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我的兒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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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到底是哪裡對不起你了,你要這樣?」周曦她媽一直不理解,她到底是做錯了什麼生出來了這樣的孩子?她完全的目無尊長,撒謊騙人,和媽媽搶男人,她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生物?

  周曦別開臉,沒有辦法談下去,本質的中心就是她媽不肯信她。

  多說無益。

  一場鬧劇,原本是高高興興出來的,回去的天空恨不得頂著烏雲了,周曦不說話,別人也不好找機會活絡場面,夢琪和林漫就得憋著,有什麼話都不能說。

  還得提著小心看著周曦,生怕一個不小心她又去撞車去了。

  周曦回寢室拉上被子就睡覺了。

  林漫出去鬆口氣,她肚子疼,緊張的疼。

  路上她渾身都繃著,因為周曦這個性實在有點不靠譜,生怕下一秒她衝出去,這都是說不好的事情,好不容易堅持到寢室了,她能鬆口氣了,結果肚子疼,小手按壓著腹部的位置,也不知道怎麼搞的,裡面好像存了很多氣似的。

  張夢琪帶上門,看見林漫門口站著呢,對著林漫苦笑。

  「胃疼?」

  「肚子疼。」

  夢琪嘆口氣:「這也能遇上,只能說我們運氣實在是太好了。」

  周曦那個家庭,構成太過於複雜,一兩句也是講不清,乾脆就不講了。

  「喝點熱水吧。」

  周曦一直睡覺來著,晚上接著睡,就是不知道她是真困還是不願意醒,真睡假睡也沒人知道,反正沒起來過,衛生間都沒去一趟,安安靜靜的,喬楚問了一句,夢琪以周曦身體不舒服為由打發了。

  上中下了到目前為止最大的一場雨,整個城市的計程車忙壞了,因為正好是下班的點,站路邊連輛空車都看不見,一回頭你瞧著你前面站一排的人都在招手打車呢。

  越是這個時候,活越是好,拼車什麼也是常態,這個點誰都想快點回家,雨下的大又急外加颳風,溫度急劇驟降,順路一塊能多拉幾個就拉幾個。

  林清華原本是想去接呂文下班的,可一想,呂文打個車到家也就十塊錢的事情,這個時間他卻能掙回來好幾十。

  交代呂文好幾次,一定打車回家,拼車也不要緊,下雨天有個車能回家就很好了。

  呂文掛了電話,她就覺得老林現在賺錢都賺瘋了,越是這樣的天他越是恨不得馬不停蹄的跑,因為能多賺錢,這樣的天最容易出錢了,打車的是一個接著一個。

  「你家林清華來接你?」

  同事都知道林清華是出了名的疼老婆。

  呂文笑、;「還接我,忙著賺錢呢,叫我打車回家。」

  她打什麼車,回家就這麼一會的時間。

  一輩子都節儉慣了,過去大風大雨也回家了,也沒把她撂在馬路上,披上雨披騎著自行車就回家了,不過這雨下的急,呂文的臉頭髮還有前面的衣服都濕透了,回到家趕緊的換衣服,做好了飯菜,等著他回來,給打了電話沒有接,可能是開車呢。

  原本五點半讓他收車,他和呂文說跑到八點,八點天也不算是大黑,今天可好,回來都十一點了。

  開了門,家裡也沒人,呂文可能都睡了,林清華開車的時候壓根就沒想家裡會怎麼樣,進了門開始糾結了,是啊,給忘記了。

  說他怎麼辦?

