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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忍方丈親自加的,這倒是在下魯莽了。既然是方丈所加,想必也是兩位精通佛法之人。”

  得到回答之後,這名修士並不再糾結此事,而是和其他人開始攀談了起來。

  對此感到疑惑的遠遠不止這個修士,明禪宗的弟子也十分好奇,可是他們知道的也不多。

  “如晦師兄,您說那兩個位置會是誰的?”三思問道。

  他總覺得這兩個位置,或許是九州魔皇聞春湘和謝征鴻的。

  這樣的想法來的毫無緣由,但三思就是忍不住做此設想。

  如晦靜靜的看了那兩個位置一眼,“我大概和你想的是一樣的。”

  三思心中驚訝,面上不露分毫。若真是如此,那玄忍方丈到底在想些什麼?

  聞春湘和謝征鴻兩人纏纏綿綿的時候,成功將困厄禪師給弄走了。

  困厄禪師雖說是出家人,但看見聞春湘和謝征鴻這樣你儂我儂的,也難以忍受。或者說,任何人見到這兩人的模樣,恐怕都無法安心的呆下來。

  這種受到排斥的感覺真是十分強烈,困厄禪師也不是沒有眼色之人,當即就識相的選擇離開了。

  聞春湘原本還想要拉著謝征鴻雙修一下,當然主要目的是為了看看小和尚凝結三寶以後雙修效果變得怎麼樣了?可謝征鴻以佛法大會即將開始為由,拒絕了聞春湘的邀請。

  “前輩,我們還是先去明禪宗罷。”謝征鴻雙手握住聞春湘的手,笑著說道。

  聞春湘看看自己手上的佛珠,手指在牡丹花的花紋上摩挲了一會兒,點點頭道,“好罷,我們先去明禪宗。”

  兩人還未靠近明禪宗的望仙台,便看見一大波翠鳥朝著他們飛了過來。

  它們每一隻的口中都銜著一顆佛珠,揮舞著雙翅,幾乎有些迫不及待。

  “前輩,還請您住手。”謝征鴻連忙抓住聞春湘的手,“前輩,這些翠鳥似乎並無惡意。”

  聞春湘眼皮子直跳,他轉頭看向謝征鴻,“小和尚,趕緊把你的氣息收斂起來。”

  糟糕,大意了!

  小和尚剛剛凝結三寶成功,身上的氣息還殘留不少,對於妖獸們來說,這簡直是天然的吸引力。

  可惜饒是聞春湘反應的快,也架不住翠鳥之間特有的傳播速度,很快天邊便傳來了一聲長嘯。

  大殿內。

  三思不知道話題怎麼突然就轉到了謝征鴻身上,等到三思想要岔開話題,已經來不及了。

  不知何時開始,謝征鴻這三字一提起,引來的便是無休無止的討論。

  三思朝著左右看了一眼,只得暗暗嘆了口氣。

  說話的是紫衣島的林冰。

  “小女前日才聽聞,這兩天在百里外凝結三寶之人正是謝征鴻,我紫衣島離的近,可將那異象看的清清楚楚。天降異象之日,我紫衣島上所有即將枯死的靈糙靈花盡數開放,好幾個尚未入道的雜役弟子開了靈竅,如今已經是築基期了。更因為距離的近,我紫衣島的靈氣豐富了不少,可以說是天降橫福了。”林冰緩緩說道,“若真是謝征鴻,我紫衣島上下還得受他幾份情。”

  眾人被林冰這番話說的有些沉默。

  他們有的親眼見過那三寶異象,有的也得到了第一手消息,自然知道林冰這番話所言非虛。

  倒是盪劍仙宗的一名劍修聽完,開了口,“聽說謝征鴻擅長鬥法,一身法力強橫無比。在下不才,昔日也曾得到一門劍法,尋找無數天材地寶鑄成一柄靈劍。這數百年來,我與法修、體修、魔修、妖修等盡數斗過,都打的十分盡興。若是謝征鴻過來這裡,我倒想見識見識他的厲害!”

