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會哭會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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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生嚴不動聲色的把一碗甜粥推到他的面前,小聲說道:「他們都不在,你隨便吧。」

  陸舒雲驚訝的瞪大了雙眼,不對勁,真的不對勁,肖生嚴今天這是怎麼了?一個BT霸道的男人一下子轉了性,任誰都懷疑這是一個陰謀。

  「你有什麼事嗎?」陸舒雲忐忑不安的問道。

  不是她多心,肖生嚴本就是個十分孤傲冷漠的男人,生在a市最顯赫的豪門肖家,身為嫡子嫡孫,一出生便註定是光環籠罩,榮耀無雙。

  偏偏他本尊又長得俊美無雙,玉樹臨風,才華橫溢,經商頭腦一流,成為絕大多數女人的春閨夢中人,自然從來不需顧忌別人的看法和想法,只要自己舒心便好。

  事實上,自從他們兩人發生了靈魂互換後,他也一向是這樣做的,一切以他的意願為準,她需要無條件服從他,從生活到工作,他簡直就像個舊社會的地主,無限壓榨她的剩餘勞動力,讓她的一切都圍繞著他轉,日子過得,可悲啊。

  當然,也有例外,陸舒雲驀地想起昨夜夢中那具柔軟的嬌軀,渾身一顫,一身冷汗,這傢伙該不會是又讓她去陪那個女人吧?天知道那女人有多難搞,那天,她明明還躺在宿舍的床上,一覺睡去,醒來就大變了樣兒。

  一個女人yi絲不gua,表情柔媚,一臉春情的往她懷裡鑽,到現在她還記得那女人柔膩的身體,肌膚細膩,冰涼而又柔滑。

  當時懵了,想也不想的給了她一個耳光,這事兒換給任何一個性取向正常的女人都會做啊,她只是給了那女人一個耳光,沒有高呼非禮就很不錯了,誰知道竟破壞了肖生嚴的好事?

  據說,那女人是肖生嚴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感情很好,一向眼高於頂,不僅臉蛋長得嬌艷無比,腦袋瓜也是十分好使,前些年去美國鍍金去了,讓一向對她有好感的肖生嚴頗為失落,回國後,幾經周折,人家好不容易答應了與肖生嚴共度*,讓某個孤傲男惷心蕩漾,摩拳擦掌,誰知,被靈魂互換這狗血的事情給破壞了。

  恨得肖生嚴幾乎一口老血噴出,也難怪他把一腔怒火都發泄在了陸舒雲身上,這些日子的百般折磨不過是為了撒氣,報復罷了。

  肖生嚴蹙眉,這女人,不是天天對著蒸餃愁眉苦臉嗎?怎麼給她換了一碗她愛喝的甜粥,她反而像是被賊惦記了一般,一臉警覺?

  「沒什麼事就不能對你好了?」肖生嚴壓下心中的不快,雲淡風輕的說道。

  「求你了,別讓我再去哄那個女人,你知道,我很笨,腦子笨,嘴也笨,不如,你自己去吧,就說你是百合,反正,送花,請吃飯,一起看電影,一起度假什麼的,都可以用的。」陸舒雲自顧自的出著注意,沒有注意到肖生嚴愈來愈黑的臉。

  百合?堂堂肖氏集團的總裁,不,現在是總裁夫人,會去做百合?肖生嚴望著她喋喋不休的嘴,一陣怒火沖頭,他是鬼迷心竅了才會想起關心她一下,這種蠢女人,活該蠢死。

  「住口,把這盤蒸餃都吃掉,剩下一個,要你好看。」肖生嚴冷酷的說完,優雅的吃起早餐來。

  陸舒雲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如墮雲裡霧裡一般,這個男人怎麼這麼多變啊,剛才還說讓她喝甜粥的,現在怎麼又開始逼她吃蒸餃了?心情不好,胃口愈發差,陸舒雲胃裡一陣涌動,來不及去衛生間,急忙扯了餐巾紙將方才喝下的一口甜粥吐在紙巾上。

  坐姿優美的肖生嚴正慢條斯理的吃著飯,忽然聽到了古怪的聲音,偏頭瞟到了那紙巾上的東西,胃裡一陣涌動,開始乾嘔起來。

  肖子弘被方怡磨叨得煩了,怒沖沖的走出來,一眼看到了正在乾嘔的兒媳婦,立刻陰雲轉晴了,換了一副笑吟吟的面孔關切的走過來問道:「陸舒雲啊,不舒服呢?是不是有了?生嚴,你媳婦的身體是大事,待會兒別去公司了,陪陸舒雲去趟醫院,檢查檢查,咱肖家的嫡孫子可不能有半點閃失啊。」

  啊?陸舒雲吃驚的瞪大眼睛,嘴裡幾乎可以塞進一顆雞蛋了,有沒有搞錯?嫡孫子?就她和肖生嚴這樣兒,能摩擦出激情的火花嗎?還懷孕?

