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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森寒的嗓音讓寧思酒醒了大半,面色痛苦地望他:“來……來不及了……”

  陸景珩面色一寒,手臂一松,寧思癱軟在地。

  陸景珩彎腰緊扣住她的手腕:“跟我走!”

  拖著她快步往自己的車上走。

  寧思踉踉蹌蹌地跟在他身後,直到被他塞上車,喃喃道:“這裡到我家開車至少需要一個小時,如果剛那個電話是她打來求救的,等你趕到的時候不可能再找到她了,他們已經知道了一切,那個監控……張婧失蹤,他們都知道了,也蓄謀好了,我哥哥今晚都被支開了,沒有人能救得了她。”

  喃喃說完人又哭了起來。

  ☆、第六十九章

  沉……

  這是陸心所有的感覺,整個感官都現在昏沉的意識中,頭暈乎乎的,眼皮沉得睜不開,四肢也沉得抬不起來,連指尖也軟軟的動不了。

  陸心不知道現在哪裡,什麼時候了,感覺整個意識都是昏昏沉沉的,周圍隱約有人在走動,有說話聲,卻無法集中意識去分辨。

  她嚶嚀著想要睜開眼,一隻手掌輕壓住了她。

  “別亂動,睡會兒就好。”嗓音低沉,很柔軟,卻不是陸景珩的聲音。

  這樣的認知讓陸心心裡不安,手掙扎著越厲害。

  陸心隱約察覺自己被移入一具胸膛中,很溫暖很結實,卻是陌生的。

  “放……”黑暗中陸心只聽到自己似乎在吃力地想要讓那人放開。

  那隻手掌壓住了她,柔聲安撫,卻沒能安撫下她無意識竄起的不安。

  “心心,對不起,別怪媽。”

  “亦成,你好好照顧她,別傷害她。”

  略熟悉的女聲穿透昏睡的意識,竄入耳中,陸心只覺背脊發涼,渾身發寒,她認得這聲音,某些片段隨著漸漸清明的意識灌入腦中。

  她回家吃晚飯,吳文雅和寧詠俊依然像往昔那樣招呼著她,飯後她有些疲累和犯困,然後回房休息,她最近一直嗜睡,因此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現在沉得抬不起的手和腿……

  陸心試著動了動手,抬不起來,江亦成誤以為她在做噩夢,手掌輕壓著她的手臂,軟聲安撫著。

  陸心沒再動,只是安靜地任由他抱著,然後上了車。

  他抱著她坐在後排座位上,手臂箍著她的腰。

  陸心手臂艱難地移動著,摸著滑入褲袋中,摸到了輕硌著大腿的手機。

  今天她穿的是鬆軟的連體褲裝,褲袋大容量大,出來時手機隨手塞進了褲袋裡,所幸休息時沒有從褲袋滑落。

  手機艱難地摸索著解了鎖,撥通了陸景珩的電話,他的手機號碼在通訊錄上的第一個,也在最近撥通電話的第一個,很容易找。

  電話撥通時陸心已經冷汗涔涔,沉重的手臂幾乎動不了。

  陸心知道哪怕她一句話不說,陸景珩也會知道她出事了的,他可以從她的手機信號判斷她的位置。

  可是她沒想到手機剛撥通,電話那頭會傳來女孩子撕心裂肺的哭聲,哪怕沒有開免提,那音量在密閉安靜的車裡也已足夠響亮。將=

  江亦成伸手拿過了她的手機,看了眼後臉色有些沉,垂眸望她:“原來沒睡著?”

  “給……給我。”陸心掙扎著去搶,江亦成已經將手機關機,拋出了窗外。

  “陸心,沒用的。他趕不過來的。”江亦成說,掰著她的肩稍稍坐正,低頭望著她依然迷離的眼睛,像在確定她的身體狀況。

  陸心確實還是昏昏沉沉的,四肢也施展不開來,只是強撐著意志讓自己稍稍清醒過來。

  她知道,她是被下了藥,她和陸景珩完全低估了吳文雅和寧詠俊陰險程度,也低估了江亦成魚死網破的決心。

  她以為,他至少會等到最後一步再作打算,卻沒想到他先棄掉帝新,先殺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卻不明白,他綁架她做什麼。

  “江亦成,你到底想怎麼樣……”手指緊緊攥住他的衣領,陸心聲音有些顫,卻還算清晰。

  “心心。”江亦成伏□,望著她迷濛的眼睛,聲音很輕軟,“我想怎麼樣你會不知道嗎?小時候你不是很喜歡跟在我身邊,你忘了嗎?現在你回來了,我們依然像以前那樣好不好?”

  “你……瘋了?”

  “我沒瘋。”江亦成嗓音很清明,“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心心,你看,你害得我一無所有了,拿你自己來賠我很划算不是?”

  “我不……”

  “別否認。”江亦成長指點在她唇上,“再怎麼說,杜源總還是因你失手被捕的,他手中的存儲卡也是落在了你手裡。這個你否認不了,警方已經在調查我了,這次遲早會出事,我也早厭倦了這種生活,剛好你出現了,回來了,這就夠了。”

  “你要帶我去哪裡?”陸心聲音還算冷靜,體內的藥效隨著背脊的冷汗在發散。

  “心心,這個我不能告訴你,老實說,我懷疑你和陸景珩是警方的人,說不定你們現在就有什麼內部聯絡的東西是我沒發現的。不過你放心,不會有人能找得到我們的。”

  江亦成是早有準備的,他沒帶她去機場,而是去了碼頭,他要帶她出海。

  以江亦成的財力和能力,要在海外購買一座隱蔽小島不是沒可能的,他完全有可能帶她到一個遠離大陸的孤島上,從此遠離這個世界。

  他是有備而來。既然當初他敢堂而皇之地把杜源在機場送出國,那麼他也一定能不著痕跡地帶著她離開海關。

  這樣的認知讓陸心背脊越發寒涼。

  渾身虛軟無力讓她連反抗的可能性都沒有,也沒辦法扯開嗓子求助。

  陸心選擇了最無用的方式自救,在他抱她下車時,她攥著他的衣袖,企圖以昔日的友情勸他收手。

  還沒開口江亦成已經看清她的企圖,手掌輕壓著她的手背:“心心,沒用的,你別白費力氣。坐牢和帶著你過逍遙日子,如果是你你會選哪個?我出去了他們就沒可能再找得到我。”

  但前提是,出去了!

