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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別爭論這個了,東西都買好了就上路吧,這陣子得辛苦了。”藍調說道。
白鴉這才憤憤地哼了一聲。
五人這才從鏡城城北向東北方的冰鏡湖出發。
冰雪荒原十分廣袤,裡面的魔獸無論是種類還是實力都偏向於變態二字,皮糙肉厚打不動,無論大小都是一身又厚又白的皮毛,看得白鴉嫉恨之餘又十分艷羨,幾次摸出小匕首想剝一塊回去做紀念,無奈不會相關生活技能只能作罷。
冰雪荒原還在下雪,能見度很低,往往要等怪衝到了面前才反應過來,而暴雪也妨礙了煙匪的鷹眼和北漂的嗅覺,幾人都是摸索著前進的,還得時不時靠指南針定位。
而原本作為移動炮台的藍調因為是冰系法師,對這些抗凍能力十分強悍的魔獸沒轍,總不能讓他掄著魔杖上去敲打吧,只能嘆著氣和白鴉站在拉拉隊的隊伍里了。
“今天天氣真好啊。”百無聊賴的白鴉嘆氣道。
“嗯,就是風雪有點大。”藍調扯了扯領子露出了一個凍僵的微笑。
“是啊,你看我都被凍哭了。”白鴉扭過頭,上面兩行眼淚都已經結冰了。
“……”
那邊三人已經解決了冰原猛獁象回來了,風雪極大地加劇了體力的流失,三人都不能堅持太久。
“原地休息,靠攏一點。”藍調朗聲說道,聲音很快消散在風雪裡,只能改用隊頻說話。
五人靠攏抱成一團,哎,風雪太大連生火吃點熱的都不行。
“今天就到這裡吧,但願明天這雪能停了。”藍調嘆氣道,“都下了吧,明天八點上。”
眾人這才長長出了口氣,下線睡覺的睡覺找食的找食。
下了線,白鴉舒服地在床上滾了滾才起來煮東西吃,速凍食品已經被他們消滅光了,今天輪到白鴉煮飯,白鴉難得認認真真淘米做飯。
今天白刃還是一如既往的沉默,沉默得都有點詭異了。
“你怎麼了?”白鴉問道。
白刃頓了頓,似乎小小掙扎了一下,最後緩緩開口道:“你還是離北漂遠點。”
“為毛?”
“……”白刃在想他是不是該給他哥上一堂謹防怪蜀黍誘拐的課。
“我覺得北漂人挺好的,可是小白你好像不喜歡他。”白鴉苦惱道,“為什麼啊?”
“……”因為他想拐走你,而顯然你一無所知還緊密配合。
“哎,大概是青春期少年害怕被哥哥冷落的心理吧。”白鴉裝模作樣嘆氣道,摸摸白刃的腦袋深沉道,“放心,哥哥不會拋棄你的。”
白刃:是可忍孰不可忍!
第94章 冰之女皇(二)
次日八點,大家集體上線,煙匪那廝又遲到了幾分鐘,害眾人在冰冷的荒原里苦等,好在今天雪停了,可以多走一些路。
“很好,方向沒錯誤可以少走點彎路了,看了看路線我們今天就能到冰鏡湖了。”藍調把半張臉都裹在了斗篷里,拿領子擋住了嘴,這才沒一開口就被狂風灌得說不出話來。
人到齊就出發,一路向東北走,已經走出了冰雪荒原的荒原區,現在地上不是有著冰雪覆蓋的結實地面,而是厚厚的冰層,至於冰層下面是陸地還是水面就沒人清楚了。
途中遇到的魔獸因為都是獨居所以也不難解決,藍調依舊和白鴉乾瞪眼,白鴉還能偶爾放幾個治癒術幫幫忙,藍調就只能嘆氣在一旁鬱悶了,他的冰系魔法給那些魔獸撓痒痒還差不多。
“冰之女皇到底是個什麼人啊?”白鴉和藍調無聊中開始聊天。
“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大清楚,目前只知道她是奧丁帝國的背叛者。”藍調說道。
“背叛者?”
