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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知非拍拍薄倖的肩膀,“你先過去吧,我在跟齊紅姐聊會。”

  “……”薄倖沉默了片刻,他明顯不是個會認慫的人,可見到心儀之人家長的時候,還是有些不安穩。

  現在薄倖就非常後悔,下車時候怎麼沒把西裝外套給穿上?

  後悔有用的話,要絕望幹啥。

  薄倖調整表情,悄悄用手把襯衫扣子多扣上幾顆,衝著謝老走過去,才準備鞠躬自我介紹,就被謝老擺擺手打斷。

  “坐吧。”謝老中氣十足,把剛剛斟好的茶杯往薄倖那邊推推,明知故問,“叫什麼?”

  “薄倖。”薄倖頷首捧了茶,正襟危坐答。

  謝老眉頭略皺,“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倖名[杜牧-遣懷]。你知道沈笙給你起這個名字是為什麼嗎?”

  “我問過,母親沒明說,還望先生能夠指點迷津。”薄倖把茶杯蓋輕斜,低頭抿了口茶。上好的明前龍井,蓋一開,茶香撲鼻,水潤甜,入喉有明顯的回甘,餘味留在唇齒間。

  “聽說是你想泡我家小知非?”謝老語氣一沉,神色凝重,“薄倖就是讓你時刻記得不要辜負心愛之人的意思。”

  薄倖心驚,大腦飛快的運轉,不知如何接腔是好。

  年輕人的神色變化被謝老收入眼底,是真的很在乎宋知非了。

  倏爾謝老捧懷大笑,“喝茶吧,以我對笙笙的了解,多半是因為這名字好聽,她沒多想。”

  宋知非還在講電話,謝老又問了薄倖幾句家常閒話,說自己進去拿點兒東西,便轉身進了屋。

  薄倖端著茶杯踱步到宋知非身後,小姑娘對著一株桂花講電話,正好聊到收尾,齊紅那邊有電話打進來,宋知非禮貌講,“那等回頭見面聊。”

  漫長的電話就此終結。

  回身撞擊個熟悉的懷抱,薄倖用手指托抬起她小巧的下巴,往自己嘴裡含了大口茶,再用唇悉數灌到宋知非口中。

  電話講的口乾舌燥,清甜的茶水適時的滋潤了喉嚨,奈何薄倖餵完了,也沒有放開的意思。

  他們在花下深吻,房檐上掛的燈是院子裡唯一的光源,昏黃的燈光虛虛的攏著一對小戀人。

  宋知非被親的難呼吸,不同於暗室擁吻的肆意放縱,謝老是她先生,她現在還有種早戀時刻提防被老師抓包的緊張感。

  薄倖知分寸的放開她,手指挑開額前散碎的鬢髮,別到耳後。拿手摺了株桂花,別在小姑娘發間,低頭在她耳畔呢喃,“還是等晚上吧。”

  作者有話要說:有姐妹說:陰差陽錯他們就該是在一起的人。

  對呀對呀,瘋狂點頭,我本來是想寫年少相遇同走紅毯的故事。

  但是起草大綱的時候覺得,更喜歡各自精彩後重逢,穩重成熟的相愛【www.

  大概番外會寫平行世界的年少相愛吧,“來自雙手捧著圓滿”的作者。

  第51章

  親五十一下。

  他們回來的晚,老人家作息規律,早早在天沒黑時候就吃完了晚飯,桌上擺了三兩種糕點。

  “先生這幾年喜歡研究中式糕點,但能不能吃,全憑緣分,”宋知非捻了塊,自己咬了一小口,確定不難吃後才舉著塞進薄倖嘴裡。

  又指著牆邊茂盛的桂花給薄倖講,“這是我十歲時候,先生給我種的,過一陣先生會給我做桂花蜜跟桂花糕,手藝一絕,我帶給你嘗嘗。”

  宋知非扯著薄倖走了幾步蹲下,指著地上用石頭圍成圈的地方,“這裡埋了壇紹興的女兒紅。”

  “等回頭挖出來給我喝?”薄倖唇角翹,指腹摩挲著宋知非的手心。

  宋知非瞅他,軟聲回,“唔,能不能喝到,就得看你表現了。”

  薄倖輕笑,“那要是叔叔阿姨不同意我們的婚事,我就住你家門口,賴著不走了,你信不信?”

  “滾。”宋知非嬌嗔,“那我半夜還得出門給你蓋被。”

  ****

  謝老在書房弓著背,細細的研手中磨,背後白牆上表掛著個沒有落款署名的書法。

  “一壺濁酒盡餘歡,今宵別夢寒[李叔同-《送別》]。”

  字跡跟謝老有五分相似,卻多了三分溫婉,宋知非之前以為是謝老早年的舊作,殊不知其實是薄倖母親沈笙的字。

  謝家跟胡家是故交,但上世紀因為某些特殊的原因,胡宴早年在蘇州長到十幾歲,才跟隨外祖父遷至北京。

  在宋知非的母親胡宴之前,謝老其實有另一個學生。

  沈笙自幼聰穎,謝老受故友所託,教她字畫書法,還因為沈笙對崑曲有興趣,百般轉折托人情,找了崑曲大家,送她去學習。

  沈笙年幼時候志在崑曲,加上天賦極高,先生授她衣缽,希望她能夠傳承下去,沈笙卻在十七歲時候毅然決然的放棄了崑曲,投身去拍攝電影。

  崑曲大家年邁了,基本上不會再有下個十年,能悉心栽培出另一個關門弟子了。

  謝老作為牽線人,反對過,勸阻過,最後以跟沈笙斷絕師徒關係威脅。

  無果。

  往後二十餘年未曾來往。

  君子絕交,不加惡語,謝老後來從未在人前提及過沈笙半個字,仿若從始至終都沒有她出現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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