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為了你我願意玩盡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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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人的傷很快就會痊癒,有些人的傷,傷在了他身傷了她的心。

  林漫沒有傷到神經,養了一段之後倒也算是幸運恢復的很快,只是腿上有了一個疤痕,秦商做了幾次手術,婆婆說會盡力保住他的腿,商女士說了,林漫就信。

  期間秦可為鬧了幾次,商女士不在,林漫也不理他,隨著他去了。

  秦可為現在也不好大鬧特鬧,他是想弄死林漫,問題弄死林漫他還得負責,他想要弄死商女士,可商女士死了,誰來給他兒子治病?被用完了他也只能回去,班還是要繼續上,秦錚還得靠他呢。

  「我要見你。」秦可為在電話里下了通牒,他要見商女士。

  商女士按捺不住,她真是受夠了這個神經病。

  「滾回上中去。」下意識的爆了粗口。

  秦可為讓她覺得厭煩,他不停的鬧,不停的指責別人。

  秦可為一聽,立即嘰歪了起來,你叫我滾?有兩個錢你是誰自己都快要忘記了,我兒子被你害成這樣,你非但一點責任不追究,還給她治病?乾脆就讓她去死,她死了才能贖罪,那人怎麼當時被捅死她呢?

  「你當你的好婆婆我懶得去管,你別拿我兒子的命來玩,秦商傷的這麼重,他以後要是不能走了,我殺了你們倆,叫你們給我兒子賠腿,你沒聽見警察說她跑了,她竟然扔下丈夫跑了,這樣的女人秦商不能要,必須馬上離婚。」

  讓秦可為介意的就是,林漫當時跑了,這對於他來說,就是捅破了天,他不能接受也絕對不能理解,丈夫為了你和歹徒拼命,你卻跑了?

  商女士真的覺得很累,這是代溝的問題,這是溝通的問題,這是智商相差的問題。

  她甚至懶得去和秦可為解釋,按照她的理解,當時林漫落到那個人的手裡,對秦商來說就是太腹背受敵了,她也心疼秦商,兒子傷成這個樣子,她只有這麼一個兒子,秦商是她的獨生子,可林漫首先是個女人,其次才是兒媳,這個問題她不想追究,她兒子很棒,林漫也很棒,就這樣。

  直接掛斷電話,秦可為在嘰歪,直接叫陳滔滔去對付他。

  齊勝男打聽到了林漫住的醫院,中午過來看了看,先去護士站了解了一下情況,林漫這情況還有點特殊,因為有商女士存在的原因,所以傷對外是封閉的,秦商出事的新聞一直都沒有報出來,仿佛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齊勝男所了解到的就是林漫的傷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了,按照護士所說的她尋了過去。

  林漫的病房門口有人站班,齊勝男也是一愣,沒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對方詢問過後她的身份,然後進入裡面可能是爭取了林漫的意見,最後放了齊勝男進去。

  齊勝男手裡提著果籃,她覺得買這些東西來顯得虛偽,原本是想空手而來的,可又覺得那樣不太好。

  林漫坐在床上,吊著馬尾,看起來一臉的精氣神,和齊勝男所想的不同,她以為林漫會有些狼狽的,不過這樣挺好的,看得出來林漫化了妝,秦商沒事兒了吧。

  「聽說了,所以過來看看你。」

  「勝男。」林漫叫齊勝男。

  「啊?」齊勝男看了過去。

  「我以為我們並不是朋友了。」她搞不清楚齊勝男三番兩次的出現在她的眼前,是何目的?揪著她不肯放手,有意思嗎?