  可今天就和撿錢似的,這一路他的車就沒閒到過,活特別的好,這個月又能增加點收入。

  開車活好一天六七百跑出來都不費勁,再好一點比如過個節什麼的,一天七八百都是有可能的,但就像是平時,平均每天也就三百多塊錢,這還沒算上油費呢,這麼大一個家呢是吧,孩子將來你說結婚生孩子,那沒能力你不為她考慮,有能力了,你就不能眼睜睜的看著。

  帶上門還挺大動靜呢,呂文披著衣服從臥室出來了。

  林清華訕訕的笑,要挨批了,他得準備好要說的話。

  呂文現在數落他的力氣都沒有了,說什麼都不管用,她索性也就不說了,你愛跑你就跑去吧,累了自己就知道回來了。

  「吃飯了沒?」

  林清華搖搖頭,又點點頭。

  搖頭是真沒吃,點頭是都這個時間了,他還沒吃飯呢,呂文還不得急眼。

  「我給你熱飯去。」

  進了廚房,點著火給林清華熱飯,熱好了她又回臥室里了,林清華吃的這個飯心就懸在半空中,這是什麼情況?等著他吃完以後和他算帳呢?

  等吃完了飯,不可避免他得回臥室啊,呂文躺著呢,閉著眼睛,林清華覺得她沒睡著。

  脫了衣服上床就準備睡覺了,等了半天,呂文還沒動靜,他躺了一會兒,躺不住了,索性坐了起來。

  「你有話就說吧。」

  給他一個痛快的,今天這麼反常,一句話都不說,他反倒覺得不習慣了。

  「我有什麼話要說?不說你,你還不習慣了,身體是你自己的,我說什麼管用?吃完飯就睡覺,你說你身體能好嗎?身體是本錢,你願意揮霍本錢我也懶得說什麼,睡覺。」

  林清華從後面摟著呂文,呂文推開他,老夫老妻的賤什麼賤。

  「躲開。」

  林清華厚臉皮的往她後背上貼。

  「老婆,下次不了。」

  呂文信他?

  人家就說,寧願相信天下有鬼,也別相信男人那張破嘴。

  信了也沒用。

  第二天他出班的就晚,為了像呂文表示他是很在乎自己的本錢的,去他媽家溜達了一趟,給買點吃的,林淑清在家裡呢,也對,她哪天要是不在了,那才奇怪呢。

  老太太繃著一張臉,她其實煩女兒回家來嘟嘟嘟,竟說別人的不是,她不愛聽,可不愛聽她也得忍著。

  「沒出車呢?」老太太覺得奇怪,這天兒也挺好的,沒下雨沒颳風的,歇著了?

  「一會兒出。」

  林清華早上也沒吃飯,林奶奶給準備了一點。

  林淑清開始嘟囔上了,這個欠她媽的,那個也欠她媽的,她媽幫著這個帶孩子,幫那個帶孩子了,那些孩子住在家裡,吃了多少糧食等等一類的,林清華擰著眉頭。

  這話你說出去讓誰聽見了心裡能覺得痛快?

  「你說這些幹什麼?帶不也是媽給帶的。」跟你有什麼關係?

  那些年就都是這樣,老人幫著帶孩子,一個接著一個的帶,就算是要計較也輪不到你來計較吧?

  「這是我媽,老大家三個孩子吃住都在這裡,啃老……」

  林清華想回話,林奶奶打斷林清華的話,那樣的腦子就是轉不過來彎,你和她說什麼?說什麼都白搭,說不通的,林奶奶就說起來林萍,她掏了六千塊錢讓林萍去學縫紉活,因為學這個呢,哪裡都能用上,林萍拿著錢去報名了也學了,學了幾個月學好了,去給人幹活,現在說不愛幹了,又出去打工去了。

  「她要是說不喜歡這行,我拿這個冤枉錢做什麼、」

  她當奶奶的,就希望孩子能自立一點,那爸爸靠不上,家裡還有個後媽,三天兩頭的找你茬,你能指望上你這個家嗎?那你將來結婚怎麼辦?工作這麼久,就攢了五千塊錢。

  都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她看可不是。

  「去哪裡打工了?」

  林清華也是知道林萍去學縫紉活的,怎麼幹好好的又不幹了?不是說在一個商場裡做活嘛,等手成了工資還能給漲。

  「又回去冰果廠了,不知道誰過來找的。」

  以前林萍就在冰果廠干那個活,現在又回去了。

  林清華也覺得可惜了,冰果廠打工那些都是臨時工,不可能幹一輩子的,縫紉活卻不一樣,那是手藝,學會了做習慣了就是你的,誰都搶不走,可他一個叔叔,他還能說什麼?

