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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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二章背叛程言曉開始猛喝芒果汁,聽他這麼一番濤濤言論,程言曉都想要睡覺的。見過牛逼的人,還沒有見過這麼牛逼的人,還這麼厚臉皮的夸自己,說自己從小到大的獲獎榮譽,好像程言曉就是他崇拜者一樣。

  他差不多說了有半個小時多吧,他終於終結了一句:「我可是潛力股,程小姐可不要錯過哦,過了這個村,可找不到這個店了。」

  好吧,他說了一頓廢話,都是為了這句話鋪墊的。小兔子啊,你可害死她了,你到底找了怎麼樣的一個人,大男子主義加念念碎,外加自戀……

  不行,程言曉得搬救兵。

  「額,打斷一下,我去下洗手間。」程言曉歉意地起身,傅譽連忙說道:「去吧去吧。」聽他這麼說,鬆了一口氣,趕緊溜之大吉。跑到廁所間門口,跑到廁所間門口的時候,竟然碰到了肖子弘。

  「你怎麼會在這裡啊?」他冰冷的嘴角微微有了點笑意,可是程言曉卻覺得有些詭異,他接著問道,「和朋友一起來咖啡廳?」

  「別說了,是相親。」程言曉苦惱地嘀咕了一聲,一想起那囉嗦男,程言曉又一陣精神錯亂,小兔子給自己介紹的都是什麼人嘛。

  「貌似惹上了什麼麻煩,」他的目光隨和了點,淺褐色的眸發出星星點點的東西:「需要我幫忙解決嗎?」

  「你可以解決?」程言曉狐疑地望著肖子弘,見他自信的樣子,原本的狐疑也隨之消失了,低頭想想他一個知名上市的董事長,如果連這點事情都擺平不了,怎麼可以坐上現在這個位子。

  「當然。」

  「那好吧,就是照片中的這個男的,囉囉嗦嗦的,怎麼擺脫他啊?」說完,就拿起手機,調出小兔子發給程言曉的照片,他透著稜角分明的冷俊,緩緩開口:「你先回去,我有辦法對付他。」

  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決心,準備賭一賭,程言曉回到了位子上,那傅譽擔憂地問:「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去了那麼久?」

  「不,沒有。」程言曉僵硬的笑了笑,又喝了口芒果汁,可是雙隻眼卻不停地往後方瞥,心裡著急極了,他怎麼還沒有來,不會是反悔了吧,不過想想人家可是大老闆,不可能連這點信譽都沒有吧。

  說曹操曹操就到,肖子弘果然信守承諾出現了。只是他的舉動太過奇怪了,他竟然曖昧地俯下身,程言曉的心跳立刻加快起來,他要做什麼……

  只見他在程言曉耳朵輕輕地說:「按照我說的做,懂嗎?」對方的聲音很低沉,很磁性的好聽,程言曉頓時覺得耳畔一熱,紅著臉嗯了一聲,趕緊別開了臉。

  他看見程言曉這個反應後,低笑了一聲,程言曉自然羞得要死,轉過頭去,就看見那張帥氣的臉近在咫尺,頓時有些痴迷,成熟而英俊,這個男人應該是所有的女人都夢寐以求的吧?

  傅譽看著面前兩個人曖昧的姿勢,尷尬的咳嗽了一聲,程言曉立即反應過來,往旁邊移了下。

  「程小姐,他是?」他迷茫地看著不請自來的男人,尤其是他的關係和自己的相親對象做出這麼親密的動作,很讓自己下不了台。

  「他……」程言曉正苦惱這麼扯的時候,他搶先一步說:「我是他的男朋友。」就連程言曉也一驚,儘管程言曉知道他是為了幫程言曉才這麼說的,但是從他的口中說出,程言曉還是有些不可思議。

  「什麼,程小姐,你都有男朋友還來相親,這不是擺明耍我嗎?」傅譽氣得漲紅了臉,立刻從位子上站了起來,頓時間其他在吃甜品的客人把目光也轉了過來。

  「我只是和曉曉吵架了,卻沒有想到她一氣之下會來相親,在這裡,我對你說聲對不起。」他默淡地看了眼比他矮了一個頭的傅譽,有種氣勢逼人的感覺,傅譽惡狠狠地瞪了程言曉一眼後,說:「今天算我倒霉,攤上你了。」

