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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不敢,本宮這點相對比方大人的顛倒黑白又算的了什麼。”

  …………

  眼見他們兩位,一位當朝皇后,一位國之重臣,如今竟然在這御書房,商討國事的重要場所爭吵起來了。

  皇上閉上眼,喝住他們,“行了,一個堂堂皇后,一個信武侯,大庭廣眾之下,在御書房吵吵鬧鬧,成何體統,也不嫌丟人。”

  陳以禎和信武侯對視一眼,陳以禎冷哼一聲,白了他一眼。

  信武侯恭恭敬敬朝皇上行禮,“懇請皇上給微臣做主。”

  皇上倚著把手,作沉思狀,想了想,道:“這事,的確應如皇后所言,不能偏信一人之詞,不如這樣,朕命榮盛將陳家眾人帶來,你們當堂對質,屆時朕再根據事情真相評判。”

  信武侯垂下腦袋,沉默了會,恭敬回道:“一切聽從皇上吩咐。”

  哼,反正當時沒人在場,只要他們家死死咬住這事不放,就不信陳家能翻盤,更何況,皇上一向厭惡陳家,這可不是區區一個皇后能左右的。

  陳以禎也沒有任何異議。

  皇上當即派人去陳府帶人,過了會,陳為識來了,跟他同來的還有陳秉和和陳為學。

  陳秉光怕皇上看到自己生氣,再將怒氣轉移到識哥兒身上,遂就沒來。

  望見來人,陳以禎激動地站了起來,她大概有大半年沒見到家人了。

  來人看見陳以禎也很激動,只是他們壓制著激動之情率先給皇上和陳以禎行了禮。

  皇上看到他們卻神色一冷,再輕鬆愜意的心情都沒了,他偏過頭,不看他們,只冷冷道:“朕喚你們過來的緣由想來路上已經有人說清楚了,對於信武侯的說辭,你們可有其他異議?”

  陳為識神色一凜,立即上前,拱手行禮,“回皇上,草民有事要啟奏。”

  “說!”

  陳為識站在那裡,原原本本將事情真相講了一遍,整個講述清晰明了,條縷分明,神態落落大方,不卑不亢,既沒有因皇后姐姐在這裡而傲慢失禮,更沒有因皇上不喜他們家而畏畏縮縮,吭吭哧哧說不出一句話來。

  望著這樣的弟弟,陳以禎欣慰不已,眼眶不知不覺熱了。

  然而,言罷,信武侯卻立即道:“黃口小兒,胡說八道,你們就是不想認罪,所以編排出了這麼一個謊言。”

  陳為學反駁他,“難不成依著方大人的道理,只有事情對你們有利方才是真相不成?”

  信武侯冷哼道:“本官這裡可不是只有嘴皮子,本官這裡還有證人。”

  說到這裡,他拱起手請示皇上,“啟稟皇上,微臣這有幾位證人,都是當日的見證者,還請皇上傳召他們。”

  “證人?”陳為學搶道,“怕不是方公子的跟班吧,他們一向親近方公子,所做的證詞自然對方公子有利。”

  方景山忙道:“啟稟皇上,那些人雖與臣子交好,但他們一個個都是誠實和善之輩,絕不敢撒謊。”

  陳為學冷笑,“他們親近你,自然隨你說了。”

  信武侯看他一眼,嘴角突然翹起,道:“此言差矣,誰人不知此次事件鬧到了御書房,九五之尊跟前,誰敢撒謊,若他們膽敢撒謊,那就是欺君罔上,是大罪,是要受到嚴懲的。”

  他冷冷瞥陳家人一眼,諷笑道:“難不成你們覺得,所有人都敢枉顧聖上不成。”

  此言一出,陳家眾人臉色大變,這話看著沒什麼,但結合陳家的背景,這話豈不是在皇上心口扎針,仿佛生怕皇上想不起來陳家的諸多罪責。

  他們臉色難看,吶吶不敢多言。

  上頭,皇上臉色也不大好,不過不是為陳家那起子破事,而是信武侯那番話,若不是他親身參與了那天的事,還真要被信武侯信誓旦旦的赤膽忠心所感動了,但實際上,呵呵,他們信武侯府才是這場鬧劇中最大的欺君罔上之徒。

  不過他不著急,且繼續看下去。

  見陳家人臉色難看,吶吶說不出話來,信武侯心下得意,上前一步,繼續道:“誠如微臣那逆子所言,當時在場之人家世無不淵厚,教養更是嚴厲誠謹,那些人絕不敢欺君罔上,請問皇上,不知臣可將那些人帶過來作證。”

  聽到這話,皇上卻沒立即開口,反而看向陳以禎。

  陳以禎沉吟,抬起頭,說:“回皇上,臣妾以為,那些人證詞不可信。”

  信武侯冷笑,“皇后娘娘,微臣剛剛……”

  陳以禎不搭理他,逕自道:“一窩的老鼠,皮色尚有不同,更何況京城的世家,嫡系庶出錯亂/交雜,即便家風不錯,焉知不會出兩個逆徒,更何況,對於與方景山交好的那些人臣妾也略有耳聞,無不是吃喝嫖賭,不求上進之輩,請問這樣的人,作證如何可信?”

  她冷冷看向信武侯,嘲諷道:“方大人若是不信,盡可去太學考證,太學對於每一任學子的品行都有記載,想來方大人此時去,還能翻出不少那些人謊言連篇,欺詐學子的案記。”

  信武侯臉色頓時一陣青,一陣白。

  陳以禎站起身,恭敬朝皇上行了一禮,“更別說,他們一向與方景山交好,誰知他們會不會膽色衝上腦,來個欺君大罪,反正,當時只有他們在場,他們不說,誰又能知道他們撒了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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