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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是那句話,現在你還是那句話!現在我有男朋友了,”這話像是鼓了很大的勇氣才說出的。
“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
“他比我高,比我帥,而且還有錢!對不對?”他雖是嘴上說著但他自己都聽出了自己說的這話顯得有些有氣無力了,這又像是早已猜到的結果一樣。
幾分鐘過後,又才緩緩的說:“他在哪?”
“你不相信是不是?”
“不,我信,我如何能不信!”
“那你還問這些幹嘛?”
“不是,我只是想看一下,他是否真心的愛你?”這話,本來是他那退稿上的一句話!他本來是寫給自己的,但這時卻倒像是親口又念給自己聽了一遍一樣。
“他回家給我帶飯去了,”
“你們住在了一起?”
“我倆本是打算下個月十四號就結婚的,但沒想到,”後面的話卻說不出來了。
只是頓了頓又說:“看到我現在這樣,你高興了吧?”
他傻笑著說:“你有男朋友了,為什麼還要叫我來?”
“我沒有叫你來,是你自己要來的!”他這才想起卻實是自己來的。
這時門口走進一個男人!
他身上的衣服又舊破,和進門這個男人身上的衣服相比簡直是天地之差!男人說自己叫易傑。
她對易傑說:“你來了,”
易傑把飯放在床頭柜上,卻一字不說的走出了門去!
沒一會兒,一個護士拿著一瓶像葡萄糖一樣的瓶子進來,給掛在了她的床頭。
他這時候才發現瓶子裡的點滴已經打完了,而她自己卻也沒注意到血在往回流了。
看著她跟易傑說:“這就是我跟你說起過的那個人,”她沒說他的名字,這讓他聽著心裡卻不是個滋味!
他從見到她的那時候起,心裡也是承認著自己依然還喜歡她,只是已少了那份想要擁抱的衝動!才知原來再深的情義,它也會因為時間而變淺!再相愛的人,它也會因時間而淡忘。
易傑伸出手,他卻不知何故?只見易傑笑了笑說:“請隨便坐!”
他向四處看了看,卻沒發現一張凳子。
易傑用勺子一勺一勺的在餵她吃飯,她時不時的會心一笑!但眼睛卻偶爾會向他瞄上一眼。
他突然覺得自己其實就是來看她們是如何秀恩愛的?再也看不下去了,便走到了窗前,他不知道該想什麼?只是覺得腦子很亂!很亂。
這時兩個人走了進來,回頭才見原來是她的父母,雖走了過去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易傑站起身說:“爸媽,你們回來啦!”易傑說:“爸,你不是說去城裡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只見她的父親說路上出了點事,不去了!而當易傑詢問著是什麼事時?這時的她的父親看了他一眼!
這讓他似乎明白了是什麼意思?她的父母不過是路過自家門口罷了,別人只是隨口那麼一說!卻沒有要自己來的意思。現在知道有一個成語可以概括此時的情形,那就是“自作多情!”但又想想,這場景似乎早已沒有了情字可言,對現在的自己至少是這樣的。
他走出了門,向樓下走去!
她的母親從樓上跟了下來說:“你去哪?”
“回去!”
“我知道你是還在意她的,你就真的一點都不想救他嗎?”
他記得以前她的母親在電話里的提及她時,總是這樣說我女兒怎樣,我女兒怎樣,怎樣?而這次雖是第一次見到她母親但卻沒有那樣的語氣了。
“怎麼救?”
“用你的血!”
“我的血?”這時一個念頭卻湧上了他的心頭:原來人果真都是自私的!自己是為了見她最後一面才跑到了這來,而她卻只是在自己面前證明易傑有多愛她,她的父母又是什麼樣的心態?自己何時又變成一個可有可無的替代品?
儘管這樣猜想著,但他還是說:“您怎麼就知道我的血型一定和你女兒的相符?”
只見她母親從提包中拿出一張紙說:“你就不能叫我一聲阿姨嗎!”女人以前雖聽自己女兒說過她有一個男朋友,但卻還未見過面就再也沒聽女兒說過!此時的這個,估摸著就是了吧。
他接過紙一看才發現上面竟寫著有自己的一切信息,包括自己的血型;這是醫院的化血證明,記得自己只化過一隻血,但那卻是在北京的事了。那次她也在,當時,自己只是叫醫生順便把血型也寫在了上面。
“這是您從哪來的?”
女人說:“我在我女兒的包中找到的,”
“是什麼包?”
“紅色的錢包!”
“阿姨,這事,我答應了,多少血我都給,只要我有!”說著他便向樓上走去。
“阿姨,您怎麼不走?”
女人為難的回道:“我女兒需要得不是你的血!”
“那是什麼?”
“是你的骨髓!”
他多少也聽過關於骨髓的事,聽說人只要沒了骨髓,就算不死也只是個植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