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瞎說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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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商人在外地的時候,不知道吃什麼吃錯了,腸胃方面出了一點問題,現在已經影響到他正常的工作效率了,看了醫生也吃過藥,但恢復的效果比較慢,下午的會議他推掉了,自己待在酒店休息,酒店裡的窗簾都拉著,屋子裡的光線比較淡,苗藝又被升了上來,這次跟著秦商出來的人依舊是她,她也很蛋疼!

  天知道,夢想幻滅了以後,面對著一個人,那種尷尬的心情。

  「秦總。」苗藝敲門。

  到時間該吃藥了,她也不明白,裡面的人就不能自己吃嗎?為什麼一定要人通知?打電話又不接,那電話完全就是擺設,不是老闆就甩你一臉泥水,不會用那就別用,她這邊電話也不敢一直打一直打,你說孤男寡女的,她總上門,這算是怎麼回事兒?叫別人看見了都容易傳緋聞。

  手停留在門板上,認真聽了聽,貌似裡面依舊沒有什麼動靜,睡死過去了?

  老天爺你派個人吧,把裡面的人收了吧。

  「秦總。」聲音繼續溫柔。

  拿著錢,要講職業道德。

  秦商不按時吃藥,誰知道他有哪門子的毛病,嚴重了都影響行程了他還不吃,她一個外人能說什麼?指揮自己老闆去做什麼?

  沒見過這麼作的,越是接觸,越是覺得神煩。

  男神一旦被人拉下台,那就沒的看了。

  下午的行程推了,結果助理怪她,說她沒有盡到責任,她在電話里為自己辯解,電話她打了,然後也上去敲門了,電話不接,門沒給開,怪她?

  也是窩一肚子的火,她寧願跟著副總出門,至少大家生活都能自理對不對?

  助理:「你不要把其他的情緒帶到工作當中來,醫生開的都是什麼藥?」

  苗藝報了藥名,助理嘆氣:「秦總吃這個藥會有反應,就連這個你都不知道?」

  苗藝:……

  秦商的病原本就是小來小去的,可嚴重了。

  林漫是過來看他,孩子跟學校去參加活動了,坐動車過來的,下了車司機過來接,秦商的助理掐著時間打過來的電話,因為車票是他給訂的。

  事情要說,簡單流暢的說,林漫表示知道。

  到了酒店,她來的時候秦商還是沒出現,肯定不至於有問題,因為他還叫過餐,前台方面聯繫過,確認這是秦商的太太,然後給了一張門卡。

  林漫推門進去的時候屋子裡一點聲音都沒有,光線很黑。

  「誰?」

  秦商的臉色不太好,下意識的反應,到底是誰,竟然把房門給開了?

  「我。」林漫走了進來,屋子裡的光線太暗,她從光明的地方進來,突然有些不適應,去拉開窗簾,將窗簾拉到一旁,然後轉回身去看他,林漫的唇上嫩汪汪的顏色,反倒是襯得秦商的臉色更加不好,是真病了。

  秦商閉著眼睛,不太願意說話,他休息一下就好,下午還有個會議呢。

  「藥吃了嗎?」

  林漫走到他床頭去看,這一拿起來,她也就不能怪秦商了,有些藥秦商都是不能吃的,苗藝這個工作乾的有點馬虎了,地上有秦商扔的衣服,他可能是吐過,屋子裡沒有太大的味道,也是應該有客房服務過,林漫撿起來地上的衣服然後窗簾拉開,稍稍的開著外面的窗戶透風,給秦商擦了臉,然後又叫的餐,她忙活一圈下來,已經接近十點半了,她抵達的時候才九點多。

