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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感覺神醫沉默了很久,沒有走,也沒有說話。

  最後他再次坐在床沿上,輕嘆了口氣:“看著我。”

  抬頭,對上神醫波瀾不驚的眼。

  “記得你今天說過的話。”神醫說道。

  太醫點點頭。

  神醫忽然笑了,不是太醫司空見慣的冷笑……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師兄這麼溫柔的笑容了。

  “那麼,我也會遵守我的承諾。”神醫說。

  第21章

  “那麼,我也會遵守我的承諾。”神醫說。

  “什麼承諾?”太醫急忙問道。

  神醫只是笑了笑,起身端起碗:“忘了就算了吧,離開皇宮吧,跟我去江湖。”

  太醫點點頭。

  “再睡一會,我去宮裡一趟。”神醫摸摸太醫的頭,逕自離開了。

  太醫整個人縮回被子裡,看著神醫離去,嘴角忽的生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原來師兄也是放不下他的。

  神醫照常進宮給三兒公子開藥方,一邊對坐在一旁緊張兮兮地看著三兒的皇帝說:“太醫我要帶走了。”

  “他走了誰給三兒治病。”皇帝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他要是不走三兒現在就沒得治。”神醫冷笑著回道。

  “……”皇帝的額角出現了一個井號,“他是父皇的人,父皇說了算。”

  “陛下您今年貴庚?屁大的事還要回家請示老爹?”

  皇帝暴走了。

  “正好你們師傅就在父皇那裡,去問他吧。”最後,皇帝猶如鬥敗的公雞垂頭喪氣。三兒掩住嘴角輕笑,一不小心碰到了浸了辣椒油的袖子,頓時淚流滿面。

  “怎麼又哭了?”皇帝抱著自己的愛人無奈問道。

  三兒抽抽噎噎:“我,我捨不得太醫,這些日子都是他在我身邊陪我,我怕以後連個說話的人都沒了……”

  “別哭了,朕讓太傅來陪你就是。”

  “真的?”三兒一下子止住了啜泣。

  “真的真的。”皇帝是真拿自己的小情人沒轍,掩著哭偷著哭嚎著哭,當著面哭背著他也哭,真正是被他哭得沒辦法了,誰讓他就是見不得他哭,一掉眼淚就舉手投降,三兒要什麼就給什麼,說不做……想做也得忍著,實在不行,大不了哄著做唄,就是事後他又要哭。

  要是讓皇帝知道他的三兒是誰教出來的……哼哼,太傅有罪啊。

  第22章

  又過了幾天,三兒的毒解了,案子查了,皇后主動認罪了。

  皇帝看在多年夫妻情分上將其打入冷宮,皇后卻請求與皇帝一談,當晚兩人談妥,皇后被貶為庶人,離開了皇宮。

  良兒,我知道你是為我不甘,可你不知道的是,成為皇后非我所願,恩寵什麼的我也沒有在乎過,我所在乎的……從來都只有你一個。

  再後來,後宮裡的傷心人又無聲無息地少了一個,良妃。

  自此江湖自在,也好。

  太醫和神醫一同去見太上皇和師傅,最後太上皇放太醫隨神醫離去。

  師傅只是在一旁高深莫測地笑了笑,反問兩人關係。

  神醫不避不諱,坦言。

  師傅搖頭:可惜了你師兄一張顛倒眾生的皮相。

  神醫臉色鐵青,拉著太醫就走。

  師傅哈哈大笑,舉杯就飲。

  待兩人走遠,師傅放下酒杯向太上皇告別。

  你能留下來嗎?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太上皇問。

  你知道的,我的性子使然,在哪都留不住。師傅回道。

  我記得二十年前的你,卻不是這樣的。太上皇說。

  我也記得二十年前的你,也不是這樣的。師傅說。

  那我們還能像從前那樣嗎?至少在我最後的日子裡。太上皇問。

  師傅微笑:可惜,現在的我已經沒有當年無知無畏的天真勇氣了,一生一世一雙人,如今想來,當真只是你玩笑一句。

  說完將杯中殘酒一飲而盡,笑著離開了。

  一個月後,太上皇仙逝,師傅也再也沒有回去過那裡。

  世事如此,不堪回首,你我各自虛度,轉眼二十年。

  ——上半部完

  第23章關於太傅和太子的番外

  “太傅你在想什麼?”太子被靜坐一旁笑得十分可怕的太傅嚇到了,戰戰兢兢地問。

  “臣在想,太子也長大了,是該學學這房中之術了。”

  “啥?”太子一愣,隨即俊臉上一抹緋紅。

  太傅笑眯眯地敲打著扇子,上下打量著太子,太子今年也十五了,少年勃勃英氣和沉穩的皇家風範並重,任誰見了都要贊一句,皇上後繼有人啊。

  “太子身邊的婢女亦可親授太子這房中術,太子是要臣來教授呢還是婢女?”

  太傅越是笑靨生花太子越是覺得脊背發涼,而此刻他簡直有奪門而出的衝動。

  “這……這……”

  “為人君者,切忌猶疑。”太傅收了笑容,摺扇在太子眼前一晃。

  “還是太傅來吧。”太子只是單純地想到男女有別啊,讓婢女來教那叫一個尷尬,太傅來……總好些吧……

  太傅又笑了,笑得人如沐春風:“那今天先散了吧,臣晚上再來。”

  說完,裊裊婷婷地就這麼悠然離去。

  “哦對了,今個兒喝點清粥便可,可別亂吃東西。”太傅回眸一笑,語笑嫣然。

  太子被自家太傅的笑容剎到,愣愣地點點頭,喝粥?為什麼要喝粥呢?