  林淑清一聽就說老太太不應該拿錢,人家有親爸活著呢,都不管,這些孫女和孫子都要把老太太棺材本給花光了,林清華實在聽不下去了,乾脆就走了,和歪人你沒有辦法正常交談的。

  就作吧。

  晚上林萍回來,買了一袋子的吃的,她嘴饞,喜歡吃,吃了一堆的小食品,晚飯就不怎麼愛吃了,林奶奶就在桌子上,這麼多人就把林萍給數落了,話說的有點難聽,罵林萍吃什麼都不夠,做什麼都不行,一個女孩子,還是這樣的條件,你還好吃,能有好嗎?

  林萍哭著跑出去的,林清民扒著飯:「你說那麼多幹什麼?」

  錢也掏了,還不落好,她願意幹什麼就幹什麼吧,這是你罵了就能管用的?讓別人看著你這老太太多刻薄?哪個孫女都沒這樣罵,就偏偏這個沒媽的,動不動就開口罵,給罵哭出去。

  林奶奶氣的飯都吃不下。

  這些個孫女當中,除了林清利家的大丫頭和二小子她沒打罵過任何孩子,別的孩子就算是錯,她都很包容的,為什麼獨獨對老大家的這兩個這樣的刻薄?是真的不喜歡?

  林清利家三個孩子,她為什麼就撿著兩個罵?

  大小子那就是個大滑頭,說話辦事你一點錯挑不出來,能辦事會說話,二的這個呢,窩囊,一棍子敲下去半天放不出來一個屁,辦事你就別指望他了,交代他的事情一定會給你辦的亂糟糟的,完了還不乾淨,那頭髮長可老長了也不去剪,得林奶奶罵著去,才能收拾收拾,就這樣的將來怎麼娶老婆?你家裡指靠不上,你本人和你哥似的看起來精精神神的,穿的乾乾淨淨,人家一看這小伙,不圖你家就圖你自己,也有這樣的姑娘,可是你看看這一樣沒一樣的,誰家好好的姑娘能嫁你?這個丫頭呢,連懶帶饞的,也不見得就是真的有多懶,但是家庭特殊,愣是看不見你勤快,待在奶奶的身邊,和待在親媽的身邊那能是一樣的嗎?

  別人家的孩子就是再不好,她都懶得去罵,人家有媽有爹的,也輪不到她這個奶奶來管,不用她來操心。

  早上林漫起床看著有點陰天,她找雨傘,覺得是要下雨,結果夢琪著急,喊了她兩次,林漫這傘也沒找到,不知道塞哪裡去了,應著夢琪。

  「來了來了。」

  上課上到一半,天就變了,外面呼呼的雨聲,天也沉沉的。

  這下慘了!

  林漫她沒帶雨傘,張夢琪也沒傘。

  張夢琪給周曦發著簡訊求救命,如果沒有雨傘根本不行,走是走得回去,出去三分鐘保證渾身濕透,那麼遠的路,誰知道這天它就下雨了,天氣預報也沒報啊。

  周曦說她人在外面呢,現在回不來,指靠著她來回還不如跑回去來得快呢。

  「這坑爹的天氣預報……」

  林漫幽幽的開口,「天氣預報說今天有雨。」

  她也想拿傘來著,就是沒找到而已。

  「對了,林漫的雨傘我拿走了,你和她說一聲。」周曦的聲音從電話里飄了出來,她走的比較早,知道今天要下雨,正好看見林漫的傘就順手拎走了。

  林漫:……

  她說呢,她找了半天就愣是沒找到,她還納悶呢,自己什麼時候記性變得這麼差了。

  「周曦……」那邊有人叫周曦的名字,周曦就掛了電話。

  外面的雨勢越來越大,看樣子短時間也不能停,帶傘的都成了熱餑餑,人家順路都有伴。

  夢琪看看林漫,怎麼辦?衝出去?

