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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征鴻的相貌或許在小魔界裡還不算廣為人知,但在外面的世界裡,已經是人人手中必備一份玉簡了。

  既然華湘便是聞春湘,溫鴻自然就是謝征鴻了。

  光是從名字上來看,便能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但他們就好像是統統瞎了一般,愣是沒發現什麼疑點。

  不……這不是他們的問題。

  誰能想得到,那樣一對秀恩愛技能滿點的恨不得昭告全世界的修士,竟然會是聞春湘和謝征鴻?

  等等?

  邱異然的臉色突然變得古怪。

  他們原來是這種關係麼?

  當時謝征鴻出來之後,華湘那個吻可是大家都看見的。

  邱異然想到了前幾天那漫天的魔氣還有奪靈……

  突然理解了六壬城主此刻的感受。

  不,這應該只是偽裝吧……

  “正是。”謝征鴻朝著眾人施了一個禮,“先前不得已加以偽裝,還請諸位不要介懷。”

  “你要繼續參加這次大比?”六壬道人終於回過神來問道。

  “是。”謝征鴻點點頭。

  “你是佛修。”

  “大比並無規定佛修不可以參加。”

  六壬道人無言以對。

  小魔界裡幾乎都是魔修,又怎麼可能特意禁止佛修參賽?不過這一次事情過後,估計就要將禁止佛修仙修參加比試的規定寫下來,以免以後又出現這樣的事情了。

  雖然這種事情也不可能再有第二次了。

  如今和謝征鴻一同到來的九州魔皇還在小魔宮裡呆著,魔皇陛下也沒有說什麼“禁止”的命令,也沒有宣告要追殺謝征鴻或者將謝征鴻趕走的命令。六壬道人的話還是有一定影響力的,只要季歇沒有明確提出要做什麼不做什麼,剩下的事情六壬道人幾乎可以一人搞定。

  “可以。”六壬道人微微想了想,點頭道。

  “城主,在下有一言,還想要請教一下。”邊上一個英俊男子突然站起身來,看著六壬道人說道。

  “邵道友,請說。”六壬道人轉頭看著來人,心裡略微有些驚訝。

  起身說話的人正是邵意遠,邵意情的哥哥。

  原本也是他心中的九州魔皇懷疑對象之一。

  邵意遠從進入這比賽一來,就很少說過話,在六壬道人這裡也說不上有什麼太大的印象。然而此刻他卻一反常態的主動開口,想來也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謝征鴻也轉頭看他。

  卲意遠避開謝征鴻的目光,只是看著六壬道人,“城主,謝道友來歷非凡,若是在第三輪比試之中受重傷或者身死道消,又當如何?”

  “這自然是與人無尤了。”六壬道人肯定答到,“大比之中,生死乃是常事。”

  “我這話說來不好聽,但我還是得說。”卲意遠的語氣十分冷淡,“謝道友和魔皇關係匪淺,九州魔皇到時候也會出現在賽場上。若是我們這些人里誰不小心將謝道友打傷了,恐怕時候誰也不能活著走出六壬城。”

  “這……”六壬道人倒是想說九州魔皇還不至於小氣到這種地步,但是又想到那個眾目睽睽之下的吻,心裡也就不確定了起來。要是謝征鴻真出了事,這九州魔皇不管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但既然謝征鴻過來參加比賽,就得守規矩!

  再說這九州魔皇要殺什麼人,他也攔不住啊。

  “那照你這麼說,我師父也是黑煞老祖,你們若是殺了我,恐怕也不能活著出去。”邱異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參加這種大賽,本來就是將生死置之度外,難道你還指望我們給你寫個保證?再說了,就算我們保證了,你敢信麼?”

  邵意遠轉頭看向謝征鴻,“謝道友,別人的話我信不過,但你好歹是佛門弟子,總不能言而無信。”

  謝征鴻微微挑眉,“邵道友,若是貧僧願意做這個擔保,自然可以保證你的安全。”

  “那……”

  “可貧僧為什麼要做這個擔保?”謝征鴻轉頭問道,平靜回答道,“若是貧僧受了重傷或者身死道消,肯定是不會願意輕易放過重傷在下的人的。”先不說這些人有沒有這個本事,就算當真有這個本事,就算他說了恐怕前輩也不會聽。

  “你!”邵意遠瞪了謝征鴻一眼,但謝征鴻任由他看,半點都沒有動搖的意思。

  六壬道人看看場上其他的人,再看看這兩人。

  “我能管的也只有這場大比里的事情,至於是否遭遇報復那是大比之後的事。”六壬道人冷漠回答道,“若是這點承受能力也無,那就避開謝道友走罷。”

  話都說到了這份上,其他人就算有什麼想法,也沒法再說了。

  謝征鴻的話雖有些仗勢欺人之嫌,但那也是人家本事。

  再者,邱異然說的也對,難道他被人打殺了,黑煞老祖就會放過殺他徒弟的人麼?都來參加這樣的大比了,還怕這怕那,能有什麼出息?有這閒工夫,還是想想如何活到最後才是正經。

  “這些都不過是閒話,城主還是說說到底最後一場比什麼吧。”田玉在一旁等候了許久,終於忍不住問道。

  “田道友不必心急。”六壬道人笑道,“魔皇陛下有透露一點口風,這最後一場,應當是一對一鬥法。到時候,能夠發揮到什麼地步,能夠獲得什麼樣的賞賜,就得看諸位本事了。”

  此話一出,在場的幾個修士的眼睛就亮了起來。

  這才對,這才是符合他們魔修審美的比試方法!

  同時心裡也不免暗暗鬆了一口氣。經歷了前兩輪的比試,他們對第三場比試本來也沒有抱多大希望,不想竟然如此正常?