  接著就氣呼呼地走掉了,肖子弘原本冷漠的臉有了些表情:「他走了。」

  程言曉剛要表示感謝,電話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你的孩子被綁架了,你趕緊過來一趟吧。」電話對面的聲音像是一個女人,而且說的是標準的但是語調卻低啞的像個男人。

  「你,你是誰?」程言曉聲音顫抖,手掌差點拿不住手機,「你把我的孩子怎麼樣了?」

  「呵呵,你不需要知道這個事情,只需要知道,你要是再不過來,你的孩子就會被我們撕票。我警告你,準備好五百萬,來贖回你的兒子。」對面的人剛剛說完這句話,就馬上掛掉了電話,等程言曉打回去的時候,就已經關機了。

  程言曉趕緊給林傣裕打了個電話。

  「小曉,怎麼了?是不是又出什麼事情了?」林傣裕聽到了程言曉焦急的聲音,急忙著急地問道。

  「怎麼辦,程念添被綁架了啊。」

  「什麼?」

  「我,我不知道,上次就是因為聽到我兒子被綁架的時間,我才過去,沒想到是葉瑤的一個騙局,但是現在我拿不定注意,他說讓我給他五百萬,贖回兒子,我想這應該是真的。林傣裕,你說我該怎麼辦啊?」

  「那你接下來想怎麼辦呢?」

  「我,我真的不知道啊!」程言曉都快哭出來了。

  「言曉,你現在在哪裡,原地不要動。我過去找你。」林傣裕十分冷靜的在電話里分析著局勢,「現在很有可能這是一起真正的綁架案,我掛了這邊電話,先給我父親打一個,看看他能否幫上忙。你別急,千萬別,等我。」

  林傣裕說完,便匆匆的收了線,但卻不是打給了父親,而是打給了另外一個陌生的號碼。「餵?」電話里是一個清冷尖銳的女聲。

  「你什麼意思?不是說只要把她帶出國內就好了嗎?現在她懷著孕,你又故技重施,你到底要做什麼?」林傣裕有些激動的一邊向程言曉的位置趕去,一邊對著電話大喊著。

  「你給我搞清楚你在和誰說話!」電話里的女聲被這語氣激怒起來,「別忘了現在你的一切都是我給的,如果不是我,你家那和你家老不死一樣半死不活的公司,早就沒了,誰綁架誰了?你別什麼髒水都往我頭上潑!」

  「不是你?」林傣裕有些吃驚的問道。

  「等一會,你剛才說,程言曉懷孕了?」電話里不置可否。

  「我問你真的不是你嗎?」林傣裕吼道。

  「你先回答我!林傣裕我警告你,你沒資格這樣和我說話!」

  「是,懷孕了。」林傣裕被電話里的女人說的啞口無言,只好乖乖的回答道。

  「算算你們去那邊也有將近兩個月了,那這麼說這孩子是你的咯?」電話里的聲音變得異常興奮,林傣裕似乎都能透過這聲音看到那張感覺到希望的,扭曲的臉。

  「那是……」林傣裕剛想說那是冷莫天的孩子,但是轉念一想,還是改口道,「是我的。」

  「啊哈哈……」電話里的女聲越發陰冷,「我當她是多貞烈的一個女人,原來不過如此嘛,和你出國沒幾天就和你搞在一起。」

  「現在她是我的人,輪不到你來說。」林傣裕陰沉著說。

  「她就是賤!她就是!」電話里的人失去理智一樣的吼道。

  「好了,既然不是你,那我自己想辦法。」林傣裕不想再繼續糾纏下去,現在對於他來說,最重要的就是程言曉和程念添的安全,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容後再說。

  「餵?夏管家?」林傣裕把電話打到家裡,開始求助。雖然可能真的幫不上什麼,但是能查到什麼算什麼吧。

  而另一邊,肖子弘帶著程言曉忐忑不安的坐在包間裡,肖子弘不停的安慰著緊張的程言曉,對於言曉來說,現在程念添就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了。如果他出了什麼意外,那程言曉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自己,怎麼去面對自己愛的人。程言曉的手一直緊緊的握著電話,漂亮的指節因為用力過度而顯得和臉色一樣蒼白。