  秦商還在睡,外面的門鈴響,林漫走過去開門,服務員推著車送餐。

  「女士,您叫的餐。」

  林漫坐了大概五分鐘,見秦商依舊沒有醒,走到床邊叫叫他。

  「先起來吃口粥。」

  早上他吃的應該挺早的吧。

  秦商不想吃,他就想睡一下,睡飽了,精神頭就好了,林漫扶著他起來靠在床頭,拿著勺子送到他嘴邊。

  她兒子四五歲的時候才這樣吃飯,長大了都不用媽媽餵了,因為覺得丟人。

  可她這位秦先生,貌似對她的服務很滿意,人家壓根就沒上手的打算,吃一口閉著眼睛不知道在回味什麼呢,然後吞下去了繼續張嘴,林漫也只能繼續餵。

  她去了一趟醫院,之前秦商去過的醫院,和醫生說了一下秦商有些藥不能碰,醫生又重新開的。

  苗藝跟在秦商的後面,她現在已經磨練的成二皮臉了,工作上出現了一個小失誤,你說算是失誤吧,如果要求不高也就那麼地了,秦商眼睛尖,給了她兩句。

  「您的餐是叫到樓上還是在樓下吃?」

  「我下去吃。」秦商道。

  林漫和秦商坐在一邊,她好像在說什麼,臉上有笑笑的表情,秦商依舊那張凍死人的臉,身體不舒服人也沒有多高的情緒,林漫夾了什麼給他,秦商拿著就吃了,苗藝收回視線。

  有些時候,你得服氣,王八看綠豆那就是看對眼了,做什麼都是對的,你說這麼一個彆扭的人,這麼難搞的一個人,在林漫的手裡就成了繞指柔,讓她每天面對著一個,你說一百句,他一句不回的人,自己能瘋。

  林漫接到兒子的電話,小兒子又囉嗦半天,他不放心這個不放心那個的,反正他就放心自己,別人他都放心不下,交代自己媽媽。

  「知道了……」

  好不容易掛了兒子的電話,兒子他爹也吃完了,看樣子胃口依舊不好,吃的非常少。

  「我給你盛碗湯吧,我覺得湯還可以。」

  秦商眉頭擰得老高,他都吃飽了,還喝什麼湯?

  不過一對上自己老婆的眼神,喝吧喝吧。

  回到樓上林漫就自己待著去了,秦商一生病吧,就不太願意講話,你講的太多他也容易嘰歪,乾脆就窩在一邊看故事書去了,看著看著還覺得挺有意思的,橫在沙發上,腳搭在椅背上,很悠閒的配著陽光。

  秦商想要喝水,手邊的杯子裡幹了,他站起身去倒水,出來就看著自己老婆這樣悠悠閒閒的瀟灑呢。

  「哪裡的書?」

  林漫說和別人借的,沒有事情做就拿起來看看了。

  「借的。」

  「看吧。」秦商又回了房間,過了半個小時就出門工作了,林漫就在房間裡看看書,下午下樓去喝喝咖啡,回來又睡了一覺,覺得自己懶洋洋的,手指腳趾上都閃著慵懶。

  人在淋浴間裡泡澡,踢著自己的腿在按摩,外面有開門的聲音。

  「秦商?」林漫停下動作,按道理來說,除了秦商不會有別人。

  「嗯。」

  秦商應了一聲,聲音是從衛生間傳出來的,還有水聲,聽水聲的頻率應該是在泡澡。

  等了能有三十分鐘她人還是沒出來,他原本想帶她出門走走的,這個時間海邊沒什麼人,天氣也是涼。

  伸手去推門,果然一推就開了,要說結婚以後有什麼習慣是改變過的,那就是沒結婚以前她洗澡都是鎖著門的,結完婚以後,合法了,洗澡也是不鎖門的。

  拉門直接進來,林漫看他,著急上廁所?

  旁邊不就有,跑她這裡來上?

  把腿放了回去。

  「洗這麼長時間?」秦商開了水龍頭,自己洗洗手。

  老夫老妻的,別說泡澡,就脫光光的也不知道看多少次了,她洗澡他過來洗個臉這樣的事情數不勝數。

  「今天的水比較好。」

  泡著就覺得皮膚滑丟丟的,所以就多泡了一會兒,讓身體熱一熱,秦商關掉水龍頭拿著毛巾擦了擦手,然後彎腰將手探進了她的澡盆里,水比較好?

