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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爺為什麼不盡力將田亞為留下來呢,門客也好,幕僚也好。”杯中水汽騰起,羅敷有些感慨,“如此,小叔叔不至於被排擠而遠走臨南了。”

  “你們是自家人互相心疼,可也不能硬塞個大活人給小王吶,再說他那間不離珠可比這知不足齋賺錢多了吧,何至於說他遭排擠,有了錢活的不夠自在?”

  銳王撇嘴表示難以理解,世人太貪婪,要有錢有勢還有權,缺一樣便不平,天底下不平等的事兒多了去了,知足才能常樂。

  “怎麼是硬塞個大活人給您?”羅敷一邊笑一邊卻是疏離的語氣,“應當是您主動找上了叔叔才對吧。”

  小灶的火燒的旺,噼噼啪啪作響,銳王被羅敷這質問的語氣問的一愣,“怎麼還惱上了,姑娘家想法還真是不少。”

  銳王面上依舊是雲淡風輕,可那火星子像是不長眼似的撲到他袍子上,給他衣服燎了不小的一塊,就見他心不在焉的捻著袍子的邊兒。

  半晌,屋裡靜的只剩灶火的聲音。

  銳王抿了抿嘴唇,他一直以為自己隱藏的夠好了,“你是如何知道的?田亞為同你說過?”

  原本不問世事便是自己的偽裝。他求賢若渴,暗暗在朝中滲透勢力這些事兒,根本沒幾個人知道。

  “你知道他不是妄論他人是非之人,不然你也不會早早亮了你王爺身份的底牌。”

  銳王瞳孔猛地收縮,她可真是心細如髮,這樣細枝末節上面的事兒,竟然也注意的到。

  “早在咱們第一次見面之後,小叔叔告訴我,你便是當今的銳王爺。可這條街上知道王爺真正身份的人實在太少了,少到令人不得不懷疑你的用意。從前你同羅敷說過的,我這位小叔叔是位輕易請不動的人物,那時我只當你是玩笑,現在看來這話應當另有意味。”

  “不錯,本王是動過將他招至麾下的心思,也確實數次請他為我效力。可他這人實在太過死腦筋,以拒絕站隊為由,直接便拒絕了本王。他是有些能力不假,卻也實在需要人磋磨他那孤高的性子。通天的大道不走,非要吃些苦頭自己朝上爬。”

  “所以也是您授意,在武舉場上……”

  “本王沒那麼下作!”銳王這話剛一出口便後悔了。

  “我還什麼都沒說呢,這樣看來您也定是知情人了!”羅敷唰的站起身來,雖是氣惱,卻也強忍著讓自己鎮定下來,“田家人吃過站錯隊的大虧,小叔叔並非有意冒犯您,還望今後王爺再不要‘磋磨’他了。”

  這姑娘夠勁兒,也夠聰明,摔臉子走人也美得人心痒痒。銳王哼著小調,狠狠的想,“再讓你蹦躂幾日,收了你送上本王的床榻,看你還能嘴硬不成!”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四千,碼的的手直抽抽~

  第二十章

  臨南的冬天實在有些難熬,那種潮濕的冷,讓田亞為這北方的漢子生了不少的凍瘡。臉皴的直掉皮,手摸上去甚至能感覺的到一道道的棱。腳上的凍瘡最為嚴重,塗了好些膏藥也不見好,盧伯友不知道又是從誰哪裡,給他順來一瓶當地的白藥,效果竟然還不錯,幾天塗下來倒是沒有剛開始那麼嚇人了。

  升了校尉後,原本給他另闢了個帳子出來,這天氣里單間倒是遠不如大通鋪來的暖和,田亞為圖熱鬧不肯搬,一眾人也不說什麼。

  羅敷的信直到臘月二十八這天才送到。年關收到回信,讓田亞為狠狠高興了一把。信差把信交給他的時候,他還當對方是在開自己玩笑,一個帳篷里住的兄弟幾乎人人都收了幾封家書。他如今是田家僅剩一根苗,也沒誰能真惦記他了。見人家都能收著信,嘴上雖不說,心裡羨慕的不得了。

  田亞為在木板搭的通鋪上盤腿坐著,給自己腳上抹那膏藥。一邊用牙叼著信封,一邊騰出手來一點一點將那封口撕開。

  這封回信寫的很長,足有四五頁,捏在手裡沉甸甸的,女孩兒家心細,絮絮叨叨幾乎將田亞為認識的所有人都涉及到了,故而不過是在信中敘述,也極具畫面之感。田亞為手上粘著不少的膏藥,翻頁時著急找了半天的手巾找不到,索性直接擦在衫子上,趕忙去看接下來她又寫了些什麼。哪怕從前科舉備考前,都沒有今天這股子沉迷的勁頭。

  “春風如今又送暖,年年如舊願君安。”他一個字一個字的讀,便也將這句話一個字一個字的烙在心口,手指在那兩句上來回的劃,像是觸到她柔軟的面龐一般。

  “又到一年的年末,小鼎也長了一歲,該有十四歲了吧。”痴痴看著那封信,像是自言自語又想是對著誰說的,“這樣大的姑娘,似乎也到了該議親的年紀了。”

  田亞為苦笑了下,等自己掙下功名,再回建南城去,小鼎想必早已為人妻為人母了吧。雖然那麼想念她,想見她,可若真的有那麼一天,倒情願再不相見,這般神交便已讓他滿足。

  這時節的炭火貴的要命,軍中這麼多人燒炭不合算,皆是燒木頭,也不知最近上哪裡撿的柴火,點起來那味道騷氣的要命。盧伯友掀帘子進來時先利索打了幾個噴嚏,“撒尿撒姥姥帳里啦?帳子撩開晾晾哎,身上都一股子尿騷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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