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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還不簡單,”劉成君說,“這麼多年完全不管我的事兒,這樣也就差不多了。但是我媽那筆帳還要接著算。我媽已經答應了,在老傢伙最慘的時候,回去找她的時候,離婚。”

  “……啊?”

  “我媽在這事兒上總犯糊塗,早該分道揚鑣了,竟然還一直抱著不切實際的幻想,現在終於想明白了,不容易。”

  任家敬張了張嘴,到最後也沒說出什麼。

  “好了,”劉成君又親了任家敬一口,“我去見你的那些同事去了。”

  “嗯,我在這等你。”

  “要不要幫你向他們問個好?”

  “別開玩笑了……”

  劉成君又摸了一把任家敬的頭髮,站起身來,系好襯衣的扣子,把領帶打回去,穿上外衣,稍作整理之後就出去了。

  任家敬覺得很累,躺了一會兒之後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睡著之前還覺得有些餓,這才想起自己和劉成君兩個人都沒吃午飯,可是在劉成君的辦公室里他不敢亂跑,於是就只有強忍著。

  醒了之後打開郵箱,發現一封同事給他發的郵件,說今天“崇正集團”的這場戰爭要占去不少版面,讓任家敬寫一篇豆腐塊那麼大的評論,順便還附上了今天他們來採訪的內容。

  再見到劉成君,已經是下午4點多。

  劉成君需要應付的媒體遠遠不止“金鉛筆都市報”一家,整整一下午都在忙著。

  回來時,他帶了一些吃的東西。

  簡單填飽了肚子之後,兩個人便回了家。

  任家敬一回到家就開始工作。

  他把劉成君今天下午告訴他的一些東西全都寫了進去,總體意思就是劉成君代表的是全體股東的利益,獲得勝利順理成章。只要上了市,創始者就不可能再有絕對的話語權,劉赫那種官僚時期的想法不符合時宜,其他企業也應該吸取教訓,云云云云。

  可是沒想到的是,發過去之後,部門主編竟然給斃了。理由是這篇評論傾向性太強。還說,現在外界大部分還是支持劉赫,到處都是一片口誅筆伐,認為劉成君是個白眼狼,趁亂奪權,搶老爸一手打下的江山,不忠不孝不仁不義。

  任家敬呆呆地坐在那裡,完全不知道怎麼辦好。

  “怎麼了?”正想著這件事,劉成君就推門進來,“還沒寫完?”

  “嗯……”任家敬有些茫然地說道,“我們部的總編說……我這篇文章太向著你了……”

  劉成君好像挺不屑:“你說我是你男人,問他不向著我向著誰。”

  “別胡說了……”任家敬說,“怎麼辦呢……”

  “告訴他你就會這麼寫,”劉成君說,“愛發不發。”

  “哦……”任家敬想了半天,確實也只能這樣。

  於是他坐在椅子上,想了半天措詞,最後才小心地回郵件說:“我沒有查關於另一種觀點的資料,現在開始恐怕來不及。”

  過了一會兒,部門主編才發回來一句話:“那你別寫了。”

  任家敬合上電腦,有點不好受。

  “你們部的這個總編不知道是我把你弄進去的?”

  任家敬訥訥地說:“應該不知道……”

  “蠢人聚集的部門。”

  “……什麼?”

  “看你們兩個就知道了。”

  “……”

  “不過你們部的人什麼都沒聽說,這樣也好。”

  “是啊……”

