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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鶴林將她送回小區樓下,把買好的早餐遞給她。原本想跟她好好道別,但是謝了了心裡發虛,沒有聽他把話說完,就接過袋子轉身往樓里走。

  還好鶴林眼疾手快,勾住她的肩膀將她重新撈到自己身前。

  他彎腰貼近她的耳畔,這一早的冷遇有了宣洩口,沉悶地控訴說:“謝了了,昨天是我們交往第一天。”

  謝了了:?

  同時停止了掙扎。

  鶴林繼續:“今天是熱戀期。”

  “……”

  他:“你不能對我這麼冷淡。”

  謝了了好不容易消化完他的話,回過神來,臉紅紅地抗議:“我沒有對你冷淡……”

  她說:“只是小區裡有很多我媽媽認識的人,我害怕被他們看到,告訴我爸爸媽媽。”

  雖說謝父謝母都是善良開明的人,但女兒高中時期談戀愛,還是不被允許的。

  鶴林不知道聽進去她的話沒有,依然抱著她。

  謝了了以為他還在生氣,歪著腦袋思考,認真商量道:“那等你晚上回來再見面好不好……”

  她生性內斂,天知道說出這句話有多麼不容易。然而話剛說出口,她一轉身,看見鶴林微微彎著眼眸,望著她在笑。

  “……”

  謝了了立即明白過來,自己又被愚弄了。

  她羞得臉頰一鼓,氣血衝上耳朵,抬腳不管不顧地狠狠踩了鶴林一下,轉身跑進電梯裡。

  留下鶴林站在原地,低低的愉悅的輕笑。

  謝了了剛到家裡不久,就收到鶴林發來的微信。

  HE:今天晚上見面,我們說好了。

  謝了了沒有理他,將早餐放在餐桌上,打算進屋叫爸爸媽媽來吃早餐。但是擱在口袋的手機又響了一下,她打開,還是鶴林。

  HE:晚上不要再穿白天這件衣服了。

  HE:了了,我自制力很差的。

  第27章 classes 27

  當天晚上謝了了還是依言去樓下見鶴林。

  他們在曾經練英語的那個小花圃待了很久。

  鶴林將她圈在懷中,兩條腿打開隨意支著地板,下巴枕著她頸窩,低沉緩慢地述說以前在省重的生活。

  他一一匯報,到最後無話可說。謝了了在他懷裡不安分地動了下,想上樓去,他便收緊手臂將她箍得更緊,低頭貼近她耳朵,又溫柔又疲憊地哄道:“別動啊,我只是想多抱抱你。”

  “……”

  謝了了頓時就沒轍了。

  只能乖乖地任由他抱。

  直至月上中天,繁星在頭頂熠熠,鶴林還是沒有鬆手的意思。

  謝了了坐得身子都僵了,泛起瞌睡,還要提防他時不時親她。她仰著頭,提醒地問道:“你這樣抱著我不累嗎?”

  鶴林坦然:“不累啊。”

  謝了了:“為什麼?”

  鶴林就故意掂了掂她的重量,抬手捏她的臉頰,問:“你以為自己有多重?”

  他:“你的鶴林哥哥不像你,每天都有做運動,抱你這點力氣還是沒問題的。”

  謝了了:“……”

  謝了了沒想到他還記得這個稱呼,臉一紅,伸手就去捂他的嘴巴,控訴道:“……你不許學我媽媽說話。”

  鶴林低低的笑,問道:“那我應該怎麼說?‘我很累,但是不想讓你回去’……還是我不是你的‘鶴林哥哥’?”

  “……”

  到最後,鶴林也沒有告訴謝了了。

  他不累,不是因為體力好。

  而是因為和你在一起,

  多晚都不算晚,

  多累都不算累。

  ——其他人都沒有這種魔力。

  謝了了回到家裡,已經是晚上11點多。

  謝爸爸謝媽媽正準備休息,因為她走之前說了去同學家玩,所以爸爸媽媽也都沒有懷疑,叮囑她早點睡覺就進了屋裡。

  第二天,謝了了爸爸媽媽都沒有出門。

  謝了了沒有機會和鶴林見面,就待在房間寫了一天的作業。

  ——偶爾和鶴林發一條兩微信。

  星期一早晨,她和往常一樣乘坐公交車到學校。

  鶴林比她更早地就到了。

  上課的日子還是沒什麼不同,每天早讀、做操、上課、下課。

  晚上晚自習結束再回到寢室洗漱睡覺。

  謝了了覺得這樣的日子很輕鬆。

  唯獨鶴林好像更容易在她面前暴露有點壞的本性。

  以前他習慣把長腿霸占到她桌子底下,自從被她說過一次以後,就再也沒有犯過。

  現在謝了了不止一次跟他強調不要讓班上的人發現他們的關係,他卻始終忍不住對她親密。

  上課摸她的頭頂,下課捏她的臉蛋,偶爾還會在沒人的時候叫她一聲“媳婦”。

  這些都算了,他還總喜歡趁她向他請教英語題時,趴在桌上側露出一雙深褐色的眼睛,說:“你先親我一下。”

  “……”

  謝了了不好發作,就小聲地抗議:“現在是自習課。”

  鶴林就直起身子,從她手中接過練習冊,好說話道:“那就先欠著。”

  他說:“這是你欠我的第24道題。”

  還有一次,上課時靠走廊那側的窗戶沒關,風吹動著窗簾鼓起巨大的弧擺。

  謝了了伸手將它壓下去,它卻屢屢吹起擋住她的視線。

  她看不到前面的黑板,想讓鶴林關窗戶,鶴林卻戴著耳機專心致志地做物理題。

  她叫了他幾聲,他沒有答應。

  謝了了只好自力更生,踮起腳尖奮力地關窗。

  手指剛要觸到窗沿時,鶴林突然摘下耳機,低低沉沉地叫了她一聲:“了了。”

  “嗯?”

  謝了了回頭,還未看清怎麼回事,鶴林已經伸手勾著她的腦袋闃然地親上來。

  他嘴唇很薄,帶著清冽的溫度。一點一點輕吮她的唇瓣,不敢深入。

  恰好此時窗簾再度被風吹起,罩住兩人的身軀,也隔絕了全班三十餘人的視線。

  直到風平,鶴林才緩慢鬆開她的唇。

  他歪起嘴角笑,眉峰略略上揚,道:“先還我一道題。”

  然後伸手,輕而易舉地關上窗。

  而謝了了早已深深地將腦袋埋在臂彎中,不敢讓別人看她紅透的雙頰。

  坐在後排的楊寬沒有看到窗簾中發生的一切,但是能注意到女孩泛紅的耳根,和極度不好意思中輕掐鶴林的手臂,卻被他反抓住十指相扣的場景。

  他嘖嘖搖頭,感慨萬千道:“汪嗚嗚汪。”

  同桌聞言,莫名其妙地問:“你在幹什麼?”

  楊寬:“吃狗糧啊。”

  ……

  日子不緊不慢過,雖然謝了了和鶴林都沒有明說,但班上已然有大部分人知道他們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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