  齊勝男倒是一臉的平靜,她早就料到林漫會是這樣的反應,她自己也說不好自己是個什麼樣的心態,知道林漫出事她就是想來看看,確定林漫安好,她提著的心就落地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時時刻刻的想要盯著漫漫。

  「對。」可在我的心裡,我希望你此刻是好的。

  齊勝男坐了一會兒,林漫沒出聲趕她,她也沒有自動自覺的離開,而是坐了大概一個小時左右,將喬楚和自己所講的一切都告訴了林漫,齊勝男覺得喬楚脫不了干係。

  「秦……」那個商字她叫不出口,畢竟不是很熟悉,換了一種叫法:「秦學長還好吧。」

  「還好。」林漫道。

  到了一小時十分鐘齊勝男就起身離開了。

  從出事到現在,之前因為她身體沒有恢復,她臉上的傷,脖子上的傷都已經淡化了,甚至沒有留下什麼痕跡,過了這麼久她第一次看到秦商,秦商做了不知道多少次的手術,具體詳細的商女士沒有講,她只是一直說秦商很好,秦商的生命力很頑強,林漫穿著醫院提供的衣服,她準備跟著醫生進去。

  「媽。」她回頭去叫商女士。

  她以為婆婆會和自己一起的。

  商女士對著林漫笑了笑,醫生講現在也只能進去一個人,在自己和林漫之間的話,那只能是林漫。

  「你先去。」

  她化了妝,將身體養得棒棒的,穿了一身很漂亮的衣服,只是可惜套上必須穿的以後,就什麼都看不見了,但是她認為自己還是很美麗的,她跟隨著醫生一步一步的進入,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門,一道接著一道的,裡面都是消毒水的味道,都是白色,很安靜安靜的可怕,漫漫的腳踩在地上,她甚至聽不到自己的腳步聲,因為她的鞋子外面穿著鞋套。

  最後的一道門,那道門就這樣在漫漫的眼前唰的一聲開了,就這樣近距離的她看到了秦商,他甚至沒有衣服能穿,他的身上都是各種各樣的管子,林漫的眼睛裡擠滿了眼淚,她不停的眨著眼睛,她試著將這些眼淚吞回去,她眯著眼睛,讓自己去想快樂的事情,比如她今天化了一個妝,她難得將自己打扮成這樣。

  秦商躺在那裡,他就連動都不能動一下,保持著被固定的姿勢,他的呼吸器一會染了一層的霧氣,他在呼吸著,林漫跟著醫生進來,他的眼睛動了動,也許醫生告訴了他。

  「儘量別哭,別去刺激他的情緒。」

  醫生還是交代了林漫一聲,小夫妻嘛,可能看見這種情況忍不住哭,但是病人好不容易才能見人,能忍著儘量忍著。

  漫漫使勁的眨著眼睛,可是她又覺得鼻涕要忍不住流下來了。

  她來到秦商的病床前,她的眼睛裡泛著水霧,一眼一眼的看過去,她一眼一眼的盯著他看,很想抱抱他,親親他,可是現在卻什麼也不能做,試著開口。

  「嗨!」

  漫漫的音有些抖,她上的那些發音課都白上了,她的音調抖到了西邊去。

  「醫生不讓我哭,可是我好難過,我現在必須要忍著才能不哭出來。」她好難過,真的好難過。

  她寧願躺在這裡的人是她,而非是他。

  秦商的眼睛動著,他現在全身上下只有眼睛可以任意的動著,他試著扯了扯自己的嘴,唇角很輕微的上扯,只是麵皮那麼扯了一下下,馬上就恢復到了原裝,他現在的樣子有些糗。

  秦商的樣子熏的漫漫眼淚充盈在眼眶裡,熏得她滿心的心酸。

  「你就是個傻子。」

  老婆死了還能再娶的,命沒了,就徹底都沒了。

  秦商眨了一下眼睛,林漫扭頭去看醫生:「我能摸一下他的手嗎?」

  醫生點頭。

  漫漫的眼淚還是沒忍住掉了下來,她已經拼命的去忍了,結果還是忍不住,眼淚熱熱的滴在自己的手背,她的手指發抖,握都不能握住他的,秦商的手卻動了動,他的手指動著動著碰觸著她的手。