  「言曉,別擔心了,會沒事的。」肖子弘看著一直不停發抖的程言曉安慰道。

  「可是……可是這次是真的綁架。」程言曉顫抖著聲音說道。

  「會沒事的,相信我。」肖子弘握住程言曉的手說道。

  ——「言曉!」林傣裕氣喘吁吁的跑來。

  「林傣裕!」程言曉突然開始哭起來。不知道為什麼,似乎看到林傣裕很多柔弱的情緒都會洶湧出來。

  「好了好了,跟我說說,對方是怎麼說的?」林傣裕伸手抱住程言曉問道。

  「只說要五百萬。」程言曉抽泣著說。

  「那就好,只要有所圖,就好辦很多。我回家去準備錢,然後我們就等電話好了。」林傣裕扶著程言曉,想帶著她離開。

  「難道你就打算把錢給他們?」肖子弘開口打斷道。

  「不然呢?眼睜睜看著程念添出事嗎?」林傣裕站起身,似乎本能的,對肖子弘有些排斥。

  「我是說,難道我們就讓他們這麼肆無忌憚的放縱下去?這樣的人難道不應該好好收拾一下嗎?」肖子弘也站起來,兩個人看上去劍拔弩張的,似乎就要打起來一樣。

  「現在最重要的是程念添的安全!」林傣裕的聲音激動起來。

  「好吧……」肖子弘敗下陣來,說,「我和你們一起回去,多個人,總方便些照顧言曉。」程言曉已經在剛才和肖子弘說了自己懷孕的事情,並且也請求他為她保密。

  「……好吧。」林傣裕猶豫了一下,回答道。

  到了他們住的地方,程言曉已經完全沒有了力氣,蔫蔫的窩在沙發上,臉色蒼白的看著地板發呆。忽然電話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的電話,程言曉有氣無力的接起電話。

  「餵?」程言曉說道。

  「錢準備好了嗎?」電話里的聲音似乎又換了一種,應該是電子設備處理過的聲音。

  「準備好了。」程言曉緊張的說道,「你……你們想怎麼樣?」

  「我們只要錢。」肖子弘此刻正打著手勢示意著程言曉拖延時間,在一邊用電腦不停的在查詢著手機里的電話的定位。

  「我要聽到我兒子的聲音!」程言曉緊緊的握著拳頭。

  「臭女人程言曉,媽媽,笨蛋,我好怕!你不要著急。我沒事!」程念添的聲音有些些的啞,聽起來十分的可憐。

  「念添!念添!」程言曉眼淚洶湧出來,噼里啪啦的掉下來。不停的對著話筒吼著程念添的名字,對方的聲音再次出現在電話中。

  「我會聯絡你,明天上午八點告訴你地點交錢給我,我會把你兒子放了的。」對方的聲音不帶一絲語氣,機械的說完這句話,就把電話掛斷了。

  「念添!念添!」程言曉還在對著電話大聲的喊著。

  「好了好了,言曉,不要這個樣子。」林傣裕抱住對著電話不停大喊的程言曉說道。

  「嗚嗚,傣裕!」程言曉失控的撲在林傣裕的懷裡。

  「到底沒有查到!該死的!」肖子弘敲著電腦桌,氣憤的說道。

  原來,肖子弘早早的把手機和電腦連接在了一起,只等著對方電話打過來就可以定位,然後出其不意的去端了他們的窩。計劃總是做的很好,但是卻怎麼也趕不上變化來得快。

  另一邊,在國內。

  那天晚上的事情過去了以後,冷莫天一直都不肯再和葉瑤說一句話,不知道是因為自己的內心還是覺得是葉瑤在勾引他。不過在葉瑤心裡的想法,自然是後者。葉瑤每天看著冷莫天一天一天的消瘦下去,把自己當做空氣一樣的舉動,心如刀割的感覺一天一天的折磨著自己。

  「冷莫天,你到底要這樣頹廢到什麼時候?」葉瑤實在忍無可忍的找到冷莫天對他大喊道。

  「……」冷莫天還是一言不發,一如既往的該做什麼做什麼。

  「冷莫天!」葉瑤用力的敲著桌子,企圖引起注意。

  「……」冷莫天停下手裡的動作,直直的看著她,不說話,也沒有任何表情。

  「我不想看到你這樣,你這樣值得嗎?你知道嗎?那個女人已經走了,和你那個寶貝同學林傣裕在一起!他們現在過得很開心!你知道嗎?」葉瑤走過去握住冷莫天冰冷的手。

  「那管你什麼事?又管我什麼事?」冷莫天抬起頭,冷冷的看著她。

  「不關你事,你何必要把自己折磨成這個樣子?」葉瑤心疼的捧起冷莫天的臉。

  「我很好,沒什麼事。」冷莫天低下頭,不肯看她。

  「你沒事,對對對,你沒事。」葉瑤氣結的甩開他的手,抱著自己的肩膀走到窗前,又回過頭來,顫抖著指著冷莫天,「你沒事你自己看看你自己的樣子,你看看你都瘦成了什麼樣子?」

