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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容識被姐姐一喝,老老實實的將手放了下來,低頭深深給銳王鞠了一躬。他不認識銳王又不知該如何稱呼,想了想張口冒出一句,“給本王道歉了,本王對不起。”
秦家有幾人當時沒忍住便笑出聲來,秦文昌臉有些綠,自家兒子果然還是養在自己身邊比較靠譜,瞧瞧叫外祖給養成個什麼樣子。
羅敷將弟弟往身後藏了藏,趕忙代他向銳王道歉,“弟弟年幼,疏於管教,王爺若是怪罪……”
“本王不怪你。”銳王輕飄飄甩出句話,甚至示好一般牽過了容識摸摸他的腦袋,“真是個小機靈鬼。”
可那句“本王不怪你”,還是給秦家人造成了不小的衝擊。
羅敷也是手腳冰涼,以至於那句“謝王爺”說的猶如蚊子哼叫一般。
銳王自容識頭頂拿起手,從羅敷身邊經過時悠悠說了句,“謝人總要有個謝的樣子,你這麼著倒像是本王給你委屈受了。”
“羅敷不敢!”
本要擦肩而過,銳王突然湊近說了句,“不敢?那本王借你顆膽子可好?”
第二十一章
秦容識看看臉漲的通紅的自家姐姐,又看看一旁小的有些狡黠味道的銳王,嘀咕了句,“說悄悄話我都聽到了。”
羅敷不想與他過多糾纏,見銳王沒有怪罪之意,便拉著容識朝娘那頭挪了挪。
銳王不再逗她,與秦文昌拜別,作勢便要離開,一眾人忙著送這尊大佛,倒也沒人顧得上羅敷剛剛同銳王幾句曖昧不已的話。
銳王上了馬車,正要掀了帘子進去,忽然想到什麼轉過身來。也不說是對著誰,輕輕鬆鬆拋出一句,“本王那綠牡丹養的可好?有時間,倒是要去秦府看看了。”
說完一甩袖子鑽進車裡,揚長而去了。
羅敷不知銳王這是鬧得哪一出,索性當沒聽到他說的那些話。回府的路上都寒著臉,這銳王耍著人當好玩不成?
容識鬧著要姐姐抱,羅敷也沒理他,可見是真在鬧脾氣。她不開心,容識不敢再胡鬧,安安分分邁著小步子要趕在羅敷身邊走。容識身上那件長袍不太合身,下擺遮過了腳面,嚴重影響了他追趕姐姐的步伐。那袖子也蠻長,他費力的挽了挽,好歹將小胖手露出來。這下好了,邋邋遢遢的將袍子提起來跑,幾步趕回羅敷身邊。
“容識袖口挽的不好,姐姐給容識幫幫忙好不好?”
容識這麼纏她,一天恨不得叫一萬次姐姐才好,羅敷正要應他,一遍的羅孱湊過來,“羅孱姐姐給幫忙好不好?”
這可是個大問題,容識耐著心思思考半晌。
“也行吧。”於是大大方方的,將兩臂伸展了叫羅孱幫忙。
羅敷見她湊過來就知道肯定有事兒,“怎麼,用我弟弟打掩護?”
眼見三人越走越慢,落下大部隊十幾步去。
羅孱先是抬頭看了看大部隊的距離,確認眾人都聽不到了才湊到羅敷身邊低語,語氣也是頗為凝重,“羅敷你能想想辦法,讓我獨自出門些時候,或是與你同行亦可,我娘近幾日看我看得越發的嚴,可他自年前,便沒有同我聯繫過。”
這個他不必嚴明也知道是誰,虧羅孱還把這當成是什麼要緊事兒,羅敷笑話他,“幾日不見便要思念成這般模樣,羅孱姐未免太不矜持了吧。”
羅孱卻好似急的要哭出來一般,“你不懂!”
她鼻音微重,急的直跳腳。
容識乖乖不說話,捏著羅孱的袖口輕輕的搖,似乎在給她安慰似的。
“到底怎麼了,你不說我也不敢做主叫你就這麼走啊!”
“具體的你別問,咱們一道去好不好,你陪著我,我保證不胡來成嗎?”
“不太成,羅孱。你這麼著我心慌。”
這下可算惹到了灶王奶奶,淚珠子說掉便掉了下來,“你不幫我,我就偷著跑了。“
羅敷舔舔自己嘴巴,想了想若是羅孱自作主張的走,回來指定是要鬧翻天。上一次羅孱跑到自己這裡避禍,自己閨房差點叫大伯母給拆了,羅孱這個出了事兒就找自己頂包的慫樣子,也不知什麼時候就讓自己給慣出來了。
得,認命吧。
“那你都聽我的麼?”
“聽聽聽。”羅孱急切的表態,“不單這一次,以後事事都聽。”
“那行吧,那皇后娘娘賞你的‘旋娘子’步搖送……”
羅孱翻著白眼瞧她。
“借我帶帶!借借都不成,你看你這小氣樣兒。”
“都火燒了眉毛了,你趕緊的吧,別開玩笑了!”羅孱推著她要她快走,容識連狀況都沒搞清楚,也是幫著羅孱一起著急。
“姐姐要快,火燒眉毛!”
羅敷有些哭笑不得,拍拍他的小腦袋瓜,拉長了調子,“知道啦——”
大伯母這邊這一次倒是蠻好說話,實在是羅敷這理由想的周到,說是羅孱缺些首飾,想上“不離珠”轉轉,添置一二。
羅敷這說法高明,大伯母樂呵呵的便同意了。
“如今出是出來了,你上哪裡見他,上王爺府里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