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遺傳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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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邊請。」好精神的小伙!

  接過呂文和林清華手裡的小件行李箱,面帶微笑的引領著他們出飛機場,車子就在10出口停著呢,呂文確確實實的感受到了來自於商女士也好,秦商的善意。

  對於呂文而言,她不會認為這一切都是商女士的想法,秦商多少還是在中間起作用的,畢竟娶林漫的人是秦商,秦商待林漫好,所以秦商的媽媽就高看林漫一眼,作為婆婆商女士無疑是非常合格的,但呂文怎麼樣也沒有想到,在這場親家關係當中,花費心思最多的人卻是商女士,不能講付出多少,心思卻沒有少花,一樁樁一件件,做每一件事情之前她都會完全的設身處地去為林漫的父母著想,知道呂文的心思敏感,儘量的減少因為金錢上所帶來的讓對方不痛快不自在。

  來時候的飛機票,並不是頭等艙,而是特價的機票,從涼州飛到城也不過才不到300快,合計全部的費用加在一塊,而上中坐火車到城最快的車,動車的話大概需要不到230塊錢,慢的火車需要一夜,硬臥將近三百多塊,總體說來,乘坐飛機,是一件非常划算的事情,他們兩個人抵達機場,機場的工作人員快速的將行程單送上,那上面的價格呂文是看得見的,並無傷害,炫耀的做法。

  對呂文而言,現在的她開始接受起來,有些時候機票比火車票還便宜。

  林清華能走,他現在就是走的有點慢而已,呂文也不著急,自從林清華出院以後,她能不發脾氣儘量不發脾氣,老天爺沒把人給帶走,沒讓人變癱瘓,她這輩子就滿足了,餘下的時間她必須好好的對待丈夫,讓他每一天都過的開開心心。

  兩個人慢吞吞的走出出口,上了車,車子開到一半,前面的小伙接著手機。

  「……已經接到人了,叔叔阿姨的狀態很好,如果不堵車的話大概四十分鐘以後我們會到。」

  掛了電話和呂文說著,是商女士親自打過來的電話,因為商女士有些忙,所以抽不出來這個時間,不然她會親自來機場迎接的。

  「不用不用,她那麼忙,我們倆來就是添麻煩。」呂文推著手,哪裡還能麻煩人家了。

  依著她,其實她是不願意來城的,待在家裡萬般自在,想做什麼都好,林漫讓她來她都沒來,但是林漫的婆婆說話了,她就必須給這個面子,多不想動,也必須動,人家是好心好意。

  將人送到地方,果然商女士就在公司樓下等著呢。

  她站在外面,裡面有幾個沒長眼睛的?這是什麼情況?要接待誰?這麼大的面子?

  呂文和林清華一下車,就看見了商女士那張精緻帶著笑意的臉,她永遠都是笑呵呵的,可能算是笑眼吧,不笑的時候看著也像是笑,叫人如沐春風一般,穿了一件白色的袍子,其實看起來就是棉麻面料的,也不是那麼尊貴,但不由得呂文就是打心眼裡的尊敬商女士,就好像孩子怕老師一樣一樣的,她也不清楚這種心理是怎麼產生的。

  對比著商女士的自在,呂文就是渾身不自在了。

  商女士帶著呂文夫妻倆參觀了秦商的辦公室,那叫一個大,那叫一個氣派,單單是一道門,講實話呂文都覺得一定很值錢,她這輩子也沒有多少的機會出現在這樣的大樓里,看見的每個姑娘和小伙都是那樣的精緻,所謂的精英講的就是這些人吧。

  如果一開始秦商就是在這樣的地方辦公,說什麼她都不會答應讓林漫和秦商結婚的。

  高攀不起。

  何止是高攀能形容的,家世相差,差的多遠形容都形容不出來,這樣的人和你談戀愛,想都不敢想。

  現在這是沒有辦法了,生米都做成熟飯了。

  眼前的秦商讓呂文覺得陌生,為自己曾經說秦商的話,她覺得羞愧,她還有資格去講秦商不夠謙虛嗎?