  還沒來得及問太傅就已經搖著扇子走遠了。

  太子苦思冥想,不得其解。

  是夜,太傅悠悠飄來太子東宮。

  “太傅。”太子剛喝粥完畢準備回房,一聽太傅來了莫名眉頭直跳。

  太傅笑盈盈地看著他。他笑得越是好看太子的眼皮就跳得越加歡快。不對勁啊不對勁,今天一整天他都三次打翻杯子了。

  “臣依約來教授太子。”太傅笑眯眯道。

  “嗯,哦。”

  太傅又嘆了口氣:“可是臣又想,紙上得來終覺淺,又想到言傳身教的責任……”

  “如何?”

  “哎,臣只好犧牲小我了,先把衣服脫了吧。”

  “啊?”

  ……

  “太傅你怎麼咬我?”

  “笨蛋,這叫親。”

  “你脫我衣服幹嘛?”

  “既然太子不肯脫,臣只好善解人意地幫太子解憂了。”

  “……大膽,你,你摸哪呢?!”

  ……

  “太傅,疼……”

  “乖,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可是為什麼是本太子在下面?”

  “臣教過您的,受御天下有容乃大,怎麼又忘了呢?該罰。”

  ……

  後來太子順利登基了,而他與太傅攪基的事情早已滿朝皆知,大家一致認為,這個欠教訓的死狐狸應該有人好好“教訓”一番,皇上啊,這個重任就交託給您了。

  不管是從兩人的外貌對比——英俊威嚴的皇帝陛下;美貌秀麗的太傅大人——還是從太傅時不時因病告假不上早朝都契合了大家對於兩人的猜測——死狐狸一定是下面的那個!今天又不來,是被英明神武的陛下做得下不了床了吧!

  然而……

  龍椅上的皇帝陛下不耐地挪了挪屁股,腰酸背痛還要上早朝,他這個皇帝真命苦。

  還在龍床上打哈欠的太傅懶洋洋地起床抱怨:“一夜七次郎真是累死人了。”

  第24章

  得到師傅批准離開的兩人準備離開皇宮了。

  “兩位請留步。”御花園裡太傅叫住了太醫與神醫。

  “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太傅。”神醫看起來心情好了些。

  “實不相瞞,有事相求。”太傅搖著手裡的摺扇,渾然沒覺得天寒地凍冷風刺骨。

  “哦?”

  “是關於我二弟,他戍守邊疆幾年沒回京城了,要是京城有什麼風言風語傳了過去……”太傅嘆了口氣,“我怕二弟他會做傻事。”

  傻事?太醫和神醫交換了個眼神,難道他還能舉兵殺回京城大義滅親清君側不成?

  不愧是丞相之後,果然是一心忠君。

  “我怕他會回來逼宮。”太傅正色道。

  “……”您一定是在開玩笑吧,太傅。

  “總之三兒的事情是紙包不住火,我貿然派人去說服他只怕他更惱我,既然兩位要去關外倒不妨為我做一回說客。”太傅笑道。

  “你怎麼知道我們一定會去關外?”神醫挑眉問道。

  “剛遇上兩位的師傅,他要我轉告你們去關外魔教總壇等他。”太傅搖著扇子,春風滿面。

  “……既然如此那我們也不好推辭。”神醫雖然嫌麻煩,可是看在太傅與他上算投緣的份上,還是幫了這個忙。

  “我怕有心人在他耳邊搬弄是非,只怕他以為是皇上強要了三兒,我讓三兒寫了信,你們交給他便是,其餘的就看兩位見機行事了。”太傅從袖中取出三兒的親筆信交給神醫,又取出一份信給太醫,“這個交給軍師,有什麼事可以與他商量,我二弟性子躁,也只有他能勸得下。”

  兩人點點頭。

  “如此應該可以平安無事,哎,二弟的性子啊,都當了將軍了還是這般……”太傅搖頭嘆氣,“總之謝過二位了。”

  “太傅客氣了,告辭。”

  太傅嫣然一笑,春天提早到來。

  第25章

  “師兄,你去過魔教總壇沒?”太醫一出師就慘遭師傅出賣被發配到太醫院當太醫,倒是沒出去遊歷過,神醫比他早出師三年,這些年一直行蹤不定,去的地方也多,只是不知道他與魔教有沒有聯繫。

  “去過,有件事也是該告訴你了。”神醫的臉色又陰沉了下來。

  “什麼事?”太醫的神經也緊張了起來,這些天他一直小心翼翼的,生怕說錯了什麼做錯了什麼惹師兄生氣,明知這麼患得患失實在不像他自己,可是卻還是怕這些天的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場夢……

  “師傅出身魔教,算起來現在的魔教教主應該叫他一聲小師叔。”

  太醫囧了:“那魔教教主應該叫你什麼?”

  “他狡猾地逃避了這個問題。”神醫冷著臉說道。

  “……”太醫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如果師傅是教主的師叔,那麼他們攪基……

  還有他和師兄……

  一窩子自產自銷了,師門不幸啊。

  “那,那教主是個什麼樣的人?”太醫問。

  “瘋子。”神醫露出嫌惡的神色。

  “瘋子?”太醫腦補了一個披頭散髮口吐白沫對月咆哮的壯士。

  “吟吟詩,吐吐血,清醒的時候對著太陽月亮念叨師傅,瘋起來的時候瘋瘋癲癲到處跑找師傅,當真讓我想起一句話。”神醫皺著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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