  「我怎麼樣,還輪不到你來管。」冷莫天冷漠的說。

  「是,是是是!」葉瑤氣的聲音發抖的說,「你怎麼樣,我是管不著。但是你是我愛的人,你根本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樣對你!程言曉在你身邊的時候!我沒有煩你吧?」

  「呵呵……」冷莫天冷笑道。「你找的麻煩還少麼?」

  「我找麻煩?冷莫天你到底能不能知道誰才是愛你的人啊?」葉瑤走到冷莫天面前,狠狠的說,「你那個親愛的程言曉,她根本不愛你你懂不懂啊?!」

  「那是我的事,輪不到你來插嘴。」冷莫天依舊低著頭翻看著文件,對葉瑤不理不睬。

  「你的事?」葉瑤仰起頭,笑起來。「你的程言曉現在在法國,和你那個親愛的什麼同學林傣裕在一起你知道不知道?」

  「所以呢?」冷莫天的拳頭暗自握緊,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

  「所以你到底明不明白?她懷孕了,你明白嗎?!」葉瑤大喊著。

  「你說什麼?」冷莫天抬起頭看著眼前發瘋的葉瑤,憔悴的眼神里都是震驚和不敢相信。

  「我說程言曉,你親愛的程言曉!」葉瑤一字一句的說,「她在離開你的第一時間就和林傣裕上一床了!而且現在懷了他的孩子,兩個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滾出去!」冷莫天低沉著沙啞的嗓子大喊道,眼中布滿血紅,他不相信,他不能相信。

  「好!我可以滾!」葉瑤拿起放在沙發的包,「我滾!冷莫天你給我記住!這世界上只有我是真心愛你的,剩下的所有人,都是狗屁!」葉瑤說完這些,轉過身摔門而去。在巨大的關門聲中,冷莫天低下頭來,無力的跌坐在椅子裡,抬起目光凝視著桌子上還裝著半杯咖啡的杯子,那是的春季杯,程言曉送給他的時候,說,因為你的名字是「」,所以你就像春天一樣讓人溫暖,這個杯子就是你!冷莫天回憶著程言曉說過的話,耳邊不斷回放著當時的言語,眼前不斷浮現曾經的場景。程言曉的笑容,程言曉生氣的樣子,程言曉和他撒嬌,程言曉受了傷,虛弱的靠在他懷裡的樣子,程言曉回到國內固執的不肯承認程念添是他兒子的表情……冷莫天不停回憶著過去,他不能相信,不想相信葉瑤說的那些話,冷莫天能感覺,程言曉的眼神,那是深愛他的眼神,不能相信,絕對不可能相信。

  冷莫天一邊回憶著,一邊不斷的搖頭,不知不覺眼淚掉下來,濕了那張帥氣的,此刻十分憔悴的臉。

  「幫我查一下程言曉現在的位置。」冷莫天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碼,對著話筒說道。

  「哦,好的冷先生,請稍等。」電話里秘書的聲音機械的答道,過了片刻,「冷先生,程言曉小姐的記錄顯示,她曾在一個月前離開了境內,現在的所在地最近的記錄是法國巴黎。」

  「好,那幫我看一下林傣裕的位置。」冷莫天猶豫了一下,繼續問道。

  「稍等……林先生現在的所在地也是法國巴黎。」秘書不帶任何語氣的回答道。

  「好,我知道了。」冷莫天的聲音更加沙啞起來,掛掉電話,走到窗前,看著樓下縮成一個個小黑點的人群,揚起一拳狠狠的打在玻璃上。雙層的真空玻璃沒有被打碎,但是冷莫天修長利落的手指卻腫起了一塊,青紫著扎眼。

  言曉……冷莫天在心裡默念。

  ——法國,巴黎,林傣裕家中。

  「餵?」程言曉顫抖著接起電話,截止到現在,她已經整整兩夜沒有合眼了,帶著的身孕和對程念添的惦念折磨的人都瘦了一圈,此刻臉色和嘴唇都蒼白的如此白紙。

  「凱旋門東側左手邊第三個垃圾桶。」對方直截了當的說出了地址,沒有再說其他任何言語,而是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們走。」早早準備就緒的林傣裕提著大大的布包,裡面是滿滿的錢。五百萬。