  想起來自己曾經說過的那些話,她都臉紅,她認為秦商沒有工作……

  「媽,你喜歡吃什麼?」秦商問出口。

  「我……都可以的,我和你爸什麼都能吃。」其實她想說,回家做一下就行了,何必出去吃呢,但是這話她不敢說,看著秦家這樣的條件,她別彆扭扭的非要回家做,也許就是給人添麻煩。

  秦商一身的西裝筆挺,別說是呂文,就連林清華心裡都明明確確的感受到,林漫高攀的不是一點半點的。

  再不想承認,不想說女兒高攀,可這樣的人物就擺在眼前,就換了一身衣服,讓他們非常的不習慣。

  林漫接到商女士秘書發過來的簡訊,將酒店的地址發給了她,她只要中午休息以後開車過去就好,沒料到會把她父母請過來。

  桌子上安安靜靜的,呂文夫妻倆幾乎是不講話,不說就不錯,商女士一個人活躍氣氛,秦商話也不多,而且對林漫的父母也不是特別的熱情,不要說丈人丈母娘,他對自己的爹媽態度也是差不多的。

  有人送呂文和林清華回林漫的家,林漫下午要上班,秦商也很忙,商女士是肯定不能送,她如果去了,那人家就更加的休息不好了。

  助理打開門,將鑰匙遞給呂文,然後就離開了,家中只有她和林清華。

  房子,這麼大的房子,第一次見。

  也不能說是第一次見,以前她年輕的時候也住過一陣子的大房子……

  外面自帶花園,據說這些都是屬於家裡的,呂文站在樓下,她仰頭看著樓上。

  「哎。」嘆氣一聲。

  「以前也知道他家有錢吧,可覺得也就是條件好點,這麼久了到現在為止才知道,哪裡只是有錢。」這顆心她根本沒有辦法放下來,她怕啊,她真是怕。

  一模一樣的開始。

  呂文胃疼,飯沒有吃兩口,一邊吃飯一邊脹氣,秦商的財富在她的面前顯露的越多,她越是覺得受了很大的壓力。

  「也不能這樣想,他們倆是自己談的戀愛,都這麼多年了也結婚了,感情是實實在在的,林漫也並不是一開始就衝著秦商家裡的條件來的。」林清華安慰自己,都這樣了,只能欣然的去接受,然後期盼著孩子們的感情越來越好。

  幸運的是,這個家人口不多,就目前來看,婆婆是真的挺好的。

  那夫妻倆在房子裡頭疼的要死。

  丈人丈母娘來的第一天秦商晚上就有應酬,沒有推,林漫準時下班。

  她買了菜回來,回到家進門就聞到菜香了,熟悉的味道,她媽估計已經做的七七八八了,進了廚房可不是,做了很多。

  林漫說秦商不能回來的這麼早,呂文非要等,堅持要等秦商回來一起吃。

  七點就可以開飯的,結果愣是等到了八點。

  「媽,咱們吃吧,他有很多事情做,回家的時間也是不固定。」

  呂文筷子夾著大米,覺得嗓子眼疼,每個故事似乎都有個相似的開頭,她怕什麼就來什麼。

  「他每天都回來的特別晚?」

  「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回來晚了就是有事兒了。」林漫看的特別的坦然。

  你說她去看著秦商,這根本就不靠譜,不要說有手有腳的大活人,就算是癱瘓,還得允許人家有點自己的想法是不是?她和秦商的開始就是這樣的,秦商不喜歡別人管他,那林漫能給的,就是絕對的信任。

  林漫回了房間,她爸媽好像已經睡了,她擦了擦臉,爬上床,看了一眼時間,大概快十點左右了,關了燈自己就睡了過去。

  公司換血,特別是秦商進入以後,作為商女士的兒子,不管是不是真的有實力,首先就跑不掉一堆拍馬的,秦商負責的這個項目呢,負責人首先是打算用對付年輕人的那一套,也不算是對付,怎麼講呢,年少輕狂或者風流倜儻,現在流行這個,你也不能說是玩女人吧,大家出來喝喝酒,開開心,談談生意,並不往正式的上面靠攏,喝酒就是喝酒,為了放鬆而已。

