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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驊影不用抬頭也知道,老狐狸在裝。

  他的暗影無處不在,想必對君兒發生的事早已了如指掌。楊宇辰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出宮,更不會躲著不見人,他的失蹤跟楊宇傲和老狐狸絕對有關係。

  會不會這件事根本就是老狐狸主使,君兒被綁也是老狐狸授意?宋驊影想到此,心中一寒,脊背微微僵硬了一下。

  “影兒,既然如此,這件事就等三皇弟回來再說吧。”寧王扶起她,與她心照不宣地對照一眼。他早已看出這件事不同尋常,三皇弟失蹤,昨日那麼親眼見到他出宮的宮門守衛只怕也找不到了,沒有人證,而父皇又有心偏頗……

  他知道再糾纏下去,也得不到他們想要的結果,所以才會拉起宋驊影,回去從長計議。

  沒有父皇主持正義,對付太子,他有的是辦法。

  “不過以三皇弟脫跳的性子,要是在民間生活的高興了,說不定過個三年五載才回來,二弟妹怕是有得等了。”楊宇傲漫不經心地低頭把玩著套在他食指上的血玉扳指,陰陽怪氣地接口道,“而且我看二弟妹雙目泛紅,氣虛體弱的,莫不是府中誰不小心受了傷?”

  “府中的確有人受傷,大皇兄猜的可真准啊。”寧王心中怒極,但是面容上卻還是從容不迫,他只是淡笑地看著太子,就那麼一動不動地盯著他看,自有那麼一股君臨天下的氣勢。

  寧王無形中散發出的氣場讓太子不由自主地避開他視線,但是避開後,他才暗罵自己窩囊,面子上卻還是呵呵一笑做掩飾:“如此,二皇弟可要保重身子,千萬不要也跟著病了。不然三皇弟這一走,如果二皇弟又病了,只有本太子一人幫父皇,可忙不過來。”

  宋驊影慢慢地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將視線對上楊宇傲,展顏一笑,“太子殿下您也要保重身子,還有太子妃娘娘,和宋側妃娘娘。”

  宋驊影面容帶笑,而目光卻冰冷的如同一把利劍,直刺楊宇傲心臟。

  宋驊影轉身對著景厲帝盈盈一拜,然後便隨著寧王出了御書房。

  陽光下,一身明黃龍袍的景厲帝看著那兩抹相擁的身影在甬道上漸行漸遠,不由地捋著幾根山羊須,滿意地點了點頭。

  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側眸,憐憫地看了眼眼前尚在自鳴得意的老大,無奈地嘆了口氣。同是自己的血脈,腦子怎麼就差上這麼多呢?

  既然之前就說過,要借他們的手拉下太子,他自然只要袖手旁觀就好,至於底下孩子們鬧成什麼樣,權當是看好戲了。而且,這齣戲有越來越精彩的趨勢。

  不過,這傻太子在得意個什麼勁?自己懲罰的話,至多也就是削去實權,關個禁閉什麼的,但是那兩個人……

  景厲帝看著陽光下耀眼的兩抹身影,想起剛才他們眼底閃過的狠厲,又是一笑。

  音國將來的皇帝和皇后,又怎麼會是軟柿子?

  “老大。”

  “不知父皇有何教誨?”楊宇傲的思緒被景厲帝拉了回來。

  “吩咐倒沒有,只是提醒你一下,記住影兒剛才所說的話。”

  “啊?”

  景厲帝沒有再理身後百思不得其解的太子,逕自邁步走了。

  辰兒曾說過,就算是皇帝,也不能隨心所欲地掌控整個世界,但是他能。所有的事情,皆在他的掌握之中!

