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昭嫆受傷(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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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宮裡美人本就極多,如今又添了一位赫舍里庶妃,以後……又要熱鬧許多了。

  其實,哪怕如今細細打量,赫舍里氏依舊算不得絕色,她比不得宜嬪艷麗無匹,亦遜色昭嫆三分,更遠遠比不得楚楚動人的衛氏。

  但是,跟從前赫舍里氏一比,著實反差太大,著實令人驚艷!

  大約康熙也是被驚艷到了吧?從前那個不起眼的小庶妃,一轉眼竟有這等姿色!如何不叫人驚艷呢?他一驚艷,就順手撈到龍榻上享用了。

  這隻色龍!!

  永遠只看臉啊!

  「我正要去給佟貴妃請安,便先告辭了。」赫舍里庶妃屈膝道。

  赫舍里庶妃剛剛承寵,便去給佟貴妃請安,想也知道得不到什麼好臉色的……

  正在此時,胡慶喜快步跑上前來,道:「娘娘,承乾宮出事了!」

  昭嫆臉色一變,「難道是良貴人……」

  胡慶喜忙道:「良貴人無礙,只不過伺候良貴人的宮女穗兒死了!」

  昭嫆瞪大了眼睛,穗兒?就是那個膽小怯懦的宮女?!

  胡慶喜道:「據說是昨兒就不見人影了,惠嬪娘娘派人尋了一整日都不見蹤影,後來才發現竟淹死在了筒子河裡!」

  筒子河,是紫禁城的護城河!大半都在城牆外,不過也有支流在紫禁城內繞一圈!穗兒淹死的地方,肯定在紫禁城內!

  只不過……

  「護城河只流經前朝,穗兒一個後宮裡的宮女怎麼會淹死在那種地方?!」這著實透著詭異!

  胡慶喜搖頭:「奴才不知。不過只是死了個小宮女,想來也不會太受矚目。過些日子,也就過去了。」

  是啊,一個小宮女的命,太低賤了。沒人會上心的。佟貴妃也絕對不會為一個小宮女的死詳查。

  胡慶喜道:「佟貴妃已經去承乾宮安慰良貴人了。」

  赫舍里氏庶妃聽了這話,便道:「看樣子今日貴妃忙著,我還是改日再去請安吧。」

  昭嫆忽的發現,赫舍里氏的眉頭是緊簇的,神色似乎也很低沉的樣子……甚至,隱隱在恐懼著什麼……

  但是赫舍里氏沒有給昭嫆詢問的機會,只留下一個桃粉色的背影,漸漸遠去了。

  「難道是嚇著了?」昭嫆暗自嘀咕。

  安嬪哼了一聲,「她昨日攔皇上御駕,膽子可大得很!哪裡會被這點小事給嚇著?」

  可是……赫舍里氏的確面有懼色。

  安嬪又低聲道:「我瞧著,她可疑得緊!」

  昭嫆忍不住笑了,「赫舍里庶妃閒著沒事害良貴人身邊的小宮女做什麼?這對她又沒有半分好處!」

  安嬪想了想,不禁尷尬地笑了,「是我想多了。」

  這事兒,昭嫆也不解得很,若說穗兒是失足淹死在內河裡……著實太不可思議了些!內河邊兒都有漢白玉欄杆圍著,怎麼可能失足?除非是有人把她扔下去的!

  穗兒只是個膽小又懦弱的宮女,怎麼會有人想要她的性命呢?

  昭嫆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算了,不想了。她現在沒事兒管旁人的閒事做什麼,還是回去趕緊料理了自己宮裡的釘子吧!

  於是,便笑著道:「表姐今晚去我宮裡用晚膳吧,皇上今日翻的是袁貴人的牌子。」

  安嬪點頭,欣然允諾。

  紅日西斜,暮色已至。

  昭嫆一步步走上月台,卻駐足未入殿中,而是指著一旁的睡蓮道:「又開了一朵。」是粉色睡蓮艷嬌容,在斜眼中,甚是嬌艷。

  白檀迎了出來,給昭嫆一個別樣的微笑:「娘娘,今年的睡蓮比去年開得更多更艷麗呢!」

  昭嫆嗯了一聲,便叫白檀扶著走上前去瞧。

  就這樣,腳踩著軟底繡鞋,一步步走近了……

  暮色之下,飛檐斗拱的陰影照在漢白玉月台上,一片昏昏,自然也瞧不清上面是否多了什麼……

  昭嫆一腳落了下去,然後腳底傳來了劇痛!!

  「啊!——」她驚叫一聲,身子便倒了下去!!

  月台養睡蓮的缸極大,因此占據了月台大半的寬度!昭嫆身子倒下的方向,便正是月台底下!!

  就如當初衛氏從月台上摔下一般,昭嫆也直挺挺要摔下去!!

  但不同的是,衛氏的宮女穗兒膽小懦弱,可她的宮女白檀卻是極中用的!白檀急忙一把保住昭嫆腰肢,生生見她給拽了回來!

  這樣驚險的局面,卻嚇壞了安嬪!

  安嬪急忙沖了過來。

  昭嫆忙制止道:「別過來!地上有刺!」

  安嬪一驚,急忙低頭打量,這才發現,暗青色的月台上,竟然擺放著一顆顆尖銳之物!!

  安嬪忙彎腰撿起兩顆來,驚道:「這是——玫瑰的刺兒!」

  「快去取傷藥來!!」安嬪急忙揚聲吩咐道,「還有,立刻叫人去告訴皇上,就說佳嬪刺傷了腳底,險些從月台上摔下去!」

  然後,安嬪這才扶著昭嫆一瘸一拐進了殿中。

  脫下軟底繡鞋,只見腳下已經一片鮮血*******昭嫆疼得呲牙咧嘴,是那玫瑰刺竟透了軟底繡鞋的鞋底,生生在她腳底扎了兩個血窟窿!!

  一時間,鍾粹宮一通忙活,又是擦藥,又是包紮,生生把昭嫆的腳給包裹成了個粽子!!

  昭嫆一時間苦笑不得,「只是扎破了腳底而已,犯得著這樣兒嗎?」——其實不包紮也沒事兒的。就是剛剛扎到腳底的時候疼得很,這會子倒是不怎麼疼了。

  安嬪板著臉道:「你現在懷著身孕,萬事都得小心!」說著,安嬪順手拿起腳踏上的軟底繡鞋道,「這東西也太不禁扎了!若是花盆底鞋,豈會扎透了?以後還是別穿了。」

  昭嫆嘆了口氣:「花盆底鞋容易摔倒,我才換了平底繡鞋的,沒想到……」

  安嬪也嘆息道:「是啊,只有千日做賊,哪兒有千日防賊的?!」

  正說著,胡慶喜匆匆進來稟報說:「娘娘,皇上駕到!」

  胡慶喜話音一落,落地罩的珠簾便被跳開了,康熙大步流星,一臉急躁,便徑直而來!

  昭嫆正側身坐在羅漢榻上,忙要起身,康熙卻三步並作兩步上來,一把將昭嫆穩穩按在榻上,「都受傷了,就別拘禮了!」

  昭嫆這才安然坐著,道:「多謝皇上。」

  安嬪原本是坐在床頭的,皇帝駕到,她已然起身行了禮,退到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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