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兇手是她
趙小蘭這個時候見趙正剛蔫兒了才道：「馮超同志，我大伯認為我奶是我家氣死的所以到我家就砍了我爹，這個可是有證有據的，不知道這算不算犯罪。」
馮超道：「持械傷人當然有罪。」
趙志剛心一涼，指著趙小蘭道：「你……你竟然也想把我弄進去，難道把我兒子弄進去還不夠嗎？」
「沒有啊，我這是實話實說。但是，你可能因為奶死去太過傷心所以才做出這樣的事情，應該會輕判的，對嗎馮公安。」
「是。」
「不過首先要查到兇手是誰，馮公安我舉報一個人有可疑，他剛剛似乎非常急著讓我們將奶奶下葬。」
趙小蘭完全不知道她這句話說出來讓所有人為之一震，心道不愧是大學生，惹到她的人都得小心點兒。二壯不過是說了她兩句這就被懷疑上了，以後還是小心點離她遠點為好。
並不知道自己被別人害怕了的趙小蘭說完之後馮超自然是讓人去找那個二壯了，對於嫂子的話他還是相當相信的。畢竟人家寫過懸疑小說，而且連自己的同行上司都覺得好。
可是沒有想到她的想法竟然這般厲害，因為據說那個二壯已經跑了，找了半天才找到，可是見到他們就跑，好不容易才將其按到後將人帶回來。
馮超趙發的懷疑了，道：「你為什麼見到人就跑？」
「沒沒沒跑啊……」
「你當我們公安是瞎子嗎？」
馮超幾句話就將那二壯子給逼的無話可說，可是支支唔唔的顧左右而言他。趙小蘭在一邊插了句嘴，聲淚俱下道：「是你，肯定是你殺了我奶，大伯你還不報仇，真正的仇人在這裡。」她回頭看了一眼趙正剛，他正擔心自己要被判刑的事情，聽到趙小蘭這樣一說就瞪了她一眼。
可是趙小蘭卻接著演戲道：「大伯既然不幫著奶報仇了那我就來。」說著就要衝上去打那二壯，可是趙正松在一邊拿起了棍子道：「我來，我就算拼著做牢也要將害死娘的人殺死。」
現在誰是真正的孝順一下子就看出來了，這趙正剛其實就是個慫貨。剛砍自己兄弟的時候不手軟，這個時候讓他砍真正的兇手時反而沒膽子了。
不就是因為公安在嗎，他仍是惜自己的命的。
但是趙正松這樣一說讓人覺得他的為人比趙正剛好多了，瞬間周圍的人都站在了趙正松這邊兒。
可是二壯看到趙正松紅著眼睛渾身是血的打來真的害怕了，尤其是周圍的公安也沒有上來攔著就大聲道：「不是，人不是我殺的，我就是看到了……」
「趙隊長等一下，我們先問清楚了再說。」馮超攔了一下趙正松，然後當著村里人的面兒問那個二壯。
二壯左右看看，似乎人太多他不太想說這些事情，為難的臉都給憋紅了。但是人家公安哪會給他機會，一再催促。
二壯還在猶豫的時候馮超就冷聲道：「既然你不說，那這殺人之罪你背定了，來人帶他回去槍斃了。」
這句話才是最厲害的，二壯差點嚇尿了。
「不是我，不是我，我只是看到她將人打了逃走沒想到這老太太會死。」
「這個她是誰？」馮超逼問了一下，那二壯道：「是，是田梅。」
田梅？
田梅如果回來打人倒是有可能的，因為她以前和趙奶奶就打過架還打到一起去了。
馮超道：「去將田梅找到。」
他吩咐之後幾名公安就行動了，而趙小蘭奇怪的道：「你之前好似在故意幫著田梅，而且你應該才是第一個發現我奶死在這裡的人吧，否則怎麼會與大伯說我奶是我們氣死的，讓他直接找上我家鬧呢？」其實她只是大膽的猜測了一下，誰也不知道是誰告訴趙正剛老太太在他家被氣著的事情，按理他可能是去別的村子打牌，否則也不會大清早回來，而這件事不可能在牌桌上知曉的。
