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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此以往,她也就養成了一個習慣,字跡剛開始還算端正,可是越到後面越是潦草粗鄙,皇上那是沒見識到她前世的抄書,剛開始還可以被稱為一句工整,但到後面,尤其後面幾張,不是她誇大,便是醫生方子都不見得有她那般瀟灑。

  她低著頭,頭頂的發旋便正對皇上,烏黑,乾淨,一點沁著翠的髮飾點綴,就像她這個人,乾淨到底,澄澈到底。

  皇上愣了一愣。

  上頭,兩人挨得極近,皇上為了給陳以禎留面子,就將聲音壓得極低,因此下面聽不到上面說了什麼,只能看到兩人好似極為嫻熟親昵地交談。

  這場景……貌似跟外界傳言不一樣啊。

  信武侯眯起眼睛,眼底閃過一抹危險。

  陳秉和和陳為學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震驚。

  現在,他們貌似知道來之前陳秉光分外自信和坦然的原因了。

  不知過了多久,陸統領總算回來了,恰好趕在兩個時辰耗完之前。

  他拱手,“卑職回來了。”

  瞬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他身上。

  信武侯的忐忑陰沉,陳以禎的緊張期盼,以及皇上的沉穩和若有所思。

  “說罷。”

  “回皇上,卑職帶著人訪問了太學所有學子和夫子,尤其當時在場的徐夫子,徐夫子說,他到場時,方公子已經倒下,之前具體的事由,他並不清楚,而當時,除了方公子他們,並未有其他人瞧見事情經過。”

  陳以禎猛然睜大眼睛,神色劇變。

  信武侯心下長長鬆了口氣,他得意地瞧了陳以禎和陳秉和一眼,進而,面朝皇上,自信道:“皇上,這下相信微臣了吧,微臣所言千真萬確,絕不敢有任何欺瞞。”

  說到這裡,想及剛剛看到的帝後相合場面,他眼神一冷,突然道,“另,微臣還要控告皇后娘娘,咬傷微臣兒子的那條狗就是皇后娘娘當初送給陳二公子的,陳二公子便是仗著那條狗乃皇后娘娘所賜才敢如此明目張胆地為非作歹,微臣懇請皇上為微臣做主。”

  “說不得,皇后娘娘早就知曉此事了。”

  “你放屁!”陳為識再也忍不住,著急地辯駁,“一派胡言,此事關我姐姐什麼事,分明是你們信武侯府仗勢欺人,如今仗著沒有外人在便顛倒黑白,妄圖硬按著我吃下這個虧,還想將髒水潑到我姐姐身上,皇上,請您明察,草民絕沒有做過這個事,我姐姐也全然不知情。”

  陳以禎眼神冷淡,盯著信武侯,緩緩道:“方大人說話最好講究證據,你話里話外,好似在指責本宮指揮瑞倪傷你兒一般,你可知,你這番話若有半分虛假,便不是你簡單一句道歉就可以揭過去的。”

  她是皇后,不是陳家,皇權深重,豈是一個信武侯可以冒犯的。

  信武侯臉上微抽,頓了頓,他咬牙道:“便是皇后娘娘不知情,但陳家那豎子仗著皇后娘娘賜下的狗咬傷我兒卻是事實,皇后娘娘亦要擔受罪責。”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立即將御書房又爭執成了菜市場。

  望著父親,弟弟和堂哥同信武侯和方景山爭執的場面,陳以禎突然將視線對準皇上,咬住唇,躊躇起來。

  她不能任由信武侯將髒水潑到弟弟身上,必須想個法子出來。

  “皇上。”她仍舊立在皇上跟前,此時眼底暈起一點盈光,帶著點依賴帶著點憂傷地叫他。

  “皇上,您前些日子還跟臣妾提起過識哥兒,這些年來,識哥兒是您親眼看著一點點改變的,您難道不相信識哥兒的為人嗎?”

  當初,識哥兒做錯事,她一方面膽戰心驚,一方面讓他跟皇上交好,便是為了將來追究時能多添一分生機,因此後來識哥兒對待他這個姐夫,恭敬有餘,還有幾分親近,只是後來發生了太多,他們才慢慢疏遠起來。

  皇上回頭看她,目光在她蘊含期許和盈光的眼睛頓了一下,旋即,他緩慢開口,“本性難移,誰知道,他展現給朕看的,是真的改了,還是假裝的。”

  陳以禎著急,“怎麼會假裝呢?皇上,那是臣妾親弟弟,臣妾再了解不過了。”

  “嗯?你了解?就意味著朕要相信?”

  陳以禎著急咬唇,眼睛瞪得圓圓地看他。

  “除非……”

  除非?陳以禎眼睛一亮,期許地盯著他,除非什麼?

  “除非你隔個幾日便給朕按摩。”

  啊?陳以禎瞠目結舌。

  皇上淡淡瞟她一眼,“不同意便算了。”

  陳以禎一驚,忙不矢點頭,“同意,自然同意。”

  不管什麼,先應下來再說。

  皇上心情愉悅,總算大發慈悲地給陸統領使了個眼色。

  陸統領收到眼色,總算退出邊緣身份,上前了一步,這一步短小,卻異常顯目,頓時將陳秉和他們和信武侯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他說:“回皇上,卑職還沒回稟完,雖說在太學沒找到證人,但卑職僥倖在太學不遠處找到了一位挑著擔子的老伯,卑職問詢那位老伯前兩日有沒有經過太學,有沒有聽到什麼,老伯告訴卑職,那日,他挑著擔子走過,依稀聽到有人在爭執,就走過去聽了一耳朵,後見狗咬人,怕人過來將他逮出去,遂就先行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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