  ……

  秦商需要很長一段的恢復期,最後會恢復成什麼樣子,這沒人清楚,大家都是盡力而為,醫生也告之商女士,如果留有後遺症,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必須能抱住他的雙腿這已經是盡了最大的努力。

  商女士很冷靜也很淡定,她全盤接受醫生所告之的,可能帶來的後果,公司暫時還不會因為缺少了秦商怎麼樣,林漫傷好了以後依舊照常的上班,除了上班跑醫院就變成了她的家常飯。

  她吃在醫院,她住在醫院,甚至中午有些時候她都會從單位跑到醫院來,就只是為了看秦商一眼。

  她對秦商沒有內疚,有的只是時時刻刻,分分秒秒的都想看見他的想念。

  秦商被隔離,秦商被推了出來,他能每天看見林漫和商女士了,商女士大多數都不在醫院,只有晚上她才會過來看看兒子,不會在醫院留宿,偶爾太忙了也就不來了。

  漫漫覺得人生就是要做些自己喜歡的事情,比如她當記者,比如她在醫院照顧秦商。

  醫院有專業的護工,有專業的人士,她能做的事情很少,需要她的地方其實不多,秦商傷的很重,但是他從來沒有在漫漫的面前喊過一聲,叫過一聲,更是就連遷怒也沒有發生過,只要林漫人在病房裡,他永遠都是安安靜靜的。

  不是不疼,不是不難受,醫生提前和林漫打過了招呼,說是病人這樣的情況,因為接觸過太多的病人,如果遷怒,也請家屬儘量照顧病人的情緒,不要和病人起衝突。

  「這是要去哪裡?」林漫剛剛下班提著包進來,見裡面的護工似乎想要推秦商去哪裡,她問了一句。

  「推秦先生去洗頭。」

  秦商洗頭髮自己不能坐起來,別人也沒有辦法讓他坐著,他必須保持躺的姿勢,好在現在科技發展,什麼服務都是人想出來的,林漫也是第一次見這樣的床,將人的頭露了出去。

  「我來吧。」

  她試著水溫,然後拿著蓮蓬澆到自己的手臂上,她要試溫度。

  「你們先出去吧。」

  房間裡就剩他們兩個人,漫漫試好了水溫然後慢慢的將水沖在他的髮絲上,她的手順著他的髮絲抓著,那個蓮蓬高高低低的,水蹭到了他的腦門上,漫漫將蓮蓬放在洗手盆里,然後用自己手臂給他擦臉上的水珠,怕弄到他的眼睛裡,秦商躺著一臉享受的表情,漫漫低著頭擦著他的臉,他的頭對著她的臉,兩個人的頭正好做了對接,她的手指停頓在他的下巴上,睫毛輕輕的眨著,然後低下頭,她的唇瓣印在他的下嘴唇上,秦商的唇動了動。

  其實他難受,她都知道。

  商女士知道兒子在洗頭髮,好奇為什麼人都在外面站著,不進去呢?

  「林漫在裡面呢。」

  他們一開始叫林漫林小姐,可這個林小姐不太喜歡這種稱呼,她覺得彆扭,她叫林漫,別人喊她林漫就好。

  商女士往裡面看了一眼,林漫在笑,眼睛裡都是笑意,秦商也在笑,那種笑好像摻了蜜一樣,熏得人滿臉的甜絲絲。

  漫漫給他的頭沖乾淨了水,用毛巾裹著,擦著他的四周,手指摸著他的下巴,有些磨手,秦商的鬍子有些長了,她沒有用過這種東西,按出來都是白色的泡沫,倒是有點像她洗面奶沾了水以後的樣子,起的沫更加的硬,更加的濃密而已,她覺得好有趣,點著他的下巴。