  三思和如晦等人紛紛將目光看去,說話的劍修很是英俊,眉宇間也有幾分自傲之色。再觀他的修為,差不多也是化神巔峰修為,的確有自傲的本錢。再看他身上服飾,上面清楚的繡了一把灰色小劍,心中更明白了幾分。盪劍仙宗的弟子等級十分好辨認,內門之中,黑色為尊,灰色次之,白色最末。然而能夠在衣服上繡上黑色小劍的,只有那麼幾個太上長老掌門和下一任的掌門人罷了。

  這劍修衣服上繡的是灰色小劍,估計也是盪劍仙宗的核心弟子了。

  盪劍仙宗的領頭人名為容博超,正是盪劍仙宗上下認定的下一任掌門人。他慢悠悠的聽完師弟說的話後,才出言阻止到,“諸位莫怪,我這師弟少年時長跟著長老在外遊歷,不懂規矩。”

  “不知是哪位長老?”有人聽出了點門道來,繼續問道。

  “家師星瀾子。”說話的劍修,也就是莊光籍回答道。

  “星瀾劍仙?”

  “原來竟是一名散仙弟子!”

  眾人紛紛如此想到。

  這星瀾劍仙在盪劍仙宗的散仙之中,也能排的上號,為人極其狂妄,仇家不知道有多少,但天劫也沒能劈死他,反倒成了一位散仙,如今也已經是三劫劍仙了。

  就狂妄這一點,這莊光籍和他師父還是如出一撤。

  三思目光有些閃動,低聲念了一句“南無阿彌陀佛”,開口說道,“莊施主既然想要同謝征鴻切磋比試,又何必挑在此處?如今重要之事應當是玄忍方丈的佛法大會才是。”

  “這位小師傅說的也不錯,我們此行的目的可不是謝征鴻。”

  “的確,佛門之中,還是不要說這些比較好。”

  眼看著氣氛被三思的一番話弄的急轉直下,莊光籍頓時心生不悅。

  在他們看來,這謝征鴻的名氣再大,也不過是在佛門之中罷了。佛修能打的才幾個,矮子裡拔高個兒,自然顯得出眾。這些年來,謝征鴻此人的消息事跡幾乎傳遍三千世界,人人都能將謝征鴻的事情說出個一二三來,好像不知道謝征鴻這三個字,就不好出門和人家聊天一般。

  莊光籍師承散仙,為人最是高傲,就算在宗門之中,他服氣的人也沒幾個,眼看著那麼多出色的劍修反倒被一個佛修的聲明給壓下去了,心裡哪裡還能忍受得住?

  此次他本可以在宗門裡呆著,有大師兄前來明禪宗已經足夠,加上莊光籍性格火爆,極易惹事,若不是容博超力保,他還不一定能夠到這裡來。

  “你又是何人?”莊光籍轉頭看向三思,皺眉道。

  “法相宗三思,見過莊施主。”三思低頭應道。

  “我剛才說要挑戰謝征鴻的事,句句屬實。若閣下聽了有些不舒服,就暫且忍著吧。”莊光籍回答道,“我是個直接的人,說話可能不好聽,也不喜歡拐彎抹角,可我若打敗了謝征鴻,對佛門來說,應該也是一件好事罷。再說,謝征鴻並非魔佛,只是一個散修,我挑戰他應該也不會妨礙其他人清理門戶才是。”

  這話越說越不像樣。

  如晦轉頭看向容博超,“容施主,這話說的有些過了吧。”

  容博超這才拍拍莊光籍的肩膀,讓他坐下,“師弟一心向劍,人情世故都不太清楚,還請諸位莫要見怪。”

  三思沒有回答,他身邊的一名佛修沒有沉住氣,冷笑了一聲,“就算是想要對付謝征鴻,也該當面和謝征鴻說,在這裡說又有何用?”