  74 計劃之外

  楊宇辰不見了,但是宋驊影並不擔心。

  老狐狸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而他又是老狐狸最為疼愛的小兒子,所以他的安全應該不用擔心。

  君兒的傷勢在慕容神醫的照料下好的很快,鞭傷和胸口的燙傷也都已經結疤,想來再過些日子等傷疤脫落,長出新肉後就能恢復如初了。

  鞭傷可以隨著時間的流逝而逐漸好轉,恢復如初,但是腳筋斷了,卻一輩子都站不起來了。每當宋驊影想起這件事,心中的怒火就冒了上來。

  楊宇傲膽敢廢了君兒的腿,難道他以為他自己的那雙還能保得住嗎?

  十月初八,是音國每年一度的秋獵日子。

  這一日,景厲帝騎著高頭駿馬,率著滿朝文武和諸位皇子皇媳到達西山圍場。

  西山圍場一直是皇家圍場,這裡森林茂盛,水糙豐沛,將那些天然的動物養的很是肥美,特別是狍、鹿、野豬、貉、狐等動物,多不勝數。

  寧王騎著駿馬,一路跟在皇帝的身邊,而他的另一邊就是太子殿下。楊宇辰果然還是沒有出現。

  兩旁的風景飛閃而過,但是宋驊影卻無心欣賞,只是閉著眼睛,靠著柔軟的車壁養神。

  小舞小蝶面面相覷。

  如果是以前,小姐一定興奮地撩開窗簾觀賞外面 風景,但是自從少爺受傷以後,小姐只有在少爺面前才會偶爾露出笑臉,但是大多數時候都是端斂著眉,沉默不語。

  她們知道小姐一直在壓抑情緒,只是不知道等幫少爺報完仇之後會不會好起來。這樣的小姐看得她們很心疼。

  “怎麼了?”宋驊影一睜開眼便瞧見小蝶小舞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不由地奇怪,“難道是暈車?”

  小蝶忙接口道,“沒,沒有暈車。小姐要不要再睡會兒,再過兩刻鐘就可以到西山圍場了。”

  “不睡,顛簸的很。”宋驊影揉揉肩膀,小舞馬上上去代勞,幫她捏肩。

  小舞心直口快,心裡有話實在憋不住,邊捏邊問,“小姐,到了西山圍場,我們是不是就可以報仇啦?”

  少爺被那個太子害得那麼慘,怎麼著也要討回公道。之前自己叫問小姐什麼時候才可以報仇時,小姐說到了西山圍場就可以了。但是現在都快要到圍場了,小姐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宋驊影聞言,嘴角揚起一道笑容。

  仇自然是要報的。她早已經跟寧王達成共識,擬好了計劃,設好了陷阱,就等著太子他們自動爬進來。

  “是啊,可以報仇了,你們高興嗎?”

  “嗯!”兩個丫頭回以興奮的笑容。

  果然不出小蝶所料,不出兩刻鐘便到了西山圍場。

  步出馬車,極目遠眺,卻見眼前一片綠色的海洋,林浪似濤,碧波似浪,一時間只覺得天大地大,浩瀚無邊,心中的氣悶也少了許多。

  隨行的御林軍三成三隊,第一隊輕車熟路地搭帳篷,守衛帳篷;第耳隊五步一崗十步一哨,將整個西山圍場密密麻麻地圍了起來,禁止閒雜人等入內;而第三隊則隨皇帝進入圍場裡面圍獵。

  圍獵素來是有講究的。每次狩獵開始,先由武將率著騎兵從外圍開始靠攏,逐漸縮小包圍圈,等到圈子足夠小,而野獸較為密集時,才由皇帝首she,接著便是皇子,王公大臣們。

  一眷們一般都留在帳篷里,很少有隨之卻圍獵的。不過,這一次宋驊影穿上獵裝,英姿勃勃地跨上馬背,跟隨在寧王身邊。寧王回身朝她微微一笑,微拉了下手中的韁繩,便與她並排而騎。

  “喲,誰說寧王不喜歡姐姐?他們看上去很恩愛嘛。”宋驊傾見一旁的原紀香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兩個人的背影,涼涼地說了一句。