  「那麼喜歡,鬍子留給你長。」秦商說。

  漫漫連點了幾下,笑嘻嘻的幫著他刮著鬍子,她是聽說刮鬍刀是要比電動的好用,不過技藝實在有限,他下巴上多了兩刀傷,林漫用手沾著水擦掉。

  「一會兒千萬別告訴媽,我弄傷你了,不然媽一定會覺得我什麼都做不好。」

  「有一樣事情你還是能做好的。」秦商閒涼涼的道。

  「什麼?」林漫問他。

  秦商醒了以後,警察就登門了,沒有辦法,要對當時的情況做一下筆錄的,而且那個通緝犯已經當場死亡了,救護車抵達的時候,人就已經死了,秦商完全是屬於自衛,但按照規矩,還是需要做個筆錄,做筆錄的當天陳滔滔就坐在一邊旁聽,警察是真的拿陳滔滔一點辦法都沒有,這個男人嘴快,又刁,十分跋扈,目中無人,你說什麼他都能歪曲歪解你的意思,警察只是例行問詢,秦商捅的那一刀,按照規矩必須有結論的。

  「捅?你的用詞我不能贊同。」陳滔滔又來精氣神了,反正警察說的話,他句句都在這裡等著,你和他講法律講不過他,他幹的就是這個,你和他將程序也不行他完全不吃這一套,只能說當律師的都是鐵嘴鋼牙,叫人蛋疼。

  秦商這樣的情況,當時現場的情況又是那樣,那最後也只能走個程序,人是請不回去了,畢竟傷成這樣,做了結案。

  陳滔滔完美的帶著他的兩袋子金條回家,他用金條給明劍搭建了一間屋子,這叫做金屋,老爸好吧?

  明劍無語的看個那個所謂的金屋,這些金條如果砸下來,她就小命休矣了,從小她爸就是這樣,會無緣無故的將金條金子放到她的床上,她的鞋子裡……

  只是她非常的清楚,不要和一個大狀試著有言語上的衝突,討論也不要,她講不過她爸。

  家裡的門被人推開,明劍眼睛一亮。

  「我媽回來了。」

  「那是我老婆回來了。」

  ……

  「你SI不SI傻?你怎麼不住在裡面呢?」明珠噴著滔滔,那麼好,你住進去。

  明劍站在陽台上看看窗外,她還不太理解愛情啦,也搞不明白一見鍾情,不過她爸就像是學校里的小學生,她媽就像是訓導主任,看天。

  明劍正在睡午覺,家中的電話響,她媽接了電話,然後沒有過多久就拿著鑰匙囑咐她不要出去,不要隨便給人開門,不要亂碰家用電器,明劍點點頭,她是好孩子,她不會亂碰的,家裡的插座走過火,當時她買的小雞給電死了,她哭的稀里嘩啦的,她爸就坐在椅子上抖著腳,告訴她,亂碰就是這樣的結果,還有那些鍋子,她也不敢亂碰。

  陳滔滔只是覺得買花要花錢這樣不划算的事情,怎麼可以發生在他的身上呢?不是有些地方就有鮮花的,他是借花獻佛而已,誰知道哪個多嘴的竟然報警了,他舌戰群雄,老遠看著那個人像是明珠,頭皮發麻,還是趕緊跑吧。

  ……

  「你這樣多難看,你先鬆手。」

  可憐陳大狀被人拽著頭髮,託了一路,他的臉面啊,他的尊嚴啊,他要回家從陳明劍的身上找回來,你等著我,我馬上就回來了。

  家中的小劍無緣無故的打了一個噴嚏,她覺得後背發涼。*

  林漫現在潛心的研究菜譜,倒是做的有聲有色的,拿手菜還真的有那麼幾道,她將之前自己做菜味道不好歸納為鍋子不好,用了一口好鍋,菜就是這樣的色香味俱全。

  明天她要出差,只能麻煩婆婆來醫院照顧秦商,說是照顧也不是全天候的陪伴,只要晚上過來照看一眼就好,秦商的護工都很讓林漫放心。

  「行李收拾了嗎?」商女士問林漫。

  「還沒有。」

  秦商已經吃過了晚飯,商女士沾光也跟著吃了,讓林漫回家收拾行李。

  等人離開了,這麼久,秦商才有機會單獨的和母親說說話。

  他相信自己的媽媽是能理解這件事,但他還是需要說一聲。

  「……情況就是這個情況,她當時不跑,我也許就死了,她跑了我才能放手一搏。」其實都是一樣的,林漫讓他跑的時候,估計已經做好了準備,不想活了。

  「傷的是你,我怎麼會不疼,索性的是,我堅持認為林漫她是女生其次才是兒媳。」男人是要保護女人的,無論在什麼樣的情況下,這是秦商小時候她交給秦商的,商女士慢慢的吐著字,她心疼但是她不會遷怒林漫。

