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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知,今天花少卻沒有回嘴,而是怔愣了片刻,問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現在我們在哪裡來著?”

  “徐州啊”一個人回答了一句,覺得花少有些古怪

  誰知,花少竟然豁然站起,走入了內室

  眾人覺得奇怪,也都湊近了時映菡,一群人圍著時映菡,奇怪地看著她不一會,這些人就開始交頭接耳,對時映菡指指點點,一個個露出了驚奇的神色

  碧凡已經緩過勁來,反過來將時映菡護在懷裡,警惕地看著他們

  兩個人互相依偎在一起,成了彼此的依靠

  這註定不是一個平靜的夜晚,處處都隱藏著諸多可能

  這一夜,發生了太多的不可思議

  028 夜中詭異人

  不一會,從裡間出來了兩個人,為首的人要年長一些,看起來應該是三十餘歲,體態微胖,人看起來很是和氣,留著山羊鬍子,顯得他要更年長几歲

  瞧他出來,眾人都老實了一些,顯然,此人不像外貌那麼隨和,至少這群人對這個人都很畏懼,應該是個不苟言笑

  之前趾高氣揚的花少,此時竟然有些賊眉鼠眼地躲在胖男人的身後,探著腦袋,偷偷摸摸地瞧著時映菡與碧凡,就好似求愛被拒絕的孔雀

  這一舉動讓眾人的猜忌更濃,可惜有年長的男人在超眾人不敢有什麼作為,連問,都不敢問一句

  年長的男人走到了時映菡與碧凡的身前,蹲下身來,仔細打量她們

  “你們是……時家人嗎?”年長的男人問

  時映菡此時被碧凡護得嚴嚴實實,年長的男人根本看不到時映菡的涅,只能如此問

  可惜,這個問題註定得不到答案

  她們根本不想暴露身份

  時映菡偷眼瞧了一眼這個男人,心中浮出一個小小的計謀來,輕輕推了推碧凡,這才恭恭敬敬地跪坐在地面上,並非是下跪,而是一種尊敬的禮節她知道,這個人恐怕就是這群人的頭領了

  “您好,冒昧打擾你們,絕非我們所願我們只想救治親人,才會冒險前來,如若有所叨擾,我們可以帶著親人去尋其他的郎中,不再打擾我可以保證,今日之事,不會有任何人知曉”

  她說得有條不紊,沒有任何的緊張,神態從容,就好似在與人平等地交談,根本不是她們此時正處於危險之中

  年長的男人瞧著時映菡微微一怔,眼睛汪在她眼角的淚痣上面,不由得微微出神他瞧著時映菡的一舉一動,看著她的神色,又是一陣恍惚

  隨後他笑了,笑得好似一位親和的長輩,他開口說道:“小郎君也是救人心切,我們自然理解”他說著,回身吩咐,“叫郎中為那位郎君診治”

  “可是……兄弟們的傷……”有人遲疑

  “不過是皮外傷,自己包紮不過是被砸了颳了,死不了人,我還沒說你們廢物,這麼多人沒能攔住一個人”他罵了一句,立刻有人去招呼郎中,郎中也是被這群人嚇到了,惟命是從,當即換了屋子,原來四郎此時正在另外一間房間躺著

  不一會,又有人將時映菡包裹里的錢原封不動地送還給了時映菡

  時映菡動作一頓,似乎是想要花錢免災,卻看到了送錢那人懇請的眼神,竟然伸手就接了過來,隨後胳膊一晃,這才將沉甸甸的錢拿穩了

  這時,年長的男人已經派人取來了椅子,讓時映菡坐下,隨後坐在她的身側問道:“小郎君今年幾歲了?”

  時映菡坐在椅子上,碧凡一直警惕地站在她的身側,想要隨時保護她

  花少則是從屋裡尋來了一個矮腳的小凳子,很是委屈地坐在了年長男人的身側,縮著身子,就好似一隻驕傲的孔雀,瞬間變成了鵪鶉,令人忍俊不禁

  “十二歲”她回答,她不能表現出不配合來,這不是什麼冒昧的問題

  “這夜間出來可不太平,日後還是少出來為妙一會我派人將你送回去吧,我們有令牌”

  “不勞煩貴人了”

  “那位郎君受傷頗重,怕是……”

  “我不準備帶著他回去”時映菡回答了一句,隨後看到男人面有異色,這才補充,“他在家中也只能是備受凌辱,不如就趁這一次得以新生的機會,在外面討個夥計,還能活得更快活些”

  他們也注意到了四郎身上的傷,瞭然地點頭,對於深宅大院的道道,也是知曉幾分的

  花少偷眼瞧了時映菡一眼,撇了撇嘴,沒吭聲

  “今日我們遭遇突襲,有些兄弟受了傷,這才急急想要尋醫館可惜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又是夜裡,不知道哪裡有醫館,碰巧看到了她背著那位郎君行走,尋思著應該也是尋醫館的,便尋來他們引路,情急之下,若有冒昧,還請小郎君見諒”他說得極為客氣,就好似坐在他身邊的是一位極為尊貴的人物,需要他去奉承

  時映菡對於他的態度很奇怪,卻也不好多問,只是心中暗暗忐忑著

  她微微頷首,不再言語,只想快些離開

  須臾,她開口:“我能四郎嗎?”