  「……我要的那個怎麼樣了?」

  對方說著已經下來了。

  絕對是乾淨的,臉蛋方面不要說,不過關的她們也不會要,而且還足夠的清純,確實有些單純的,那些熟透的不會往上面來放的,有些人瞧不上那些髒的。

  掛了電話,進了包廂里,沒有多久就進來了幾個女生,應該叫女學生吧,年紀都不是很大,最好看的那個被人安排在了秦商的身邊,對方似乎也是有些不太熱情,也有可能是不知道該怎麼做,塞給她酒了呢,就端著,看都不多看秦商一眼。

  來這裡是為了放鬆,秦商肯來這裡也是為了給面子,做什麼事情就要遵守什麼樣的行規,他當然可以說不。

  「秦總敬你一杯。」

  秦商喝了一口。

  進來的這幾個女孩兒,可以說每一個都能用漂亮好看去形容,真正的好看,哪怕脫了妝也是底子非常好的,年輕的臉蛋,年輕的身體,對一切的茫然未知。

  「敬我們秦總一杯。」

  女孩兒端著杯子,秦商的唇角彎了彎,下垂了幾度,伸出手擋了擋杯子。

  倒不是他為林漫守身如玉,只是不太喜歡這些。

  找一個不如他的人來讓他動心?

  就算是逢場作戲,這點姿色還遠遠不達標,在他眼睛裡,女人只分兩種,一種是好看的,一種就是不好看的,好看的到目前為止他認為是沒有的,不好看的呢滿大街都是,林漫是屬於丑的比較有韻味的。

  秦商坐著不動,只是喝著酒。

  坐了兩個多小時,上車準備回家。

  剛上了車,外面有人追了出來,笑呵呵的和秦商交談著,原本也沒指望一次就能將秦商拿下。

  總是要摸清楚這位秦總的脾氣不是?

  看起來有點冷呢,工作狂?

  看著不太像。

  秦商的來路都查過了,據說以前是美院畢業的,那地方畢業的人怎麼講?有點清高?不合群?

  看著還真是有點像呢。

  秦商回到家大概將近一點鐘,呂文和林清華是睡在樓下的,呂文聽見開門的聲音,耳朵就豎了起來,她壓根就是沒睡的,時不時的盯著時間去看,這個時間了,還不回來?

  這都一點多了,什麼樣的工作需要到這麼晚?

  秦商踩著拖鞋上樓,一腳一腳的踩在樓梯上,踩的不急不慢,樓梯間的角落有星碎的紫光,這些光呢只是指引上樓的人看清楚台階,卻不會過於的發亮進而影響妨礙到誰,木質的地板泛著光,一圈一圈規矩有層次的光,就像是事先已經排列好的,華貴的光一反一反的,秦商一貫喜歡享受,他喜歡最好的,自己也有能力過上這樣的生活,家裡每一個角落裡出現的所有,都是完全秦商的眼光,買房子也好,裝修也罷,這些都與林漫無關,林漫也從來不參與。

  咚咚咚。

  腳踩在木質台階上,一會兒就上到了二樓,秦商推門進了臥室,臥室里有些黑,他開了小客廳的燈,他和林漫的臥室非常之大,徑直走到沙發上,將外套扔到一邊。

  林漫聽著好像是有聲音,這是結婚以後才養成的毛病,因為多了一個人,不是自己睡了,睡眠習慣會被改變掉,外面有光,她試著睜開眼睛,緩了好一會起身,順帶著要去一趟衛生間,醒都醒了。

  穿著睡裙下了床,走出來果然就瞧著他坐著呢。

  燈光打的不夠,就那麼一小盞,紫色的白色的光透過水晶散的星星點點,不多不少的,秦商人就在沙發里坐著,那雙腿足夠的長,兩條腿撐在地上,他閉著眼睛,手撐著自己的右眉心,臉部線條深深挖了進去,因為照不到光。

