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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脈淤積並非不治之症,針灸有奇效。”他淡淡道。

  針灸?

  許卿卿聽得雙目一亮。

  是了,母親當初也說,用針灸疏通經脈或許能治好她的啞疾。

  可冷宮之中,何來針灸的工具?

  冷宮之中沒有,泓親王府卻有,只是許卿卿不明白,林泓逸怎會如此好心,竟主動想法子替她治病……

  她哪裡曉得,在林泓逸看來,這所謂的啞疾根本就是子虛烏有。

  他要的,只是逼她開口說話而已。

  待到那一根根細長的針擺到她眼前,他不信這女人還有膽子繼續裝聾作啞。

  大夫很快就來了別苑,當著許卿卿的面鋪開一個長長的針包,裡頭的銀針有長有短、有粗有細,最粗的捏在手裡有如暗器,看得一旁的梓露膽戰心驚。

  許卿卿卻面色平靜。

  她自然渴望能再開口說話,為此吃些苦頭也是值得。

  至少,這些針瞧著比那“神醫”開的藥方要可信一些。

  林泓逸難得地露了面。

  許卿卿依舊恭恭敬敬屈身行禮,不過,並未像先前那般一言不發地退到一旁,而是點著茶水,在桌案上寫了一個“謝”字,一如那日謝林淮安一般。

  謝?

  林泓逸看著那清瘦的字跡,眸中閃過些許譏諷。

  他倒要看看,這女人能演到幾時。

  大夫隔衣扎針時,他沒有離去,而是在紗帳外飲著一盞清茶。

  白紗帳薄而朦朧,她的面容隱約可見,細細的眉始終緊蹙著,不過半柱香的功夫,額上就滲出了一層晶瑩剔透的汗珠。

  她咬著唇,似乎在承受莫大的痛苦,卻始終一聲未吭。

  針一紮就是整整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後,大夫已是滿頭大汗。

  許卿卿幾度痛得昏厥,可畢竟還是忍了下來。

  相比她與母親在冷宮裡忍飢挨餓、受人欺凌的苦楚,這區區一排針又算得了什麼?

  比這更難熬的時候,她都硬著頭皮熬過來了,她不甘這一生就這麼任人擺布,有口難言。

  她要親自開口,一字一句告訴這冷麵泓親王,他錯了,錯得離譜!

  什麼皇親貴胄?什麼文武雙全?

  在她看來,不過是個冥頑不靈的睜眼瞎而已。

  小梳 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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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一口大缸

  大夫收針起身,朝丫鬟叮囑了幾句莫要讓病人吹風受涼一類的話,便夾著布囊退下了。

  “是否能說話了?”林泓逸瞥向榻上的許卿卿。

  許卿卿在梓露的攙扶在搖搖晃晃站起了身,一身薄衫早已被汗水浸透。

  對上那道漠然的目光,她艱難地張了張嘴,只覺得嗓子乾乾的,極渴,卻依舊吐不出半個音節。

  “張大夫每日上午會來給你扎針一次,一次不行便兩次,兩次不行便三次……待這‘啞疾’痊癒,本王再娶你過門也不遲。”林泓逸一席話說得極為嘲諷。

  許卿卿對他眼中的鄙夷視若罔聞,用唇形道了聲謝。

  她的膚色有些蒼白,或許正因如此,才愈發顯得眉如墨畫、唇若點櫻,即便不言不語,唇角也是微向上彎的,但唇邊噙著的似乎不是笑意,而是愁緒。

  轉目間,那愁緒卻不見了蹤影。

  林泓逸恍然在這瘦如蒲柳的女子身上瞧出了一抹難得一見的柔韌,正待細看,她已垂下視線,躬身行起了禮。

  梓露也跟著行禮,恭恭敬敬朝林泓逸道:“姑娘剛扎完針,渾身是汗,須立刻更換乾淨衣裳,否則極易著涼受凍,還請殿下迴避。”

  林泓逸自然沒心思瞧這女人換衣裳,大步出了這別苑的廂房。

  外頭北風正盛,冰涼的寒意中,他忽而嗅到了一絲暖香,縈繞鼻息,久久不散。

  那是他衣裳上捎帶的,不似梅,比梅香溫軟,也不似蘭,較蘭香馥郁。

  是那女人房中的香氣。

  “殿下,您在嗅什麼?”一旁的牧釗,見狀有些不解。

  “別苑熏的是什麼香?”林泓逸問。

  “回殿下的話,府里上上下下熏的都是月麟香,別苑自然也不例外。”牧釗答。

  月麟香的氣味,林泓逸再熟悉不過。

  卻不知為何,到了她房中就變得略微不同,仿佛染上了一絲主人的氣味,變得溫婉柔和。

  可那女人,分明與溫婉扯不上半點瓜葛。

  若她堂而皇之地獻殷勤,林泓逸或許還不至於對她如此厭惡。

  一個受人欺凌的階下囚,一躍成為王妃,這於她而言分明是一樁天大的幸事,可那張素淨的臉上始終瞧不出半點喜色,仿佛對這一切無知無覺。

  難道父皇的一旨賜婚,非但沒讓她覺得慶幸,反倒讓她覺得委屈?

  林泓逸心中莫名有氣。

  這氣究竟從何而起,連他自己都說不上來。

  “去問問那張大夫,除了針灸,是否還有別的偏方可治啞疾。”他側目朝牧釗道。

  “偏方?”牧釗有些詫異。

  殿下從不相信什麼民間偏方,怎麼今日竟主動打聽起來了?

  “對,偏方。”林泓逸頷首,輪廓分明的臉上依舊瞧不出半點喜怒,眸光卻是別有深意,“既然此病用尋常方法極難根治,那本王就好好為她找一找治病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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