  「就是你,我還真的怕你想不開……」

  作為母親,她的擔憂就是孩子的心裡夠不夠健康,好好的一個人,如果康復以後身體上留下了什麼後遺症,秦商這樣優秀的孩子,她是怕他承受不住,現在來看,她的擔心是多餘的了。

  其實商女士曾經見過秦商疼,秦商和別人不一樣,他疼的時候不喊不說話,只是手緊緊的抓著床邊,商女士當時人就站在病房外,她沒有選擇推門,而是靜靜的站在外面,從窗子裡目睹了一切,秦商在林漫的面前他乖的不像話,林漫說什麼他就聽什麼,這讓商女士覺得其實有愛真好,看著愛的那個人,就會有活下去的勇氣,看見了她,再痛都可以忍受下去。

  這樣被依戀的林漫,自己能說什麼?

  林漫出差小半個月,每天一通電話打給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返程了,現在可能她的身上都被標上了標籤,好多人喜歡她,就是因為她能講實話,能說不能說的她都可以說出來,那個長相普普通通的姑娘,她卻一身的正氣,這大概是所有喜歡她的觀眾持有的綜合評價,她家裡有事情,同事大多也是知道的,林漫下了飛機就直奔醫院,婆婆說秦商前天已經能坐起來了,坐的時間不太長,而後的時間他會進行復健。

  外面刮著雪花,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臉上而後很快變成了雪水,林漫進了醫院的大門,車子開進醫院大門的那一瞬間,她的心才落在地上,這就仿佛是離家數年的人終于歸家了,醫院現在就是她的家。

  「不上去嗎?」司機問著林漫。

  「你先上去,不要說我回來了,行李先放在外面。」

  秦商所住的病房在二層,是獨立的小樓,樓里幾乎都沒幾個人,那一片都很安靜,環境又好,每隔幾步就會有長椅,以供病人以及家屬做休息之用,林漫站在樓下,她仰著頭去看二層,其實不高的,跳下來她也是敢的,整體小樓都是做舊的風格,有經過的護士,微笑著和林漫打著招呼。

  「請等一下。」

  護士和林漫說著什麼,很快林漫沿著護士所指的方向走了過去,沒有多久她就抱著一個梯子回來了,梯子有點高有點重,她抱得動就快走兩步,抱不動就慢走兩步,斷斷續續的前進著。

  哦對了,她賺的所有的錢做了一個規劃,秦商也許要在醫院裡住上很久,他暫時還沒有辦法回家,她想要送他一份禮物,這份禮物涉及到金錢,作為家裡的子女,她必須對父母有所交代,她不需要父母的錢財幫助,她只是暫時還不能為父母提供更好的生活,她賺到的那些稿費以及雜七雜八的費用,這次會用的一乾二淨。

  林漫將梯子擺好,她試了試踩上第一階,挺穩挺穩的。

  順著梯子慢慢的爬了上去,二層的窗子緊關著,畢竟這個天嘛,林漫戴著手套的手在窗子上敲了敲。

  「天仙兒要不要開窗。」

  她提醒秦商自己就在窗外,如果不說只是敲窗她好怕裡面一推窗就把她給推下去了。

  秦商皺著眉頭,而後下意識的呆住,他伸手就想起來,只是現在他這樣子起來有些困難,護工快速的推開窗子,秦商背靠著床頭,他正好對著林漫的方向,看著她就站在外面,應該是爬著梯子上來的。

