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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寒想了想,得意地撣了撣被罩,“那是,我弟弟是誰啊。”

  “還有軍訓,我聽小鐸說大家都是從那會兒開始認識的,小朗想參加就讓他去吧,別讓人家覺得咱們不合群,到時候交不到朋友。你和老師打聲招呼,讓教官照顧一些就好了。”

  夏寒從床上下來,看著弟弟那撒嬌的眼神,嘆了口氣,他點了點左塵的鼻尖,“好,好,都聽你們的,行了吧?不過小朗,要學會偷懶,知道嗎?”

  夏朗哭笑不得,“行,我知道了,哥。”

  正說著,宿舍門便被推開了,三人皆是一驚,“許鐸,你怎麼來了?”

  許鐸拉著個行李箱進來,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我…我換宿舍了。”

  “換宿舍?換到這裡?”夏朗抑制不住內心的狂喜,連聲音都提高了些,“為什麼啊?”

  “我…”許鐸偷偷看了一眼一旁的夏寒,舔了舔嘴唇,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擔心你嘛…就,就和導員說,我最好的朋友生過大病,我想和他一個宿舍,正好你們宿舍本來就只有三個人,我就…就…”

  夏朗突然站起來把許鐸緊緊抱住,又不甘心地搓了搓他肉嘟嘟的臉頰,眼角浸出一片緋紅,“許許多多…”

  許鐸無措地呆站在那裡,抿著嘴唇小心翼翼地笑了笑,手臂虛虛地圈住了夏朗。

  “小鐸,既然你來了,那我和夏寒就走了,你多幫襯著點小朗,拜託你了。”左塵拉了拉夏寒的袖口,夏寒回過神,“哦,那個,小朗,學校伙食不好,沒事你們兩個就回家,知道不?還有去醫院的複查不要忘了,到時候我和左塵來接你。”

  夏朗連聲答應著,夏寒又喋喋不休地千叮萬囑了一會兒,這才被左塵連拉帶拽地拖走了。

  左塵和夏寒漫步在校園裡,正是開學的日子,學校里熙熙攘攘,全都是對大學生活充滿好奇的年輕人。兩個人離得很近,手背時不時地輕觸一下,夏寒的長相和身高都太出挑,連連有女生悄悄瞄他,大膽一點的還用手機偷拍。

  “夏寒,這就是大學啊。”

  夏寒對他溫柔一笑,“嗯,小林子上大學的時候,我也去他們學校看過,那時候還挺羨慕的。”

  “那現在呢?”

  “現在啊…”夏寒揉了揉他的頭髮,“我都成家了,當然有更開心的事了。”

  “人這麼多你還…”左塵心裡熨帖溫暖,悄悄撓了撓夏寒的手心,笑道:“也是,你啊,現在越來越像個囉嗦的家長了。”

  “是吧,不僅你這麼說,連小林子都說我八婆。”夏寒不以為意地笑了笑,突然想到了什麼,腳步一頓,“左塵,你說許鐸他是不是…對小朗…”

  左塵看著他,“你覺得呢?”

  “那小朗呢?”

  左塵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可是夏寒,要是小朗也…像我們一樣,你會同意嗎?”

  夏寒哈哈一笑,捏了捏他的臉頰,“寶貝兒,你這是明知故問啊。我還是那句話,他開心就好。”

  左塵摸了摸自己的臉,心裡的一塊大石頭,終於平安落到了地上。

  煙波流轉,似水流年。

  左塵在錢鳴那裡學畫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四年。

  錢鳴將要舉辦個人畫展,李碑和夏寒忙得腳不沾地。一方面是因為要來參觀預約的人太多,另一方面則是夏寒的私心。這次畫展,錢鳴將要展出左塵的一幅畫,夏寒雖然沒有見過那幅畫,但只要是左塵畫的,他就想不余遺力告知世界,自己的寶貝兒有多麼獨一無二。

  “夏寒,明天的畫展上有我的第一幅作品,你會來吧?”洗完澡後,兩人膩歪在床上,左塵溫順地貼在夏寒的胸前,滿含期待地問道。

  夏寒抵唇一笑,花早就訂好了,這幾天連做夢都在練習怎麼祝賀他,怎麼可能不去?這個小傻子。

  只不過劣性難改,瞧著眼前人這幅可愛的小模樣,還是忍不住想逗逗他,夏寒斂了斂表情,“嗯…看情況吧。”

  左塵果然慌張地瞪大眼睛,“看什麼情況?”

  “看你表現嘍。”

  “什麼…什麼表現?”

  夏寒故意沉默了一會兒,眼見左塵都要急哭了,低聲笑了笑,突然翻身將他壓在身下,“當然是…床上的表現。”

  左塵這才明白過來自己又被欺負了,嗔怒地在他胸口敲了一下,噘著嘴嘟囔道:“那,那要是表現好的話…你就去?”

  “嗯。”夏寒吧唧親了他一口,“來,叫聲老公聽聽。”

  左塵紅著臉抵著他的頸窩,喃喃地,怯怯地,羞嗒嗒地叫了一聲:“老公…”

  夏寒只覺得渾身上下連骨頭都蘇了,玩火自焚不過如此,他再也把持不住,對著那個嬌俏的小嘴便啃了上去。

  一夜春宵,被子凌亂散落一地,誰理會?只有那無法克制的愛意,涓涓流淌於那兩顆熔煉得不分彼此的心。

  “左塵,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錢鳴的畫展一如既往的門庭若市,學生和藝術工作者免費參觀,記者和富商花錢還一票難求,這畫家就是這麼傲嬌,你樂意當冤大頭,我若不成全你,豈不是不夠義氣?

  在展廳最顯眼的位置,有一幅用白布蒙上的畫,記者忍不住問道:“錢先生,這是您的新作品麼?是不是要給大家一個驚喜?”

  錢鳴笑著看了看身旁的小徒弟,“這是我徒弟的作品,今天第一次展出,對他來說的確是意義非凡。至於驚喜…”錢鳴戛然而止,笑而不語。

  是只屬於那一個人的。

  展廳里的人越來越多,不停有人問什麼時候才能把畫布拉開,左塵也越來越慌,他躲在錢鳴身後,吶吶地問道:“師父,夏寒怎麼還不來啊?”

  話音未落,左塵便從層層的人流中一眼覓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那人雙手捧著一大束玫瑰,昂首闊步地朝他走來,眼裡只有一個人,心裡只有一個人,任你充礫填沙,連fèng隙里都只有這一個人。

  白幕悄然落下,萬眾驚呼過後,所有目光都漸漸聚焦在走來的高大男人身上。

  神肖酷似,毫無二致。

  畫中的人,在安靜的夜幕之下,手捧著嬌艷欲滴的紅玫,身著筆直挺拔的西裝,高貴而硬朗。月光輕撫過他英俊柔和的稜角,卻在那迷人的眼眸中淪陷成深邃溫柔的暖陽。

  夏寒怔怔地站在那裡,恍若有照鏡子的錯覺,久久不能回神,連淚如泉湧都不自知。

  左塵緩緩走到他的身前,接過他手中的玫瑰,看到花瓣上那亮閃閃的小東西,他莞爾一笑,手指合適地從中間穿過,拉起面前男人的手,摩挲著那枚相同的鑽戒,低聲問道:“禮尚往來,夏先生,你的花我很喜歡,我的畫你喜歡嗎?”

  “喜歡…特別喜歡…”夏寒破涕為笑,“左先生,這幅畫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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