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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名:濟世

  作者:蘇油餅

  溫故:為什麼飛升後比飛升前還苦?還累?還沒自由?

  白須大仙:習慣就好。

  溫故:既然有飛升,那能有飛降嗎?

  白須大仙:可以可以。

  溫故飛降回凡間。

  白須大仙給他任務表:好好幹活吧!

  溫故:……

  溫故不恨趙銘了。他毒他,殺他,其實是幫助他。怪自己不領情啊!飛升之後真是……太命苦了。

  仲世煌恨溫故,恨之入骨。恨他出現,恨他不見。

  內容標籤:相愛相殺 靈異神怪 豪門世家 末世

  搜索關鍵字:主角:溫故,仲世煌 ┃ 配角:趙銘,其他還沒想好。 ┃ 其它:飛升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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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本書籍僅供學習交流之用,請在下載後24小時內自行刪除

  編輯評價:

  溫故被同門師兄暗中使絆,魂魄不齊以至於飛升無望,卻在陰錯陽差之中,因禍得福得道飛升。然而讓溫故沒想到的是,升後之後比飛升之前更辛苦——第一個任務就是去“暗戀”一個叫仲世煌的人!而且還要以身殉情,讓仲世煌感到愧疚,從而引導仲世煌看破世情,出家求道……

  修道者都想飛升成仙,卻不知道飛升也是件辛苦的事情。作者文筆老道簡練,全文基調輕鬆。不同於普通修仙修真文,開篇接連不斷的轉折極為吸引讀者眼球,主角必須完成“暗戀”從而引導仲世煌順應天命的任務設定十分新穎,順理成章的引出一連串詼諧幽默的故事。

  【入世】

  ☆、飛升之後(上)

  溫故不明白簡簡單單的雙修為什麼搞得這麼複雜。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期、親迎……明明是兩個男人,鬧得比娶新娘還繁瑣。

  可張崎堅持,他只好照做。

  好不容易熬到洞房花燭,張崎拿出一對酒杯,期期艾艾地說要喝合卺酒。

  咬牙堅持到現在,溫故不想半途而廢,好在這種事一次足矣。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摟著人往床鋪走。

  剛剛還溫順如貓的張崎突然炸了,一把推開他,跌跌撞撞跑到窗邊,從懷裡掏出一把匕首,顫顫悠悠地對著溫故,哭哭啼啼地嚷道:“你這個惡人,我,我寧死也不要嫁給你。”

  溫故覺得他一定有哪裡搞錯了,不及解釋,腹中元嬰暴跳如雷,真氣逆流,經脈鼓脹,竟是元神離竅之兆!

  “你在酒里放了什麼?”

  張崎哭喊道:“你仗著法力高強迫我屈從,還不許我反抗嗎?”

  溫故與他做了百年鄰居,知道他腦袋不大好使,情緒激動更講不清,忍著巨痛,低聲下氣地誘哄道:“不說這些,你酒里下的可是七絕散修丹?”

  張崎道:“那也怨不得我。是你咎由自取。”

  溫故見他不否認,怒道:“你若是不願,只管拒絕,難道我還強娶不成?”

  “難道不是?”張崎滿面通紅,“你,你明明說我不嫁,就廢我修為,我修行不易,難道眼睜睜地等死?”

  “誰說我要廢你修為?”

  “趙銘說的。那日你來之前,他就跑來警告我。說我若是不從,就要投胎做人。我修行這麼多年,吃了那麼多苦,你怎能下次狠手?!”

  他嗚嗚嗚哭起來,好似溫故真的廢了他的修為。

  溫故氣得發抖。趙銘與他是同門師兄弟,不知從何處知道他有本雙修功法,三番四次上門求借,都被他婉拒。不想他還不肯死心,竟在暗處使絆子。他素知趙銘心胸狹窄,陰險狡詐,雖恨他狠毒卻不意外,可張崎與他作鄰數百年,自己平日裡多方照顧,關鍵時刻竟輕信旁人來害他,實在叫他心寒。

  他身上冷一陣熱一陣,三魂七魄欲飛,既怕張崎痛下殺手,又怕趙銘趁機殺人奪寶,立即祭出踏雲幡,縱身一跳,朝外飛去。

  七絕散修丹是修真者的克星,輕者廢修為,重者魂魄散,唯有紅砂谷的赤金砂可減輕一二。他不敢耽擱,全速趕往。好在他修為深厚,到紅砂谷時三魂七魄仍被鎮在體內,只要服砂及時,倒能挽回一命。

  可趙銘處心積慮害他,又怎容他得手?

  溫故剛收起踏雲幡,就中了趙銘的風起雷動陣。

  陣中陰風颯颯,閃電煌煌,紅砂飛卷,亂石奔走。溫故腳離地,身麻木,魂如紙鳶,魄似飛絮,已是生死一線!