  浴缸看著是挺大的,問題他在擠進來,這就怎麼看怎么小,林漫知道他什麼意思,問題太擠了,她要跳出來,你願意泡你先泡,反正她不髒的,用她用過的水也能泡的舒服。

  秦商的手拉著她的手給拽了回來,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你別鬧我。」真是的。

  有力氣了是吧?好了是吧?

  多彆扭,別的地兒就算了,浴缸這種東西,感覺怪尷尬的,她不行。

  秦商的手箍著她的腰,唇貼在她的耳邊,看樣子今天的感覺是真的不錯,地方就這麼大,一個人坐著是優美,兩個人那就是擁擠,動一動水就會漫出去,水花有點大,水聲也很大,你在裡面撲騰,能沒有聲音嘛。

  她是腿軟腳軟嘴也軟,加上裡面又熱,她老公恢復的這點力氣又都使在她身上了,手抱著他的背,雙手向內摟著,這地方怎麼說都有點不舒服,秦商可能是真的恢復的挺好的。

  漫漫吐口氣,算是平靜了,給他擦擦背,他的脖子上有一塊紅痕,嗯,她弄出來的,就是剛剛興致挺好的,所以就幹了。

  秦商的力氣都脫光光了,人泡在裡面。

  「我給你換個水吧。」

  漫漫從裡面出來,拿了浴巾把自己圍了起來,然後給丈夫服務,秦商的頭仰在後面,雙臂橫在浴盆的兩側,也沒有說話,林漫給他換了水,將浴室的門開著,這樣能通點氣,不敢馬上打換氣的。

  秦商泡了幾分鐘,從裡面出來,腳板踩在地巾上,小腿的線條流暢無比一直延伸,向上向上,他也沒有用遮掩的,直接擦了一下就出浴室了,林漫給他拿著浴袍,秦商伸著手,全程有老婆服務。

  「睡一下?」林漫問他。

  秦商點頭,上了床就睡了,將原本打算做的事情忘記得一乾二淨的。

  她下午的時候睡過,現在已經睡不著了,帶上門自己跑到海邊去走走,這邊的沙子特別的細,光著腳踩著也不會覺得不舒服,就是水有點涼,天都已經徹底黑了,只有她這裡燈光能有些,海浪拍打過來,林漫沿著自己前面的沙灘慢慢的走著,據說這片呢都是私人沙灘,晚上出來的人不太多,降溫降的比較多,稀稀拉拉的偶爾能看見一兩個人,都是小年輕的,這個季節也不熱鬧,結婚的也不會選擇在這裡,實在有些冷,現在就應該算是進入了淡季。

  在海水沒有拍打上來之前,蹲在沙上,用手寫著,秦商秦商啊……

  你看我有多麼的愛你。

  嫁給他,自己從來沒有後悔過,人這一輩子最最幸運的事情就是,你嫁了很久以後回頭去看,你竟然沒有後悔,你覺得嫁給他真好,剛剛好,哪裡都好!

  海水拍打過來,很快將她剛剛寫下來的字跡沖刷掉。

  漫漫坐在海邊的椅子上,欣賞著海浪鄉,傾聽著海水拍打的聲音,她的鞋子擺在一邊,雙腳踩在沙子上,腳丫子上到處都是沙子。

  坐了挺久的,她自己也不清楚有多久,就是好久沒有這樣自己一個人發發呆了,每天感覺有一堆的人圍繞在她的身邊,難得清靜,就連老公也沒有。

  有句話叫,說曹操曹操就到!

  說秦商,秦商也到!