  顯然,肖生嚴也被雷住了,一臉吃了屎的樣子,神情不虞,眼神如飛刀一般,嗖嗖往陸舒雲這邊射。

  「怎麼,你不願意?」肖子弘立刻怒了,這個大兒子怎麼這麼不省心,每天給他擺個臭臉,都快三十了才娶了媳婦,雖說媳婦小門小戶,家世不夠顯赫吧,可只要他願意給肖家傳宗接代,那些都是次要的。

  本以為這小子自願領回來的媳婦會有多寶貝,現在看來,兩人關係分明不怎麼樣啊,傳宗接代是大事,可不能任由他的性子胡來。

  「肖生嚴,別看你這幾天表現不錯,我就能任由你胡來,陸舒雲懷孕是大事,你可別給我掉以輕心,今天這醫院,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肖子弘一派桌子,橫眉怒目的看著陸舒雲。

  陸舒雲眉心跳了跳,趕緊站起來,乖巧的說道:「爸,您別生氣,我這不是驚喜過度嗎?陸舒雲有了孩子,我高興還來不及,不用您吩咐,待會兒我們也得去醫院,您放心,絕對放心。」

  肖生嚴撫額,怎麼就弄了這麼一出么蛾子啊,如果不是陰差陽錯的和陸舒雲靈魂互換,他也不至於如此鬱悶的被方怡那個女人喝來喝去,也不用將自己陷入如此尷尬的境地,過去的自己,就算不發威,家裡人也得看著他的眼色行事,哪像現在,瞧陸舒雲那個小心翼翼的樣子,難道不知道人善被人欺的道理嗎?

  「嗯,這還像話。」肖子弘十分享受的坐下來,自從肖生嚴這混小子結婚後,倒是比以前懂得尊老愛幼了,他在這小子面前也有了做老子的威風,看來,是陸舒雲**的好啊,這媳婦,雖說是小門小戶,倒也懂事。

  方怡一聽心中大急,本來,讓肖生嚴坐著肖家總裁的位置她就心有不甘,可她的兒子肖生墨畢竟還在讀大學,從哪一點都比不上成熟穩重的肖生嚴,本想著看肖生嚴那清心寡欲的樣子,短時間內不會安心結婚生子,她提前籌劃著名給肖生墨弄個媳婦,提前生下肖家的嫡孫子,凡是都趕在前頭,哪知,還沒等她籌劃,肖生嚴便弄了這麼個媳婦進了門,如今又疑似有了身孕,她哪能不著急呢?

  「子弘啊,他們兩口子才結婚幾天,怎麼可能那麼快呢?」方怡掩飾著心中的焦急,不以為然的說道。

  「婦道人家,你懂什麼?」肖子弘低叱一聲,一起生活這麼久,方怡的那點心思他都猜得透,在他看來,都是一家人,至於那麼斤斤計較嗎?雖說肖生嚴這小子性子彆扭了些,可心地還是不錯的,明面上對肖生墨不理不睬,實則還是關心他的,將來也不會虧待他。

  眼看著這老兩口起爭執,陸舒雲識趣的站起來,牽著肖生嚴的手說道:「爸,方姨,我們去醫院了。」

  「嗯,去吧,小心點。」肖子弘滿意的點點頭,也不理身旁的方怡,悶頭吃起蒸餃來。

  肖生嚴不情不願的站起來,努了努嘴說道:「你要穿成這樣去醫院?」

  陸舒雲怔了一下,低頭一看,身上果然穿著睡袍,不由得一拍腦袋笑道:「是啊,是啊,我忘了,還是舒舒細心。」

  舒舒,肖生嚴黑了臉,這暱稱也就陸舒雲這個白痴才能想得出來,叫的快了,還以為她在叫叔叔呢。

  「舒舒慢點,改明兒咱把高跟鞋都收起來吧,有身孕的人走路要穩,不能有任何閃失。」陸舒雲小心翼翼的扶著肖生嚴的胳膊,好不容易有了讓這傢伙吃癟的機會,不抓住就太可惜了,看著肖生嚴嬌俏的臉皺成一團,陸舒雲心中那叫一個開心啊。

  肖生嚴抿著唇,想要甩開陸舒雲的手,無奈,現在她才是男人,力氣比這具女人身體不知大了多少,用力掙扎看起來反而像在撒嬌,只得由著她挽著自己的胳膊,一步步攙扶著上了樓。