那麼只有一種，就是有人早知道趙奶奶被人給打死的，但是故意幫田梅掩飾。
但是二壯為會要幫田梅掩飾，這有點不太符合常理。
「我……哪有故意幫她，就就就是不知道老太太已經死了才沒說。」
「可是剛剛公安沒來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說的啊，這點大家可以作證。」
趙小蘭一提大家才楊到了之前的事情，不由得起鬨道：「對啊，剛剛你不是還讓人將老太太早點下葬嗎，也沒說老太太是讓田梅給打的。」
「坦白叢寬，抗拒叢嚴。」馮超冷冷的丟出了八個字，這個時代執法都很嚴格，所以一般碰到這種事兒所有人都怕。再加上疑點太多二壯也解釋不清了，只好泄了一口氣說出了實情。
卻原來二壯媳婦被他打跑後就一直單身，之前就對田梅有些念想但是也沒敢提。那天田梅回來也不知道怎麼的就和趙奶奶打了起來，二壯看著她向外跑而趙奶奶向外追，可是突然間就倒下了。
田梅看人不動就嚇壞了，而二壯這個時候跳過來摸了一把道：「死了。」他也沒想到這老太太會這麼容易就死啊。
田梅也沒有想到，她嚇的連哭都忘記了渾身顫抖。
「怎麼辦，怎麼辦？」
「別在這兒站著讓人看到，先去我家屋裡商量。」
於是田梅就去了二壯家，因為兩家是鄰居又是黑天所以基本沒有人看到。本來的確是帶她進來商量事兒的，但是二壯原本就是一個大男人，雖說田梅年紀比他大但耐不住風韻尤存，所以一進屋他就動了歪心思。反正田梅的名聲也不是如何好，他們家打架因為什麼做為二壯可是非常清楚的，於是趁這機會他就大膽的摟上田梅讓他從了自己，只要從了那他就幫她將這件事情瞞下來，不會說出去。
田梅當時也沒了主意於是就糊裡糊塗的答應下來，兩人就在二壯的屋裡滾了兩個多小時。二壯自媳婦走了可是一直在想，這一晚沒少出力也得了滿足。自覺這田梅年紀雖大但是滋味卻好，於是就讓她連夜走了。因為半夜走的所以也沒有幾人注意，倒是二柱用手電筒看到趙奶奶真的死後就想了個毒計一直在那裡等著趙正剛回來。
見人回來之後發現了老太太的屍體哭嚎，人都上來了就都七嘴八舌的安慰，他就馬上說了是趙志松一家將老太太氣死的話。
這說法倒是很受大家認同，畢竟這白天在趙志松家受了氣回來就死了也非常可信的，於是趙志剛本來就對趙志松一家的火氣也給勾了起來，瘋了似的就跑到趙志松家拼命。
二壯當時是高興的，巴不得趙正剛將趙正松一家給砍出個好歹來，到時候他也一定和他兒子似的進去。而自己雖然媳婦不回來，但是時不時的威脅田梅來自己家裡私混那也不錯。
本著這樣的想法，他看到趙正松他們一家過來自然有點害怕，尤其是趙小蘭那明亮的目光正讓她心虛起來，這才希望他們早早將屍體處置掉。但沒想到，因為此自己反而被懷疑了。
等他交代完這次趙志剛就忍不下去了，公然給他帶綠帽子再忍就不是男人了。於是他拿起了棍子，吼道：「我打死你個癟犢子。」可是馮超在他也打不到，而馮超又接著問道：「她有沒有說為什麼打起來？」
「沒說，我也沒……來的及問。」只顧著抱人上炕了，然後一連就弄了兩小時哪有時間去問那些有的沒的。