  漫漫的小臉很白,就是耳朵微微的泛紅,應該是凍的,就這樣消失了半個月的人以這樣的姿態重新回到了他的生命里,她歪著頭,臉上帶著笑容,覺得自己手中似乎少了點什麼。

  「我應該買一朵花的,可送男人花這種事情,實在沒有經驗。」

  哎,她是想直接爬進去,可惜腿短的悲哀,她實在不敢冒險,還是一會兒順著梯子爬下去然後走樓梯上樓吧。

  秦商笑:「人來就好。」「我聽人說這裡住了一個病美男,今日一見果然如此,此男只應天上有。」漫漫的手撐著自己的下巴,她穿了一件特別緊身的牛仔褲,拼了命的想讓秦商看見,她的線條更加優美了,你看你老婆我,是不是越來越好看了?

  秦商只是定定的看著窗子的方向,笑的一絲不保留。

  「人家說泡妞要捨得下本錢,泡男人也是一樣的,這樣呢,你要是好的慢一些呢,等開春的時候,我會在這裡……」林漫比著外面的地方,長椅的那個方向,她已經問好了,也想好了,甚至都聯繫好了,「就在這裡這裡……給你種上一排的梧桐樹……」漫漫的臉上一片明媚。

  她要為他玩盡這人世間的浪漫。

  為了你,傾家蕩產也值得。

  她賺的所有錢還不夠,所以只能拉贊助,她目前已經得到了婆婆的贊助,林漫這些年所攢的錢,自己得到的獎學金以及亂七八糟的,這次是真的全部傾囊而出,錢沒了就沒了,博他一笑足以。

  秦商就坐在那裡,他認真的看著林漫,聽著她的訴說,他的耳根莫名的微微有些發紅。

  林漫爬下梯子和醫院的工作人員打著招呼,她堅信人成功呢,只有三點要素,堅持!不要臉!堅持不要臉!

  愛笑的人生總不會太差的。

  和任何人她都可以談笑風生。

  漫漫蹲在地上給秦商剪著腳趾甲,秦商坐著床上,他的腿搭在下面,現在腿的力氣還不夠,他的背靠著牆,林漫就蹲在他的腳前,手裡拿著指甲刀,他的腳下墊著一張紙,指甲刀迎合著他的腳趾甲,漫漫下手,順帶著偶爾揩油。

  摸了幾次,覺得還不過癮,腳也長得這樣的好看。

  「我那天還在腦子裡想呢,你這樣也挺好的,拿根繩子把你綁上然後嘿嘿嘿……」

  這樣多好,也挺好的不是嘛。

  「黃漫漫。」秦商給她改名字。

  「為什麼是黃色?我只是嘿嘿嘿,又沒有說什麼。」

  商女士原本是想過來看看的,告訴秦商一聲,那邊施工很順利,讓他放心,現在來看,估計他的心也沒有放在公事上面了,林漫捏著他的腳,背對著商女士,她似乎在說什麼,秦商一直笑一直笑,商女士輕輕扯了扯唇。

  她一個老人家這樣的場面看多了,真的有些受不了,受刺激了,怎麼就可以這樣的黏膩膩的呢?喂,你們都結婚很久了,這樣子不太好吧?

  她是不是應該端出惡婆婆的范兒來?

