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置你於死地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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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萬總進行完弔唁儀式,陸景霄很快開了口:「時間已經不早了,我讓人送萬總去酒店休息。」

  萬總腆著肚子,手背在身後點了點頭,緩緩道:「你也不用太費心,之前一直安排我住的那家酒店就挺好的。」

  陸景霄聽了,很快點了點頭,低笑道:「萬總放心,我一定安排妥當。」

  萬總聞言,嘴角很快流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這才走出主樓,坐進了自己的車裡。

  看著那輛車駛出陸家大門,陸景霄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化作無邊的厭惡與僵冷。

  熱鬧紛繁的夜店裡,蔣程程的手機又一次響起來的時候,她看也不看地就接起了電話,風情萬種地「餵」了一聲。

  「心情不錯?」電話那頭傳來的卻是男人低沉陰寒的聲音。

  蔣程程驀地一僵,原本已經醉了四五成,竟瞬間變得清醒起來。只是很快她就又冷靜了下來,給自己點了支煙,這才開口問道:「陸先生怎麼突然想起我來了?」

  「自然不是我想你。」陸景霄說,「萬總來了,酒店房間你都知道,自己過去。」

  蔣程程指間的香菸瞬間變了形,「你說什麼?」

  「還要我說第二遍?」陸景霄問。

  「陸景霄!」蔣程程驀地變了臉色,「當初你說過我做了那個採訪,你就不會再讓我去陪那個男人!」

  電話那頭的男人慢條斯理地「唔」了一聲,聲音冷淡得不像人:「萬總有多喜歡你,你是知道的,甚至來弔唁也滿腦子想著你,他根本就是為你而來的,你怎麼能連這點面子都不給萬總?」

  蔣程程坐在那裡,因為憤怒與不甘,身體竟控制不住地微微發起抖來。

  「半個小時內趕過去,別讓萬總等太久。」陸景霄再度開口說了一句,似乎就準備掛掉電話了。

  「我不去。」蔣程程卻忽然開口回答了一句。

  陸景霄似乎低笑了一聲:「你說什麼?」

  「我說我不去。」蔣程程緩緩重複了一遍,「陸景霄,我不會去陪那個變態的男人,你別想再威脅我!」

  「喝多了?」陸景霄的聲音卻依舊一點起伏也無,帶著掌控全局的從容。

  蔣程程忽然冷笑了一聲:「沒錯,我是喝多了,可是我也要清清楚楚地告訴你,陸景霄,你不要再用你手裡那些鬼證據來威脅我,因為我手裡,同樣有可以置你於死地的證據!」

  電話那頭安靜了片刻,很快傳來「嘟」的一聲,是陸景霄掛斷了電話。

  蔣程程捏著手機,在那裡坐了片刻,才忽然徹底清醒過來一般,背後忽然起了一層冷汗!

