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每當這個時候,他總是習慣性地甩甩頭,努力將那個人甩出大腦,然後給自己泡杯咖啡,或者深呼吸幾下,好讓自己平靜下來。

  今天的天氣似乎不錯,袁怵站在露台前努力地呼吸了幾下,頓時渾身舒暢,整個人陷入了一種懶散而放鬆的狀態中。

  這樣閒散的生活他已經過了近一個月了。從最初的躺在醫院裡,到後來躺到家裡的大床上,再到現在可以自由走動,一切都非常自然地發生了。他也不知道這是好還是壞,只是記得那天蘭斯把自己帶去見弟弟的時候,在他耳邊悄悄說的一句話:“你看,他什麼事情也沒有,還是和以前一樣健康。這下你是不是可以放心了,我們是不是又可以回復到以前的狀態了?”

  回到以前?真的還能回得到以前嗎?心無旁騖替他打一個天下出來,扣動扳機的時候腦子裡毫無雜念,不會想到這些生物其實也曾經是人類?袁怵覺得自己的是非觀已經完全混亂了,自從離開蘭斯一個人闖蕩天下之後,他的想法就變得多元化起來。

  以前的他似乎更為單純更為直接,生活里除了黑就是白,但是現在,黑白之間的交疊越來越多,那些灰色地帶的出現令他變得優柔寡斷起來。曾經那個冷血肅殺的邪風隊長已經一去不回。

  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袁怵望著樓下洶湧的海水,忍不住苦笑了起來。

  房門突然被人輕輕地推開,袁怵沒有回頭,只聽得身後有人笑著問道:“哥,你起來了,要不要吃早餐?”

  袁怵回過頭來,看著自己依舊健康朝氣的弟弟,覺得他的心理素質真是強悍。當初兩人見面的時候,蘭斯告訴他,這半年來袁競一直被自己軟禁在某處軍事基地。他在那裡的任務就是充當實驗品。因為蘭斯在那裡建造了一個實驗室,希望能製造出抑制喪屍病毒的新藥來。

  袁競當時的狀況正好符合新藥的試驗階段需求,所以他被送到了那裡,進行注she治療。袁怵聽到這一段的時候,真的有一種衝動,想要一拳頭打到蘭斯的臉上。難怪他一直不告訴自己袁競的下落,任何一個做哥哥的,都不可能容忍自己的弟弟被拿去當作試驗品。

  蘭斯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意,指著自己的臉道:“如果你想打的話,就打吧。對不起Adrian,我

  58、66&67 束縛 …

  大概是我做的唯一一件對不起你的事情。很抱歉,我也希望能夠幫到更多人。”

  他這麼一說,袁怵覺得倒顯得自己小氣了似的。這個病毒歸根結底是他父親當年造的孽,現在如果犧牲他們兩兄弟能夠救回全人類的話,似乎也沒什麼可抱怨的。比起那些無辜喪生的人,他們其實已經幸運了很多。

  於是他放鬆了拳頭,默默地將頭轉向了另一邊,喃喃道:“那這麼說,你已經研製成功了?Malcolm沒有異變,是不是意味著新藥已經研製成功了?”

  “不,還沒有。事實上這藥目前還處於摸索階段,同期和Malcolm一起做實驗的人全都病發了,除了他以外。”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Malcolm沒有被感染?”

  蘭斯遞了杯紅酒到袁怵面前,強行將他壓在了沙發里,然後慢悠悠地解釋道:“Malcolm確實被感染了,事實上當時把你們分開後不久,我們就在他的耳後發現了粉點。當時我確實有想過殺了他,後來想想如果你知道了,一定不會罷休。於是我轉而將他送去接受新藥的治療,就算最後還是要死,至少也曾經試過別的方法了。但有一點讓我很奇怪,那個藥對他沒有作用,他卻沒有異變。在最初的二十四小時等待期過去之後,他非但沒有變成喪屍,反而完全恢復了。”

  這一點袁怵自然也知道,他見到弟弟時第一件做的事情就是檢查他的耳後,發現那裡什麼都沒有後,他才鬆了一口氣。就現有的資料來看,辨別是否被感染的唯一途徑就是那個圓點。既然弟弟沒有,那至少證明他暫時是安全的。

  但是他為什麼會突然產生了自愈功能,卻令人百思不得其解。袁怵記得當時蘭斯的表情,一向戰無不勝永遠自信滿滿的蘭斯,似乎也變得有些迷惑起來。他將頭湊過來,喝了一口自己杯子裡的紅酒,然後又說道:“我們仔細分析過他的血液,發現他的體內似乎有抑制喪屍病毒的酶存在。Adrian,Malcolm是不是曾經生過病,被注she過什麼藥物?”