  原紀香回頭狠狠瞪了她一眼,轉身騎上馬背,也跟著去了。不過她馬術不精,在馬上奇的歪歪斜斜的,倒是那位替她牽馬的侍衛暗中抹了無數次冷汗。

  “傾兒要不要一起去?”太子和太子妃已經整裝完畢,兩人皆是一樣的明黃色騎裝,襯得他們乾淨利索。宋驊傾一陣眼紅,小手太子的衣袖,扁著小嘴。

  太子會意,捏捏她的鼻子,笑著說,“跟我們一樣的騎裝,已經準備好了,快去換上吧。”

  於是,在太子妃壓抑的怒火中,宋驊傾穿著和太子妃一樣的騎裝,高高興興地揚長而去。

  宋驊影雖然會騎馬,但是卻不是經常騎,在馬背上一顛簸,覺得整個身子都散了,酸痛的厲害。到了狩獵的指定地址,寧王體貼地將她自馬背上抱下,到了地面上,也沒有鬆開手。

  “王爺……”尾隨在後的原紀香嬌怯怯地喚了寧王一聲。

  寧王回頭,見原紀香纖瘦的身子坐在一頭駿馬身上,不由地微皺了下眉。

  原本他對原紀香還有一絲憐憫之情,但是她的所作所為實在讓他失望透頂。君兒之事雖然沒有確定她一定參與其中,但是那一日她去了東宮,這卻是可以肯定。

  見寧王沒有理會自己,原紀香心中一黯,繼而狠厲地瞥了眼寧王放在宋驊影腰側的手。她一定要王爺將那雙手放在自己腰身上。想必,她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曾經,在第一次進宮的馬車上,自己贏過宋驊影的那一招……

  想至此,原紀香憋了憋小嘴,眼底孕出盈盈波光。她賭氣地拒絕了牽馬侍衛的好心幫助,一個人搖搖晃晃地想要爬下去。然而,她選了那匹馬對於她瘦小的身子來說,實在是高大……

  忽然——她一個重心不穩,急速往下掉去……

  又來這招?真是不自量力。

  宋驊影牢牢地抓住寧王的手,而原紀香卻在這個時候直直地從馬背上滾了下來,“啪”地一聲栽倒在地,摔了個四仰八叉,更可憐的是,她的一隻腿還掛在馬鐙上,所以沒有換上騎裝的她在眾人的眼皮底下無可避免地露出了整個裙底……

  一時間香艷無比,春色無邊……

  牽馬侍衛離原紀香很近,原本順手一撈,就可以將她救下,但是錯在他偏偏回頭看了寧王一眼而寧王擺了個去接的架勢,他又怎麼敢跟王爺搶呢?所以他便老老實實地垂首呆在一邊,卻誰知寧王被宋驊影拉住,只是空擺了個姿勢,卻沒有實際動作。

  此間聚集了本朝的王公大臣,見過的世面雖廣,卻何曾見過美一仰面摔得如此狼狽,都被震懾住了,一動不動地看著場中的原紀香。一時間,林間寂靜的可怕。

  “撲哧——”

  有人終於忍不住噴笑了出來,而這一聲噗嗤驚醒了所有人。宋驊影抬頭看去,目光所到之處,見那些平日儀表堂堂的王公大臣有些佯裝抬頭仰望蒼穹,有的低頭凝望小糙,似乎看得很專心,但是臉上卻帶著掩飾不住的憋笑。

  “還愣著幹什麼?快把原側妃扶起來呀。”宋驊影佯裝生氣地瞪了牽馬侍衛一眼,那侍衛領命忙上前去。

  原紀香的臉紅得滴血似的,心中尷尬無比,正想刨個坑將自己埋了。所以還等侍衛走近,她就想自己爬起來,誰知她的腿剛一動,馬匹就像瘋了一樣抬起後踢狠狠地朝她的臀部踢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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