“嗯,她和她的丈夫冰之帝王都臣服於死靈君王安塔利亞,所以被帝國通緝,但是他們在安塔利亞被打敗後就龜縮在冰鏡湖不出,帝國也拿他們沒辦法。”
“冰之帝王?這名字有點耳熟。”白鴉抹掉臉上的霜晶道。
“我大概能猜到你在想什麼……”藍調苦笑道。
“說起來我好想在哪見過他。”白鴉尋思道,“哦對了,在夢遊塔,那次幫夢神殿下擦地板的時候遇到過一個自稱冰之帝王的猥瑣大叔。”
“嗯?”藍調似乎很有興趣,又問了白鴉詳情。
白鴉癟癟嘴道:“算了吧,就是個倚老賣老愛說教的猥瑣大叔鬼而已。”
“他是鬼魂?”藍調似乎有點驚訝。
“對啊,半透明的藍色的鬼魂。”白鴉說道。
“奇怪,沒聽說冰之帝王死了啊。”
“沒什麼奇怪的,也許人家喪事比較低調。”白鴉嘀咕道, “比如說把自己埋在冰堆里來個千年不腐之類的,方面未來的王子吻醒嘛,不然一具吻醒一具腐屍需要多大的勇氣和多扭曲的審美啊。”
藍調的眉毛按照一個詭異的頻率開始跳動。
“又也許他是想和女皇來個人鬼情未了,額,冰戀也不錯。”白鴉摸摸下巴說道。
“……”
“都是煙匪的錯,連帶著我最近的口味都有點重。”白鴉開始推卸責任。
一支箭插在了他的腳邊,離他的足尖只有十厘米。白鴉一哆嗦,抬頭看煙匪,他還在遠處蹂躪冰原猛獁象,似乎那一箭真的只是流矢誤傷,但是……喂,哪有轉了一百八十度的誤傷啊?!
白鴉哼了一聲,咕噥道:“他怎麼聽見的?難不成真是順風耳?”
又一支箭she向白鴉,這次是從他耳朵旁邊刮過。
白鴉於是從吐槽轉向了腹誹。
冰原猛獁象頗為難纏,那恐怖的獠牙一拱一拱,要是被戳中了不死也要去半條命。北漂和白刃配合還算默契,兩人主要靠速度和它纏鬥,為了保證減低冰雪荒原對速度的妨礙白鴉還殷勤地為兩人加加速,煙匪就站在遠處放冷箭,唔,可能還順帶偷聽。
沒幾分鐘就解決了冰原猛獁象,巨大的軀體就這麼轟然倒在了冰原上,白鴉哈哈地衝上去摸摸毛,果然又厚又暖和,百摸不厭。
一個全身裹在毛絨斗篷里的人撲在一具巨大屍體上蹭的樣子讓四人又囧又寒,只能拖著他繼續往前走。
煙匪:北漂,你還是變狼讓白鴉摸個夠吧,不然我怕他來摸我。
北漂:……
白鴉:我摸你幹嘛?你又沒長毛。
煙匪:其實人家的腿毛還是滿茂盛的,歡迎隨時來抱大腿。
白刃:有變態,你離他遠點。
說完還拉了拉白鴉護在身後,警惕地盯著煙匪。
白鴉:哼,連煙都抽不到的可憐煙蟲我才不同情他呢。
煙匪:小爺沒了煙,但煙杆還是在的,抽打抽打你一點難度都沒有。
冰雪荒原溫度太低,煙杆里的菸絲都點不起來,他只能默默嚼著煙糙解解饞,小模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所以嘛最近還有點暴躁。
藍調一手搭在煙匪肩膀上笑眯眯道:“說什麼呢你?”
煙匪諂媚笑:“沒,就是最近更年期了有點暴躁。”
藍調繼續笑:“是時候該戒菸了。”
煙匪猛搖頭:“這個還需要從長計議啊哈哈……”
白鴉咕噥:“啊哈哈哈,這一點都不好笑嘛。”又被煙匪的眼刀給丟蔫了,乖乖站到白刃身後躲好。
“小白你這個面具真酷啊。”白鴉抹了抹白刃臉上的黑色面具道,“死神套裝之一?”
