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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不及細想,巧泥便闔上雙眼昏了過去。

  眾匪徒被忽然出現的繩子一絆, 紛紛先後從駱駝上掉下來,駱駝受了驚嚇,頃刻間便撒開蹄子逃得沒影了,原本就風沙迷眼的沙漠,更是被它們凌亂的蹄子揚起了不少飛沙。

  除了巧泥之外, 其餘與他一起的人也被這猝不及防的偷襲惹得心裡一陣驚慌。雖然這種驚慌只是極其短暫的,可也使他們亂了陣腳。

  郭朗和馮羽坤是知道霍去病的身手很好的。在那次替演時,兩人就已經看出來他的身手遠比李向陽還好了。

  但這次看到他真的與人動手, 兩人還是震驚不已。

  霍去病不但身手好,而且出手還極其迅猛狠辣。

  他的迅猛,來自於他在打鬥時,完全沒有多餘的動作,能夠只憑一擊就精準搞定目標。

  沒有格擋防禦、沒有猶豫或激動而做出多餘的肢體動作,第一招就直取對手要害,每一秒都毫不浪費。

  從郭朗和馮羽坤一起趴在沙漠中拉繩絆倒這些賊匪的駱駝,到沖在最前面的巧泥從駱駝上跌落下來,霍去病在他落地前就已經擊暈了他。

  也就短短兩、三秒的時間,甚至在郭朗和馮羽坤還沒來得及站直身體前,第二個摔倒的賊匪也在同時被霍去病飛起的一腳踢中了後腦勺。

  電光火石間,兩名賊匪就已經倒地不起。

  郭朗和馮羽坤來不及發呆驚訝,兩人分立兩側、當即按照霍去病之前的安排,將手中的繩子再次用力一拉,剛剛才站穩的幾名匪徒在騰騰的沙霧中連人都看不清,就再次被繩子撂倒了。其中一人由於慣性,在倒下去前還朝天放了一槍。

  這些人剛才一直都跟在巧泥的身後或身旁,都已經習慣巧泥騎地駱駝上綁的應急燈的光線。此時應急燈被倒下的駱駝壓壞了,燈光頓時熄滅,他們在極短時間內,眼睛都還無法適應黑暗,更別提在黑暗中看清襲擊他們的人了。

  霍去病看準時機,猛地蹲地用左腿一掃,又瞬間放倒兩人。

  剩餘的四名賊匪一見霍去病精確敏捷到詭異的身手,立刻都明白自己不是他的對手。其中兩人手裡有槍,於是都迅速地舉起槍,在黑暗中想要鎖定霍去病進行射擊。

  黑夜很好的成為偷襲者們的掩護,而與黑夜相反的白色更是能在第一時間就吸引人的眼球。就在霍去病伏低身體的同時,一道白影衝破黑夜的迷障,急速朝著其餘四位匪徒的上方躍去。

  那兩位持槍的匪徒一見有白影朝自己迎面襲來,本能地就舉槍瞄準射擊了。

  站在最靠東側的郭朗根本看不清霍去病的身形,從他的角度看,只看到一個黑影正如旋風般的來回移動起浮。

  從兩名匪徒看見白影到舉起槍,也不過就是一瞬間。當持槍匪徒瞄準白影時,郭朗眨了一下眼睛,在下一秒睜開時,霍去病已然一躍而起,一左一右各一記手刀劈下,兩名匪徒應聲倒地。

  那兩名倒地的匪徒直到昏迷之前,才明白自己射擊的那個白影只是旁邊的馮羽坤拋出的一件裹了沙石的衣服,那是障眼法。而真正可怕的那人,卻在他們開槍的同時悄然來到身後。

  兩名匪徒被擊暈倒地,將身旁僅剩一位持槍的匪徒的視線擋去了。霍去病趁著這個空檔,猛地一腳就將他鏟倒,曲起的手肘隨之一撞,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成功地使最後一名持槍匪徒不省人事。