  「風大吹感冒了。」秦商將外披給她罩上,他前後也就睡了半個小時,起來就沒見她人,想著就是出來踩沙子了,果然就是。

  站在一邊,沒有想坐的意思。

  「腳不涼?」問她。

  林漫抬頭去看丈夫,因為是站著,此時的秦商很高。

  「就睡一會兒,我以為你會睡很久呢。」

  「回來的時候想帶著你出來轉轉,結果……」結果搞的他有點精疲力盡的,因為生病了所以身體有點不給力,特別想睡,等到恢復了她人沒了。

  林漫抓著他的手,自己的臉貼在他的胳膊上笑,那些糗事就別說了。

  「回去吃飯吧。」

  自己也沒有吃,他就算吃了也肯定沒有吃飽。

  秦商在前面走,托著林漫的手,她蹲在地上不肯走,秦商就拽著她,拽了幾步林漫就不讓拽了,腳底板和著火了似的。

  「我自己走,自己走。」

  勾著他的手,那雙手依舊細長,和她的比要美出好幾倍,到了上面,林漫看看自己的腳,還是有些沙子,走路的時候自己就能感覺出來。

  「那邊有個沖腳的……」

  秦商走過去,那邊有水流,提供沖腳的工具,提了回來給林漫沖乾淨了腳,兩人回去吃飯,這個時間吃飯的人還挺多的,不知道是不是都吃的比較晚。

  燭光晚餐!

  靠著燭光的光暈就餐,這倒不是秦商安排的,說起來苗藝這回就長進了,她一手安排的。

  兩個人吃著燭光晚餐,多幸福?

  可惜幸福被打破的太快,她老兒子又來電話。

  例行詢問,媽媽你吃了什麼?現在做什麼呢?今天去哪裡玩了?爸爸陪你了嗎?遇上什麼人了?買什麼東西了?

  他就只差讓自己媽媽交一個詳細的行程表格。

  「我們倆這是不是反了過來?你今天一天打了六通電話給我。」這個管家婆到底是像誰?

  自己不這樣,秦商肯定更加不這樣。

  Sanford好鬱悶,他就是關心關心,林漫將電話遞給丈夫,秦商挑眉,誰的?

  找他的?

  「嗯?」

  Sanford:……

  他和他爸沒有什麼好溝通的,眼睛一掃,然後餘光乍現,將電話遞給mason:「你的電話。」

  mason:……

  秦商:……

  你不找我,我也不找你,這通電話到底是怎麼打出來的?

  秦商將電話遞了過去。

  「你拿我當槍使。」

  林漫點頭,笑呵呵的:「是挺像像槍的。」一語雙關。

  秦商搖搖頭,老婆學壞了,用語言挑逗他。

  「你覺得我們現在不需要吃了,然後上樓去作戰?讓你看看槍?」

  他是沒關係,反正他一個皮糙肉厚的男人而已,他不介意被調侃,林漫被他看的,到底敗下陣來,論不要臉,自己的技術還是和秦商有差別的,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她個人的修行還是差了那麼一咪咪。

  秦商的手張開在林漫的眼前,林漫以為他是想讓自己看看他的手,抓了過來認真看了看,沒有怎麼樣啊,挺好看的,掌紋這些她不懂。

  「生命線挺長的。」大概的輪廓也就會看個生命線,這不是一眼就可以看到的嘛。

  「我手滑丟丟的,沒摸出來嗎?」染了色的商,決定再也不回歸到正題上來。

  林漫納悶,哪裡滑丟丟的?

  「沒覺得有一丟丟的滑膩感?我剛剛捏著……」秦商比了一下,幾根手指靠攏的動動。

  林漫捂臉,怎麼可以有這麼無恥的人?推開他的手。

  秦商挑眉,是你先開始的,不玩了?

  紅色浸潤了她的一整張臉,餐廳的員工送了林漫一隻玫瑰花,講白了就是羊毛出在羊身上,不過能博客人一個好心情。

  「女士,祝您有個預約的夜晚!」

  「謝謝。」林漫接了過來,收花的感覺其實還是挺不錯的,特別是這種,別人送的花。

  「不羨慕?」問秦商。

  送花給她的服務生還挺年輕的,挺帥氣的。

  「羨慕?」秦商將眉頭挑得高高的,羨慕什麼?年輕嗎?我年輕的時候他還達不到我那種程度,我現在成熟了,一身的男人味,他也沒有。

  第二天的一早,苗藝和司機樓下等著,她要送林漫去動車站,秦商的車停在另外一邊。

  「回去可以考慮給你加個工資。」這是秦商第一次夸苗藝。

  苗藝也沒料到,自己那麼專業的工作也沒有得到老闆一次表揚,反倒是她不過就是對林漫的事情上面細心了一些,卻得到了老闆的大力表揚。

  沒交流?夫妻感情進入冷淡季?

