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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稟陛下。”在秀琴鬧哄哄的哭聲中,顧錦芙淡淡地開了口,“事因始於大行陛下賜給娘娘的狗不明不白死了,所以才有了天子近衛被娘娘調離職守,前來要抓臣去審問。”

  她一句話就將所有帳都算上了。

  ——劉皇后,要強行帶走她的千戶,最先誣衊她的秀琴,一個都不能跑!

  所有人都聽懂了她的意思,劉皇后算是再度討教了她的一張利嘴,氣得渾身哆嗦喝道:“魏錦!白絨死在你跟前,你還敢狡辯!”

  “你閉嘴!朕在這裡,沒有你責問的餘地!”趙祁慎冷聲吼了回去。

  劉皇后青紫的臉色就變成了慘白,是被趙祁慎羞|辱的。

  她還有著一國之後的名頭,竟是大庭廣眾之下讓閉嘴,這就是扯了她臉皮踩腳下,自此之後滿宮的人都會知道她被天子讓喝斥。

  劉皇后頭眼發暈,後退一步,跌坐回輦里。

  顧錦芙冷眼看劉皇后自取其辱,趙祁慎站在中間,冷笑連連:“為了一條狗,竟是要驚動到朕的親衛,可算是叫朕見識了什麼叫狗仗人勢。朕的人居然要被一條狗來羞辱?還是你們也覺得朕這天子也不如一條狗!”

  “臣等惶恐!”

  跪地的戎衣衛當即惶惶磕下頭,個個額頭都冒了冷汗。

  誰敢說天子不如狗,那是要被挫骨揚灰的!

  趙祁慎這會實在是氣。氣劉皇后既毒又蠢,氣自己受制於人,連親衛都是一個婦人說調動就調動,更氣......

  他一把就去拽了顧錦芙的手,頭也不回拉著她離開這處。

  跪在一邊的李望聽到天子離去的腳步聲,偷偷抬頭,對著顧錦芙的背影眯了眯眼。劉皇后跌坐在轎輦里,只能眼睜睜看著天子把人帶走,再說一個字的勇氣都沒有。

  等人走遠了,李望才悄聲在劉皇后耳邊說:“娘娘......娘娘,您還有什麼吩咐。”

  劉皇后在散不去的羞|辱感中閉了閉眼,她顏面盡失,哪裡還能有什麼吩咐。

  顧錦芙被他拽得一路走得趔趔趄趄,膝蓋疼得一抽一抽,仿佛是骨頭都碎裡頭了,扎著血肉的那種疼。但她一聲不吭,只任他拉著自己離開,剛才壓下去的那股酸意悄悄蔓延著,從眼眶到心尖。

  所以她不敢說話,怕一說話聽到的是自己的哭腔。

  趙祁慎氣沖沖將她拽回了乾清宮,進到東暖閣臉上的戾氣更甚,一進屋就將門口半人高的粉彩大花瓶給砸了。

  碎裂聲震耳,碎片濺了一地,雷霆之怒讓顧錦芙都愣了那麼一下。

  他眼底赤紅,哼哧哼哧咬著牙說:“這事沒完!”

  說著,又去拉過她。見她眼中閃著惶色,心想的是如若自己沒去得及時,她真被弄到大牢里要受到什麼樣的折辱。

  只是光想,他就恨不得給劉皇后身上扎個洞。

  他其實很少氣到這種要跳腳的失態,顧錦芙被他拽著手,覺得自己多榮幸啊。他棄朝跑來救她,情意再實打實不過,可她卻沒有良心得很,就知道仗著他抖威風和不擇手段。

  到底是克制不住,抽了抽鼻子,喃喃道:“我這不是沒事。”

  她聲音低啞,不是受盡委屈,哪裡會這樣。趙祁慎一聽就更加心疼,要拉著她到炕上坐下,不想看到她瘸著一條腿拐著走路。

  他神色一凜,彎了腰就去撩她的袍子,下邊的膝褲雪白,右側那隻腿的膝蓋上竟然印著血跡。

  “他們動刑了?!”

  他手一抖,直接就蹲下身去卷她褲腿。

  顧錦芙有些窘迫,要拉他沒拉住,磕破皮的膝蓋就露了出來。整圈烏青高腫,還在一點點滲著血絲。

  傷口的淤青觸目驚心,趙祁慎指尖發顫地輕輕碰了一下,就聽到她在上頭抽氣。

  “你傷著怎麼不說!”抽氣聲讓他心尖也跟著一抽,站起來就將她打橫抱住。

  顧錦芙被他嚇得啊了一聲,下刻人已經被他放在炕上,又見他風一陣跑走,聽到他翻柜子的一陣亂響。

  不一會,他臉色鐵青的拿著藥酒回來,彎著腰先用帕子沾掉血跡,雙手搓上藥酒細細幫她均上。

  那動作再溫柔不過,讓她有被呵護的感動。

  她低頭看著他的金冠,感受他用指尖小心翼翼在輕按傷處,應該是想看有沒有傷到骨頭。

  她猛然就去拉住了他的手說:“沒事,我沒有白受委屈,我還手了。”

  趙祁慎動作一頓,想起唯獨腫了臉的秀琴,險些沒把後牙槽都咬碎,啐了一口:“什麼東西!”

  他這樣,她剛才堵得滿滿的委屈倒散去不少,居然是露了笑來,握著他的手,用他手心的暖意暖著自己。

  “你這樣上朝上著就跑走了,大臣那邊不用管了?”

  她都傷成這樣了,還管大臣?

  “我愛當昏君。”

  “嗯,一怒衝冠為太監。”

  她還拿自己調笑,趙祁慎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心疼,坐到她身側嘆氣:“倒是又能笑了,還是讓太醫過來給你瞧瞧,應該沒傷到骨頭。”

  她搖搖頭,拽著他手不讓去,發現自己這會竟是那麼貪戀他掌心的溫度。

  “別去,過幾天就好了。今天這事不對,一是我離開後肯定就有人送了消息出去,然後我遇到快咽氣的白絨。二是秀琴前來不過是眨眼的功夫,至於第三......劉皇后好像真以為是我對白絨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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