  「怎麼不睡覺?」

  秦商聽見聲音睜開眼睛,手自然而然的像一側滑了過去,拍拍身邊的沙發,讓林漫過來坐。

  「我上個衛生間。」

  林漫去了衛生間,然後洗了一把臉,實在是困的厲害,看他的樣子應該是有話要對自己說,打著哈氣,都這麼晚了,他還這麼精神。

  秦商的精神一貫很好,總是喜歡在黑夜活動。

  坐在他剛剛拍過的地方,依靠了過去,燈光可以找到林小漫的臉上,卻將秦商照不到一個完全。

  「喝酒了。」林漫聞到酒的味道了。

  「嗯,喝了一會,還見了幾個所謂長得好看的女生。」

  那個年紀也只能算是女生吧。

  林漫的手摸著他的胸口,安安心心的依靠著,有點犯迷糊了,原本就是突然醒的,還在困呢。

  對秦商她放心的很。

  一般人秦商都看不上,這個人自傲到了什麼地步?除了他自己,他看所有的人都是不合格的,儘管他嘴上不說,他們倆談戀愛這些年,摸也摸得清了。

  愛的時候就好好愛,哪怕真的哪一天,出問題了,解決不了了,那她愛過,她得到過,她也不覺得可惜。

  林漫閉著眼睛點點頭。

  秦商的手滑在林漫的臉頰的邊側,手指微微的動著。

  「困了就上床去睡。」

  林漫這句話倒是聽的很清楚,似乎就在等他發話一般,她攬著他的脖子,將人下壓,此時她正躺在他的腿上,雙唇貼到一起。

  「老公,晚安,你也早點睡。」

  從他懷裡起來,就直奔著床走了過去,掀被上床然後睡著,一氣呵成,都不帶有重複的。

  暗淡的空氣里男人的唇角微微的扯向上,垂下臉,精緻的空間,他精緻的雙腳踩在地面上,而後反手輕聲的帶上了門。

  呂文一夜未睡,別問她為什麼不睡,她也不知道自己跟著瞎操哪門子的心,一整夜啊,腦子裡想來想去的。

  林漫做的早餐,父母來家裡,總不能叫父母做飯吧?

  將自己的那點廚藝都掏了出來,看家本領都使出來了,樣數倒是多,忙裡忙外的,又是粥又是包子又是小菜各種炒菜的,怕自己爸媽吃不習慣。

  她早早就醒了,昨天晚上就想好了。

  呂文出來,林漫回頭對著她一笑。

  「媽,你起來這麼早,不再睡會兒了、」

  呂文說自己已經睡的很好了,她和林清華早早就吃了早餐,原本想等秦商的,可林漫說秦商的工作按照他自己的時間走,幾點起不一定。

  呂文和林清華兩個人吃完以後就出去遛彎了。

  林漫端著水杯上樓,半杯熱的半杯涼兌好的涼白開,拖鞋的底子和樓梯進行親密的接觸。

  抵達二樓然後轉彎,又走了幾十步,推開臥室的房門,臥室里有點悶,因為不夠透氣,整個晚上都是關著門的,特別是林漫醒了以後呼吸到了外面的空氣,再次回來,那種感覺就變得特別的明顯。

  水杯放在一邊,彎下腰。

  「秦商,你要什麼時候起來吃早飯?」

  如果不需要她來侍候的話,她可能就管不到他了,他得自己侍候自己了,她時間方面也來不及的,秦商走的比她晚。

  秦商伸出手抓著她的手,人已經醒了,只是在緩神當中。

  「馬上。」秦商答。

  漫漫端起來水杯遞給他,秦商坐了起來,接過水杯喝了兩口。

  「我隨便做了一點,你就隨便吃點,我得去擦地板……」

  家變得大了呢,人就變得忙了,她也是懶,搬進來到現在她一次家務都沒做過,主要保持的好,沒覺得髒。

  就讓自己懶下去了,下班以後呢不是忙工作就是把時間用在別的事情上面了,占據得滿滿的,其實就是為自己找藉口啦,她心裡清楚的很。

  秦商拉著她的手沒鬆開,林漫不解的看著他,還要做什麼?