  呵呵呵!

  騙鬼呢吧。

  臉上不做任何表情回復,將林漫安安全全的送進地方,和那邊聯繫好,她就可以卸任了,苗藝乾的越來越風生水起,一旦一個人將一切都看明白看透徹了,腦子也會更加清楚一些,某些工作就是邊做邊學的過程,她在努力的提升自己,當新近的秘書室員工,有些迷戀的看著秦商的那張臉,苗藝通常午飯都是吃不下去的,為什麼?

  覺得自己當初就那副鬼樣子,現在親眼看到了,哪裡還有胃口,反胃的很,人果然年輕就不行呀,閱歷太少。

  麵皮這個東西,太容易忽悠人。

  *

  周曦的親媽生病了,好神奇,竟然周曦的繼父沒有死在她的前面,大病,救不了的那種。

  提出來想要看看周曦,周曦掛了幾次電話,對方找到蘇群,蘇群是完全不管的,周曦自己都不肯接,他自然不會多管閒事,周曦的母親命令他帶著周曦過來看自己,蘇群認真的將電話都聽完了,然後掛斷了,就忙自己的去了。

  周曦的媽媽現在老的厲害,如果說以前保養的好,那麼這麼一病,幾乎就是將二十年的老態都貼到臉上來了,這個世界上有些事情是很無奈的,哪怕有錢,命就是挽留不住。

  周曦的繼父傷心難過進了醫院幾次,老人家嘛,心臟有些扛不住,程諾的父親和對方是那麼多年的好友,好友生病住院他怎麼可以不去探望?

  為了一個老女人而已,不至於。

  「……還有這麼多漂亮可愛的,你這身子骨,再結兩次婚也是可以的……」

  呃!

  不知道這人是來探望病人還是來刺激病人的,他們私下對老朋友這個選擇都不太贊同,精明了一輩子最後栽在這樣的女人手裡,名聲很爛,誰都知道,一看就是不省心的,偏他一個勁的著迷,死了也好。

  「你……」周曦的繼父身體實在是有些不好,又昏了過去。

  一群老朋友不太理解,他們也沒有說什麼,只是來探望探望他,他家裡最近有些不太平,爭家產嘛,不過也沒有關係,都這把年紀了,也應該喜樂悲傷都見識過才對,這是人生的必要階段嘛。

  捅刀一群族莫名其妙的離開了醫院。

  周曦的母親饒是再有辦法,再能勾搭人,可事到如今,這個地步,她能如何呢?

  很怕死,但又要坦然去面對死亡。

  周曦不來,她也沒有其他的孩子,她倒是想把東西都留給別人,可哪裡還有其他的人?

  周翔坐在屋子裡,他也不知道該對眼前的人說些什麼,他就是不夠狠,周曦媽媽現在都要死了,病成這樣,他不好意思攆人。

  「她嫁的那個丈夫,也能算是個人?」

  她不理解周曦的眼光,程諾就算了,那畢竟配得上你,蘇群算是個什麼東西?那樣的鳳凰男,小心將來把你騙的毛都不剩,還真動了感情?

  「周朝先活到今天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呢,她真以為人人愛她?別人愛的是她那張臉,她總會有老的一天,那蘇群連個屁都沒有,他找周曦圖周曦什麼她不清楚,你們也不清楚?」

  周曦媽媽拿著美珍就當傭人用,一會兒要這個一會兒要那個,反正沒把自己當客人。

  她覺得天下的後母都是一樣的黑。

  「我是病人,你給我喝這個?」

  美珍有些手足無措,她是真的弄不了周曦的媽媽,這個女人給人的感覺就是特別厲害的那種,她下意識的就去聽話了。

  「你還知道自己是個病人,我還以為你全世界巡演呢。」周曦開著門進來了,美珍明顯就是鬆了一口氣。

  周曦一臉氣盛凌人的出現了,踩著鞋翻著小白眼。

  「你就這麼和母親說話的?」

  「那你就是這麼當母親的?跑到別人家來撒野,能喝你就喝,不能喝就請走人,哪天死提前告訴我一聲,我最近工作排的多。」

  周曦的母親站起來就想打人,周曦用手接住然後用力扔了出去,打她?