  沖什麼啊,那麼老遠的路呢,衝出去也成落湯雞了,而且她來大姨媽,正好最多的一天,她怕自己跑出去就血流成河了,還不夠丟人的呢。

  夢琪瞧瞧自己的衣服,脫下來遮著?

  問題也不是很厚啊,頂著和沒頂也沒分別。

  「早知道就等你拿傘好了……」夢琪喃喃道。

  「她剛剛不是電話里說了,把我傘拿走了……」

  夢琪:……

  這個她給忘記了。

  「走吧。」

  天上也不能掉個人來幫忙,那就淋雨吧,當洗澡了,不行的話往頭髮上擠點洗髮水一路跑回去,也沖乾淨了,再洗一次,省得洗澡了。

  林漫慢吞吞的拎著自己的包,她都能感受到姨媽的洶湧,她這樣出去真不行。

  「夢琪……」

  有人叫張夢琪,看著她是沒帶傘,對方擠一擠還能擠下一個,稍微淋點雨也比那麼跑回去來的強。

  張夢琪一聽,搖頭,她不能走,她走了林漫怎麼辦?

  「林漫?學長不是在外面等著呢。」

  秦商人在外面呢。

  張夢琪:……

  果然出去了以後就看見秦商拿著一把傘人站在雨里,傘遮住了他的半張臉,就是看不見全臉依舊那樣的帥,站在哪裡就哪裡就像是一幅畫。

  夢琪想著,秦大學長總會多帶一把傘的吧,這是接人的常識好嘛,那樣一來自己就可以回去了,不費勁了,結果秦大學長就不按照正常的套路走,撐著一把傘,然後……沒有然後了,什麼都沒了,手裡空空如也。

  張夢琪好想罵人,你來幹什麼來了?

  「林漫,學長外面等你呢。」

  林漫慢吞吞的出來,果然看見秦商了,門外都亂套了,因為雨實在太大,即便打著傘都擋不住,路上行走的學生匆匆,根本就沒有不帶傘跑的,一個都沒有。

  秦商往前走了兩步,接住林漫的包。

  「就一把傘?」林漫看著他手裡,他也沒有個包,也沒有地方能裝傘。

  「不夠你打的?」秦商問她。

  林漫一腦門的黑線,多一把的話不是可以給夢琪嘛,這麼大的雨,他拿的這把傘就好像是為了開玩笑一樣……

  「我走了。」

  夢琪和同學進入了雨幕當中,很快半邊的肩膀就潮了,再大的傘因為這風勢的原因,也不好護住全身。

  秦商的傘撐過林漫的頭頂,他高,所以他來撐傘這就是順其自然,林漫想撐都沒的撐,她和秦商一塊走她來撐傘,那就是在開玩笑,她能累死,秦商也得累殘。

  地上都是水,有的地方鞋子踩進去直接就變水鞋了。

  秦商往前動了動,彎下腰。

  「幹什麼?」林漫不解的問。

  「背你。」

  林漫的手推他的腦門,原本想打一下的,沒捨得,最後變成了推。

  這麼多人,她也不是受傷了,背什麼。

  手指點在他的腦門上,送他一個字。

  「傻!」

  挽著他胳膊,秦商摟著她進入雨中,傘高高的撐著,因為有身高的差距,外面又颳風,刮不到臉上來,都刮她後背和腿上了,牛仔褲很快半截腿就都潮濕了,那鞋子是網面的,過一個積水比較多的地方,就沒有個能讓你跨越過去的中間帶,林漫一腳過去,水順著網面就浸透了她的襪子。