  想著呢,卻聽見裡面林漫說,林漫的聲音可不小。

  「我這放在古代就是有三宮六院的主兒,可是呢,秦妃一進宮,我就只寵你只寵你。」

  護士正好是要過來給秦商檢查,聽見裡面林漫的話,莫名的就聯想到了一位咖妃,忍不住笑了出來。

  漫漫這回真是從耳根紅到腳趾,她從地上快速的站了起來。

  「進來吧。」

  肯定是有人,她都聽見笑聲了。

  護士推著車進來,她實在是沒有忍住,她覺得林漫好有意思,一個林漫趕上一群講相聲的了,特別好玩的一個人,很開朗啊。

  「媽,你來了。」漫漫打著招呼。

  「什麼時候來的。」秦商出聲詢問,漫漫將他的腿抬回到床上,蓋好被子。

  原本商女士過來呢,是有話想對兒子說,順帶著和兒媳婦講一聲,訂的梧桐樹已經有眉目了,等到天氣在暖一些的時候就可以種下了,她覺得林漫是真的被她兒子迷的不要不要的,賺的那點錢是不是都掏出來了?在自己這裡還借了一個欠條,這輩子恐怕都是還不起了,如果按照她的工資算,恐怕是還起來有難度,不過胃口不小,敢玩這樣大手筆的浪漫。

  她在法國預定了一萬顆的梧桐,只待天氣一暖,這裡、以及附近的主幹道大小街道都會種上梧桐。

  「就是說什麼秦妃一進宮那時候……」商女士故意的提了提。

  護士實在沒忍住又笑了出來,她太佩服林漫了,就這麼喜歡 一個男人嗎?喜歡到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她確實只喜歡秦商,只喜歡秦商。

  其實醫院裡的護士他們長期接觸林漫和秦商,秦商呢都是後期知道的,據說以前很有名,可惜她們對這些都不感興趣,倒是林漫的身份很早就被曝光了,那時候覺得挺慘的,嫁給有錢人,就是這個有錢人是什麼樣你都得受著吧,女人為了前途為了那些想要的東西,就要這樣活著,可後來吧,接觸時間一長,這一家子和一般的有錢人並不一樣,哪裡不一樣?

  婆婆呢不像是豪門裡的婆婆,兒媳婦呢成天的逗逼,簡直就是自己老公的迷妹,眼睛都是跟著老公轉的,她老公一動她的眼珠子保准就跟著轉,這樣來看,就這個老公有點不正常,和誰都不講話,話很少,只有他老婆在的時候笑容會多。

  「媽……」林漫長長叫了一聲,我都知道你那個時候就來了,為什麼還要點出來?

  商女士舉手,她投降。

  和兒媳婦到外面去說話,林漫說著說著會不由自主的就去轉頭,她要看看裡面她才能放心,這把商女士給刺激的。

  這都恨不得天天黏在一塊了,還這樣依依不捨的?

  得,她老人家了,她受不住這種刺激,她走了。

  「媽……」林漫叫住商女士,其實她偶爾也是有些小八卦的,比如婆婆和程諾……

  商女士無奈的搖搖頭。

  「他和我兒子差不多大小。」

  林漫心裡嘟囔著,比你兒子大多了,看樣子程諾這是媚眼拋給了瞎子看,不起作用啊。

  送婆婆到門口,然後心裡數著一二三,等商女士邁著腿,車門打開她還沒上去呢,林漫扭頭就往樓上跑,速度那叫一個快,這簡直就是恨不得商女士快點走嘛。

  商女士哭笑不得。

  娶她進門的時候,那時候覺得這孩子還挺正常的,現在怎麼越來越神經了呢?

  漫漫跑回到病房外,喘了兩口,然後側著臉,半張臉出現在門裡,秦商還在做檢查,他能看到她的臉,林漫擺了擺手,示意他,自己就站在外面。

  呂文是覺得不放心,到底還是過來了,結果到醫院一看,這和自己所想的完全就是兩種情況,她腿發軟。

  林清華怎麼樣,她都不在乎,可林漫不一樣,林漫她年紀小。

  這是受了什麼詛咒?

  呂文執意的問,林漫自然就說了,呂文坐在那椅子上半天沒動,說什麼?