  小時候她打不過就算了,到了今天還想對她動手?

  親愛的媽?你還真是個徹頭徹尾的人渣。

  周曦她媽原本身體現在就是非常虛弱,又是從醫院跑出來的,周曦這麼一推,她整個人摔在地上,倒是很狼狽,美珍有些不忍心,她還沒有出手呢,周曦聲音出來了。

  「你要見我,有什麼可說的?給我錢?」

  「我給你錢?我就是都捐了,我也不留給你,周曦人是會有報應的,你記得我這句話,你這樣對待你的親生母親,早晚會報應到你的身上。」周曦的母親費了半天的力氣才從地上爬了起來。

  美珍還是伸手了,看著對方那麼狼狽,她不忍心。

  「我遭報應?我親愛的母親,你知不知道你前面的那個丈夫那些年都對我做了什麼?那個時候你在哪裡?我說什麼你都信了嗎?你沒有信,你認為我在勾引你的丈夫,你認為你上高中的女兒去勾引你丈夫,你的女兒就是那樣的下賤貨,哦對了,你後來對我說,你認為這也沒有什麼,為了錢你就可以把我給賣了,為了錢你可以不在乎我是生是死,你前夫有個地下室你不清楚嗎?」

  不不不,她太清楚了。

  周曦指責著自己的媽媽,美珍鬆了手,好多的事兒她也是今天才聽說的,以前周曦沒有說的這麼全面過,她以為只是她們母女倆之間相處不好,加上周曦母親的為人有點問題,卻沒有料到會這麼嚴重的事情,這哪裡是母親?簡直就是禽獸。

  「我那些年過的膽戰心驚的你管過嗎?我現在甚至都懷疑,你出門的時候就真的什麼都不清楚嗎?他對我有想法,你竟然就放心大膽的離開,他借用你的手機發訊息給我,要不要我給講述我第一差點栽在他手裡的經過?你知道我為什麼高中的時候就跟了周朝先嗎?」

  周曦一聲一聲的質問母親,她也想像一個正常人那樣生活,而不是經歷過這麼多事情,她之前活著都覺得累,稱自己是母親的人知道她的辛苦嗎?理解嗎?

  「你自己自甘墮落,現在你推到我的頭上來?是我讓你去找的周朝先嗎?你愛慕虛榮,年紀輕輕的就想要有無數的零花錢……」自己不好,將什麼過錯都推到她的身上來。

  周翔的手揮了出去,他這輩子真是,從來沒打過女人,哪怕就是眼前的人算計他嘲弄他,他也沒有發過這麼大的火,那是女兒,不是路上走的小貓小狗,怎麼可以這樣?

  「你趕緊走。」

  他不能繼續聽下去了,不確定,自己聽下去還會做出來什麼舉動。

  周曦的母親想要打回去,可惜力氣不夠,她活到現在這麼大,第一次有人打她。

  很想拼命。

  就算是女兒,有些事情本就是這樣,我給了你優渥的生活,我為你提供的這些,難道不是?如果他拋棄了我們,我們還怎麼過?你說的那些最後不也沒有成功嗎?

  「自己下賤就別怪其他人。」還是這句話,周曦跟了周朝先那是她天生就會勾搭人。

  周曦掉著眼淚,今天過去,可能這輩子她都不會哭了,為了這樣的人掉眼淚,她都覺得眼淚太不值錢,她跟周朝先的時候,她剛上高中不久,她媽飛出國去玩,她周末回家,家裡哪裡還有人了?她衣服都被撕碎了,臉都被打腫了,差一點就被人得逞了,當時是家中的保姆忘記了拿東西跑回來拿,那一天也是下著雨,她就這樣跑出去的,跑到夢琪的家裡,她17歲。

  哪個女孩兒的17歲是以這樣的開頭開始的?