  「我和你們一起。言曉,你和林傣裕一輛車,我再開一輛。」肖子弘也站起身,別有深意的說道。

  「恩。」程言曉點了點頭,轉身走出去。

  凱旋門距離他們並不遠,開車三分鐘左右就已經到了。程言曉提著林傣裕給的那個大大的布包,外面套著一個純黑色的垃圾塑膠袋。吃力的提著袋子站在垃圾箱旁邊。

  「餵?錢我帶來了,你們什麼時候放了我兒子?」程言曉接起打來的電話,虛弱的說。

  「你兒子就在你對面那家咖啡店靠窗的位置,你把錢帶來這家咖啡店,直接走到廁所,第三個隔間,別以為我沒看見你車裡還有一個人!」電話里的人十分聰明的說道。

  「好。」程言曉抬起頭看到對面咖啡店的落地窗前那個小小的人影,突然心裡好痛,那是念添的身影。那個小小的人影,此刻正端坐在窗前,明顯是受到了什麼威脅。

  程言曉快步走過去,而另一邊從另一條路趕過來的肖子弘,也停在了附近。

  程言曉不敢回頭,只能一直向前走,她怕一回頭會忍不住衝過去抱住窗前那個小小的身影,直接進了廁所的隔間,按照要求把布包放在了抽水箱的後面。轉身走出來,迫不及待的看向那個窗口,果然只剩下程念添一個坐在那裡。

  「念添!」程言曉激動的喊著程念添的名字。

  「言曉!媽咪!」程念添聞聲回過頭來,小小的臉也瘦了不少,他擔心的跑過來,像個大人一樣先是上下的看了一遍程言曉,「你怎麼樣,沒事吧。」

  「笨蛋,他們沒對你怎麼樣吧?」程言曉也是一樣的舉動。

  「我沒事。」程念添大人一樣的淡淡的笑道,「笨女人,這幾天很擔心對不對?」

  「你說呢?」程言曉眼淚忍不住掉下來。

  「好了,別哭了,我這不是沒事了嗎?」程念添抱住程言曉。

  「你們都沒事就好。」林傣裕隨後跟著進了咖啡店,程言曉轉過頭看著林傣裕,虛弱的笑了笑。突然眼睛一閉,軟軟的向地上倒去。

  「言曉!」

  「媽咪!」林傣裕和程念添喊道,林傣裕抱住程言曉的身體。

  ——醫院。

  「醫生,她怎麼樣?」看到醫生從急診室出來,林傣裕從等待區的椅子上彈起來,跑過去問道。

  「大人是沒什麼事。」醫生低下頭,摘下自己的手套。

  「什麼叫大人沒事?」程念添尖聲問道。

  「孕婦的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沒有辦法保住孩子。」醫生說完,轉身離去。

  「沒有,保住?」程念添呢喃道。林傣裕心裡狠狠的一疼,拉住一邊還在碎碎念著不肯相信的程念添,進了剛推出急診室的程言曉的病房。

  程言曉還沒有醒過來,蒼白的臉上帶著晶瑩的透明,就像一個脆弱的搪瓷娃娃一樣精緻也易碎。程念添默默的走到床邊,拉起程言曉的手,放在臉側心疼的蹭著。

  言曉,都是因為我,你才受了這麼大的痛苦,都是因為我不夠強大……小小的念添在心裡這樣想著。眼淚就留了下來,孩子畢竟是孩子,其實看到程言曉的那一刻自己就已經很想哭了,只是自己知道如果哭了那麼程言曉肯定哭的比自己還要嚴重,所以一直忍著,此刻看到如此虛弱的程言曉,程念添小小的心,真的是不能承受了,眼淚順著臉蛋流了下來。

  「她現在怎麼樣?」肖子弘趕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他沒有進病房,而是直接在門口攔住了去買飯回來的林傣裕。