  小腿也冰冰涼的,腳里都是水。

  這把傘有點小,秦商的後背都被打濕了,林漫半截身體也沒好到哪裡去,這樣走她覺得還不如就徹底淋濕了算了,還拖累一個。

  秦商的手摳著她的肩頭,側個身直接就把她半背在自己的背上。

  「不用。」

  秦商的眼眸里瀰漫著霧氣一樣的東西,卻很平靜。

  「你在上面我們誰都不會淋濕,這樣走下去都是落湯雞。」

  理論上來說,是成立的。

  將人往上抬抬,讓她更好的趴在他的背上,雙手夾著她的大腿,雨傘完全的遞給她,她在上面打傘,秦商邁開穩健的步子出發。

  因為後背上多了一個人,所以他還真的是沒有繼續被雨淋了,林漫的後背貼在他的背上,足夠的高,雨也淋不進來。

  滿地的水,到處都是水,秦商的鞋就算是比較嚴實也不可避免的進水了。

  「喂,我寢室在那邊……」林漫指著,這人把自己往哪裡背,這不是回寢室的方向。

  她得回去換一條,不然馬上就血染大地了!

  秦商停都沒停,把她背到自己停車的位置。

  打開車門讓她先進去,林漫坐了進去,要遞給他傘,誰知道他就那麼跑了過去,打開車門坐了進來。

  「都淋濕了。」

  不是沒有傘,怎麼不接傘呢?

  秦商啟動車子,載著她回家,順路去了一趟超市,林漫原本是不打算進去的,可一想有點東西要買,還是跟了進去。

  今天不知道怎麼搞的,從來沒這樣過,感覺流量特別的大,有點不安心。

  她前面走著,秦商後面跟著,秦商看著走在前面的人,突然步子加大了一點,跟了上來。

  「先送你回去吧。」

  「都到了……」林漫有點無語,都已經到了超市停車場,也已經下車了,又要送她回去,然後再開出來嗎?

  「肚子不舒服。」

  林漫:……

  這得多不舒服啊。

  超市也有衛生間啊。

  到秦商家的小區,他說要去一趟超市,買點東西。

  「……」

  不是說肚子疼嗎?

  林漫跟了進去,秦商卻快步出了超市。

  「你買點吃的,我先上樓了。」

  林漫表示理解,可能他肚子很疼吧,怕她聽見聲音,或者聞到味道。

  理解理解。

  他走了她才方便買東西。

  買了最小包裝的四片,塞到自己的包里,結了帳才發現雨傘竟然在超市裡面放著呢,他就這麼跑回去的。

  林漫上了樓,家裡的門虛掩著,她拉開門又帶上。

  秦商似乎已經上好了,她拉門進去。

  不知道他家的坐便是什麼牌子的,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竟然一點味道都沒有,她以為多多少少會有的,但是沒辦法,她不進來不行,結果卻出乎意料味道乾淨清爽。

  坐了下去一看,簡直慘不忍睹,從來就沒這樣過,好像七八個小時沒有換過一樣,可能是伸到了還是怎麼樣了,竟然流量大成這樣。換下來的用袋子裝好又放回了自己的包里,他家裡肯定沒有辦法解決。

  秦商換了一條褲子,這點林漫敢確定,雖然是同顏色的但是多多少少還是有點分別的,黑色的褲子白色的恤他還穿了一雙黑色短短的運動襪,林漫也覺得自己的審美實在是有些問題,不是看人家的手就是看人家的腳,這似乎有點……

  但是挪不開視線。

  就覺得好看。

  不清楚是因為他本身的腳就長得好還是因為她的這個點是這雙襪子,或者因為她對秦商好感滿滿的,所以他身體那一部分她都覺得好,和一個神經病似的盯著男人的腳看……

  應該倒過來的吧。

  沒遇上他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個腳控啊,活到今天她才知道的。

  眼珠子轉了一圈,又轉了回去,他可能還沒來得及穿拖鞋,就光著腳踩在地板上。

  秦商扔給她一條毛巾,林漫接了過來,假模假式的擦擦自己的頭髮和肩膀,看看他的臉視線再次轉移,繼續盯著腳。

  完了!

  她以前看過一些書,是男人對女人的某些地方感興趣的,比如腳,就有些人喜歡自己的老婆或者女朋友什麼的穿著一雙鞋呃那個那個時候,她看的當然就不是黃色料的,看的是殺人分屍類型的,就說有這樣愛好的一些人,怎麼感覺自己越來越像這個方向逼近了?

