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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悅便不悅!”
“側妃……!”玉娥心中一抖,一時間臉都白了,變著語調安撫,一個眼神兒,屋中的宮女立時會意,把門關了。
“哎呀我的側妃,奴婢知道側妃心中有氣,但,但那是殿下啊!側妃和殿下較什麼勁呢!殿下原來對側妃那般寵愛,這突然……依奴婢看啊,這其中必有緣由啊!”
那公公也連連點頭,“是啊側妃,這其中必有什麼事情,側妃萬萬要冷靜啊!”
蕭側妃不說話了。她咬著牙,自然知道自己適才很衝動,究其原因,這一來太子從未駁過她的面子,二來一直以來她是這東宮最受寵的女人,別人只有羨慕她的份兒,此時實在是意外。
適才她除了生氣,更覺得丟臉,沒面子,想來明日此事就會在東宮傳開。太子妃一定會笑,那被禁足了的毫無腦子的蘭側妃會笑,那個狐狸精蘇侍妾也必然會笑!
但衝動勁兒過了,蕭側妃便冷靜了。
她坐了下去,就是不信這是處於殿下本心,此事必有蹊蹺。
“去,打探一下,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是。”
公公立時躬身領命去了。
他剛出去,蕭側妃眼睛又向一旁的玉娥瞟了一眼。
玉娥會意,點了頭,於是也出了去。把那適才在寢居之外的宮女都叫到了一間屋中去,挨個問了一遍,“適才聽到了什麼?”
眾人戰戰,一下子都跪了下去,“奴婢什麼也沒聽到。”
玉娥面色冷著,“聽到了也沒關係,耳朵割了以後就聽不到了。”
眾人瑟瑟發抖,登時渾身冷汗,不住地磕頭,“奴婢們真的什麼也沒聽到。”
玉娥很滿意,嘴角動了一動,居高臨下,聲音略微抬高,“如果有句不該傳的話傳出了朝華宮,我保證你們再也摸不到自己的耳朵了。哦……還有舌頭……”
她語聲淡淡的,內容卻極其驚悚。
眾人伏在地上,哆嗦不已,連連點頭,“是,是。”
屋中昏暗,冷風吹入,鴉雀無聲,更是充斥著一股陰森之氣。
***
蕭側妃沒睡,一直等著那太監回來。
大約半個時辰,那太監終於返了回來。
“啟稟側妃,殿下來朝華宮的途中確實沒有任何事情發生,只是,只是在那之前,殿下曾去過孿秀宮。”
蕭側妃攥住了手,臉色登時一沉。
她就知道!
那還用說,定是那個小狐狸精從中作梗,耍了什麼花招!
蕭側妃想著心中便更氣。
她一看就不是個安分的。
念及此,蕭側妃心中又頓時生出了疑惑,於是向那太監道:“去,給本宮好好查查那個小妖精的底細!”
“是。”
***
第二日一早,顏紹起了床,梳洗了後正坐在桌前用膳,這時只見和順端著一個食盒過來。
“殿下……”
和順將盒子遞到太子眼前,打開,將裡頭的糕點拿了出來,滿臉是笑地道:“這是蕭側妃親手做的點心,一早給殿下送來的。”
顏紹瞥了一眼。聽他提起了蕭側妃,便想起了昨晚失信於她之事。
他對人做事向來說一不二,但是女人除外。
眼下見她送來了東西,這便想起她來,但也沒吃沒嘗那送來的糕點,只向和順淡淡地道:“把那木樨清露賞給她。”
和順連連稱是。
***
蕭側妃回到宮中沒一會兒,便見和順帶著太子的賞賜來了。
蕭側妃端坐正位,淡淡地笑著,“多謝和順公公,和順公公操勞了。”
和順垂首微笑,“這都是奴才應該做的。”
蕭側妃眼神示意,玉娥立時端過來一個盤子,走到和順跟前。
蕭側妃道:“還望公公笑納。”
那和順笑著抬頭,只見盤中盛放的正是金燦燦地金子,足足得有一百兩。
他笑著垂首,“多謝側妃,奴才心領了。”
蕭側妃秀眉一蹙,“誒?和順公公這話說的,本宮心中可是怕的很,莫不是公公不願再幫本宮在殿下面前美言了麼?”
她說著又是向那玉娥一個眼神兒。玉娥便立馬將那盤金子裝進了袋子中,向和順遞去。
蕭側妃道:“公公若還是不收,本宮沒辦法,就只好讓兄長親自去給公公送去了。”
“呵……”
和順笑了起來,接過那袋子,躬身道:“那奴才便謝過側妃了。”
蕭側妃丹唇揚起。
那公公走後,玉娥來到蕭側妃身邊,見其笑著,手中拿著那木樨清露看著,諂媚道:“側妃看啊,殿下還是最在意側妃的!”
蕭側妃丹唇揚起,又笑了笑,很是心悅,心中暗道:殿下一定後悔了,所以才送了東西給她,也勢必很快就會來找她的。
***
一晃兒三天過去,近來常常下雪,天兒很冷。
萋萋身體漸漸康復起來。自那天之後,顏紹便沒再來過,據說他出宮去了。
這第四天下午,萋萋正坐在香爐旁烤火,宮女秋兒興奮地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