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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銳王爺經營自己產業也絕不是那兢兢業業之人,睡到了日上三竿,才慢悠悠踱著方步晃進店裡。他這店地方不好,窗子雖然朝南,卻是個半地下的結構,又被對面三層小樓擋著,光線一向不好,大白天都費眼睛。

  進門適應了半天,見兩個小的並肩玩耍著,想著日後定要取笑他這侄兒一番。年輕小伙子不成事兒,見到個漂亮小姑娘能樂呵上大半天。瞧瞧他二叔,光棍好些年不也照樣過得風生水起?

  結果剛走兩步便被打了臉。

  屋裡坐著個玉美人,紅的裙紅的唇,晃得人眼都要花了。

  定睛細瞧,這不是,“小鼎?”

  羅敷一聽這聲,脖子後面的神經便一根一根揪的直犯疼。夥計說自己掌柜今日進貨來不成了,那文彥舜眼裡又只羅孱一個人,遇上外人像是瞎了一般,能認得出自己也是有了鬼,她這才放心進來,哪成想一炷香不到的時間,這銳王爺大喇喇的進來還一眼就瞅見角落裡的自己。

  害的人想找個地方藏都不成,這不是送上門去找的不自在麼。羅敷思考著估計是早晨疼傻了,思考問題直來直去一點兒後果都不顧。

  “銳王爺。”

  他圍著她團團打著轉,“還真是個姑娘,難不成前幾日裡見到的來來去去都是你?”文彥佐雖然也有此猜想,但也沒費那功夫自己去求證。是人總有那麼一兩面不為人知,沒必要非得一一去戳穿。只是說是這麼說,心裡不自覺的卻日日想夜夜想,就這麼煎熬好幾天,今日有個分辨,心情頓時愉悅非常。

  “王爺恕罪,小鼎換作男裝,不過是為圖方便,並非刻意隱瞞。”她是很想將自己情況解釋個清楚,免得橫生誤解,讓人難堪。

  “竟然是個姑娘……”銳王說著說著簡直要笑起來,“初見之時便覺得你陰柔之氣太盛,料想若是女兒身不知怎樣的好顏色,如今看來倒果真如此了。難得,難得……”

  銳王與田亞為不同,小叔叔是細緻而溫柔的端詳,銳王則是不加掩飾的打量,絲毫沒有遮掩的意思。他覺得值得一看,便沒有那些尷尬的想法。那眼神像是打量手裡的一隻美人觚,他不考慮你的想法,畢竟死物是沒有認知的。

  這一點叫羅敷尤為不喜。

  你盯著我這麼大大方方的看,我也不服氣必然也要對上你。羅敷像是跟他較上勁兒一般,不服輸的也將他渾身打量個遍。

  銳王心裡笑道,自己果真沒錯了眼,小鼎這孩子有趣的很,極合自己胃口。

  “那一位,昨日不是還與你鬧小脾氣?”他背手將下巴一抬,對著羅孱的方向。

  “那是我羅孱姐姐,我們和好了。”羅敷也看向羅孱,羅孱與文彥佐依舊旁若無人,一點兒沒壞了好興致。

  “小孩子家家就是這麼沒譜。她喚作秦——羅——孱,那麼你呢,秦羅鼎?”他自己說出這名字都要發笑,怎麼會有女孩子叫這樣的名字。

  “當然不是,小女羅敷。小鼎是我胡謅來的。”

  分明就是騙人,那日田亞為與秦容嘆皆喚她小鼎,當自己是聾的不成?

  不知為何,今日的銳王與前幾日所見那個丰神俊朗的男子,好似不是同一人似的。難不成自己變回女裝,氣勢上就成了弱勢,總被這人壓了一頭。

  “既然之前多有誤會,不如我們重新認識。”銳王說起這話一點兒不覺尷尬,甚至彎下腰誠摯問詢,“在下文彥佐,敢問姑娘芳名?”

  真是個怪人,羅敷打量他也不像在開玩笑,忍著笑意咬唇回禮,“秦家羅敷。”

  胭脂叫她咬去了一小塊,文彥佐眼中不知閃著什麼光,文彥舜只瞧了一眼便知自家二叔又憋著壞了。

  若說文彥佐憋著壞心思那可真是冤枉人了。文彥佐十三位叔叔,都是當今聖上的親兄弟,其中行五的沁陽王,那最喜歡琢磨美人。他那間沁陽王府里裝著天南海北各處美女,自己被擠的沒地方住,還得在外面蓋宅子住下。每次問他大把銀子花在選美上,值是不值的,他那回答底氣都足的要命,他就是這個愛好,家裡頭哪個美人他都愛,誰也捨棄不下。

  故而沁陽王也有個諢號,還是當今聖上所取——叫博愛王。

  沁陽王近來得了位新寵,是個回回女子,據說身有異香,乃是建南城第一美人。這是不是第一不還得看他文彥佐樂不樂意攪這個局嘛,讓五叔從自己手底下搶寶貝,一本《吳王拜帖》自己守了多久,讓這個老傢伙一出手就搶走了。

  他看看面前這美貌的小姑娘,這機會不就來了嘛。

  羅敷自然是沒想到文彥佐這邊算計起自己來了,只覺得他那眼神實在讓人瘮的慌,不自覺抖了幾抖。

  羅敷當天回去便躺著起不來了,這一日折騰簡直要把命折騰進去。羅孱那點小甜蜜小幸福她也來不及分享,安生養了好幾日,待小日子走了才又出來活動著。

  這羅孱也是奇怪,從前纏她纏的要命,近幾日居然連面也不曾露一下。要說羅孱絕不是個記仇的人,說她這是故意冷落羅敷,還真是不大靠譜。羅敷娘提了幾句羅孱近況,這才叫她知道了其中緣由。

  不過幾日不出門,也不知是誰在院中藤架下扎了個鞦韆。羅孱漾的正高,背後藏著個姑娘,一把一把推著她,二人鬧的歡天喜地,待到羅敷離的近了才瞧出來那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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