  偷偷的看,我就偷偷的看!

  林漫扯著手裡的毛巾,然後小心翼翼的瞄,偷瞄。

  「那麼好看嗎?」他皺眉問。

  「好看呀……」林漫的小臉漲成一團,暴紅。

  「我的腳很好看。」秦商乾脆利落的道,他今天才知道的自己的腳原來讓她覺得這麼好看。

  林漫擺手:「不……」

  「不好看?」

  他看著她問,林漫的小臉紅也不是黑也不是,最後只能發綠了,綠油油的,說不好看這話違心,仰著臉:「好看。」

  好看就好看,怎麼地?

  秦商自然沒打算怎麼地,好看就好看吧,多一個讓你覺得好看的地方,他就多一分的保障。

  「我的襪子你也沒有辦法穿,怎麼辦?」

  給她找條毛巾包著腳?

  林漫的襪子和褲腿也都潮了,怎麼解決?

  找出來一條自己的運動服褲子,又找了兩個皮圈和兩條毛巾。

  林漫:……

  把他的褲子套在自己的身上她才知道,原來大長腿和小短腿的分別,太過於刺激的現實,這條褲子她完全可以當成那種直接把自己給裹上的睡籠了。

  「我下點面,你要吃嗎?」

  「好。」

  秦商會下白面,只要不是個生活殘疾,估計煮個白面出來不是很難,加水不停的加水就可以了,兩碗白面出鍋。

  林漫吃著面,秦商故意的把自己的腳往她的面前挪動了一點,方面她近距離看得清楚點,更清楚點。

  林漫側著小臉,她就喜歡假假咕咕的看,他這樣一搞,弄的她好像不正常似的,她很鬱悶的。

  「你不用這樣。」

  秦商裝糊塗。

  「你不喜歡看嗎?對於喜歡看的,近距離多看看,不是應該高興。」

  漫漫要被他給氣吐血了,是這個道理,也是這回事,可怎麼從他的嘴巴里說出來就那麼怪異呢,臉上潤著一層胭脂紅,伸腳將秦商的腳踩在下面。

  不痛不癢的,願意踩那就踩吧,秦商的眼眸明亮而幽密。

  「吃不到嘴裡的,心都不安穩,你不想嘗嘗嗎?嘗到嘴裡說不定比這碗白麵條好吃呢。」秦商無聲無息的笑著,他就是個美味的食品,就看林漫這個品嘗者願不願意張嘴來嘗嘗了。

  林漫咬著白面。

  「我就喜歡吃白麵條,不喜歡太好吃的。」

  秦商沒有繼續誘惑,反而覺得自己的心溫暖而平靜,今天不想吃,不想嘗,也不代表以後就不想試試。

  早晚有機會的。

  原本以為他拉自己來他家,多多少少是有點目的的,最後倒是讓她安靜的看了半天書,理都沒理她。

  夢琪吃過午飯發現林漫還沒回來呢,有男朋友的就是不一樣。

  「哎,我被雨淋的和落湯雞似的,人家就有溫暖牌的男朋友,撐著傘和神似的就出現了,還能來一曲曲終浪漫,我就什麼都換不到,為了這個我也得交個男朋友。」

  為了有人送傘,必須去交個男朋友了。

  說起來這個喬楚就更加鬱悶了,是她長得太好了,還是長得太不好了?

  不然為什麼沒有男人對著她發射信息呢?

  「你說漫漫會不會……」喬楚笑著,這樣的問題按道理來說不應該討論的,但是她就覺得林漫和秦商之間,你說純男女感情,這恐怕早就超越了吧。

  謝清韻也哪裡沒去,下這麼大的雨,沒有事情肯定就寢室里窩著了。

  她翻著眼睛,還用說嗎?

  秦商長那樣,林漫喜歡秦商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兩個人膩的和一個人似的,這根本就沒什麼值得去猜的必要。

  「不會。」

  張夢琪說的斬釘截鐵,肯定不可能。

  為什麼?