  如果現在郭朗和馮羽坤有用計時器,他們就會發現從這些人中了他們的埋伏,再到其中五個最為危險的持槍匪徒被一招秒,計時器會顯示只用了18秒。

  郭朗和馮羽坤在這一刻差點看呆了,原來這才是霍去病的真正水準。

  風馳電掣這個詞,用來形容霍去病這種身手應該很合適吧。

  然而快的幾乎讓人看不清的身手並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他對敵手的心理、意識、再到身體反應與動作的精準預判能力。這使他每一次出手的效率都發揮到了極致。

  子彈確實是比人的手腳要快,然而這些匪徒卻忘了,瞄準目標以及用手扣動扳機的這一系列動作,也是人手來操作的。控制這些動作的,是人腦的意識,而對這些意識產生快慢影響的,則是他們的心理。

  無論是驚慌的心理、還是被霍去病的障眼法引出的本能瞄準射擊誤判、或者到後來所作出的動作,這些人都完完全全在按照霍去病提前的預估和安排在行動。

  思慮周密、算無遺漏、將目前所處的環境特點利用到極致、再加上在這場惡鬥中能完全按照計劃施展的驚艷身手。如果不是心思細膩又身經百戰,要做到如此的預判和效率,根本是不可能的。

  這個平時沉默寡言的男人,既勇且謀,就如同一隻掌握別人命運的大手,而自以為聰明的獵物,卻不知不覺淪為他手中的提線人偶,跟著他手上的節奏,演出一場精彩絕倫的牽絲戲。

  你想獵他的機會,又何嘗不是他想獵你的機會。

  郭朗和馮羽坤此時也沒有多餘驚嘆的時間,因為他們在霍去病利落地打暈那幾名持槍匪徒的時候,也與拿著馬刀的巴日斯和鄒越纏鬥在一處。

  四周太過於黑暗,突發情況來得太快,毫無預兆,且對方安排的埋伏和障眼法很巧妙的藉由眼前的特殊環境接連不斷地發揮了作用,這使得奔跑在隊伍最旁邊的巴日斯和鄒越頓時失去了方向,遲疑了幾秒,也就是這幾秒的時間,他們已經失去動手的先機。

  當他們躲過郭朗和馮羽坤作出的一系列干擾行為、理清思路反應過來時,心中大感不妙,再想協助同夥時才發現已經來不及了。

  郭朗飛身撲倒鄒越,並很快與他扭打到一處時,這時他忽然就想明白霍去病剛才所說的“先下手為強”的含義了。偷襲者和被偷襲者的心理在眨眼間被顛倒,對方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他們才能獲得極佳的主動權。

  這邊郭朗和鄒越斗地正酣,那邊馮羽坤卻險些陷入危機。狡猾的巴日斯與馮羽坤纏鬥在一起時,假裝重心不穩而跌倒,卻在馮羽坤撲來的同時悄然揮刀直砍向馮羽坤的肩膀。

  眼見閃著寒光的刀刃就要劈入馮羽坤的右肩,霍去病驟然一躍,用他從巧泥手中奪來的馬刀對著巴日斯的手臂狠狠一砍。

  巴日斯慘叫一聲,手臂幾乎要被霍去病砍斷,飛濺而出的鮮血剎那間就噴了霍去病一身,甚至有一些還濺到郭朗的身上。巴日斯受到霍去病的重創,持刀的手由於慣性向內一偏,擦過馮羽坤的右胳膊,鋒利的刀尖瞬間就將馮羽坤的胳膊割傷了。

  不等巴日斯的慘叫劃破長空,霍去病當即一記手刀落下,被擊中的巴日斯頓時失去了知覺。

  霍去病原本還想回頭去幫郭朗,可隨著鄒越的一聲悶哼,直接宣告了這場惡鬥的結束。

  郭朗氣喘吁吁地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自己身上和手上沾到的沙子。

  “做得不錯。”霍去病嘆了一聲,拍了拍兩人的肩膀。危險是危險了點,但好在這場惡鬥結束的很快。

  剛剛經歷完一場硬仗,郭朗和馮羽坤緊繃到極限的心總算得以鬆懈。兩人都覺得快累癱了,渾身的力氣仿佛都在剛才那場惡鬥中被抽了個乾淨,於是他們也不顧形象,背靠背直接一屁股滑坐在沙地上猛喘,等待驟然放鬆後導致的大腦遲鈍和恍惚感逐漸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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