  可接下來,就有好幾個修士不露痕跡的看了謝征鴻一眼,心裡也在暗暗頭疼到時候若是碰上這謝征鴻,他們到底應該如何下手才好?尤其以於澤最為嚴重。

  他可是算計過聞春湘和謝征鴻的人,雖然當時候不知道是同一批人,但還是有過不少小心思。最可怕的是,這些小心思還被人看的清清楚楚的。

  若是他抽中了謝征鴻,到時候九州魔皇恐怕就真的不會放過自己了!

  謝征鴻卻沒有表現出任何情緒來。

  一來他不可能輸,二來,前輩不在身邊,但可以這樣狐假虎威,也別有一番滋味。

  六壬城裡有了季歇坐鎮,事情頓時就變得順利起來。

  季歇很快就下達了命令,第三場比試定在三個月後,一對一決戰,至於對手分配,則是要等到當天抽籤決定。

  消息正式定了下來之後,邱異然於澤等人紛紛要求閉關,好好恢復一下實力,而謝征鴻原本就沒有受到奪靈影響,反倒過的悠閒自在,時不時的進玉泉洞天和祁永緣和朱寧兩人聊天下棋,時不時就利用契約飛到聞春湘身邊。

  倒是小魔宮的季歇一直百思不得其解,他通過小魔宮感應到了許多次謝征鴻的氣息,但每一次都是突然來到又突然消失。他的小魔宮也稱得上是頂尖法寶,就算有什麼瞬間轉移身形之術也應當受到限制才是。看來,這兩人身上的秘密倒是不少,怨不得會引來他人的覬覦。

  小魔宮的地面忽然有些震動起來。

  季歇伸出手,將震動平復下來。

  “老夥計,你不用著急,現在還遠遠不到我們和謝征鴻動手的地步。”季歇的眼睛彎了彎,原本溫和的一張臉瞬間變得邪氣起來,“總得先讓他解決了礙眼的東西,修為進展的更快,我們才能夠出手對付他。”

  六壬城裡。

  “哥,你最近怎麼怪怪的,你不用閉關修煉麼?”邵意情擔心的問道。

  邵意遠看了一眼擔心的妹妹,眼中閃過一絲不自然來,“沒事,我只是有些擔憂罷了。”

  “哥哥,若到時候有什麼不對,你一定要認輸。若是你死了,我也……我也……”邵意情說著說著,眼淚就忍不住掉下來。自從她練了魔功變成這個樣子,哥哥便一直覺得是他的原因。這麼多年,哥哥那麼辛苦的將她養大,為了助她修煉反倒耽誤了自己的進度,如今又參加了這什麼大賽,有時候她都恨不得自己死了,也不至於這樣拖累哥哥。

  “別哭,沒事的。”邵意遠安慰道,“等到我贏了,你身上的這些魔氣會除去的,到時候我們可以隨意找一個城呆下來,好好修煉。”

  “哥,你要是抽中溫……不,你要是抽中謝征鴻就好了,他好歹是佛修,慈悲為懷,總不至於傷了你。”邵意情自然知道了謝征鴻的身份,想到自己之前還在人家面前信誓旦旦的說自己哥哥厲害,就忍不住有些羞愧。她私心裡自然是覺得自己哥哥最厲害誰也比不上,但謝征鴻亦是名氣震天。哥哥贏了就是最好,就算輸了也能保得平安。

  “是啊,若是能夠抽中他,就最好了。”邵意遠低下頭,沒有讓妹妹看見他的臉色。

  小魔宮。

  聞春湘坐在桌前慢慢翻看著自己的畫作。

  細細數來,他已經畫了不下千張小和尚的畫像。

  有好看的,也有不好看的。

  每一幅畫都有著不同的神態。當時的聞春湘也畫的很認真,一看見這些畫就能想起當時他畫這些東西的時候分別是什麼場景,發生了什麼事,小和尚又說了什麼話?

  這樣反反覆覆,才能將有關小和尚的一切都記得清清楚楚。

  翻到畫作一半的時候,又出現了一張特別的畫像。

  曾經何時,聞春湘也心血來cháo的試著畫了一副小和尚沒有頭髮的樣子。

  意外的,聞春湘並不覺得這個樣子太難看。

  同樣是沒有頭髮,但謝征鴻的容貌並不因為頭髮的多少而產生什麼變化。

  人們在看見謝征鴻的時候,第一眼看見的也往往不是他的容顏,反倒是他一身的禪意和佛氣。

  怎麼看都怎麼好看。

  終究是心有所屬的緣故。

  “啟稟九州魔皇,魔皇陛下請你前去比試場地,大比即將開始。”一群修士齊整整的站成兩排,朝著聞春湘拱手行禮,輕聲說道。

  “知道了。”聞春湘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

  手指在謝征鴻畫像上的輪廓勾勒了一遍,才心滿意足的將這些畫作全部收好。

  下一次試試畫小和尚沒穿衣服的樣子好了。

  聞春湘既有威嚴的從台上下來,目不斜視,徑直走了出去,兩排修士見狀,也不得不在心中讚嘆了一下對方的好風度,又哪裡知道此刻的聞春湘腦子裡充滿的都是謝征鴻不穿衣服的樣子呢?

  大比的第三場所在的地上算得上是六壬城,但又不能說在六壬城裡面。

  一對一的鬥法比試,對場地的要求極高,六壬道人翻遍自己的空間和儲物袋,才勉強找到了這麼一件合用的寶貝來。

  此刻懸浮在六壬城上方的這麼一件法寶名為明心千燈台,正是多年前六壬道人從一個佛修手中得來。

  這明心千燈台整體呈蓮花狀,可大可小,防禦力也是十分驚人。若不是六壬道人將自己的存儲都清理了一遍,恐怕都想不起自己曾經還拿到過這麼一件好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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