  一個周朝先將她的生活攪的天翻地覆,她沒有談過戀愛,就這麼一次,差點就跟著去了,誰能理解她?

  周翔上手去掐周曦媽媽的脖子,美珍拉著丈夫,為了這樣的人髒了自己的手不值得,她都要死了,你讓她走就是了,推著周曦的媽媽出門,拉著周翔,周翔一個男的蹲在牆角哭,他哪裡知道啊?

  周曦找到他的時候那麼恨他,他就以為是孩子認為這些年他沒有盡過撫養義務,哪裡能想到這些?周曦17歲就跟了人……

  當初是妻子說,孩子跟著她,才會有好的前途,他知道自己沒有本事,所以鬆手了,如果知道是這樣的結果,說什麼他也不會當時鬆手的。

  「周曦啊,都過去了……」

  美珍不敢去碰孩子,自己別過頭去哭,真相永遠都是醜陋的。

  周曦到底是沒心沒肺,鬧過那麼一場,也就過去了,她不至於活不下去,早就翻篇的事情,別人的錢呢,她沒有興趣去拿,願意捐哪裡就捐哪裡,晚上蘇群接到岳父的電話,他岳父好像是在電話里哭……

  「爸,你怎麼了?」

  「……沒什麼,你帶著周曦晚上出去玩玩,吃點好的,她今天不太高興,她媽鬧騰的太厲害,蘇群如果那個人找了你,千萬別應她什麼,傷了周曦的心。」

  蘇群答應的很爽快,帶著周曦回了自己家,外面的話她說不想去,正好他家挺熱鬧的,今天家裡吃麵條,大家都在擀麵條。

  周曦進了婆婆的房間就睡了,蘇群進來看過一次她,看不出來哭過,他靜靜的看了看,給她把腿蓋上,屋子裡的溫度足夠的高,蓋被子的話她會熱,她是個特別怕熱的人,但是腳又怕涼。

  見周曦有點冒汗,拿著紙巾給擦了擦,蘇群每看她一眼都覺得美的不可思議。

  他第一次見周曦,其實沒有太多的感覺,因為長得太漂亮,這樣的人呢,你怎麼去想和自己都不是一路的,那一天他過的很狼狽,被人指著鼻子說,他什麼都不能回答,他試著去解釋,因為天氣的原因,對方說他弄髒了走廊,說他遲到,說他一輩子只能是個送外賣的,他也有自尊心的,他將走廊都拖了,對方還是不滿意,然後將盒子砸在他的腳前,他彎下腰去撿。

  他不能發脾氣不撿,他需要拿回去,然後接受客戶投訴,是周曦站出來,可能是聲音太大吵到了她,她全身上下都冒著火光,可那個時候的蘇群還是沒覺得溫暖過來,他的自尊被人踩在腳底,就因為此時的位置懸殊。

  老闆炒了他,他也沒有料到,畢竟當時這是他第一份工作,他來到城這個人人說大把機會的城市,他賺著微不足道的工資,每一天他走街串巷,他要熟悉每一條路線,他住在常年不見光的地下室,因為這裡的房租便宜一些,他和人合租,對於生活條件他沒有任何的挑剔,只要能活著就好。

  之後的一連串的事情,他都沒有想到,他去復讀然後考學,進了大學,有人帶著他專程去了那所學校看看,他覺得一切都是那樣的好,他對周曦無以為報,他卻見不到周曦,因為那個女人很忙,不是他這種小人物可以隨便見的,周曦的助理告訴他,其實這些對於周曦來說根本就算不上是什麼,幫誰都是幫。

  蘇群在學校里非常的刻苦,什麼該幹什麼不該干他非常清楚,他過著清貧的日子,他卻覺得滿足,每一天心裡的動力都是滿滿的,他沒有周曦的照片,唯一的一份照片是從雜誌上剪下來的,是當時報導某個明星,然後周曦也被拍到了,蘇群小心翼翼的剪了下來藏在自己的書里,沒事兒的時候就拿出來看看,說起來也挺搞笑的,他看之前每次都會洗手的,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挨過了最難挨的時候,他畢業了,他開始賺錢了,然後生活條件漸漸改善,慢慢的生活發生了變化。

