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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這就咬計起來了,趙祁慎手指敲了敲扶手,看向鄭元青:“鄭大人那頭查得如何?”

  “回稟陛下。”鄭元青拱手,朗聲回道,“司設房的王公公確實是去過司膳房,時間亦吻合,有其他司膳房的人可作證。至於是不是李公公讓他去的,微臣已經著人去找司設房的王公公,只是一直到現在沒有音訊。”

  鄭元青的話再清楚不過,李望心中大駭,有種局勢不可控制的恐懼。

  他今天根本就沒有見王景勝,怎麼就被嫁禍到下毒了!

  事情就像一團亂麻在李望腦子裡扯不清,顧錦芙垂手立在一邊,看著自己的鞋尖,她察覺到鄭元青看了自己一眼。

  那一眼似乎是在探究什麼。

  她紋絲不動,連眉毛都沒抬一下。

  李望再度喊冤枉:“陛下,奴婢今日根本沒有見過王景勝,怎麼可能會派他前去司膳房!太后娘娘命奴婢幫著整理睿宗帝舊物,奴婢一直就在太后宮裡,哪又有時間去找王景勝!”

  其實這個時候用太后來自證並不是最好的法子,會叫新皇因為他親近太后更加猜忌他。但李望也被逼得沒有辦法,毒殺皇帝是殺頭的死罪,一點邊都不能沾上!

  顧錦芙聽到這兒,表情終於有著微微的變化,嘴角啜著一絲他人看不明切的淺笑。

  大殿裡兩人都在喊冤,鄭元青見趙祁慎視線又落在自己身上,身為案件主審,他如今也只能提議讓人再去查李望的行蹤。不想外頭傳來禁衛軍副指揮使的求見聲。

  禁軍副指揮使就是分頭去查王景勝的下落了。他單膝跪下稟道:“陛下,臣去查與下毒案有嫌疑的王景勝,發現王景勝已溺斃在內監舍後院的水井中,身亡時間不足一個時辰。”

  不足一個時辰,如今事發也就一個多時辰,叫人不多聯想都不行。

  李望聞言臉如死灰,就些都是沖他來的!

  剛被指證派人去司膳房,然後關鍵人物就死了,又是溺死,這不就是告訴別人是他這指使者在滅口!

  李望猛然轉頭看向顧錦芙。

  ——是他在陷害自己?!

  顧錦芙對上他又驚又恨毒的眼神,神色再平靜不過。

  鄭元青對疑犯的身亡亦覺得巧合,但李望拿出太后來自證......鄭元青說:“陛下,此案疑點重重,臣以為還得再徹查。至於李公公那裡,臣現在就派人到太后娘娘那裡求證。”

  就不知道太后願不願意替李望做這個證了。

  李望絕望的雙眼又再度有了亮光,然而,鄭元青的人卻是帶來讓李望天崩地裂的說辭。

  “稟陛下,太后娘娘說確實是讓李公公到慈寧宮裡有幫忙,但李公公只在宮裡呆到散朝後的半個時辰。李公公在之後做了什麼,太后娘娘說就不清楚了,太后娘娘帶特意遣了宮人前來證明。”

  說著,一位宮女就被帶了進來,那是太后身邊的大宮女,說辭與回稟的人說辭無誤。

  李望身子一軟,雙唇不停地顫抖著。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太后只給自己做了一半的證,用這種方式來明哲保身,不和新皇發生正面衝突。

  趙祁慎終於說話了:“李望,那之後你去做了什麼。”

  李望手腳發軟,怔怔然看著高坐上的少年天子。

  他去做了什麼......他去和幾個心腹琢磨怎麼給魏錦使絆子,要把魏錦給早點弄死,省得威脅到他的地位!

  李望半天都說不出話來,冷汗已經滲透了他的裡衣,但又覺得有一股子的寒意從腳底板開始往身子裡鑽,直鑽到骨縫去了一樣。

  他發抖著,上下牙都在打顫。

  趙祁慎聽著他牙齒碰撞出來的聲響,餘光掃了一眼還斂眉沉默的顧錦芙,抬起手揮了揮說:“都全帶下去查問清楚,內監亂成這樣,叫朕要怎麼安心。——魏錦,你先暫掌李望手上的事務。”

  少年天子輕飄飄一句話就將事情暫先定了論,把李望的權給奪了。

  李望被戎衣衛拖走的時候,終於回神,拼命掙扎著喊冤,被戎衣衛的人一堵了嘴跟拎雞鴨一樣拖著走了。哪裡還有他先前身為大太監的威武風光。

  謝慶也同樣再被帶了下去。

  屋裡就只餘下還垂著眸的顧錦芙和趙祁慎,趙祁慎見她這會還站著,鳳眼一挑說道:“怎麼,高興得都不會說話了?”

  這就得了李望手上的權,可不是高興。顧錦芙是想說高興的,但是突然就在趙祁慎眼前矮了下去,一屁股坐在地上,喘著氣說:“我沒力氣高興了。”

  她是真中了毒,這麼來回折騰,權到手裡了,命也真要去了半條。

  趙祁慎被她先是唬一跳,旋即居然是笑出了聲。

  顧錦芙坐在地上,很想瞪眼,可架不住剛剛才得了他給的好處,只能扯著嘴角,也咧出一個不從心的笑來。

  他笑著走下來,伸了一隻手給她:“出息。”

  她也不客氣,搭住他伸來的手掌,任他用力把自己扯起來,嘟囔道:“這也是替陛下清君側,是出息。”

  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就是指她這樣的了。

  她被他扶著往後邊去,倒在長榻上眼前發黑,半昏迷過去。

  趙祁慎發現她沒有動靜,去推了她兩下,又探到她呼吸綿長,任由她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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