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暖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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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佟皇貴妃用帶著哀求的眼神道:「快晌午了,不如皇上留下用頓午膳吧。」

  康熙原本是打算坐一會兒,便去昭嫆的鐘粹宮,可是佟皇貴妃如此哀求,康熙也不好不給她這點面子,便點了點頭。

  佟皇貴妃蒼白虛弱的臉上露出一片喜色,連忙便吩咐人準備午膳。

  景仁宮的小廚房手藝自然也是一流的,佟佳氏用膳素來是食不厭精膾不厭細,一大桌子菜,俱是精美玲瓏的珍饈。

  用著膳,佟皇貴妃親自拿給康熙斟了一盅金佛酒,道:「這金佛酒滋補,有培元固本之效,皇上喝一杯吧。」

  金佛酒是宮中常見的貢酒,採用上等佛手與多種名貴藥材與高粱酒調和而成,看上去一片金黃明透,酒香清郁,是極好的養生佳釀。康熙平時用膳,也會喝上幾盅。

  不過康熙習慣食不過三,皇貴妃給添了三回之後,康熙便不再用了。

  佟皇貴妃見狀,也不再上前添酒,而是安安靜靜陪著用膳。

  暖閣中熱氣薰人、那骨子裡的奇香放入無孔不入一般,康熙置身其中,竟覺得腦子有些暈暈的,這症狀,像極了醉酒。

  可康熙心裡有數,莫說是三盅金佛經,哪怕是三壇,他也不至於如此!

  伴著暈暈醉意,康熙漸漸覺得身子燥熱了起來,口齒發乾,小腹更竄起了一團火苗!

  這是……康熙陡然一個激靈,雖然康熙不能用過補陽之藥,但這藥之效用,卻也是清楚的!此刻他身熱躁動,已然心猿意馬,豈會想不到是中了那種藥物?!

  但是康熙想不明白,桌上的飯菜,都是太監先嘗毒的,就算補陽之藥對太監沒反應,可那些藥都用特別的氣味,嘗菜太監口舌敏感,不可能嘗不出異味!

  既然如此,他又是怎麼中了這種下作之藥的?!

  這時候,佟皇貴妃露出驚訝之色,她看著康熙那潮紅的臉,「皇上這是怎麼了?!」

  康熙面紅耳赤,呼吸都急促了,只聽「噹啷」一聲,原來是康熙手中的象牙著竟失手掉落在了地上。

  旁邊一個身穿淺綠色宮裝的宮女連忙上前來,撿起象牙著,仔細擦乾淨,再恭恭敬敬奉上:「皇上~」

  那是一聲嬌滴滴軟綿的輕換,那聲音叫康熙覺得無比耳熟!

  康熙扭頭一看,這個宮女裝扮的女子,可不就是常在王氏嗎?!

  「怎麼是你?!」康熙嗓子已經一片干啞,看著王氏那姣好如玉的面龐,康熙一時間有些難以自抑。

  王常在嬌軟滴滴道:「承蒙皇貴妃照拂,嬪妾的身子已經好利索了。」說著,王氏便近前,柔情款款道:「皇上,您出了好多汗,讓嬪妾幫您擦擦吧。」王氏執著一方雪緞絹帕,慢條斯理擦拭著康熙額頭的汗珠。

  王氏那雪白細膩的脖頸,便近距離呈現在了康熙的眼皮子底下。

  那樣的細膩,透著淡淡的女子體香。

  一瞬間,猛烈的藥性將康熙最後一抹理智淹沒了,康熙驟然一把抓住了王氏的手腕,拉著嬌滴滴的王氏便大步進了裡頭的寢殿……

  青天白日,在景仁宮上演了一出活春.宮。

  王氏嬌軟滴滴,欲迎還拒:「皇上,您、您別這樣~~啊~!」

  佟皇貴妃恨毒地望著內殿方向,咬牙切齒,「賤蹄子!!」

  秦壽忙小心翼翼道:「娘娘,不如您還是先回後殿歇息吧,待會兒皇上清醒過來,只怕……」皇上的性子,哪裡容得被這般算計?只怕清醒之後,要雷霆震怒,還是儘快躲一躲為妙。

  鍾粹宮,昭嫆用過午膳之後,便覺得眼皮跳個不停。

  白檀這時候進來稟報導:「娘娘,皇上下朝後便去了景仁宮,到現在都沒出來呢。」

  昭嫆心頭一跳:「即使皇上留用午膳,都這會兒子,也該用完了。」

  白檀忙安慰道:「皇貴妃最近咳嗽得厲害,興許皇上看她可憐,就留下多陪她說會兒子話。」

  昭嫆點了點頭,便沒多想,「扶我去裡頭睡會兒午覺吧。」

  可昭嫆去內室躺下,卻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了,好不容易漸漸有了困意,胡慶喜卻急匆匆跑了進來。

  「娘娘!景仁宮出事兒了!」

  昭嫆一個激靈,急忙爬了起來:「出什麼事兒了?」

  胡慶喜抓耳撓腮:「奴才也不是很清楚,似乎是皇上發了怒,明人將王常在押解去了咸若館!」

  咸若館是避疾之地,其實形同冷宮。早先昭嫆倒是想把王氏打發去那兒的,但是被佟佳氏從中橫插一刀,結果未能成功。如今康熙竟然親自下令,貶斥王氏於咸若館。

  這個王氏,到底幹了什麼出格的事兒?!

  昭嫆眉頭重重蹙了起來,「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如實說來!」

  胡慶喜道:「奴才不清楚,只聽眼線回報說,王常在被押出景仁宮的時候……旗髻散亂,衣衫不整。」

  聽得「衣衫不整」四字,昭嫆心中咯噔一下。難道……不!不會的!康熙之前才說過,他不是那個容易被勾搭到手的人!

  康熙若是在耐不住,也沒必要碰王氏,暗地裡隨便安排個宮女,豈非更隱蔽安全?!

  昭嫆臉色白了幾分,「不……不會的!」

  胡慶喜壓低了聲音,道:「太醫院那邊的眼線回稟,說御前的孫國安親自去太醫院取走了一副……秘藥。」

  昭嫆牙齒打顫:「什麼秘藥?!」

  胡慶喜聲音更低了幾分:「是……是避子的藥!」

  昭嫆瞪圓了雙眼,她原本最擔心的事情,竟然還是發生了!昭嫆又是惱怒,又是酸澀,登時眼圈便紅了,她抄起身旁的枕頭,狠狠甩了出去!

  胡慶喜也不敢躲開,生生挨了一下——反正只是個枕頭,也打不疼。

  胡慶喜急忙磕頭道:「娘娘先別急著生氣!這事兒,連奴才都瞧出有蹊蹺來!皇上不是沒有耐力之人,就算要臨幸嬪妃,也不至於青天白日就……」

  昭嫆此刻如何還聽得進半分安慰之詞,她的怒吼打斷了胡慶喜的話:「滾!滾出去!」

  怒吼之後,昭嫆只覺得肚子悶沉沉難受,本來已經減輕了孕吐此刻卻再度軒然用來,濃濃的噁心從肚子裡翻湧耳上,「嘔~」

  昭嫆乾嘔不止,難受地趴在了床榻上,通紅眼中淚珠晃動著幾欲掉下淚來。

  胡慶喜見狀,連忙大喊道:「來人!娘娘不舒服,快去傳陶院令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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