  她猛地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拿起手袋就匆匆離開了這裡。

  而當宋衍來到這個夜店時,早已經不見了她的身影。

  在這樣多事的情形之下,黎湘幾乎是整晚都沒睡著,可是躺在她身後的陸景喬卻呼吸平穩地睡了一整夜。

  第二天早上,黎湘一早就接到了思唯打過來的電話,告訴她昨天晚上陸氏的那一群股東來陸家做出的決定。

  這樣的結果應該是一早就已經料到的,而且陸景喬應該也不會在乎了,可是黎湘卻還是控制不住地微微嘆息了一聲。

  剛剛嘆息完,陸景喬就從身後將她勾進了懷中,沉聲開口道:「一大早就嘆氣,這可不算什麼好開始。」

  黎湘抬眸看了他一眼,安靜片刻之後點了點頭,微微一笑,「好,是我不好,你早上想吃什麼,我煮早餐給你道歉。」

  陸景喬聞言,微微眯著眼睛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片刻之後,竟然低笑了一聲。

  黎湘聽著他的笑聲,看著他沒事人一般的表情,心頭忽然就窒了窒。

  起床後黎湘就走進廚房裡忙碌起來,陸景喬應該從昨天中午就沒吃過東西,她希望能煮個豐富的早餐給他吃。

  黎湘同時打開了兩個爐火,再加上電器,正手忙腳亂地有些忙不過來時,忽然還聽到了門鈴的聲音。

  她頓時更加著急,正準備關了火去開門,廚房門口卻突然傳來陸景喬的聲音:「不用急,我去開門。」

  她回頭看了他一眼,微微笑著點了點頭。

  估摸著門應該已經打開之後,黎湘還是匆匆走到門口看了一眼,想看看來人是誰,卻剛好看見陸景喬和那人一起緩緩走上樓的身影。

  是賀川。

  陸景喬和賀川都沒有注意到她,徑直上了樓,黎湘在門口看了片刻,心頭控制不住地又嘆息了一聲。

  等她終於搞定中西合璧式的早餐,一樣樣地擺上餐桌,正準備上樓去看看他們在樓上談什麼時,賀川卻剛好從樓上走了下來。

  兩個人四目相視,眸光都有些複雜。

  最終還是黎湘先開了口:「你跟他談完了?要不要留下來一起吃早餐?我煮了很多東西。」

  「不用了。」賀川搖了搖頭,「我吃過了。」

  黎湘點了點頭,這才又問道:「對了,公司那邊……你不會失業了吧?」

  「不至於。」賀川聳了聳肩,「陸先生又沒有說要炒我,況且,我還要去籌備你們環遊世界的行程呢。」

  黎湘聽得一怔,還要再問什麼的時候,陸景喬從樓上走了下來。

  賀川這才又微笑著開了口:「那我不打擾你們吃早餐了,先走了。」

  黎湘送他離開,回到餐桌旁,陸景喬已經幫她撥了一碗粥,而他自己則照舊是簡單的吐司煎蛋做早餐,只是手邊沒有咖啡他似乎不太習慣,正準備起身進廚房。

  黎湘一眼就看出了他的企圖,於是說:「沒有煮咖啡,要么喝橙汁要么喝粥,你自己選。」

  陸景喬看了她一眼,重新坐回位置上,選了橙汁。

  兩個人安靜和諧地吃著東西,黎湘心裡頭壓著太多事情,總覺得應該說些什麼,可是又始終找不出一個起點。她正擰眉沉思的時候,反倒是陸景喬先開了口:「國內有沒有什麼想去的地方?」