  「家務不需要你做,你不要做家務。」

  他不太喜歡她做家務。

  那種生活他已經過過了,全部的家務都是林漫沾手的,他還是不喜歡那樣。

  林漫笑,她不做誰做?

  請個人來做?

  她的那點工資,估摸給人家發完工資就沒剩多少了吧?現在的鐘點工特別貴啊。

  秦商將杯子放到自己床頭的一側,他的瞳仁在微微的晃動著,那裡面有林小漫的縮影。

  「你不要做。」

  林漫愣了愣,但還是很快點頭了,她不想秦商不高興,在這段感情里吧,其實自己也是能妥協的,本身也知道這樣並不好,可秦商一說什麼,她首先考慮的就是秦商的感受。

  早飯還沒有吃,結果兩個人在床上鬧了半天。

  呂文和林清華來的第二天早上,林漫父母出去遛彎以後,林漫上樓叫秦商下來吃飯,很久以後她都沒下來。

  秦商已經換好了衣服,一身的清爽,冷冰冰的一張臉,現在很少能看見他笑,大部分的時候表情就是目無表情,偏冷。

  遞給林漫領帶,低著頭,林漫稍稍的踮起腳,她其實不會系領帶,沒機會去學,偏他最近系領帶的次數較多。

  好在她的領悟能力不是特別的差,儘管系的一般般,至少已經成型了,欣賞著自己的作品,踩在他的腳上仰著頭,他微微的向下,她則微微的向上,唇貼到了一起。

  「吃飯吧。」

  拍拍秦商的臉。

  林漫剛剛沒有吃,她陪著秦商一起吃的。

  呂文進門就看著女兒和女婿吃早飯呢,兩個人根本也不說什麼話,顯得冷冷清清的,她出去過一次倒水,然後秦商走出家門之前,她就再也沒有出來過。

  心裡打鼓。

  以前秦商和林漫可不是這樣的,秦商眼睛時時刻刻的圍著林漫轉。

  「林漫啊,你幾點上班?」

  林漫應著,說馬上就走。

  她早上洗了個澡,頭髮也都濕了,原本沒打算洗的,結果他跟了進來,說是為了節約時間,結果鬧大了,就渾身都潮了,之後要陪著他吃早餐,也沒有時間吹頭髮,拿著自己的包,跑下樓然後站在門邊單手提著鞋。

  「秦商他家有沒有和你說過讓你全職啊?」

  「媽,我來不及了,我先走了,沒人讓我全職,我走了啊。」

  呂文收回視線,不全職就好,她女兒只要有一份工作,她的心裡就能踏實一點,以後的路誰清楚會怎麼樣,她也不跟著瞎操心了,把自己的生活搞搞好吧,林漫也不需要她來操心。

  勉強住了三天,呂文打死都不在這裡住了,堅持要回上中,房子他們也看到了,也知道孩子們生活挺好的,他們就回去了。

  林漫結婚以後,林清華就沒講過他女兒現在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說的都是極普通的,林漫買了一輛車,自己貸款買的,為的就是上下班方便,不然回到家說不定都幾點了,就是個一般人的生活,別人呢也接觸不到林漫,上中這邊的親戚很是風平浪靜,秦商家裡那邊親戚原本就是雲淡風輕的,幾年都不會登門一次。

  呂文和林清華回到上中以後,已經休息了這麼久,也不能永無止境的歇著啊,就是閒不住的人,而且不賺錢的話,他們心裡不安的,可林清華現在這個身體,正常上班是不行的,只能做一些和他身體不衝突的工作。

  呂文跑到超市工作去了,林清華呢,則是暫時待在家裡做做飯什麼的。

  呂文那班也不是說不能回去,但一個環境工作久了,別人對你家裡有一定的了解,她是不太願意講這些事情的,想換個陌生的環境,沒人認識自己。

  林漫奶奶家的這邊人,幾乎都不清楚林漫的具體情況,打個工賺個錢其實也是很平常的,倒是呂文娘家那邊……

  「我姐是怎麼想的?她還跑超市工作去了……」

  林漫的舅舅不可思議的說著,他和老婆去逛超市,結果看著他姐在超市賣豬肉呢,這叫什麼事兒啊?