  漫漫的身上一點變質的味道都沒有,她自認自己看人還算是準的,不太像。

  「不會吧,我們秦大學長就只是長得好行動力就是個渣啊。」

  *

  張景川的母親進行了一系列的檢查專家會診以後,醫生給出來的結論,還是需要做個手術。

  「如果是親人之間的話,配型還是很容易成功的。」

  張景川去查過,但是他的明顯就是不合符,還有可能的話,就是張佳岑和張嘉佳了,陳曉鷗從頭至尾都沒有反對過一句,說她的孩子不能做這個配型,張景川自己首先就有些排斥。

  多多少少他認為還是會有影響的,兒子女兒都不行,如果花錢找呢?

  他願意拿出來一部分的錢,換他母親的身體健康,只要他媽能好起來就好。

  陳曉鷗陪著婆婆,張夫人知道張景川的司機把林清華給打了,嘆了一口氣,景川這件事情辦的太不理智了,說句實話也就是呂文,別的人鬧起來,不是錢多錢少的問題,是臉面的問題。

  呂文也就骨氣硬,不會收了錢反過來咬人一口,但這件事情還是景川的不是。

  「你當時應該攔著他的。」

  這碰上了呂文兒子完全就變成了一個渣,做母親的她又能如何?是能打得還是能罵得?都不能的話她也就只能背後說說陳曉鷗了。

  「媽,是我考慮不周到。」

  當婆婆的又嘆口氣,和陳曉鷗有多大的關係?

  不過呂文說起來真的太叫人頭疼了,沒完沒了的。

  「你和景川說好,我的這個病絕對不可以去找那個孩子,提都不要提。」

  這個話是絕對不能開口的,絕對不能!

  無論你有多麼的不在乎那個孩子,但是這樣做,就是沒底線。

  陳曉鷗點頭,她覺得丈夫不至於如此,千不好萬不好畢竟也是他的親生女兒,雖然他不管。

  一直到今天,林漫的那個學費什麼的,她還沒搞清楚呢,當然也沒有問過張景川,這些問題她從來不會多問。

  夫妻之間也有各自的隱私。

  「那個錢他們收了就收了吧,你也不要覺得自己給的很心疼。」

  這麼多年,孩子的撫養費都沒要過,給了就給了吧。

  陳曉鷗笑笑:「媽,我不心疼。」

  從婆婆的病房出來,她婆婆的狀態比較好,畢竟也不是不能救治,家裡的條件又好,可能會發生的意外情況小之又小,所以從心情上來說,壓力不大,個人也看得開。

  張景川是通過醫院去尋找,醫院遲遲沒有動靜,他有些著急,如果是呂文的孩子過來做一下檢查的話……

  陳曉鷗很詫異自己聽到的。

  她婆婆剛剛囑咐過她,她認為真的不至於達到這個地步,沒想到張景川真的就把主意動到了這上面來,按照張景川的話說,他不在乎錢,如果真的可以配型,林漫只需要做出來一點點的犧牲,她下半輩子的生活就有的依靠了。

  看在救活自己母親的份兒上,他也不會坐視不管,以後她結婚生子,他勢必就要付出一點什麼了,再張景川來看,就算是提了要求,也是合理的。

  陳曉鷗沉默,沉默很久,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都懷疑,林漫的媽媽是不是劈腿生了她?