  「孩子沒有了,現在很虛弱,但是沒什麼生命危險。」林傣裕一直低著頭,似乎十分不願意看見他。

  「好吧,我之前去追那輛車了,他們拿了錢以後我一直跟著,這是地址,你想怎麼解決自己想吧。」肖子弘伸出手,展開掌心的一張紙,指著上面的字跡說道。

  「謝謝。」林傣裕接過字條,沒有說其他的話,也沒有任何停留的直接走進了病房。其實不僅僅是因為此刻在他心裡什麼都沒有程言曉重要,也是因為自己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有些反感肖子弘。

  「你回來了。」程言曉已經醒了過來,看起來也沒有十分激動。

  「你餓了吧?你現在身體很虛弱,我讓家裡的阿姨熬了雞湯,你先喝一點。」林傣裕拿出保溫盒,體貼的盛了一碗湯伸手想要餵給程言曉。

  「給我吧。」一邊一直默不作聲的程念添伸手接過林傣裕手中的碗。

  「念添。」程言曉眼睛紅紅的,欣慰的看著像個大人一樣體貼的程念添。

  「笨女人,快點吃啦,婆婆媽媽的,還紅個眼睛,你以為你是偶像劇女主角啊。」程念添彆扭的臉紅道。

  燈光明滅的酒吧,放著放肆的節奏,舞池中間攢動著各色的人,冷莫天坐在吧檯,冷眼的看著形色百態的壓抑的人群,修長的還帶著紅腫淤青的手上握著一隻精緻的玻璃杯,杯中是加了冰塊的威士忌。

  舞池正中間是一個突出的小舞台,此刻正有一個穿著性感的女人走上去。她個子不高,穿著一身白色帶著長長的流蘇的胸衣和短褲,火紅色的長髮肆意散在肩膀,看起來十分叛逆和張揚。她握住舞台上的麥克風支架,看不清面目的頭低垂著,然後音樂聲響起,纖細的腰身跟著節奏搖擺起來。

  「不後悔有把握,我不閃躲,我非要這麼做。」一首女版伴奏的偏愛,唱的英氣十足。

  冷莫天轉身跳下吧椅,向後台走去。

  冷莫天抱著一把民謠吉他從後台走出來,舞台中間的女孩已經表演結束了,冷莫天走上去。他穿著一身價值不菲的西裝,抱著一把吉他的樣子不倫不類的站上舞台。他沒有說話,舞台上所有的燈都熄滅,只留下頭頂的一盞燈,把他的影子照的孤獨而驕傲。

  走下舞台的女孩看著站上去的冷莫天,走向吧檯之前冷莫天坐過的位置看著舞台上的他。冷莫天鞠了個躬,然後紳士的把麥克風的支架放低,直接坐在了舞台的邊緣,修長的雙腿搭到台下,懸空著。

  「我到了這個時候還是一樣,眼裡的寂寞容易叫人悲傷。」他輕輕的撥弄起琴弦,兩個月來一直沒有睡好的喉嚨帶著濃重的沙啞和滄桑,配上他特有的低沉嗓音,一首情歌被唱的好多人潸然淚下。