  林漫是不給你們錢花,還是你們覺得賠償的那些錢不夠花啊?去干那低三下四的工作,至於嗎?

  林漫姥姥就不愛聽這話,賣豬肉怎麼了?這也是份工作,不偷不搶的,前陣子買了那個房子,花了那麼多錢,坐吃山空啊?自己掙錢自己有底氣,在誰的面前都不矮一層,父母和子女也是這樣的,互相尊重。

  呂文還是那樣,一輛破自行車上下班,幹活也不多說什麼,家裡的事情更是很少提及,林清華買肉會來這裡,來過幾次,大家也都認識了,覺得可能是家裡條件不是很好,妻子有點不愛講話,丈夫呢人那叫一個好,看起來就溫和,總喜歡笑。

  *

  「我媽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處處和我對著幹,這樣我也干不下去了,看我不順眼講話就是了,我走就是了。」張佳岑在張景川的面前哭訴。

  這算是什麼?

  外人都沒講她,反倒是自己媽媽,總是戳她脊梁骨,她做什麼都是錯的,她媽總會有意見。

  不就是嘉佳越來越大了,打算讓她給嘉佳騰地方,她騰就是了,什么女兒兒子都是一樣的,扯淡!

  張景川倒是不知道這些事情,單從張佳岑一方面的控訴來看,陳曉鷗是有點難為女兒的意思,想要女兒立得住的心思他懂,但不能拔苗助長。

  「你把文件拿來,我簽字。」張景川道。

  「爸,我愛死你了。」

  這個公司,說了算的第一人還是她爸爸, 她能爭取到爸爸站在自己的一邊,她媽就沒有話可說了。

  張景川因為長時間不去公司,加上這就是件小事,博女兒一笑嘛,大概的他也看了一眼,計劃案不出色但也不是就一點好也講不出來的,鍛鍊鍛鍊就好了,偶爾還是要開個後門的。

  同一天在會議上,張佳岑就狠狠扇了她媽一巴掌。

  將張景川簽了字的文件砸在桌子上,會議室里安安靜靜的,有些人壓根就鬧不明白,這母女之間鬧的是什麼?

  有些壓低頭,卻在心裡已經大笑特笑,張景川怎麼生得出來這樣的一個傻瓜?和自己的母親在公司里對著幹?

  這個項目被壓了下去,是陳曉鷗親手壓下去的,也是沒有什麼發展,最後誰能料到,這位空降兵就自吹自擂的將別人的爛尾接手準備上馬,可真是個千金大小姐,不懂卻偏要裝懂。

  在這樣的場合抽了自己母親一巴掌,是何滋味啊?

  陳曉鷗的臉色難看到任由誰都會相信她即將就要發作了,明明已經處在了爆發的邊緣,她卻咽了回去。

  熱鬧外人是沒看成。

  ……

  張佳岑跟著母親進了母親的辦公室,陳曉鷗回手就將文件砸在了張佳岑的臉上。

  「你想做什麼?」

  張佳岑起先是害怕,可害怕的勁頭過了,她覺得陳曉鷗不尊重她,她都是大人了,她做什麼決定,母親就是這樣否定的?都不聽她說詳細的過程?

