。

  傑瑞把艾米放到床上,拿出一支香,點燃,然後嘴裡念念有詞,過了沒多久,就看到躺在那裡,眉頭緊蹙的艾米神情漸漸放鬆起來,臉上的表情變得安詳平靜。

  傑瑞對肖生嚴點點頭,意思是催眠已經奏效了,他可以開始提問了。

  肖生嚴沉吟片刻,問:「誰指使你整容的?」

  艾米哼了一聲,表情立刻變得痛苦起來,身體也難受的左右扭動,仿佛在做什麼掙扎似的,「不,不知道。」

  肖生嚴和傑瑞同時怔了一下,肖生嚴冷笑一聲:「傑瑞,你自詡無所不能的催眠不管用,還要繼續嗎?」

  傑瑞咬咬牙,搖搖頭:「不可能,這種催眠我已經試過成千上萬次,沒有失敗的例子,這個女人之所以這麼穩固,除非,已經有人視線把她的記憶改動過了。」

  「改動記憶?」肖生嚴顯然不相信這種說法,一個人胖瘦能改,容貌能改,說話能改,唯一不能更改的便是記憶,人的大腦是人體中最複雜的存在,稍有不慎,便會變成白痴,重些的,變成植物人,永遠不能醒過來,改動記憶,談何容易啊。

  傑瑞有些惱火的說:「你別不相信,雖然在我研究的領域裡,這種說法匪夷所思,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但我曾經聽說過一種古老的巫術,可以通過一種特殊的方法,改動人的記憶,不過,這種方法極其傷害身體,除非對方是和他們不相關的人,否則,他們是不會輕易用的。」

  傑瑞的這種說法,讓肖生嚴想起了陸舒雲的中邪,有一些詭異的無法解釋的事情,也許是真的存在,只不過比較神秘。

  如果艾米的記憶真的被改動過了,那麼,她幕後的那個人,就很有可能是讓陸舒雲中邪的人,剛才傑瑞也說了,改動人的記憶,這種方法極其傷害身體,他們只是讓陸舒雲中邪,而沒有改動她的記憶,說明陸舒雲對他們來說,還比較重要,也就是說,他們不會真的傷害陸舒雲。

  想通了這一層之後,肖生嚴的心輕鬆了一些,只要他們不去傷害陸舒雲,他就可以放開手腳做事,相信揪出那個人也指日可待。

  「那怎麼辦?沒有辦法了嗎?」肖生嚴懊惱的問。

  「你問點兒無關緊要的,也許能找到些蛛絲馬跡,畢竟,更改記憶不可能改的那麼詳細,總會遺漏下什麼東西的。」傑瑞說。

  肖生嚴緊蹙的眉頭漸漸舒展,「你說得對。」

  他盯著艾米的臉問:「你在哪兒整的容?」

  「H國。」艾米這次沒有抗拒,回答的很痛快,可見,傑瑞的催眠術還是起作用的。

  「誰陪你去的?」

  「義母。」

  「整了幾次?」

  「五次。」

  「你的身份證件都是誰給辦的?」

  艾米又陷入痛苦中,掙扎了好一會兒,然後喘著氣說:「是,是殷飛送來的。」

  殷飛。

  結束了對艾米的催眠後,肖生嚴帶著艾米到了事先聯繫好的整容醫院,把她的臉整成一張還算漂亮的錐子臉,然後給她重新辦理了身份證,改了名字,把她送到金三角地帶做了妓女,一輩子也無法從那裡回來了。

  凌寒說,殷飛是A市黑道的一大勢力頭目,前些年被顧暖壓制著不能抬頭,前段時間不知得了什麼人的幫助,竟然又有捲土重來之勢。

  雖然肖生嚴很想問問凌寒,他和顧暖之間究竟發生什麼,可每每看到他黯然神傷的樣子,他就覺得,去揭人的傷疤是不太好的。

  ……

  小隨風已經三個月了,是個活潑好動的小朋友,學什麼都快,雖然和隨心隨意差了一個多月,可從他的動作行為上看,絲毫看不出三個孩子的差距。

  有時候,尹諾很嫉妒:「妹子,你說你諾姐我也是冰雪聰明,聶崢嶸也不差,怎麼隨心和隨意似乎就比你家隨風笨呢?」

  言下之意就是,妹子,你說你這腦瓜子也不見得靈光,肖生嚴雖說也可以,但也不是那種傳說中的驚世天才,怎麼你家隨風小腦瓜子就這麼靈光呢?

  光是靈光還不算,小小年紀就特別擅於撩妹啊,三個孩子中只有隨心是丫頭,偏偏隨心這小丫頭也就喜歡和隨風一起玩,簡直就是看到隨風就開心的合不攏嘴啊,都說女生外向,難道從這么小就已經露出端倪了?

  「呵呵,諾姐,隨意也不差,他只是性格比較內斂,有大哥風範。」陸舒雲安慰尹諾說。

  這下子尹諾才開心了些,點點頭:「嗯吶,這一點像我。」

  王子言很無語。

  自從陸舒雲生完孩子後,赤練就成了城堡里的常客,每天來給陸舒雲她們帶一些好吃的,給孩子們帶些玩具什麼的,呆在城堡的時間也越來越長,儼然有男主人的風範。

  習慣了自然也就不反感了,陸舒雲並不牴觸赤練的造訪,他來了以後,還幫她帶孩子,偶爾還下廚做個飯什麼的。

  赤練的廚藝很高超,做出來的飯菜可口極了,雖然尹諾和王子言對赤練對陸舒雲的公然追求反感,卻還是不得不稱讚他的手藝。

  懷孕那段時間,陸舒雲晚上睡得很香甜,不做夢,不胡思亂想,總是一覺睡到大天亮,早晨起來也神清氣爽的。

  可是,生完孩子從醫院回來後,夜裡就開始夢魘,許久之前夢裡見的那張美人臉再次出現了。

  美人的臉不像以前那麼朦朧,看不清摸樣,只能看到一個大概的輪廓,推斷出那是一個絕世美人,現在,夢裡的美人臉已經很清晰了,美人的眉,眼,鼻子和嘴,漸漸變得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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