“嗯。”
白刃手上只有兩件死神套裝的部分,一個是項鍊一個是面具,這個面具是半個的,只遮住了左半張臉的一大半,連眼睛的位置都沒鏤空,白鴉一度很好奇他是怎麼看路的,白刃說從裡面往外面看完全沒妨礙,白鴉不信邪地讓白刃挖下來讓他試試,結果一蒙上就是一片漆黑,頓時幽怨控訴白刃騙他。白刃解釋那是因為白鴉不是它的主人。白鴉吃不到葡萄偏說葡萄酸地哼哼兩聲說死神套裝有什麼了不起啊,他以後要去弄個鳥人套裝來,這才有神棍的范兒。
煙匪還在一旁幫腔:人是鐵范兒是鋼,一天不裝憋得慌。
五人繼續往前走,天陰陰的但好歹沒下雪,腳程也快了許多。
“小心!”白刃感覺腳下一震直覺不妙,立刻推開在他身邊傻樂的白鴉。
腳下的冰塊忽然齊刷刷裂了開來,白鴉摔在了裂fèng左邊,白刃反應還算快,抓住旁邊的煙匪,煙匪一愣又立刻拉近藍調,藍調一個肩不能挑背不能扛的法師拖不動倆大男人,險些滑倒,北漂眼疾手快一把拉住藍調,三人一起用力就把白刃拉上來了。
裂fèng原來越寬,刷刷向南北延伸開來,但是卻沒有碎成蛛網狀,只是像條天塹一般把冰面分成了兩半。
糟糕的是,除了白鴉其他人都在右邊那塊。
白鴉眨巴眨巴眼從冰上爬起來一看,傻了,他與藍調他們已經被裂開的冰層拉出了近十米的距離,而中間則是寬闊的水面。
再看兩邊,裂開的冰詭異地繼續往南北延伸,像是要把整個冰雪荒原切成兩半。
第95章 冰之女皇(三)
就在白鴉呆愣的時候隊頻里傳來北漂的話:快走,冰要裂了!
白鴉這才注意到被縱切開來的冰層開始露出細細的裂痕,像是蛛網一樣蔓延開來,嚇得白鴉撒腿就跑,連敏捷藥水都忘了喝。
忽然天上掛起了巨風,白鴉暈頭轉向地眼睛都睜不開,天空急劇變暗,暴雪再次降臨。
身後傳來擦卡擦卡的冰裂聲,還有冰塊的落水聲,冰裂的速度越發得快了,白鴉蒙頭嚇跑,跑著跑著發現眼前也出現了裂紋,再往前看又是一道巨大的裂痕,根本跳不過去。
腳下一輕,冰裂了,白鴉趴下揪住裂痕間的fèng隙死死摳住,堅冰像是凍僵了他的手指,完全沒了知覺,很快他身下的冰塊脫離了冰層和眾多浮冰一起漂流在了水面上,不時碰撞在一起,湧向前方。
難道他是要COS魯濱遜?白鴉還有閒情想這個,果然是天然呆的蛋腚帝。
隊頻里傳來藍調他們的談話,問白鴉在哪,白鴉鬱悶道:大概是在漂流吧,隊長,給我一個星期五搭把手。
藍調:我看看風什麼時候停,我現在飛不起來。
裂痕已經寬得快看不見對岸了,白鴉還在那悲催地飄啊飄。
藍調他們運氣不錯,那個方向沒有遇上白鴉這樣的杯具,一群人安安穩穩跑到了安全的冰層。
現在浮冰已經漂遠了,加上這一帶地貌陡變根本沒法行走,一對照坐標差得還挺遠,白鴉這孩子徹底往另一個方向漂去了。眼看著沒法戰勝大自然白鴉嘆氣,讓他們先走,他一個廢柴牧師在這裡只怕還沒等到救援就被魔獸送回城了。
藍調他們也沒轍,藍調雖然能飛也能帶人,但是飛不了太遠,一來一去太浪費時間,還沒找到白鴉他大概就被兇猛的魔獸幹掉了,只能讓他回鏡城自己玩兒去,四人繼續上路,帶足了藥品沒有牧師也撐得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