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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整個人立直,身子僵硬,好半晌,長呼一口氣,擦擦額頭,此時方發現自己後背居然生了一層冷汗。

  大臣先是僥倖,緊接著,怒從心起,“這誰呀!大清早的,不長眼睛啊!”

  “噓!”旁邊一位大臣拽住他,悄聲道,“那是鍾粹宮大太監的領服,你可別這個時候上趕著奉上把柄。”

  現下鍾粹宮紅紅火火,皇后娘娘上次和太后娘娘對上都不落下風,他們這些朝臣,外人,又豈能是皇后娘娘的對手。

  那個大臣登時住嘴,心下一陣後怕,還好傳旨太監著急趕路,沒停下,也就沒聽見他的唾罵,不過,他疑惑地望向御馬飛奔的方向,喃喃自語,“大清早的,皇后娘娘著急給誰家下諭旨呢?”

  反正總是達官貴族,這麼一想,諸位頓時精神抖擻,著急地往家趕,生怕這道諭旨下到自個家,自己來不及應對。

  寧遠侯同樣位於這些人中間,他望著前方依稀不可見的人影兒,不知道為什麼,心間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情緒。

  皇后傳旨:皇后倍念寧遠侯世子夫人及小侄女,著夫人立即帶小侄女進宮。

  寧遠侯緊趕慢趕,回到家正好遇到宣旨完畢準備回宮的太監,他心一跳,下意識走上前,拱手行禮,“這位公公……”

  宣旨太監抬起手,止住他,臉上一副奇怪的神情,似笑非笑,“侯爺免禮了,娘娘所下諭旨夫人已經接旨,侯爺快進去吧。”

  說罷,他就走了。

  寧遠侯立在原地,愣了會,突然回過神,抬腳就往家裡沖。

  “娘,怎麼辦?怎麼辦?她一定不會放過我的,她一定不會放過我的……”

  袁如茹使勁兒抓著寧遠侯夫人的手,臉上一派狼藉,慌張失措的她甚至沒注意到來勢洶洶的寧遠侯。

  寧遠侯夫人同樣心急若焚,心思急轉,不停思考這事究竟該怎麼辦好。

  就在這時,寧遠侯一聲雷霆打斷了她們母女情深,“好好給我說說,這究竟怎麼回事?”

  他臉色陰沉,冷冽的眼神不住在她們母女之間打量,其視線之冰冷,好似幽幽地獄吹上來的陰風。

  袁如茹心驚膽戰,嚇得尖叫一聲便逃竄離開。

  寧遠侯夫人臉色一變,勉強維持住表面的平靜,微笑著走上去,“侯爺回來了,您……”

  “不要給我顧左右而言他,皇后娘娘的諭旨怎麼回事?是不是又是這不孝女惹了禍?”

  “侯爺這是什麼話?茹姐兒,茹姐兒只是不小心罷了,又不是故意的。”寧遠侯夫人強作解釋。

  寧遠侯猛然瞪大眼,有些不敢置信,“果然是這不孝女,你還不快快將事情經過說一遍。”

  寧遠侯夫人頹喪地垂下了肩膀。

  原來,選秀當日,陳以禎狠狠地給袁如茹落下顏面,袁如茹回來後一直記恨在心,加上她向來厭惡嫉妒陳以凝,便將滿腔怒火都朝陳以凝撒去。

  好在老夫人知道皇后已然崛起,家裡要善待陳以凝,因此約束著底下人不可對她不敬,袁如茹即便找茬也只是偶爾剋扣飲食衣飾等,不敢對她太過放肆。

  這一日,她去後花園的湖邊散步,恰巧見琳姐兒在那邊玩,琳姐兒身子不好,加上一直被陳以凝拘在自己院子裡,她見到她的機會其實並不多,但是再不多她也認識,這是她那位好長嫂的嫡親女兒。

  她心裡厭惡,走過去,見到怯生生一雙跟陳以凝一模一樣的眼睛,心底不由更加暴躁,一時不爽,就推了琳姐兒一下,誰想,旁邊恰好就是一塊石頭,琳姐兒腦袋磕上去,暈了。

  這時,她才知道怕了,不管怎樣,這都是家裡嫡長孫女,當今皇后的親侄女。

  她嚇得丟下暈倒的琳姐兒,慌忙跑回自己院子裡,只敢讓身邊丫鬟打聽那邊的事兒。

  丫鬟回稟她,琳姐兒被奶嬤嬤抱回院子裡,及時找過來了個大夫,保住了一條命,但不等她鬆口氣,丫鬟便吞吞吐吐道,雖然保住了一條命,但琳姐兒額頭上劃了一道長痕,大夫說,可能會留下疤痕。

  這個時代,女子身上有傷,便跟殘疾差不多,更何況,傷的還是臉,此後嫁與勛貴世族,幾乎已經無望。

  她怕了,就找了一向疼愛自己的母親,母親先是訓斥她一番,可是這事不是訓斥一番就可以掩蓋過去,寧遠侯夫人深思一番後,只得先將世子夫人軟禁起來,不讓她跟那邊通信,若皇后不知道,一個失去娘家庇佑的世子夫人還有什麼依仗。

  她本來想先軟禁陳以凝,等她服軟,答應不將這事說出去,再將她放出來,誰想陳以凝此次跟瘋了一樣,見到她就不說話,眼睛瞪得大大的,雙目充血,恍似要吃人一般,她心裡膈應,就命人不許送吃的喝的,好好教訓教訓這個兒媳婦。

  再後來,新年進宮請安,她居然見到了陳家人。

  當時她詫異,驚慌,恐懼。

  誰成想,皇上居然疼愛皇后如斯,居然同意她宣召一直厭惡的陳家人入宮。

  皇上為了她,連自己的心情都放到了後面,區區一個寧遠侯府大小姐算的了什麼,皇后還不是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

  從宮裡回來後,寧遠侯夫人徹底慌了,思考一/夜後,她咬住牙,決定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想方設法讓陳以凝暴斃,暴斃的人總沒有機會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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