  好在他靈台始終保持一寸清明,此時此刻反倒令他心如明鏡,須臾間做出抉擇,從三魂七魄中分出一魂一魄為替身,化解七絕散魂丹的藥性。

  此乃師門秘法,以魂魄為替,保住性命,從此之後,飛升無望,奪舍亦然!

  一聲悲鳴從陣中起,隨之是浩瀚如海的罡風真氣橫掃整片紅砂谷!

  巨木晃曳,群山震悚,皆望風而拜服。頃刻間,風停雷歇,陣破。

  溫故手持仙家寶劍暮海蒼月傲立,墨發披散,紅袍大敞,目如寒星,冷睨西方。那裡木蔥蔥糙桀桀,正好藏人。

  趙銘躲在樹木叢中,感受著溫故身上的強大戰意,心思百轉,終是不敢與這位師門第一高手對抗,咬牙轉身離去。

  他走後沒多久,溫故吐出一口黑血,祭出踏雲幡,朝東邊逃去。

  紅砂谷東邊三千里的四明山上有他閒時建立的別府,府外設有禁制,適宜養傷。

  溫故趕到洞口時,元嬰奄奄一息,真氣若有似無,狼狽之極。

  別府是山洞改造,極小,用紫檀木隔成三間,一間待客,一間儲物,一間修煉。他進到修煉室,一個白須老者坐在他慣用的蒲團上,嚼著花生吃著茶,神色閒散,仿佛此間主人。

  “回來了。”老者拿起拂塵,掃了掃花生殼,示意坐下。

  對方不動禁制進入洞府,修為定然遠勝於他。溫故萬念俱灰,收起驚慌,從容入座。

  “魂魄不齊,飛升無望。”老者笑眯眯地說。

  溫故點頭,“前輩所言不差。”

  老者道:“你怎麼不難過不激動?難道你不知道,你這樣的情況就算投胎轉世也改不了了。”

  溫故道:“既然改不了,我再難過也改不了。”

  老者抓了一把花生給他:“我記得你的性格開朗可愛,怎麼比我還老頭子?”

  溫故道:“我已一千多歲了。”

  “別和我比年紀,我最討厭別人和我比年紀了。”老者氣呼呼地說,“四千歲怎麼了,四千歲也可以青春洋溢,熱情四she!”

  溫故見他自稱四千歲,微微一驚。要知道百年小劫千年大劫。受過三大劫,即是散仙。若老者所言非虛,他起碼是散仙。

  老者道:“你看我做什麼,沒見過神仙嗎?”

  溫故老老實實地回答:“頭一次見。”

  老者摸摸鬍子:“我忘了,你師父還沒飛升呢。唉,沒想到讓你小子搶到前頭去了。”

  溫故呆呆地看著他。

  “你小子!就不能驚訝一點開心一點活蹦亂跳一點嗎?!”老者不悅,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上。

  溫故應聲而倒,昏迷前不忘噴出一口黑血。

  老者:“……”

  溫故醒轉,起身活動了下。元嬰很健康,身體很健康,魂魄雖不齊全,卻不像之前昏昏沉沉那麼難受。他高興起來,喝水塞牙fèng這麼久,總算是咽下去了。

  他從洞府出來,白須老者還在。

  老者說:“你醒得正好,雷劫快來啦,你準備一下。”

  ……

  溫故心情好,本性漸漸暴露,神情十分豐富:“仙長,你說的雷劫是……”

  老者道:“你快飛升了。”

  溫故覺得自己是被嚇飛升的。

  老者解釋道:“你昨天快死了,我就餵你吃了顆老君仙丹。嗯,藥效是慢了點,不過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

  溫故急了:“我還沒有準備應對雷劫的法器。”

  老者安慰他:“不怕不怕。”

  溫故快哭了,顧不得問為何他缺少一魂一魄還能飛升,轉身回儲物室挑揀能用的法器。這座別府是他散心時暫住的,自然沒什麼稀罕物。他隨身的乾坤袋倒有些可用的東西,踏雲幡,暮海蒼月劍,六孔招魂鈴,定身符……卻無一能應付雷劫。

  老者見他忙前忙後地亂跑,笑得眼fèng都沒了:“哎呀,反正你魂魄不齊,死後投胎也沒甚好結局,倒不如在雷劫中魂飛魄散,好過留在世上受苦。”

  溫故回頭瞪他。

  老者無辜道:“我說錯了嗎?”

  溫故道:“人死了,什麼希望都沒有了。我要活著,哪怕受苦,也會找到出路!”

  老者神色一動,正要說話,就看一個落地雷打下來,別府毀於一旦。

  溫故嚇了一跳,急忙用踏雲幡護住自己,又拿出暮海蒼月劍。

  數個雷同時落下,打在老者和他周圍,雷聲驚天動地,萬物齊啞,足足持續半個時辰。

  溫故怔怔地看著被雷打得千瘡百孔周圍,再看毫髮無傷的自己,半晌無語。

  一道金光落下。

  老者微笑道:“恭喜你安然渡過雷劫,得道飛升!”