趙小蘭聽了直撇嘴，直到田軍將棺材拉來了。因為田梅還沒抓到，所以老太太也不能馬上葬了。他們將人放在棺材裡，然後抬進了比較陰涼的地方先安放起來。而二壯也被拷起來被帶到了村支部找人看起來了，趙正剛也是同樣處理，他因數傷了人也是犯罪所以就將他和二壯同樣關了在村支部。
馮超他們則一直在想辦法找田梅，趙小蘭因為要等奶奶出殯所以也就決定等兩天沒急著離開。
直等了一天才將田梅給抓住，沒想到她竟然在躲在自己的表哥家也就是趙小敏的生父家，好不容易將人給找到抓回來。人是抓回來了但打死不承認自己害了老太太，最後還是說二壯交代了這才承認了。
馮超為了給趙小蘭一個交代才去了趙家，然後和她說起了田梅為什麼殺人的事兒。原來是因為田梅在外面沒錢花回來要錢，但是趙奶奶不給於是就吵了起來。田梅知道趙奶奶藏錢的地方，所以伸手摸了十塊錢就走，結果出來的時候被趙老太太拉著，她抓起桌上的鐵碗就給了她一下，然後向外就跑。那鐵碗是實打實的鐵，再加上田梅沒小用力所以打的狠了。
本來看她沒啥，哪知道跑到門口就突然間就趴下了，趴下前順手拉了一下她的衣襟把她的衣服給拉下了一角。
也是田梅最近倒霉，家裡的衣服都是以前趙小敏給她的，都穿了兩三年早就不結實了。
所以趙老太太一拉就給拉下來一條兒，而她現在還穿著那件衣服。
沒想到是因為這個事兒，趙家一家都覺得不可思議，沒想到趙奶奶因為十塊錢而沒了命。
趙正松道：「既然這事兒已經查出來了，那我娘的喪事是不是可以辦了。」
「可以了。」馮超看了一眼趙正松道：「趙正剛的事情你們還要追究全責嗎？」
「不……」
「要。」
趙小蘭看著趙正松道：「爹，你是我爹，這一刀挨得這麼冤枉怎麼能不讓他擔責任？他那麼大的人了，總得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而且讓他進去住些天也是為他好，免得為田梅的事情惹禍。」
趙志松一想也是，不是他冷血而是覺得如果趙志剛在家肯定要惹事找二壯的麻煩。不如去冷靜幾個月出來，沒準就不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了。
當然，他也是實在想不出辦法只能聽信了女兒的話，畢竟如果不是女兒自己還背著氣死娘的名聲呢！
趙正剛其人也是讓他感覺到太失望了，再深厚的親情也被他給破壞，弄成了現在這種眾叛親離的樣子。這也算是活該，以前他的日子過得太狂妄了一些，現在這是報應。
等著馮超走了之後趙正松就問道：「這事兒要不要給趙小敏個信兒，別到時候怪咱們。」
「給，我去給老馬打電話。」
「老馬，她之前的男朋友？」
「嗯。」
「記得給你二哥也打個電話，讓他儘量回來，你二嫂就不用了，大個肚子。」
小蘭娘囑咐了一下，其實那麼遠想想也知道趙志明就是回來已經晚了，可沒辦法，為了不讓大家
趙小蘭也沒有多解釋，去村支部給老馬打了個電話，意思是讓他通知趙小蘭，至於能不能回來就看她的心思了。其實按時間明天早上就得出殯，如果快車向回趕只怕還得及，因為只怕要到中午才能埋上。
可是趙小敏本人沒車，那就會慢一點兒了。
管她呢，自己通知就是盡了義務了。
給二哥打電話的時候他就馬上放下電話道：「我請假馬上回來。」
「你要怎麼回來，坐火車大概得後天到。」
「我……自己想辦法，你不用多想。」