  公司的事兒張夫人不管,但在這個家裡,張佳岑這樣和她媽媽就不行。

  「你和媽說句軟話。」

  「說什麼軟話?就因為她是我媽,你怕她不給你錢花了,我不怕。」

  胡冕是好心好意,畢竟是一家人,他多少也是看得出來陳曉鷗用心良苦,他現如今也跟著在公司里鍛鍊著,雖然不如張佳岑的位置坐得高,卻也明白了一些裡面的彎彎繞,佳岑的這個事情決定得過於衝動,而且還是在岳母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先從岳父一側取得了支持。

  胡冕面上的顏色微微一變,他和張佳岑從來沒吵過架,談戀愛的小打小鬧不算,他一直都認為張佳岑只是有點小脾氣,她和那些不把人放在眼裡的嬌小姐不一樣。

  張佳岑現在人在氣頭上,能說出來什麼好話?別說丈夫了,就是她奶奶勸,也是一樣的結果。

  陳曉鷗晚飯沒有下來吃,倒是張佳岑知道她媽不肯下來吃,她坐在椅子上大搖大擺的,她媽不吃她吃。

  「你幹什麼去?」張佳岑出聲。

  胡冕打算上樓叫岳母下來吃飯。

  「我叫媽一聲。」

  「哪裡有你獻殷勤的地方。」

  「佳岑……」張夫人出聲警告。

  一旦夫妻關係當中一方出現極其輕蔑的語氣和動作,這段感情就要走向不好的方向。

  張佳岑扒著飯,陳曉鷗依舊沒有下樓,不是生氣,而是失望。

  既自私又沒有腦子,好大喜功,別人兩句話就可以把她哄的自己姓什麼都忘記了,佳岑現在就認為自己是在控制她。

  張嘉佳已經要準備考試了,正是關鍵的時刻,放學的時間也是稍晚了一些,回到家聽奶奶說了就去了母親的房間裡看母親。

  「……我不知道遺傳原來是件這麼可怕的事情……」偏偏佳岑好的通通都沒遺傳到,張景川身上所有的不好她反倒是 遺傳了一個十成十。

  秦商和林漫都不是省油的燈,佳岑又這樣……

  林漫是不和張家有任何的接觸,可一旦將來呢?真的有所動作,臨時去阻擋嗎?可現在看著佳岑這樣,陳曉鷗只覺得沒有希望。

  丈夫是她的丈夫,卻什麼都沒有隻會她一聲,給了張佳岑足夠的權利來打她的臉。

  「你姐從小你爸就要慣著,就似乎要堵這口氣一樣……」他對女兒好,好到無所不能,以前陳曉鷗只是以為可能丈夫比較喜歡這個女兒,合了眼緣,加上不是有些說佳岑讓景川更加順利,現在才知道並不是這樣的,景川竟然因為恨呂文,轉頭來寵佳岑。

  張嘉佳低著頭,他不知道自己能勸些什麼,他似乎可見以後的家庭分裂了,他姐不是個安分的人,一旦讓她自立,就這種個性早晚都會鬧出來事情的,有心人只要捧著她一些,早晚會讓她摔得很疼,現在想要壓制,已經壓不住了。

  錯過了最佳的時間段。

  「媽,不會那麼糟糕的。」

  陳曉鷗勉強吃了幾口飯,倒是張景川回來的恰到好處,他現在身體不好所以不去公司,都是在散心養病階段。

  在桌子上,陳曉鷗提出來要將張佳岑進行降職。

  她要一點一點抽走張佳岑手頭的決策權,這樣的做法就是以保障出發,不犯錯就不至於有致命的傷。

  張景川原本挺高興的,手裡的筷子一頓。

  「……她拿來的計劃書我也有看,雖然不優秀也不至於達到不能做的地步。」

  陳曉鷗詫異的看著丈夫。

  以張景川的能力,怎麼可能不清楚張佳岑現在就是走錯路了呢?