  「你很會唱歌啊。」冷莫天走下舞台以後,徑直向那個紅色頭髮的女孩走了過去。女孩也不扭捏,十分大方的說。

  「有麼,比不了你的熱舞。」冷莫天的嘴角上揚了一個邪氣的弧度,那是一種不置可否的,壞壞的笑。

  「這對我來說可不算熱舞,真正的熱舞,我還沒有在別人面前表現過呢。」女孩露出一種神秘的,十分惑的笑容,看著面前邪氣的冷莫天。

  「你叫什麼名字?」冷莫天又叫了一杯威士忌,一邊低頭喝了一口,又抬起頭看著她問道。

  「夜優,黎夜優。」女孩子笑道,「你呢。」

  「冷莫天。」冷莫天紳士般的伸出右手,女孩子笑笑,和他輕輕擊了下掌,沒有握手。但這短暫的接觸也讓冷莫天輕易的感知到了不同。

  「你的手好冰啊。」冷莫天吃驚的看著眼前面色十分正常的女孩,她的手就像冰塊一樣寒冷,完全不是一個正常的人會有的溫度。

  「呵呵,被你發現了。」女孩低頭喝了一口手中猩紅色的瑪格麗特,「我從很小的時候就是這樣的啊,一直手都是冰冰的沒有溫度,腳也是。而且我體溫也比正常人低了很多。」

  「你是吸血鬼嗎?」冷莫天饒有興致的看著眼前面無表情理所當然的喝著杯中紅色液體的神秘女孩。

  「如果你想這麼理解也可以啊。」女孩神秘又灑脫的笑了一笑。

  「我很好奇你的熱舞。」冷莫天的聲音帶著一種濃重的惑,靠近在她耳邊,輕輕說道。

  「我很好奇你的熱度。」女孩十分淡定回答了一句,留著長長指甲塗了黑色指甲油的手在他的大腿內側不著痕跡的滑來滑去。

  「這裡方便麼?」冷莫天依舊笑著,那種沒有溫度的,邪氣的笑。

  「那我們去包房好了。」女孩指指里側一個一個的小房間,那是酒吧的商務包間,絕對隔音,並且不會有人打擾。

  「去我家不好麼?」冷莫天說道。

  「那你女朋友不會發現嗎?」黎夜優伶俐的看著他,眼神俏皮可愛。

  「我的女友,現在不是你麼?」冷莫天整個人擋在她面前,用身體作掩護,手指也開始在她的背上肆意滑動的回應著。

  「我還是喜歡包間,比再好的床都刺激。」女孩子把頭靠在他的肩膀,輕輕的咬了一下他的耳朵說道。

  「聽你的好了,小妖精。」冷莫天被黎夜優拽著領帶,人手一杯調酒轉身走開。

  明暗交界不停變換的酒吧里,沒有人注意到,有兩個人,神情各自曖昧的走進了一間包房。

  「你想清楚了?」關上了包房的門,冷莫天一個輕巧的轉身把黎夜優抵在門板後,雙手圈住她嬌小的身體問道。

  「難道現在還不夠清楚麼?」黎夜優伸出冰涼的手指,在冷莫天的胸口劃著名圈圈。

  「我不愛你。」冷莫天在她耳邊說道。

  「我愛你還不夠麼?」黎夜優壞壞的含住他的耳垂,開始動手解他的襯衫。

  「希望你夠愛。」冷莫天微微低下頭,把手伸到她身後把門鎖起來。有些長的劉海遮住眼睛,看起來十分帥氣和邪惡。

  黎夜優沒有給予任何回答,而是狠狠的吻上冷莫天的嘴唇,像一隻小野貓一樣把冷莫天撲到在沙發上。纖細而冰冷的手指始終沒有停止動作,解開了他衣服全部的扣子,又去身後去解開腰帶。

  冷莫天暗自笑了一聲,微醺的他此刻心裡想著的是,眼前這個女人,就是自己的程言曉。翻身,把她壓在身下。

  ……

  冷莫天回頭看了一眼還在喘息的黎夜優,回身把她抱起來。

  「我叫冷莫天,做我女朋友好嗎?」冷莫天在她耳邊,刻意用十分魅惑的聲音說道。

  「……好。」黎夜優臉上帶著朦朧的神色,此刻的她現在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

  冷莫天放下迷糊中的黎夜優,看向面前的一片空地。程言曉,這一次,我決心忘記你了。

  另一邊,法國巴黎。

  身體恢復的差不多的程言曉此刻坐在林傣裕家的閣樓上,腿上放著一台筆記本,正在看著國內的新聞。冷莫天的公司終於得到資金起死回生,漸漸回到了正軌。程言曉看著筆記本的屏幕,臉上呈現出幸福的笑容。冷莫天,這是唯一能為你做到的事情,也是我能做到的事情裡面唯一一件你需要我做的事情,能為了你做到,我真的很開心也覺得很幸福,我覺得對於我來說,這樣就足夠了。只要你幸福,還有什麼事情是我需要不開心的呢。雖然我現在離開了你,但是親愛的,請你相信我,等我回去的那一天,我一定會好好的和你在一起的。

  「言曉,你在幹嘛?」林傣裕站在閣樓的門口,倚在門框邊上,看著正對著筆記本傻笑的程言曉。

  「我剛剛看到冷莫天的公司現在已經沒事了,謝謝你,林傣裕。」程言曉真誠的笑笑,對林傣裕說。

  「謝就不必了,我也是要了代價的。說真的,你後悔嗎?」林傣裕抱著肩膀,依舊倚在那裡,酷酷的問道。

  「後悔?」程言曉看著他。

  「答應和我一起出國,你後悔嗎?」林傣裕走進閣樓,在柔軟的沙發上坐下來,眼睛看著程言曉問道。

  「能幫到他,做任何事情我都不會後悔。」程言曉說著,嘴角上揚起來,似乎自己做了很驕傲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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