  讓林漫多考慮多考慮?考慮什麼?這條命都是秦商給的,是說男人應該照顧女人,可真的到了那種時候,都是自己顧自己了。

  「我留在這裡幫你吧。」

  林漫自然是不用的,她自己的話都不見得能搭上手,很多東西她不放心交給呂文去做,比如說做飯,秦商吃什麼,不能吃什麼,喝水喝多少,他什麼時候會不舒服,應該什麼時候走開,這些她媽都不能掌握,而且就算是她媽可以做的很好,她也不放心,可這個時候呂文怎麼可能走?堅定的留了下來,她暫時回不去了,只能讓林清華自己待在家裡,林清華現在上下樓還是沒問題的,吃飯就買著吃,不行就去他媽家吧,現在情況特殊。

  呂文原本是做了長期打算的,結果待了不到兩個星期就自動離開了,因為醫院什麼事情都不用她上手,她搭不上手,林漫下班就過醫院,晚上也不回家,人家夫妻倆在醫院裡有說有笑的,多她一個丈母娘,別提多尷尬了,還有林漫對秦商的那個勁兒……

  呂文實在看不下去了。

  看的呂文就心驚肉跳的。

  她回到上中,回到家,休息了一會兒林清華就從他媽家回來了,沒想到呂文今天回來了,還一愣呢。

  「吃過了沒?」

  兩口子坐下來聊聊天,呂文就說林漫,她這女兒第一次談戀愛就結婚了,感情上沒什麼經歷,心眼也不是很多,林漫對秦商那個周到的勁兒,讓她覺得害怕,細緻到了讓人看得瘮的慌,秦商的點似乎林漫都能掌握到。

  「感情好有什麼可怕的。」林清華覺得自己老婆是神經。

  呂文是有苦說不出,她和林清華這些年感情,林清華出事兒她是真的傷心,可林漫和秦商就算是談戀愛結婚加在一起才多少年?林漫現在究竟是因為內疚還是什麼?不是說當時秦商是為了她才這樣的……

  呂文睡不著,還有個原因就是,她怕秦商落殘疾。

  說漂亮話其實誰都會說,說的天花亂墜的都行,秦商的條件一堆一塊擺在這裡,就算是殘了,該怎麼生活還是怎麼生活,但……

  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一會兒想想林漫,一會兒想想秦商,就秦商依靠林漫的這個勁兒……

  呂文沒見過秦商發脾氣,相反的秦商的脾氣簡直好到不得了,平時林漫上班,秦商不是休息做治療就是看一些什麼東西,呂文也只能幹坐,他們倆很少溝通,因為實在沒有什麼可說的,就是家常對話,說過了就沒話可講了。

  這人長得太好,會勾引人。

  那勾引她女兒,一套跟著一套的,呂文就看著林漫自己跳進了秦商挖的坑,還喊著一二三準備跳,跳下去了她還用腳踩了踩覺得這樣不夠,還把自己的手綁上了,被人賣了錢呢,怕人家數不過來錢,她還會鬆開手去幫著數好錢交到秦商的手裡,然後繼續躺著,等人埋坑。

  細緻入微的恐懼。

  她沒見過這樣的感情,一方面寬慰自己,其實孩子們感情好,這比什麼都重要,小秦這孩子不是已經做足了男人應該做的一切,好到不能再好了,林漫找了秦商自己放心,放大心,可另外一面,她又覺得秦商就像是狐狸精,讓她看著有點不順眼。

  真的不太順眼的,處處有心機,處處暗藏玄機,疼不疼的看到林漫就能一聲不吭,林漫也不是止疼藥,看見她管什麼用?

  可林漫又有什麼被他貪圖的?都結婚了,騙身體什麼的,這也太不像話了吧,那為了什麼?

  呂文猜不透秦商,就是因為猜不透,搞的她神經都要錯亂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看著秦商就覺得好像仿佛看見了電視劇里的小三,那些臭不要臉的狐狸精,想著想著,覺得胸口特悶,坐了起來去找水喝,還必須是涼水,壓壓心頭上的燥熱。

  秦商已經準備睡了,唇邊蕩漾著笑意,終於走了!

  多一個人在病房裡他很不習慣,就算是他媽他都不習慣,可人家是好意,你又不能趕人家走,秦商臨睡著之前,他想著,他岳母回家以後應該會睡不著,會滿腦子都覺得自己無時無刻不在勾引她女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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