  陳曉鷗在敘述一個事實,一個佳岑被外人蒙住了眼睛的事實,可張景川只是輕描淡寫的說他會派人看著張佳岑的。

  陳曉鷗還要說些什麼,張嘉佳快速按住母親的手。

  「媽,你吃點這個。」張嘉佳對著母親搖搖頭。

  自己的父親,他很了解張景川的個性。

  話說到這個位置,就是不能再繼續說下去了,一旦繼續說,他爸會對母親有意見的。

  張夫人散步回來,和兒子來了一個對頭碰。

  「景川,你進我房間裡來,我有話要對你說。」

  張夫人不知道張佳岑是不是真的錯的那麼厲害,但陳曉鷗不會撒謊的,佳岑身上的爛攤子可不少,年輕女孩子控制不住也是常有的,驕縱。

  「……曉鷗說了什麼,你也要適當的去聽聽。」

  「媽,我知道了。」

  陳曉鷗說他可以不屑一聽,但是他媽說話他卻不能不聽。

  「……你怎麼看這件事情的?」張景川看著兒子,問著張嘉佳的意見。

  張嘉佳只覺得自己被老虎給盯住了,他渾身都不太舒服。

  小些的時候,他爸就是對著女兒比兒子更加的好,他爸是打過他的,卻從來沒有動過張佳岑,張嘉佳寧願自己什麼都看不懂,可此時他偏偏就看懂了父親眼中的深思。

  張佳岑總是認為自己會搶了她的一切。

  「我對公司的事情不太了解,我馬上就要高考了。」張嘉佳如此說。

  張景川擰著眉頭,臉上的表情鬆動了不少,可又覺得兒子不爭氣。

  「嘉佳,這個家這個公司以後都是你的……」

  張嘉佳從父親的書房裡退了出來,不知道怎麼樣的他就突然想起來了林漫,想起來了今天母親的抱怨,他的家以前從來沒有這樣的問題,他姐雖然驕縱至少很聽話的,親生父子之間,別人家都是這樣的嗎?

  張佳岑閒涼涼的做著面膜,對著自己的臉進行著保養,她也不是不疼嘉佳,但是就不喜歡嘉佳超過自己,母親也只能算是張家的外人而已,她媽是姓陳的,她才是姓張的。

  「拿東西砸我,我讓她知道代價……」

  胡冕聽不下去。

  「媽說你也都是為了你好。」

  他源源不斷的勸說著張佳岑,至少他的話佳岑多少能聽,張佳岑一開始也是不太愛聽,恭維的話聽得多了,而且她經手辦的效果還算是不錯,怎麼就她媽一個人說她不好?

  不過聽著聽著也覺得是那麼回事兒,到不是別人的問題,是她媽心態沒有調整好。

  「我已經長大了,不再是小時候的孩子,事事都要聽話,我有自己的想法……」

  她也不是故意想和母親作對,孩子小的時候自然就是母親說什麼就是什麼,因為那個時候大腦還沒完全的形成呢,五歲十歲的孩子可以聽話,那二十歲三十歲還怎麼聽話?

  她有自己的想法看法,母親非但不尊重,而且對她進行了侮辱。

  這才是導火索。

  胡冕在中間勸著,倒是起了一點作用,在怎麼樣張佳岑那也是陳曉鷗親生的,陳曉鷗只能掰碎了揉爛了一點一點的去餵她,讓她明白這其中到底是存在什麼樣的問題,儘量緩和一下自己的鋒利,初見效果。

  張佳岑嘴軟了下來,也有勸說自己父親,確實當時沒有考慮到母親的想法。

  張家似乎渡過了一次不太愉快的變動。

  *

  「完全不需要在她的身上浪費什麼,扶不起的阿斗,我也納悶,張景川和陳曉鷗都不是沒有腦子的人,特別是他那個老婆,是有點本事的,張景川不進公司這麼久,一點突發的事件都沒有,這女兒是親生的嗎?」

  怎麼看張佳岑都是一個扶不起來的阿斗,給她擺好了路,她都不知道怎麼走。

  公司的內部,原本就存在各種關係,不需要他們出手,早晚那些人就會鼓動張佳岑了。鏡子中反射著一個人的影子,唇角放出一點點的弧度,就仿佛是別人的錯覺很快消失不見了,明明也不是黑夜,卻讓人感覺到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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