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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的。”她嘀咕一句,,隨手將桌上倒扣的杯子翻過來一個,用那茶壺裡的溫水稍稍涮洗了下,接著倒滿一杯,仰頭咕咚咕咚喝了個乾淨。
屋子裡火盆燒的依舊紅火,只是羅敷剛從被窩裡鑽出來仍舊覺得冷意十足。那火盆上還架著水壺,燒的滋滋冒氣,沸騰起來。羅敷見桌上放了小叔叔身上經常帶的那隻水囊,方才確信了昨晚上確實是同他一起的。羅敷將水囊里灌了些熱水,籠在懷中取暖。準備四處去瞧瞧看,小叔叔定不會撇下自己就一個人離開,這點羅敷倒是很有自信。
她拍拍懷中抱著的水囊,意外覺得滿足,低頭笑意融融。笑著笑著總算瞧出些不對勁來,她抻長了手臂細看,這件小襖穿著倒是暖和,可分明不是昨天自己穿的那件啊,她慌裡慌張解了小襖細看內里。
心頓時涼了半截,自里到外哪有半點是昨天出來是自己穿過的衣裳,並且,並且那……
羅敷想想都覺臉紅,便是連同貼身肚兜都換了個遍。
沒想到小叔叔竟然做出如此事情,枉費自己那般信任他,傾慕他,怨自己看錯了人。她急的差一些落下淚來,慌裡慌張跑到竹樓窗前。入眼卻是一陣刺目,自己的衣服竟然一字排開,皆晾曬在竹樓院中,正在風中搖擺著。
“這——”羅敷細細數來,獨獨缺少了自己貼身穿的幾件衣服。羅敷抱著水囊飛奔下去,終於在樓下一間小屋裡找到了正在用火烘烤衣服的小叔叔,他正拿著自己褻褲烤火,方才自己洗衣服時都覺沒臉,褻褲上這麼一攤東西,想來是因為太刺激太香艷了。
他烤著內裡衣物,身上自然衣不蔽體,羅敷一闖進來嚇得他彈跳起來,隨手抓了兩件衣物就捂在身上。
“你——你不知羞恥!”羅敷眼睛通紅,大聲指控他的罪行,“你用什麼擋著呢!”
用什麼擋,田亞為低頭看看,可真是巧了手裡正拿著羅敷小衣,可他也不好就這麼把衣服放下,放下才是真的不知羞恥。
“你昨天,都幹什麼了?”羅敷見他沒動靜,嘴巴一扁,淚跟著便掉了下來。
“你別哭,別哭啊——”田亞為索性也不管許多了,將自己濕噠噠的衣服往身上一披,急忙先過來安撫羅敷。
她是見識過小姑娘心思多細膩又多脆弱的,心中又是怨恨自己,一早便能預見她醒來不定害怕成什麼樣,緊趕慢趕的還是沒能陪著她醒來。
“小叔叔什麼都沒做,你不記得昨天的事兒了?”他低頭湊近羅敷那張委屈的小臉,她眼淚巴巴的瞅著自己,他這心便跟著一抽一抽的疼,她是他的軟肋,這輩子摘不掉了。
他伸手碰觸她微涼的臉頰,“昨天尚安公主是不是餵你喝了什麼?”
他語氣突然凝重,羅敷聞言便是一抖,“是有這事,她們用勺子掰開我的嘴,強灌下去的。”
“還有呢?”田亞為眼睛一眯,似乎心裡已經是計較上了,“公主先是說要把我送去壽山公府給兆睞做小,後來又陰晴不定的變卦,叫我代她給駙馬爺捎話,說她要逃走——,小叔叔公主要逃走了,她失蹤了你的罪責可就重了,這過了一夜她定是逃得人影都沒了。”
這話說得卻叫田亞為心中一暖,他歪頭看她,“你關心我?”
“誰關心你,大流氓。咱倆的事兒還沒兩清呢。”羅敷一下子掙脫他控制。
田亞為才不叫她逃開,他手臂長,伸展同他身高無異,一下子就給羅敷拉了回來,“兩清?這輩子兩清不了了。”
他使了些力氣擁著她,“公主給你下的東西,你可知道是什麼?”
“我哪裡知道,你鬆開我說話,不要你摟著,又被你占了便宜去。”羅敷貼著他才知道他身上衣服濕噠噠,穿在身上定是不好受,偏要忍者不去心疼他。
“風月場上慣用的助興手段,你聽沒聽說過。”
她當然是不曾聽說過的,卻也不至於猜不出小叔叔所要表達的意思。
羅敷倒吸了一口涼氣,“是,是媚藥?公主這是何意,我與她並不熟識啊。”
他表情立刻有些陰鷙,甚至不自覺泛起冷笑,“她當這天下都得被她玩耍個團團轉,卻忘記了在誰的地盤上,就得沖誰低低頭這道理。”
“小叔叔是要報復公主不成?她畢竟是皇族公主,小叔叔若真是要得罪她,屆時她要反撲,親疏有別皇上對小叔叔生了嫌隙可怎麼好?”
“自然是有那不必強出頭,便可以殺人於無形的方式的。”他一捏羅敷的小下巴,語氣輕快的說到。
羅敷拍下他不老實的手,“能與我說說麼?”
“你叫聲好聽的便告訴你。”他笑的有些曖昧,只是羅敷不曾看見。
她皺眉天真問道,“好聽的又是什麼?”
田亞為立刻鬆開她不老實的在自己身上上上下下的摸,一邊還捏著嗓子逗她,“小叔叔,我好熱啊——”
羅敷臉嗖的紅了,整個腦袋都是充血狀態,“你別胡說,我哪裡這樣子浪蕩了。”
“真的有。”他語氣頗正式,“這句還算能接受範圍之內,還有更叫人想入非非的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