  “自然”

  時映菡去尋了四郎,發現他此時正裸著上身被郎中包紮,有位小童在小心翼翼地餵藥給四郎

  “大夫,四郎他沒有大礙吧?”時映菡小心翼翼地問

  那位郎中瞧了一眼她身後的碧凡,不由得有些厭惡,畢竟是碧凡將這群面目可憎的人引到他這裡的,他心中有些埋怨,卻也不好開口訓斥,便只是態度極為不好地回答:“能活著就不錯了,也就暑後一口氣了”

  時映菡聽出了他話語之中的不耐煩,當即從包袱裡面取出兩貫錢,交給了郎中:“求您用心為其診治,之後某定然會重謝的”

  這兩貫錢著實不少了,要知曉,這可算是一名八品官的一個月俸祿了,普通農戶,足夠用其吃穿半年

  這回,郎中的態度才好了些:“就是虛弱了些,吃些藥,好好調養一番即可,沒什麼大的危險”

  時映菡應了,當即走到了四郎的身側

  四郎吃了藥,並沒有立竿見影的效果,不過躺在這樣的屋子裡面,要比柴房舒服多了,他的面色也好了些許

  “你留在這裡養傷,傷好了,也莫要再回去了在外面,你幫人寫寫書信賺些錢,說不定還能活下去”說著,偷偷摸摸地往四郎的袖袋裡面塞錢

  四郎只覺得袖袋裡面沉甸甸的,偏偏無力開口,只能盯著時映菡,嘴唇蠕動,什麼也說不出

  時映菡不準備多留,又與四郎交代了幾句,便要郎中領著她們從後門離開

  可惜,她們還沒動身,就被花少堵在了門口,客客氣氣地將她們請上了馬車兩個人不敢違背,因為那些人絕非善類,是她們招惹不起的

  花少在最後上了馬車,依舊好似一隻鵪鶉似的坐在一側,背對著兩個人

  馬車開始緩緩移動,這一次送她們的人,只有三個人

  029 夜中詭異人

  馬車咕嚕咕嚕地行駛著,在徐州並不平整的路面上,這馬車也不顯得如何顛簸

  其實進入馬車之時,時映菡就注意到了,這輛馬車之中極為奢華,寬敞的車廂,令花少那樣高大的七尺男兒都能直立行走座位也是軟綿綿的錦緞,一般人家用這種料子做衣裳都會捨不得,他們卻用來做了椅子的包布,奢侈可見一斑dm

  車廂之中還有方便挪動的案幾,上面還有點心水果乾果一處鏤空的固定木盒裡面,還放著一盒薰香,香味撲鼻,清新宜人

  時映菡並沒有說她們要去哪裡,他們就已經找准了路,碧凡小心翼翼地扯開車簾看,發現路途正確,便沒有說什麼

  “下回……”花少突然開口,回頭偷偷瞧了時映菡一眼,匆匆一眼,快速收回了目光,這才繼續道,“下回扮男裝的時候留下一些頭髮,你有耳洞,該遮住”

  時映菡身體一僵,表情未變,心中卻開始忐忑了

  他……早就發現她是一名女子了?說這些是什麼意思?他前後不一的舉止又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他們一看到她的容貌,就驚訝萬分,人也客氣了許多?她長得與誰很像嗎?

  一連串的問題侵入她的大腦,讓她有些混亂,可是她又不敢開口去問

  見她不說話,花少依舊坐在馬車裡面,跟著馬車搖晃身體,有些沮喪地繼續開口:“你不該在深夜出來,那位郎君真的有性命之憂,你派奴婢出來就成,你出來根本就是添亂而且,你也不該那般態度強硬地保護婢女,如若面對你的人不是我,你現在肯定……”

  然後就說不下去了,其後果,可想而知

  他隨手抓了一把乾果,咔嚓咔嚓地掰開,隨後將果仁丟進嘴裡

  “男人都是賤種,你態度越強硬地拒絕,他們就越想要占有他們美其名曰說這是狩獵心理,能夠駕御自己難以馴服的女人才有快感

  你之前態度強硬地與領頭人談判,的確可以讓對方懷疑你的身份,錯認為你是貴族,對你有所忌憚,不敢貿然動手可是你也不想想,這裡是徐州城,最大的官也就是四品,地方的四品官,許多人是不放在眼中的!

  那些有各城夜間通行證的人,大多都是士兵說好聽了,他們是侍衛,說難聽了,他們就是一群穿著統一軍裝的土匪!

  尤其是出兵打過仗,去過匈奴地界的兵,那些都是餓狼,他們打了勝仗,就會掠奪其部落的財物以及膨,部落之中的女人更是就地占有,甚至是幾個人一起這些人早就野了,哪裡會留住你這種夜間偷偷出來的小娘子,就算是真碰上大戶人家的閨女,那些家族也不敢深究越是大家族,越是如此,他們在乎名聲,女子夜間出行,本就沒理,他們哪敢張揚,因為一條魚,腥了一鍋湯?”

  他苦口婆心地對時映菡說著,渾不在意已經將自己也罵了進去

  或許,在他的心中,也承認自己是個混蛋吧?

  花少話語一落,車中死一般的沉靜

  碧凡緊緊地摟著時映菡的手臂,後怕得身體發顫,眼中也含住了淚水,眼睛一個勁地瞧著時映菡,觀察她的神色

  時映菡依舊是清冷如水的面容,可是,碧凡還是能夠在她的臉上看出一絲破綻

  時映菡此時也害怕了,她在後怕,她出門之時完全沒有想到,出來一次會遇到這麼多的事情她以為自己有異能,就能夠安全一些,可是接二連三的事情告訴她,她還是太天真了

  天下這麼廣闊,人口繁多,好人壞人形形色色什麼樣的都有

  她是小家碧玉,能夠知曉的事情太少了她以為自己在家中爾虞我詐已經心思深沉,可是今日,卻讓這名萍水相逢的少年上了一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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