  今天躺在這裡的人是他妻子,他做夢也是想不到的。

  他不知道周曦和她母親剛剛都發生了一些什麼不愉快,但是他希望自己能撫平周曦身上的傷,一年十年,她在他就在。

  「蘇群啊……」

  蘇群對著母親做了個噓聲的動作,周曦在睡覺,他從房間裡出來帶上門。

  「要吃飯了,周曦喊不喊她呀?」

  蘇群搖頭:「她不愛吃麵條,還有剩餘的面嗎?」

  母親說還有的,就見蘇群進了廚房裡,給周曦包小混沌去了,他不會做,現學的,母親見他這樣,指導著他,這男娃娃手就是笨,比腳都笨。

  「你這樣餡就少了……」

  周曦睡醒起來,哎呦喂!

  「這是什麼情況?」

  今天什麼日子?

  其他兩個弟妹吃著毫無味道的麵條,眼珠子都恨不得掉進大伯親手包的那碗餛飩里,大家都是男人,自己家的會不會太差了一點?

  惡狠狠的瞪著身邊的人,莫名其妙的兩兄弟又無辜躺槍,他們是活著喘氣都錯是吧?

  「蘇群包的,你嘗嘗吧。」

  周曦坐在婆婆的身邊,她覺得這樣挺好的,雖然大家不見得有什麼私密話都會和她講,可她坐在這裡,她就是這家的其中一員,每一周他們都是這樣熱鬧的,鳳凰男怎麼了?

  她覺得蘇群挺好的。

  蘇群就負責吃自己的,低頭的時候一笑,只要她願意吃,他就能包。

  周曦的婆婆瞧著兒子這樣,可能是吵架了,或者周曦工作方面其他方面不太高興呀,晚上就特別的關心了一下周曦。

  周曦的母親是晚上去世的,死的特別的快,下午的時候還能去周曦父親家裡大鬧呢,晚上就掛了,和碰瓷似的,說咽氣就咽氣了。

  周曦的繼父推進去搶救了,據說心臟有點問題,老婆去世了,難過的。

  程諾的父親交代兒子,怎麼樣老朋友的妻子過世了,也得表示表示。

  程諾叫助理去準備。

  程諾的媽媽就冷嘲著:「他妻子去世的時候,我也沒見他這麼傷心。」每家都有一段不敢回首的破爛事。

  程諾的父親笑笑:「所以她掛了嘛。」

  程諾的姐姐沒忍住笑了出來,她覺得父母太有意思了。

  程諾去了醫院探望病人,周曦的繼父還在說周曦的事情:「……她媽媽身體不好成這樣,就想見她一面,她是這樣的絕情就連最後一面都不肯來相見,還推了自己母親,就算是再有錯,那樣的人那樣的身體……」他已經找了律師,有些他攔不住,但是他能攔得住的,全部都捐出去,絕對不便宜周曦。

  「我什麼都不會給她,她媽媽也是這意思。」

  程諾淡定的點點頭,然後叫了自己的律師來了醫院的病房,讓律師詳細的和老頭子好好的談談,什麼是你可以不給的,什麼是你不能干涉的,最後直接再給一刀。

  「這個錢呢,我就可以替她做主捐了。」

  程諾說到就做到,錢到手以後一分錢都沒留,全部都捐了出去,他相信周曦不會捨不得這些錢的,也權當做為程周積德了。

  周曦的繼父給程諾的父親打電話,他就是想質問一下老朋友,程諾這到底算是什麼?他病成這樣,你兒子帶著律師在病房門外等候。

  程諾父親插嘴:「他不是專程帶著律師,他不是中間打的電話律師才過去的嘛,這些律師吧,嘴裡都厲害,靠嘴吃飯,說話也沒有個注意,回來我說說他,瞎說什麼大實話。」字變了,意思味道就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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