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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說,本王若是不知道,找來看過以後,無事也可與女官切磋其中內容,豈不是妙事。”

  哪裡是妙事,她可一點兒不想同銳王討論宮廷野史。諸如皇帝三下江南與四位江南美人邂逅的二三事,沁陽王同二十四美人的風花雪月,若是叫銳王知道自己在野史中是個專挑男寵的斷袖,不知道會不會刺激的他將自己投了河中去餵魚。

  “書名這麼不好說?女孩子不都大多是看些《西廂記》、《拾玉鐲》類的畫本子麼。”銳王似乎也不是取笑,真同羅敷分析起來,“女孩在你這年紀情竇初開,愛看些愛情傳奇哪裡是丟人事情,倒也沒那麼不好說。”

  羅敷抿了抿嘴,低聲說了句,“羅敷看的是《情國宮史》,王爺可曾聽過?”

  羅敷分明見他愣住,轉過頭來的動作一步一動,像是卡著咯吱作響的齒輪,咬牙切齒的問她,“你真的看了?”

  看那情狀羅敷也不敢承認了,“不不不,書攤上淘書,那攤主硬塞給我的,打發時間翻了兩頁而已。”

  他突然微笑,轉而又像神經發作,厲聲呵斥一句,“不許再看!”

  羅敷咽了咽口水,沒膽子同銳王爭執,猛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再不會動那書半頁。

  “只保證了仍舊不算。”他湊過來眯著眼睛威脅,“須得本王沒收了,親自銷毀。你前去帶路,這便過去拿來。”

  羅敷在沒看過癮的劇情,同銳王魔爪之下保存小命之間飛快做了抉擇,自椅子上站起身,逃也似得奔了出去。

  同銳王今日陰晴不定的脾氣一般,下午河面漸漸起風,不多時便是風雨交加。羅敷在房間裡坐著也是直晃,一會兒就胸悶氣短,有些提不上氣來。

  銳王同幾位船工商量良久,決定就近先停在西地碼頭,過了今晚這惡略天氣,明天再做打算。嬤嬤們暈船不比羅敷輕,下船之時走路都打著飄。如今只好自食其力,跌跌撞撞的相互攙扶著上了岸,才知今日的風雨這樣大,出來一小會兒,半個身子都叫雨水淋了個徹底。

  銳王臉黑的像是個包公,撐傘立在羅敷邊上,叫羅敷緊張的後背挺得老直。同隊伍一道向城裡去,銳王仍舊是這一副彆扭姿勢——為她打著傘,臉卻衝著別處。彼此都是尷尬,身子便有些距離,羅敷再刻意向一旁挪挪,銳王為了顧及她女兒家身子嬌弱,傘儘是朝她那邊斜去,待進了客棧,已是從頭濕到尾。

  他倒是一句怨言也沒有,早早有人來安排了房間,他丟下羅敷,便直接隨著夥計上樓換洗衣服去了。

  羅敷熱氣騰騰泡了個舒服的澡。換了乾爽衣服,簡直如同新生。羅敷將頭髮擦擦乾便睡下,念著自己看了一半的野史小說,意猶未盡的睡了過去。朦朦朧朧聽到外間夥計想是又帶了客人上來,聲音傳到耳邊已經小的可忽略不計。實在是睏乏,醒了一瞬便接著睡了過去。

  睡熟了似乎也有感應似的,羅敷無意識睜了睜眼,果然見床邊立著一團黑影。羅敷先是一驚,小心翼翼調整呼吸不叫他看出來自己已經醒來,心裡計較著要怎麼同外間人聯繫。還不知此人到底是要財還是劫色。羅敷腦袋一陣陣的發麻,手腳不聽使喚的抖了抖。

  那人脫了外面黑色的巨大斗篷,熟悉的氣息襲來,就在羅敷腦袋邊上喚了句,“羅敷,是我——”

  她猝然睜開了雙眼,激動的險些落下淚來。前些日子日思夜想,十幾日未曾露面的人一下子出現在眼前,叫她又是生氣又是感動。她坐起身來撲倒他懷裡掐他,“你去哪裡了,也不說一聲,連個像樣的告別都沒有,我就這樣回了建南,你不知我心裡多傷心。”

  “我知道的——”他吻她額頭,“我也想你,出門辦差,半顆心都留在你身上,白天裡也遊魂似的,好幾次差點辦砸了事。”

  “如今可辦好了?”羅敷兩手捧著他臉,看他唇邊果真生了許多的胡茬,定是累壞了,鬍子都不曾好好刮過,頓時氣消了大半,只剩下對他的心疼。

  他不想離開她分毫,索性坐到床上去,將她摟在懷裡,親昵的同她蹭著臉,“都辦好了,再不同你分開了。”

  “這麼說,你也要上建南去了?”

  “唔,如今不知是什麼職位,調回了建南去了,應當早些同你說的。我本想著,年後同二哥二嫂商量提親之事,屆時帶你一同回去。如今哪知事情突然鬧這麼一個大圈子,好在還是一起的,我可不想同你分開。”

  “我也不想的。”羅敷沒說過這麼肉麻的話,聲音低低的,在他懷裡震顫,叫他聽了越發欣喜的不知如何是好。

  想是剛從外頭回來,田亞為身上溫度低,圈著羅敷坐一會兒便渾身冒汗,她暖乎乎的像是個小火爐。

  “你同我說說都去了哪裡辦差,連年三十那天都不曾露上一面。我那天守歲等你到好晚,窗戶支了半夜,也不見你來。”

  他心疼的揉她頭髮,知道她這些日子吃了些苦頭,越發將她抱得緊了些,“是尚安公主的事情,你沒聽說,她自盡了。”

  哪怕這尚安公主確實不是個招人待見的姑娘,羅敷也從沒想過有一天她這麼輕易就能死了。田亞為揉揉羅敷頭頂柔軟的發,在那上面一吻,“她死前曾見過我一面。那時,聖上派了其他人手全面接管尚安公主一切事宜,臨南府軍原本是要退下惠通的,離開那天公主特意見了我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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