  劉成君看了一眼任家敬,彎下腰,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第45章 初見家長

  之後沒過兩天,劉成君突然給任家敬發了一條簡訊,說劉母回來辦離婚手續,同時還想最後再看看丈夫,正從機場往家裡走,很快就到。

  任家敬看到這條簡訊後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躲起來。

  可是他也知道不行。

  軟弱了30年,如果這回再退縮,也許真要以一輩子作為代價。

  可是任家敬在慌亂之中竟然不知道應該如何準備,在衣櫃裡找了半天,最後還是換上了一件劉成君幫他選的藍灰色襯衣。

  在選這件襯衣的時候,劉成君一定也要跟進試衣間裡去。沒想到換好之後,劉成君剛說完一句“不錯”就突然站起來把他摟在懷裡,壓在鏡子上狠咬他的嘴唇,之後又一定要任家敬面對著鏡子站好,說是要發善心幫他換回原來的衣服。任家敬從來都拗不過他,只能答應,可是心裡覺得非常難為情,已經是30歲出頭的人了,居然還和只有22歲的情人在商場的試衣間裡做這樣的事情。結果可想而知,任家敬眼睜睜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一點一點露出皮膚,後面的人從解扣子這一步開始就一直在他身上亂摸,在把襯衣整個脫下來之後竟然還伸出兩指在他胸前夾了一下,讓任家敬終於忍不住央劉成君不要再鬧。好在後來劉成君好像就沒再做什麼,只有在給他換回原來的衣服之後抱住他親了一下耳朵。

  想著想著,任家敬又有點臉紅。

  剛對著鏡子剛撥了兩三下頭髮,就聽見鑰匙聲響,劉成君回來了。

  任家敬趕緊回去迎,不意外地看見劉成君旁邊還有一個人。

  劉成君其實長得和母親有些相像,不同的是劉成君眼裡全是傲氣,而他的母親則顯得溫和沉靜。

  她在看見任家敬的時候好像有點驚訝。

  “那個……”任家敬有些手足無措地說道,“我是……我是……劉成君的朋友任家敬。”

  剛一出口,任家敬就在心裡恨自己沒用,但是這個逃避的反應幾乎是本能。

  果不其然,劉成君那邊立刻就變成了一個低壓氣旋。

  聽了任家敬的自我介紹之後,劉成君的母親笑著點了點頭,沒有絲毫不得體的地方。

  劉成君和劉母上了樓之後,任家敬有些坐立不安。

  一邊因為還沒有準備好而焦慮,一邊因為可能到來的坦白而擔心,一邊又因為剛才的膽小而羞愧。

  劉成君的母親其實並沒有給人任何盛氣凌人的感覺。

  任家敬覺得自己很沒用。

  他想上去找劉成君,可是又不敢。

  正猶豫著,任家敬就看見劉成君出現在了樓梯上:“上來。”

  “哦……”

  任家敬剛踏上幾級台階,劉成君就一把攥住他的手,扯住了就往樓上走。

  “嗯?”任家敬嚇了一跳,“幹什麼?”

  “還能幹什麼?”劉成君看著任家敬皺了皺眉,“當然是去攤牌。”

  “現在嗎?”

  “對。”

  “嗯,”任家敬鼓足了勇氣,又確認似的說了一遍,“好。”

  劉成君回頭看看任家敬,笑了一下:“順便說一句,我媽已經看見了床上的兩個枕頭,還有衣櫃裡那些明顯不屬於我的衣服。”

  “……啊?”

  任家敬又開始恨自己剛才為什麼謊稱是朋友,這個時候再去改口,顯得好像是不得已而為之似的,感覺實在說不上好。

  再見到劉母,她已經失去了剛才那種溫和的感覺。

  “媽,”劉成君輕拍了一下任家敬的肩,好像沒有任何緊張的感覺,“這是您兒媳婦。”

  任家敬戰戰兢兢地喊了一句“伯母好”,然後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在經過了幾秒讓任家敬尷尬的沉默之後,劉母才終於開了口:“任家敬是吧,能麻煩你先出去一下嗎。”

  任家敬手足無措地看了看劉成君,然後就低著頭走出了房間。

  這時候,就算再笨,任家敬也知道這是反對的意思。

  但是任家敬沒下樓。

  他把耳朵貼在門上偷聽。因為心裡實在是很著急,所以,即使明知不應該,還是控制不住地想知道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結果,很意外地,任家敬聽見劉母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你至於這樣嗎?”

  “嗯?”

  “就算再恨你父親,搶走了公司也夠了,至於把自己也賠進去?”

  劉成君好像覺得有點好笑:“我沒那麼蠢。”

  劉母卻好像篤定了劉成君為什麼要這樣做似的:“能做出這種事,到底還是個孩子。”

  “媽,”劉成君說,“我是認真的。”

  “就他那樣?”劉母說,“我一直看著你,怎麼會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樣的。”

  “那也不可能比我自己更清楚,”劉成君說,“我就喜歡那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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