  江亦成沒能出得去,就在他們剛下車的前半刻,碼頭全面戒嚴了,大批警察武裝等候在那裡。

  在前往郵輪港的路口上,陸景珩先他一步到了那裡。

  回寧家的路上寧思終是將下午在屋外偷聽的情況告訴了陸景珩,陸景珩當機立斷請求戒嚴了機場和碼頭。

  陸景珩改道前往碼頭攔截,以他這段日子對江亦成的調查和了解,他要帶陸心離開,也就只有通過帝新的遊輪出國才是最保險的。

  帝新的調查還在最後取證階段,陸景珩並沒有申請完全限制帝新營運。

  看到站在路口的陸景珩時,陸心突然就鬆了口氣,儘管渾身還是虛軟無力,人就是莫名放下心來,揪著江亦成的衣裳掙扎著想要下去,卻被江亦成緊緊按壓住。

  江亦成臉上的意外只是一瞬間,望著陸景珩:“陸經理這是要做什麼?”

  “把她給我。”陸景珩走向他,在江亦成面前站定,伸手想將陸心接過,江亦成一側身避開。

  他身體的左側是海域。

  他往海水下掃了眼,望向陸景珩:“陸景珩,即使走不成,我不介意拉心心下來陪我。”

  陸景珩知道江亦成不是在威脅,他喜歡著陸心,卻也沒喜歡到無私地希望她幸福。

  陸景珩神色未動,只是望著他:“把她給我,你可以出去。”

  “謝謝。”江亦成並沒有因為陸景珩的話而有一絲一毫的心動,聲音也是靜靜冷冷的,“陸景珩,從走這一步開始,我就已經打定主意了,我和心心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這是她欠我的。相信你也察覺到了,我才是杜源背後的人,是他那一整個團伙背後的人。從杜源失手和存儲卡失蹤,我就知道這遲早得出事,我厭倦了這種日子,也不想再去費心隱瞞,但是心心,她必須得跟我走!”

  “她是我從小定下的女人,也是她一步步把我推到這個位置上來了,你說,我怎麼甘心看著她和你雙宿雙飛?”江亦成問,嗓音一貫的溫和低沉,並不猙獰,手臂摟著的陸心卻箍得死緊,眼眸也緊緊盯著陸景珩,防止他偷襲。

  他和他親手較量過,清楚知道他的實力。

  只是他防住了陸景珩,卻沒防住陸心。

  陸心雖虛軟無力,但逃生的本能,還是讓她強撐起那僅存的一絲清明,在他將所有注意力放在陸景珩身上時,借著最後一絲力氣,不動聲色地攻擊了男人最脆弱的地方,毫無預警卻又快狠准,哪怕體內的藥效讓她的體力減了七成,但對於男人而言,卻足以痛徹骨髓。

  江亦成疼得本能鬆了手,陸心出手太快,江亦成也鬆手太快,因此當他突然鬆手時,哪怕陸景珩已經反應極快地上前,還是沒能及時接摟住陸心,陸心被狠狠摔在了地上,腹部朝地,劇烈的撞擊撞得她小腹一陣絞疼。。

  ☆、第七十章

  陸景珩臉色遽變:“陸心。”

  江亦成也變了臉色,下意識望向陸心。

  陸心捂著小腹倒在地上,渾身虛軟爬不起來,小腹一陣跟著一陣地絞疼著,似有什麼從小腹中剝離。

  想到最近的嗜睡和反胃沒胃口,某些猜想從腦海中飛掠而過,陸心臉色不覺一白,下意識伸手捂住了小腹。

  陸景珩心裡雖擔心,理智卻還在,先行去解決江亦成,在驚懼看到陸心倒地瞬間,腿已經以著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踢向一邊的江亦成。

  江亦成剛被陸心襲擊了胯%下的敏感處,疼得還沒直起腰來,又吃了陸景珩重重的一腳,人踉蹌了兩步就跪倒在地,陸景珩跟著飛起另一腳,腳板照著江亦成另一邊臉又是重重一腳。

  江亦成被踢得趴倒在地,趴倒的方向恰好對著陸心雙腿方向,眼角不經意瞥見陸心身下慢慢暈開的血紅,臉色蹙變,衝著陸景珩急吼:“你他媽先救她啊!”

  手指著血的方向。

  陸景珩再次變了臉色,旋身再一腳狠狠踢在江亦成腰間,一腳將他踢遠,彎腰抱起陸心。

  陸心疼得幾乎要暈過去,手捂著小腹,看到陸景珩,艱難道:“醫院……孩子……”

  “先別說話,沒事的。”陸景珩軟聲安慰她,嗓音有些顫,但還是很冷靜,抱著她快步往車裡走去,倒下的江亦成交給了隨行的民警。

  另一民警開車將陸景珩和陸心送去了最近的醫院,一路上陸景珩一直緊緊抱著陸心,一隻手掌箍著她的腰,一隻手掌緊握著她的手掌緊緊貼在她的小腹上,她和他的孩子,不能也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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