  這個問題倒把袁怵給難住了,他仔細回憶弟弟從小到大的情況。在印象里弟弟一直是個很健康的孩子,精力旺盛到甚至令人感到頭疼。他很少生病,最多有人打架弄傷手腳罷了。和他一比自己倒是更脆弱一些,小的時候一到流感季節母親就會特別留意他,生怕他在學校里被人傳染。一旦得了病就立馬送他去醫院,打針吃藥一點兒也不拉下,父親總說他的體質更像他一些,似乎更容易生病。所以還曾開玩笑說讓他長大以後也學醫,可以保證一旦生病就能自救。

  弟弟體內那種奇怪的酶究竟從何而來,誰也說不清楚。但是這似乎給了大家一點希望。蘭斯已經開始用Malcolm的血液樣本去研製新藥,希望能儘快製造出藥物來,把已經變成喪屍的人類重新救回來。

  如果真的能這樣的話,這個世界或許很快就會恢復和平,喪屍會越來越少,人類將越來越多,城市的繁華與熱鬧,或許過個幾年又全都回來了。

  袁怵想像著這樣的情景,不由安下心來。他突然想起凌夙曾經說過的話,如果有一天,世界真的回覆到以前的狀態,他會將空間裡的人全都送回到這個世界上來,然後永久地封存空間。他只希望能在這個世界上和自己永遠快樂地生活在一起。

  現在看起來,做到這一點似乎並不是完全沒有希望。只是自己和他的關係,大概永遠也回不到從前了。只要一想到他們父輩之間如此複雜糾結的關係,袁怵就覺得凌夙一定無法原諒他。

  那個時候他想要帶自己走,或許只是一時地衝動。等到時光飛逝,一切都安定下來後,每年祭奠祖先的時刻,或許他又會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他們之間明明近在咫尺,卻突然在腳邊冒出一片汪洋大海來,相隔之遠甚至無法看到對面的彼此。

  一想到凌夙,袁怵就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深思。直到弟弟走過來,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他才反應過來,笑著道:“好吧,去吃早飯吧,吃過飯後你想做什麼,要不要我陪你打球?”

  Malcolm很喜歡打網球,自從兩人重逢之後,他就一直盼著哥哥能快點好起來,陪他一起去打球。蘭斯在這裡修建的別墅相當豪華,幾乎什麼設施都有。他們甚至不用出門就可以擁有想要的一切。

  或許,就是因為他們不能出門,蘭斯才建了這麼一座迷你城市給他吧。袁怵想到這裡,不由停下了步子,扭過頭來看看外面湛藍的海水,突然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隻被關在籠子裡的金絲雀。

  59

  59、68&69 父親 …

  袁怵和弟弟吃完早飯之後,接到了蘭斯的電話,說他正坐私人飛機趕過來。這裡是歐洲的一個小島,以前叫什麼名字袁怵不清楚。但自從他來到這裡之後,這裡就改名叫Adrian了。

  這個名字實在太明顯了,這便意味著這是他的私人島嶼,島上一切的人都是為他服務的,而且不需要他花錢,自然有人會買單。

  因為這個,袁怵更加覺得自己像是個被包養的情人,而蘭斯就是那個包養他的情夫。他平時是不住在島上的,他在美國有他的總統辦公室,處理一切政治事務。只是會抽空經常搭飛機過來找他,通常也只住個一兩晚就會走。

  袁怵在島上沒辦法與外界取能聯繫,一切打進或是打出去的電話都必須有人過慮。事實上他也根本沒有人可打,他的親人早就失去了聯繫,唯一一個弟弟就在身邊。如果說他還想聯繫某人的話,也是不可能的。因為他甚至不住在地球上,他所處的空間屬於另一個世界,根本無法接通。

  而想要出去的話除了飛機就只有輪船了,這兩樣東西袁怵都接觸不到。就算接觸到了也不可能走得了。這座島雖然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所有權也確實掛在他的名下。但他心裡很清楚,連同他這個人在內,島上所有的東西,哪怕只是一片樹葉,也是屬於蘭斯?麥克米蘭的。

  其實這整個世界都是他的,自己逃到哪裡都沒有意義。從他決定和蘭斯回來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預見到了這個結局。唯一令他安慰的就是,蘭斯把弟弟還給他了,至少他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血親,而不真的只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接了蘭斯的電話之後,袁怵就去到休息室等他。通常來說他下了飛機之後,都喜歡先到休息室里喝喝酒說說話什麼的。接下來才會決定要去哪裡和他上床。

  蘭斯這個人有時候很隨興,並不是那種追求一定要在床上才能辦事的人。以他喜歡男人的性子來說也確實是這樣,什麼都不按常理來。有時候在休息室里興起了,他也會直接把袁怵撲倒。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