  金光中的溫故:“……”這麼多雷一個都沒打中,真是……安然得不能再安然了。

  ☆、飛升之後(中)

  沐浴過金光,溫故靈台通明,魂魄安定,身輕如燕,通體舒泰,不使踏雲幡,乘風上青天!

  老者前方領路,過雲梯,掠霞道,穿天門,入仙宮,沿途瑤林瓊樹處處,仙山樓閣疊疊,風景奇秀,不同凡俗,看的溫故目不暇接,老者喚他數聲才應。

  老者領他到一張黃花梨翹頭案前,對伏案疾書的綠裙少女道:“此子便是溫故。”

  少女抬頭,見溫故年輕俊雅,展顏笑道:“好久未見這樣年輕俊俏的後生了!”

  老者對溫故道:“她叫董熙,專司新進仙人的差事分派,你有問題盡可問她。”

  溫故與她見禮。

  董熙道:“白須大仙放心,他吃了這麼多苦頭才能飛升成仙,我絕不會虧待他。”

  老者這才放心離開,留下一頭霧水的溫故。

  董熙招呼他坐下,從案上抽出一本簿子,翻到中間,低聲道:“按規矩,我要追溯你凡間生平,你且聽來。”

  溫故活了上千歲,記憶不差,千年歲月大小事仍歷歷在目,不過他初來乍到,不好破壞規矩,便點了點頭。

  董熙道:“溫故,字知新,大唐長安人。五歲拜師雲陽道人,為開山大弟子。八歲築基,二十得靈覺真君洗髓丹而結丹。五百歲成元嬰。八百三十歲再遇奇緣,得天華雙仙的雙修功法,與黃凌道人同修百年成正果,雙雙飛升成仙。”

  溫故錯愕道:“這是我?”

  董熙點頭道:“是你。”

  溫故探頭去看,上面果真寫著自己的名字及生平,內容比董熙所言更為詳盡,連雙親名諱家世都有。只是……這八百三十一歲再遇奇緣幾時發生過?為何他一點印象都沒有?更不用說黃凌道人,簡直聞所未聞。

  董熙道:“你看如何?”

  “好得不能再好。”溫故面無表情,“好得我都不記得何時享受過此等暢快順遂的人生。”

  董熙道:“此書所載乃天道限定。”

  溫故道:“天華雙仙的雙修功法我倒是有,卻是一千兩百歲才拿到,與書中所說差了將近四百年。”

  董熙道:“這是因為你八百三十歲那年本該遇到一名結元嬰失敗的修真者,與他暢談人生理想後,相見恨晚,互為莫逆。後來他遭魔修殺害,你替他報仇,從魔修身上收穫此書。”

  溫故沉默片刻,道:“這也不算奇遇。”以摯友性命來換福緣,他受之有愧。

  董熙道:“可惜現實是,你那位朋友結元嬰失敗後一蹶不振,自戕而亡。你的命運由此改。”

  溫故怔忡。

  董熙道:“天道雖能結緣定數,卻不能挽回人心。多少人哀慟時運不濟,絕望命運不公,倉促輕生,錯過機緣。此等種種,不堪贅述。卻不知善惡到頭終有報,若是不報,時辰未到。他們眼睛一閉雙腿一蹬,倒是簡單痛快,卻不知我們彌補起來要花費多少心血!”

  溫故聽得出神:“難道說,我升仙是為了彌補八百三十歲那次的機緣?”

  董熙頷首道:“正是。若非如此,你早在兩百多年前就飛升成仙。”

  溫故笑道:“怪不得那雷打來打去始終落不到我頭上。”

  “噓。”董熙低聲道,“渡你成仙的任務白須大仙兩百年前就接了,只是短缺人手,輾轉拖延至今,不想你竟散一魂一魄。白須大仙只好向老君要來仙丹,助你成仙,又怕你承受不住雷劫,向雷公求情,這才順利過關。不過天道所定,仙凡皆不得違。你命中注定要成仙,這一魂一魄自有機緣尋回,不必擔憂。”

  溫故這才知道為他成仙,白須大仙背地裡竟做了這麼事,感動不已:“不急不急。初登仙殿,我正想觀瞻觀瞻,遊覽遊覽。”

  董熙看著他,欲言又止。

  溫故道:“莫非有所不便?”

  董熙伸出右手,將一枚玉圭交與他,“此乃青圭,是你在仙界通行居住的證件,不可丟失。”

  溫故隨手放入乾坤袋中。

  董熙道:“明日辰時來此,我有事同你說。”

  溫故雖好奇她口中之事,但見其他仙人找來,只好先行避退。

  溫故從仙宮出來,四處遊走,越走越遠,不多時,便迷了路。他坐彩虹橋上,看雲海茫茫,調神暢情,倒也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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