趙志明看來也挺難受的，畢竟是自己的奶奶。他還尋問了一下老太太是因何死的，趙小蘭簡單的交代了。趙志明聽得心煩意亂，掛了電話去請了三天假，然後去學校領導那裡求了個車。學校也是有車的，只是平時只給領導們用。趙志明也是沒有辦法求到了，而領導們對他的事情也很關心，再加上這的確是大事。於是就借了車還借了司機給他，接著他打電話給了霍東香這才坐上車向回走。
趙小蘭通知完看了一邊的趙志剛，田梅和二壯已經被帶走了，因為他和馮超說要參加完老娘的葬禮再走，所以就被留下了由一個公安的小同志守著，現在正坐在支書辦公室。
這件事對他的打擊挺大的，所以在趙小蘭通知完後他道：「不要讓那個殺人兇手的女兒來我們家。」
趙小蘭以前不知道趙小敏不是他女兒的事情也沒在意，但知道了這事之後聽他這話馬上就知道了什麼意思。她也沒和趙正剛接話，轉身就走。
而趙正剛道：「我們家到底哪裡惹到了你們，為什麼被你們害得家破人亡，為什麼？」他現在真的什麼都沒有了，回來吃飯連個做飯的人都沒有。
趙小蘭這個時候才回頭很平靜的對趙正剛道：「大伯，你好好回想一下，我們家何時有害你們的心思？先說趙小敏，她總是想著辦法的害我，就因為要遮掩住自己的那點兒破事兒。而奶奶，一心為的是你們家，從來都是將我們家當奴才來用。至於你，何時將我們放在眼中過？」她的大實話讓趙正剛怔了一下，他以前確實沒將二弟這一家人放在眼中，認為他們家除了溺愛孩子什麼事情也做不出來。而自己是大隊長，自己的兒子在鎮上做活怎麼也比他們強。但是現在，他們家弄出了兩個大學生，真的是越過越好了。
自己兒子因為太過寵著了弄得無法無天，結果跑去做那種事，但是他覺得：「如果你們手下留情，我兒子也不會被關進去。」
「那我大嫂被嚇的調養了三年多才懷上孩子這筆帳找誰算？雖然我娘他們從來不說，但我也是猜得到。還有，如果當天不是我們出來沒準就出人命了，到時候他就不是進去幾年的事兒，是吃槍子了。大伯，你從來都讓別人為你想，你又為你弟弟想過嗎？他從小一直讓著你，奶奶一直向著你，就連挑媳婦都是給你找的學問最高的姑娘田梅，而我娘只用了兩斗米換來的。這麼多年，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我走了。」
趙小蘭也不想與他多說，轉身已經走出了村支部。可是心裡也是怨恨的，這麼多年他們家一直在被壓制著生活，從來沒有被奶奶疼愛過，被大伯護著過，結果到最後他將這件事怪在了他們的頭上，真的是相當可笑了。算了這些事情自己已經沒有必要再管了，他們以後是他們自己的父親以後是自己的父親。
晚上，父親他們要去守夜。第二天一大早趙小蘭就和她娘就早早的過去燒紙了。這紙也是田軍昨兒買來的，趙小蘭跪在那裡燒著，煙火兄的嗓子有點疼可是她也沒在意。
雖說從小到大不是被這個奶奶打就是罵的，但是此時她還是有點不舒服的。
趙奶奶娘家那邊的人也都過來了，大家都在罵趙家找了這麼個狼心媳婦。
趙小蘭不出聲，其實這媳婦還是趙奶奶親自找的，哪如自己娘那般當年只是匆匆忙忙進了門兒，什麼都沒準備。能有今天的果也是他們種的因，當初如果不將她娶進門，如果大伯不將她趕走好生過日子也不會鬧到現在這樣子。
現在田梅這麼大年紀又蹲了大獄只怕能不能出來都不一定了，這個家只怕就這樣散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