  不然張景川對待那個孩子的態度,完全就不像是親生父親該有的態度,這令人覺得匪夷所思,完全的不能理解。

  「媽剛剛人在病房,特別提到了這個……」

  張景川其實也不太願意和那兩個人的牽扯過多,這不是著急嘛,他是擔心老太太的身體,真心話,林漫死了活了和他關係不大,但是張夫人真的有個萬一,這種結果他承受不起。

  陳曉鷗一字一句的說著,拍拍丈夫的肩膀,給丈夫揉著肩。

  「這些天你太累了。」

  她只說張景川太累了,人一著急可能想問題就會出現一些偏差,她丈夫現在就是這樣的狀態。

  呂文和林漫對她來說,那就是個陌生人,她不能因為偏袒外人而指責丈夫。

  陳曉鷗回了家,她每天跑醫院也是挺累的,張景川進了病房,他媽已經醒了,睡了一小會,說是安心多少也會擔心,就是沒有那些沒有底氣的人擔心的多。

  「過來坐。」

  做母親的說兒子,有些話她也必須要說,呂文怎麼樣,她對你而言並沒有太大的過錯,前一次動手,她就非常的不能理解。

  「我當時以為是他們氣的你……」

  「景川,這不像是你做出來的事情,家裡有這麼多的人,難道他們會欺負到家門上來?呂文的個性多多少少你也是清楚的。」

  那個女人她只是不聰明而已,卻不惡毒,張景川的做法讓她這個做母親的十分不理解,她知道有些時候男人看不上一個人,她活著喘氣都是錯的,可你們已經離婚了。

  「你的司機打了她的丈夫,她如果有心鬧大……」

  「媽,她不敢的。」呂文真的敢的話,他不介意拿錢直接玩死呂文,打官司他可以砸進去一百萬兩百萬一千萬他都不在乎,但是呂文玩得起嗎?這是陳曉鷗心善,給了十萬塊,他們應該很高興的吧,挨了幾下打,換回來十萬,什麼叫不要錢?只是嫌棄錢少而已。

  呂文鬥不過他,還算是對方又自知之明。

  「景川……」張夫人的語氣嚴肅了起來,她從床上坐了起來:「你是可以瞧不上她,她已經離開你的生活圈子了,但是作為人而言,你現在的言論不符合你的身份,我交代曉鷗不讓你去打林漫的主意……」

  「媽,我又不是白要。」他們家不是缺錢嗎?

  張夫人搖頭。

  「我現在都有些看不懂你了,你沒有養過那孩子一天,你沒有付出過任何的關心,你瞧不起蔑視她的媽媽,你卻想讓她來救她生病的奶奶?換了你肯嗎?就算是他們缺錢,做人也不能叫人騎在頭上吐痰,這已經超出了尊嚴的範圍,你不關心她,我沒有意見,姓張的任何人沒指望林漫將來出頭了了不起了,回頭來幫我們姓張的人,我不圖她恨不恨張家,我不求所以沒有不虧心,你的孩子是你的心頭肉,你認為呂文為什麼三番兩次的來還錢?」

  這些天她躺在床上,反覆的想著呂文這人,這個女人啊她認為養了林漫,不和姓張的接觸,就算是她的驕傲了,那樣的人也不會無緣無故的登門,至於說那個錢為什麼收下了,她不想去想這其中的關鍵,應該收,給了他們也就不覺得難受了,就當買個心理安慰。

  兒子看得懂呂文的為人,卻非要將自己的主觀印象強加到呂文的身上,不知道為什麼她就突然想起來了呂文那一年在桌子上當著很多的親朋突然提出來離婚,她認為呂文不懂事也是在這裡,故意給他們難堪,明明之前已經提離婚的事那麼久了。

  很多事情,真的因為有血緣在其中流動,就會忽略很多事實。

  「媽,好好的你為什麼非要提這個人。」

  「是你先提的。」張景川為張夫人拿著枕頭塞到後背上,讓張夫人能夠舒舒服服的依靠著。

  「我知道了,我不會找她,你放心吧。」

  「佳岑最近在城還好嗎?」

  提起來女兒,難得的張景川的臉上閃過一抹柔軟。

  張佳岑上個月的零花錢刷了有十多萬,當時有親戚人在,就說了陳曉鷗兩句,說陳曉鷗慣孩子,有錢也不能讓孩子這樣隨便花,不然孩子養成習慣以後就收控不住了。

  陳曉鷗和張景川也有說,孩子花錢花的是有些大了,可張景川的原話就是,有多大的本事花多少的錢,別人看見的就是佳岑花出去的多少,卻看不見孩子能帶回來的數字,這就是自己和他們最大的不同,他這並不是慣孩子,而是提前已經看見了孩子的能力,他的一雙兒女,都棒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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