  一進門,肖生嚴立刻推開陸舒雲,怒髮衝冠的低吼:「陸舒雲,想死你就說話。」

  陸舒雲白了他一眼,修長的手指輕輕勾開睡袍的扣子,在他面前上演了一出脫衣秀,邊脫邊說:「真正想死的人絕對不會提前告訴別人他想死了,這是常識,你真逗。」

  「你幹什麼?」肖生嚴看到陸舒雲一邊解著衣扣,一邊四肢抖動,扭動的跳著不知什麼舞,嘴裡還一個勁說唱:「我脫,我脫,我脫脫脫——」。

  「脫衣服啊,不脫衣服怎麼換衣服?瞧瞧,這肌肉多發達?」陸舒雲想起早晨在浴室中,肖生嚴捏她身體的情形,立刻如法炮製的效仿起來,捏了捏他胸前那兩塊肌肉,硬邦邦的,又捏了捏,讚嘆道:「真結實啊。」

  肖生嚴最看不得的便是她隨意糟蹋他的身體,那肌肉,每一塊都是他每天長跑加游泳練出來的,他一把握住陸舒雲的手腕,怒吼:「陸舒雲,你想死了?」

  「不,我不想死,活著多美好啊,舒舒,你是有身孕的人,不能動怒哦。」說著,溫柔體貼的把他的手放下來,這種力量懸殊的感覺真是好啊,突然間,她覺得做男人也不錯。

  看著她小人得志的得瑟樣兒,滿腔怒火的肖生嚴漸漸冷靜下來,雖然不知這個蠢女人突然受了什麼打擊敢於如此挑釁他的威嚴,但既然挑釁了,就必須要讓她明白,老虎鬍鬚拔不得。

  肖生嚴斜倚在門邊,懶洋洋的伸出一根手指:「期末快到了,一門。」

  「啊?」陸舒雲抬起頭,一時沒聽懂。

  「兩門,掛科兩門。」肖生嚴又加了一根手指。

  陸舒雲臉上囂張的笑意凝固了,眼睛眨了幾秒鐘,忽然如霜打的茄子般,蔫了,耷拉著腦袋,又如受氣的小媳婦般畏畏縮縮的走過來,弦然欲泣:「是我不懂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這一回,我再也不敢了,你千萬,千萬不能掛科啊,求你了。」

  「以後還敢囂張嗎?」肖生嚴得意洋洋的勾起一件白色的襯衫,遞到陸舒雲眼前。

  陸舒雲急忙接過來,用最快的速度穿好,又套上一條筆挺的西褲,嘴裡連說了三遍:「不敢了,不敢了,不敢了。」

  「每天按照我的要求說話,不該說的不說。」肖生嚴面無表情的作要求。

  「好好好。」陸舒雲小雞啄米般點頭答應。

  「按照我的要求穿衣,不能反對。」

  「好好好。」

  「不能隨意逛街,損壞形象。」

  陸舒雲咬牙,要知道,逛街是她最大的愛好,看著街上那琳琅滿目的商品,陸舒雲心裡就覺得舒服,從早晨到晚上的逛也不嫌累,如今,這個權利也要被剝奪了嗎?

  她扁扁嘴,幽怨的看著他,狠狠閉了下眼睛,壯士斷腕般的說道:「好吧。」

  「光說沒用,還要簽協議。」肖生嚴走到桌邊,拿出一支筆和一沓信紙,「蹭蹭蹭」的寫了數條,然後指著信紙下方的空白說:「口說無憑,簽字生效。」

  陸舒雲疑惑的接過信紙,看著上面象徵喪權辱國的十大條,頓時怒不可遏,手握信紙,呼啦呼啦作響:「肖生嚴,你太過分了,這簡直是不平等條約,我抗議。」

  「抗議無效。」

  「我反對。」

  「反對無效。」

  陸舒雲嘟著嘴,眼珠轉了轉,忽然眉飛色舞的說:「肖生嚴,你別忘了,我現在才是肖生嚴,你所有的公司,家產都歸我管,你要是把我惹急了,我把肖氏整個捐給孤兒院。」

  肖生嚴輕蔑的冷笑:「你別忘了,公司有任何動作都需要我簽字,你確定簽字能和我一模一樣嗎?」

  陸舒雲的高挑的劍眉重新耷拉下來,垂頭喪氣的嘆息:「好吧,我簽。」

  肖生嚴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從沒想過,在他那張冷漠淡定的臉上會出現如此豐富多彩的表情,原來,他也會笑,他也會哭,還會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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