  「嗯?」黎湘被他這個問題問得有些懵,抬起頭來看著他。

  「環球旅行需要辦理的簽證手續太多,時間應該也會很長,趁此機會,我們可以先去國內你想去的地方走走。」陸景喬說。

  黎湘輕輕笑了笑,「什麼時候?」

  「什麼時候都行。」陸景喬說,「今天下午就出發也行。」

  黎湘不由得怔了怔。

  陸正業昨天才去世,而他今天就已經提出可以陪她出去旅行——他似乎是放開了,可實際上卻應該是徹底封閉了心裡的那個口子。

  黎湘心裡說不出的難受,然而無論如何,陸正業的喪禮還沒有舉行,他們不可以離開江城。

  安靜片刻之後,黎湘微微舒了口氣,笑著回答:「那就江城好啦!這麼著名的旅遊城市,我猜一定有很多景點你都沒過去,我們可以一起去走走。」

  陸景喬抬眸看著她,緩緩道:「好。那今天下午去什麼地方?」

  黎湘想了想,忽然又笑了起來,「蘭博山莊。」

  陸景喬與她對視著,眸色忽然就幽深了幾分,「這個地方我去過。」

  「我知道啊。」黎湘攪著自己面前的粥,輕笑道,「可我想念那裡的星空了——」

  事實上,黎湘並不是真的想念蘭博山莊的星空,而是因為現在這樣的情形之下,市內的那些旅遊景點都不適合她和陸景喬去。

  縱使他不會在乎外界的眼光,更不會理會那些記者的追訪騷擾,可是黎湘還是希望能夠儘量避免這些情況出現。

  因此當天下午,兩個人就驅車一百多公里,來到了人煙稀少的蘭博山莊。

  那座建在最高處的星空別墅,依然為他們而空著。

  對他們而言,這似乎是一次重溫舊夢之旅,畢竟當初兩個人在這裡交融結合的時光是那麼美好奇妙,現在想來,也是滿滿的溫馨與甜蜜。

  可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到底還是不同了。

  儘管他似乎已經放開了一切,只是全身心地投入與她的歡愛纏綿之中,仿佛一時一刻都不想分開,可是終究也不是當初的那種感覺了。

  兩個人在星空別墅里整整住了兩天,一步都沒有離開過屋子,每天都是滿滿的纏綿,對陸景喬而言,卻似乎猶未足夠。

  可是黎湘卻在第三天提出了離開。

  彼時陸景喬正擁著她坐在飄窗上,兩個人身上裹著同一條被子,連體嬰似的分不開。

  聽著黎湘說要回市區,陸景喬只是咬著她的耳朵,沉聲道:「再住兩天。」

  黎湘伸出手來輕輕撥了撥他的短髮,笑道:「不行啦,陸伯伯今天下午的飛機回來,我答應了他會去接他。」

  陸景喬聽了,眉目中清晰地寫滿了冷淡。

  黎湘湊上前來吻著他,輕笑著開口:「這樣吧,等接了陸伯伯,我們再另外選一個地方去玩……要不,去登山?」

  陸景喬聽到「登山」兩個人,目光久久地在她臉上停留著,直看得黎湘耳根子都熱了起來,儘管已經全身發軟,卻還是又一次主動地封住了他的唇。

  下午,兩個人終於還是回到了市區。

  在他們「消失」的那兩天裡,剛剛從外地出差回來的傅西城瘋了一樣地聯繫陸景喬,急切地想要知道他的近況,因此回到市區之後,陸景喬便去見了傅西城,而黎湘則獨自去機場接陸北堂的飛機。

  作為陸景喬身邊的女人,黎湘一現身機場,就被長期蹲守在機場的記者逮住了,除了拍照之外還不停地提出各種問題,引得來來往往的旅客也圍觀了好一陣。

  黎湘面無表情,並沒有回答任何問題,然而一顆心還是隨著記者各種尖銳的問題沉了下去。

  陸北堂這次又從美國飛回江城,自然是因為陸正業的葬禮,所有陸家人都為這個葬禮而聚集到一起,只有陸景喬仿佛跟這件事情全無關聯。

  可是這樣的全無關聯,該有多傷人?

  哪怕她儘量將他留在江城,可是不能親自送葬陸正業,只是留在江城,又有什麼用?

  周圍一片嘈雜的聲音中,黎湘獨自失神地思考著,直至視線之中恍惚出現了陸北堂的臉,她才一下子回過神來。

  定睛一看,陸北堂果然已經從出口出來,可是卻不是走出來的,而是被一位空乘人員用輪椅推出來的!

  黎湘心頭霎時一驚,連忙站起身來迎上前去,「陸伯伯,怎麼了?你的腿……」

  「沒事沒事。」陸北堂見她的模樣,連忙安撫她,「剛剛在扶梯上被打鬧的小孩推了推,跌了一下,可能有些輕微骨折,沒有什麼大礙。」

  黎湘原本面容已經有些發白,聽到他這麼說,這才緩了過來,連忙道:「那我陪你去醫院做檢查。」

  陸北堂微微點了點頭,又看了她一眼,才低聲說道:「放鬆點,你精神好像太緊張了。」

  黎湘微微一頓,片刻之後,才微微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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