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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這究竟是為何啊?”碧芽不解。

  姚順並未細想,張口便道:“公子的吩咐自然是有道理的,你我不過是下人而已,按吩咐行事就是了,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

  ……

  許卿卿剛入住清音殿,長春宮那頭就得知了消息。

  長春宮自古以來便是皇后的住所,只是而今這皇后,並非曜王的原配。

  當年,曜王的五個兒子接連喪生,原配王夫人肝腸寸斷、鬱郁而亡,曜王此後一直未曾續弦,直到篡位登基,為拉攏朝臣,才迎娶了李尚書之女。

  李氏鳳冠加冕,入主長春宮,風頭一時無人能及。

  她不是林泓逸的生母,與林泓逸自然並不親近。

  “依奴婢看啊,那泓親王定是有龍陽癖,分明早就過了婚配之齡,卻一直不肯娶妻,平日裡既不流連青樓也不閒逛酒肆,只與徐公子形影不離……如今還叫自己的准王妃伺候那徐公子,這可真是一樁天大的笑話!”嬤嬤一邊替李皇后捏肩一邊說著。

  李皇后聞言一笑:“這樣豈不正好?”

  有龍陽癖的皇子,自然不可能繼承皇位。

  如此一來,她的對手便只剩下那大皇子林修淵了。

  林修淵是長子,又是那原配王夫人所生,是最有可能被立為太子之人。

  王夫人已死,她卻還很年輕,若今後生下小皇子,便免不了一場奪嫡之爭……

  “娘娘,此事您當真不打算管?”嬤嬤好奇問道。

  “由著他去吧。”李皇后打定了主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一個是被閹的廢人,一個是前朝的公主,湊到一塊還真是有趣得很……

  反正是在皇宮裡,量這二人也做不出什麼出格的事。

  徐抒懷的確沒做出什麼出格的事,除卻每日讓許卿卿伺候服藥之外,既不苛待也不為難,還送了許卿卿一隻狸花貓。

  說是這貓極有靈性,只喜歡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女子,對庸脂俗粉從來不屑一顧。

  第二十九章 果然不是個啞巴

  “姑娘,這徐公子不是對您成見頗深嗎,為何要變著法子夸您?”梓露百思不得其解。

  許卿卿也不知徐抒懷意欲何為。

  沒等二人想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徐抒懷就命人將梓露送回了泓親王府,原因是這丫鬟不懂規矩,不宜留在宮中。

  那日,梓露是硬生生被攆出宮的。

  “聽說因為得罪了那徐公子,還被賞了好幾耳光呢……”嬤嬤在李皇后耳邊嘖嘖地說著。

  李皇后莞爾一笑——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傻子都看得出,徐抒懷攆走那丫鬟,是為了讓許薴玉在宮中孤立無援。

  既然孤立無援,那接下來不管發生什麼事,也都不足為怪了。

  可偏偏什麼也沒發生。

  後宮安安靜靜,像是根本沒有許卿卿這麼個人。

  她每日辰時起、三更睡,吃的是御膳房的精緻菜餚,出入皆有宮女貼身伺候,日子過得與後宮嬪妃無異,只是形容卻漸漸消瘦。

  她已接連做了五日噩夢了,每次的噩夢都如出一轍——夢見娘親慘死在叛軍刀下,頭首分離,死不瞑目,鮮血濺了自己滿身……

  在夢裡,自己不僅啞了,且還瞎了,在娘親死去的一瞬,視線里就只剩下了一片摸不著邊際的深紅。

  耳朵卻是好使的,正因如此,她才能一清二楚聽見叛軍的長刀朝自己劃來的聲音。

  不是割向咽喉,而是一刀刀割過四肢的皮肉,痛得無法喘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太醫不是沒來瞧過,卻都瞧不出什麼端倪。

  無論宮女點多貴重的安神香,也始終無法讓這夢魘消失。

  “許姑娘,民間都說貓是能破邪祟的,您每日給花狸貓餵食餵水,卻還做如此可怖的夢,可見究竟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碧芽嗤之以鼻,只覺得這是她的報應。

  花狸貓……

  許卿卿心裡一緊。

  似乎正是從花狸貓來到身邊的那日起,她就做起了噩夢。

  “我看你還是住進佛堂去吧,伴青燈古佛,或許能早日消除業障。”那處處礙眼的梓露不在,碧芽變得比先前更口無遮攔。

  是個人就瞧得出,殿下對這女人厭惡得很,即便這女人今後嫁作正妃,也定是個形同傀儡的正妃,手中握不到半點實權。

  既如此,又何必客氣?

  許卿卿並未理會碧芽的挑釁,看向角落裡那懶洋洋的花狸貓,神色微凝。

  這日她並未打算在三更入睡,而是盯著屋中的安神香,細數起了時辰。

  宮中的夜色,似乎比別處更幽暗一些,舉頭不見月明星稀,四周也沒有萬家燈火。

  新帝登基,下令一切從儉,三更一過宮中便燈火皆熄,不剩半點光亮。

  花狸貓就是在這時踱著步子,來到許卿卿面前的。

  它跳到梳妝檯上撐了個懶腰,背弓得高高的,宛若一座拱橋。

  接而,那雙琥珀般的眼睛盯住了許卿卿的臉,冷不丁伸長了爪子朝她撓來……

  許卿卿被嚇了一跳,起身連連後退,目光不經意瞥見了銅鏡中自己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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