  莊光籍怒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慧空!”三思想要拉一下,沒能拉住。

  慧空側身躲開三思的手,反駁道,“你怎麼想就是什麼意思。”

  在場的其他修士見狀,忍不住露出幾分感興趣的模樣來。

  有好戲看,他們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明禪宗的弟子們神色淡淡,看不出深淺來,但也沒有阻止這件事。

  佛修宗門和劍修宗門的關係一直不算太好。

  劍修里,沒有幾個人的劍下是沒有染幾百條人命的,加上劍修身上煞氣、殺氣往往足得很,和佛門講究的幾乎完全對立。道不同,不相為謀,關係自然不會太好。佛修想要成名,除了壓過同門之外,更重要的便是度化魔修,鎮壓魔修。而劍修也同樣,他們想要光明正大不受詬病的練劍,對象也只可能是作惡多端的魔修。

  這麼一來,想要化解矛盾都不可能了。

  盪劍仙宗也是一方巨擘,並不比明禪宗差在哪裡。但最近佛門出了個謝征鴻,將不少人的風頭都壓的死死的。劍修們可不管謝征鴻和佛門到底是什麼關係,他們只知道,謝征鴻是佛修就足夠了。

  “你找死!”莊光籍伸手一翻,當即祭出一把長劍來。

  “莊師弟!”容博超連忙喊了一聲。

  莊光籍憤憤的將長劍收起,不再說話,大師兄的話還是要聽的。

  “抱歉,我回去會好好教訓他一下,還請諸位見諒,見諒。”容博超隨也早知道莊光籍脾氣沖,但沒有想到會衝到這地步。這好歹也在人家明禪宗的地界,他們和法相宗一樣,都是客人,在人家的地界和人家的客人打起來,這說出去怎麼也不好聽。

  再說,對方說話的不過是個出竅期的佛修,師弟若真動了手,豈不是以大欺小?

  他雖然也想要打壓一下佛門的氣焰,但絕不是用這種方法。

  盪劍仙宗有收到消息,佛門曾經派出不少人前去收拾謝征鴻,都無功而返,若他們盪劍仙宗的弟子將謝征鴻打敗,光明正大的就能將佛門的氣焰打壓下去,來日收徒也多了不少選擇。

  容博超給莊光籍使了好幾個眼色,終於將人給按了下去。

  “哈哈,年輕人嘛,有些衝動也是正常。”幾個門派的長老舉起酒杯,笑眯眯的插嘴道,“今日可是個好日子,大家要開心一些才好。”

  酒過三巡,殿中的修士忽然感覺有一股淡淡的壓迫之感。

  案台上,酒杯茶盞微微震動了起來,好幾點酒水都從杯中溢出,灑落到了桌子上,甚至連空氣中的靈氣也似乎少了不少。

  大殿外望仙台的湖邊更是波濤洶湧,激起一層又一層的巨浪,嘩嘩聲不絕於耳,一直穿到了大殿之中。

  緊接著,大殿中的燈光頓時黯淡,外面也傳來不少騷動。

  “怎麼會是?”明禪宗的一位長老當即走出,朝著殿外的弟子們喝道。

  幾個明禪宗的弟子紛紛上前,朝著長老合十作揖,臉色十分驚慌,“長老,那些翠鳥開始暴動起來了!”

  “青鸞華翠鳥王呢?”長老臉色一沉,質問道。

  “聯繫……聯繫不上。”

  “難道是出了什麼事?”長老心中不安,這鳥王和他們明禪宗關係匪淺,那些翠鳥更只聽他一人指揮,如今殿內這麼多修士看著,一個處理不好,他們明禪宗的面子都要被人踩在腳下。

  “不行,老衲得去看看。”長老自言自語道,當即就想飛身前去。

  忽然,外面的響動一下子消失,變得安靜了起來。

  唧————!

  一聲長嘯劃破天空,頓時打破這短暫的安寧。

  殿中修士也紛紛施展出神通,想要看清楚外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只見上千隻翠鳥爭鳴,排成兩列,有條不紊的朝著前面飛行,就好像在開路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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